第826章 討價還價
看到這兩個數字，尤其是后面那個數字時，王業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不是嫌多，而是感覺太少了！
2.5萬億盧布，按照當下的匯率，美刀兌盧布匯率為31:1，那差不多就是八百億美刀…
那么一個大國，全年的財政支出才八百億美刀，說實話挺“可憐”的！
尤其是對比一下別的大國，老美在2003年的全年財政收入為1.78萬億美刀，財政支出達到驚人的2.16萬億美刀！
又“虧空”了近四千億美刀…
光是虧空部分，就頂得上五個大毛了，這還怎么比？
好吧，老美那是全球頭號強國，獨一檔的存在，不能和它去比。
那看看差不多“檔次”的國家。
亞洲某大國，2003年財政支出為兩點五萬億人民幣，約為八千億美刀，這也是大毛的十倍了！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啊。
別的大國在財政支出上的金額，都要比大毛闊綽多了。
這個財政支出所代表的意義非常重大！
往小了說，這個支出預算決定了下一年中，所有國家機構工作人員的收入，這可是關系到民生的大事情。
往大了說，國家的軍事投入、科研投入、民生、治安、教育、醫療等等，所有方面都取決于這個金額。
很簡單的道理，就拿醫療來說，你不舍得往里投錢，醫生護士的工資都不能養活自己，那誰還愿意繼續工作呢。
就算是迫不得已，還繼續堅守崗位，那工作態度也可想而知了。
人都沒了，那醫療系統還會正常運轉嗎？
別的行業也是同樣的道理，教育、治安、科研…
不舍得往里砸錢，那就永遠不可能好轉！
所以，王業認為這個數字必須要調高，否則的話，各個行業的窘境依然不可能改變！
不過，想要修改財政支出，那就必須要讓大家相信，明年的財政收入也會大幅度增長才行。
畢竟沒有幾個國家敢像老美那樣，每年都入不敷出，掙得多花得更多！
因為人家可是獨一檔的存在，就算有什么問題，那也是全世界人民為它“買單”，所以它可以不在乎欠債。
但大毛就沒這個資格了，也不敢去嘗試…
那就要保證每年的財政支出，控制住財政收入之下，不會超額支出，不會造成負債。
2004年大毛的財政收入到底是多少呢？
王業努力回憶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
畢竟他前世也不是搞經濟的專家，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哪怕在大毛這邊待了好幾年，也不會去關心這個國家的年度財政收入啊。
但王業卻大概知道，大毛在2014年前，也就是沒有把克里米“收回”之前，經濟一直都是高速發展的。
這也是受益于國際原油價格大幅上漲！
假設在2004年度，大毛的gdp增速為8，這已經是一個相對保守的數字了。
那么財政收入應該可以達到2.8萬億盧布，至于支出嘛…
王業是想改為三萬億盧布，也即是一千億美刀的。
隨著俄羅斯經濟慢慢好轉，盧布的匯率也在慢慢升高，起碼能回穩到30:1左右吧。
要知道王業剛來莫斯科時，盧布兌美刀也才24：1呢。
但怎么說服政府方面的人同意自己這個想法呢…
王業囑咐羅西亞娜道：“給財長打電話，邀請他過來我辦公室一趟，就說關于財政報告，有些問題想和他討論一下。對了，我們的財長叫什么來著？”
平時他比較少接觸政府那邊的人，所以都不知道財長叫什么名字…
羅西亞娜自然知道，立刻就回答道：“庫德林，他還兼任副總l！”
這就能看出財長的地位了…
不過沒啥用，論級別的話，庫德林依然是要比王業低半級的。
平時或許庫德林和王業算是互不干涉，不需要太在意王業這位副議長，但在審批財政預算的關頭，那王業就能很輕松地拿捏到他了！
羅西亞娜點點頭，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
簡單幾句溝通后，掛斷電話，扭頭看向王業道：“我讓他下午兩點整過來。”
王業點點頭，沒說什么，繼續埋頭研究那兩份文件去了。
吃過午飯，簡單休息了一會，喝了杯咖啡，就繼續開始工作。
老毛子這邊可沒有午睡的習慣，再說這都十二月份了，人也不像夏天時那么困了。
兩點整，在助理尹蓮娜的帶領下，庫德林走進了王業的辦公室。
庫德林今年剛四十出頭，擔任政府副總l及財長，也算是大權在握，意氣風發了！
他身材消瘦，一頭黑灰的短發，白凈的臉龐，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像個大學教授一樣。
看他長相，估計也有猶太血統…
“老板，庫德林先生到了。”尹蓮娜輕聲匯報道。
王業抬起頭來看了過去，庫德林連忙快走兩步，來到王業的辦公桌前，微微躬身問候道：“米哈尹爾議長，您好。”
不管是真心尊重王業還是做做樣子，起碼禮節到位了。
庫德林也不傻，他是政府方面負責擬定財政預算的負責人，這也是他每年工作的重頭戲。
而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家伙，不說對這份財政預算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吧，但也是有極大影響力的！
真要是被卡在了米哈尹爾這一關，那也夠自己受得了。
當然了，正常情況下，哪怕杜馬這邊對財政預算有什么不滿，也不會太過分地卡下去的。
畢竟明年的政府還要繼續運行嘛，一旦把預算卡住了，一直通不過的話，那等于是政府停擺了，后果還是很嚴重的。
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想要擔負這個責任的，哪怕是杜馬議長副議長這樣的實權大人物…
但庫德林也不敢就掉以輕心，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米哈尹爾打交道，早就聽說了這個年輕副議長可不喜歡按常理出牌。
當初能源部就在他的手上吃了大虧！
從部長到副部長，幾乎被“清洗”了一遍！
前車之鑒擺在那，他寧愿姿態擺低一點，也不想和這位年輕副議長發生任何沖突…
伸手不打笑臉人，庫德林的地位和實權也沒有比自己低太多，還對自己那么尊敬，王業也以禮相待，笑著站起了身。
伸出右手道：“庫德林財長，歡迎歡迎。請坐吧，就這份財政預算，我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想要向你請教一下。畢竟馬上就要拿到經濟委員會議上去討論的，還是要提前把有疑問的地方搞清楚才好，省得到時再去做修改，那就麻煩了。”
庫德林連忙握住王業的手，笑著說道：“米哈尹爾議長說得是，有什么疑問，您盡管問吧，我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就是這份財政預算報告，所以可以隨叫隨到！”
兩人分別坐下，王業翻開了那份《2004年政府財政支出預算報告》。
指了指那一行數字，語氣輕快地問道：“明年的財政支出，定的是不是有點保守了？”
剛開始，庫德林還沒有反應過來。
因為按照他以往的經驗，每年在杜馬這邊，扯皮來扯皮去的，基本都認為定的支出預算太高了！
或者說對支出預算的具體劃分不滿意，某個部門給多了，某個部門給少了之類的。
可是從來沒有人說過，他們制定的支出預算少了的…
所以他順口說道：“這個數字是財政部的專家組經過反復討論考證過的，想要保證明年各機構順利運行，必須要有這個預算，已經不算高了…”
王業打斷他的話，笑了笑說道：“我是說，太少了！”
庫德林當場傻在那里，目瞪口呆地看著王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王業，似乎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王業微笑著點了點頭，意思是他并沒有聽錯。
庫德林反應也很快，他抿了抿嘴，迅速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語氣誠懇地開口說道：“感謝米哈尹爾議長能夠體諒到我們政府部門的工作難處啊，我…很感動！”
這倒不是假話，王業愿意多給他劃撥資金，他怎么可能會不感激呢。
頓了頓，庫德林繼續說道：
“確實！
這個支出預算是非常緊張的，我們當初擬定這個預算時，可是絞盡了腦汁，這個部門扣一點那個部門扣一點。
該扣的肯定扣，就連不該扣的也咬著牙給扣了。
說真的，就算杜馬這邊順利審核通過了這份預算，回去后我還要面對各個機構部門的詰問呢。
如果能夠把預算提高一些，那當然最好！
這樣一來，我們就有更大的空間可以操作了，很多部門的資金緊張問題也能得到緩解。
不過嘛…
明年的財政收入就那么多，要是提高了支出預算的話，豈不是又要欠債了。
不欠債，不擴大債務，這個可是早就協商好的…”
說著，他停了下來，想要看看王業是什么反應。
支出超收入，那就意味著欠債！
這可是個大問題，他是不敢擔責的，所以這個問題必須先有個說法。
不然的話，那就算米哈尹爾議長再支持他的工作，也都是無用之功啊，做不得數的。
王業隨意地揮了揮手，“沒關系，你先不要考慮收入和債務的問題，我來解決。你只需要告訴我，明年各個部門想要不因資金而發愁的話，總的預算要做到多少？”
庫德林聞言立刻就喜形于色，因為最大的問題，也就是誰擔責的問題，米哈尹爾議長愿意扛下來。
那他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他連忙說道：“這個問題很簡單，其實要是達到三萬億盧布，就非常寬裕了！”
這個數字，恰好和王業想的差不多。
因為庫德林也是專業人士，就算得到了這個提高預算的機會，他也不敢“獅子大開口”的。
說出來的金額必須靠譜且可行，不然的話，那不但顯得他太業余，而且會惹得米哈尹爾議長不高興，說不定這事就黃了…
三萬億盧布！
如果明年財政收入能順利達到兩點八萬億的話，也就是欠債兩千億盧布，這還算是可承受范圍內。
萬一明年經濟爆發一波呢，那說不定都不用負債了！
雖然說像大毛這樣的大國，每年制定出來的財政收入基本不會差多少，前提條件是不要遇到特殊情況的話。
但畢竟大毛的財政收入主要依靠能源出口，這玩意波動還是比較大的，不可控因素也比較多。
確實還存在爆冷的可能…
王業點了點頭，三萬億盧布的支出預算，比原本的兩點五萬億要多出五千億整。
那么，接下來的關鍵問題就是這多出來的一筆錢如何花了！
低頭看著預算支出，王業似乎不經意地說道：
“我前兩天見了內務部門的科羅科利和安全局的紹一古，他們兩個都在跟我訴苦，說部門預算太緊張，都要發不下工資了。
但他們兩個部門又關系到社會治安和國家安全問題，所以不得不重視啊。
明年的財政預算，我的建議是要多給這兩個部門劃撥一些資金。”
庫德林立刻心領神會地說道：“議長您說得是呀！這兩個部門確實辛苦，工作人員又多，任務又重。增加的五千億預算，要不…各給他們增加一千億盧布？”
這就是討價還價了。
王業這邊支持他增加五千億的財政預算，但其中一部分必須給到內務部門和安全局。
具體給多少，這個就有可商量的余地了。
肯定不能五千億全給的，那庫德林也不會樂意啊，因為那等于借助他的手和名義，幫王業的“好兄弟”撈好處了！
但也不能給太少了，給少了王業也不答應…
他就試探地說出了兩千億這個金額，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了！
王業皺起眉頭想了想，搖頭道：“還不夠！兩個部門，每家多給一千五百億吧，現在國內安全形勢比較緊張啊。”
這一點，庫德林倒是沒法反駁，過去兩三年內，國內也確實出了一些事情，從上到下對安全問題都很關注，王業這個理由找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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