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大筆投資啊,可惜是投資在了國外!不過也能理解,我們國內是能源過剩,這類煉油基地再建也是浪費。”
葛布列夫感嘆道。
王業會心一笑,順著他的話說道:
“是啊,我們是能源出口大國,那邊是能源進口大國,要是能夠處理好雙方關系的話。
那將來我們的原油和天然氣,東西兩個方向都有巨大的出口市場。
這等于是兩條腿走路,萬一哪一邊出了問題,也不至于受到太大影響。
以前我們是關注西方更多,以后需要多關注一下東方了。”
葛布列夫和普定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這兩年來,在王業的潛移默化之下,他們對于國際上的發展趨勢也確實多了一些關注。
不再像以前那樣,眼睛只盯著西方了,現在也會經常關注一下東邊的“鄰居”。
不了解還好,一了解就嚇了一跳!
因為東邊鄰居這幾年的發展,超乎了他們的意料。
雖說那也是因為“東邊鄰居”的底子薄,經濟總量低,所以增幅比較容易達到兩位數以上。
但再怎么說,那也是全世界屈指可數的大國啊!
每年gdp增速能接近甚至超過兩位數…
而且看現在的勢頭,絲毫沒有減緩的跡象,就像是一列高速行駛的列車一樣,光是那個慣性,就能繼續往前行駛出很遠很遠,根本停不下來啊!
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其實心里還是非常羨慕的。
因為大毛這邊,這幾年最大的問題就是經濟發展不好,導致各種社會問題。
說到底,還是一個“窮”字!
因為窮,所以政府制定各項財務預算支出時束手束腳,能省就省能摳就摳。
因為窮,各部門各機構工作人員的工資標準都是一降再降,別說那些偏遠地區了,就連首都莫斯科這邊很多基層工作人員的工資都不夠養家所需。
那些大學教授一個月也只能拿三五百美刀,只能解決溫飽問題,別的就別想了。
這能不導致矛盾重重嗎?
都“連累”到克宮的支持率連續下降,也因此在明年的選舉中,才會冒出來那么多競爭對手。
這就是一連串的惡性循環!
要是能把經濟問題給解決了,那基本上所有的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
這也是為什么當王業展現出在國家經濟上的天賦以及熱情后,克宮對他的態度越來越好的緣故!
實在是缺這樣的人才啊!
聊完了王業的中國之行后,話題很自然地轉到了最近政壇內最關注的競選上。
當然,也是葛布列夫先提起的,有些話題只能由他來開頭比較合適,無論是王業還是普定,都不適合主動提起。
“米沙,聽說你們派系最近很是搶手,有不少外派系的議員都打算投奔過去。明年的競選應該優勢很大了吧,打算拿多少席位?”葛布列夫笑問道。
其實他問這個話題還是有點敏感的,因為派系打算拿多少席位,在前期那都屬于機密,不能向外公開的!
尤其是這次競爭特別激烈的情況下,你要是提前暴露了真實目標,說不定就會被競爭對手給狙擊了。
但王業在他們兩人面前并沒有隱瞞,坦然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我們派系應該可以拿到一百個左右的席位吧,我們也在朝著這個目標而努力。”
一百席位,這確實是王業的目標。
但不是唯一的目標!
在他的計劃中,明年最保守的情況下,也要拿到一百個杜馬席位,讓派系實力排名上升到第二位!
另外,王業也沒有辦法說得更少了。
因為按照目前的民意調查結果來看,他們派系也有百分之二十的支持率了,保底就是九十個席位…
要是自己非要說五六十個,那豈不是明擺著在欺騙普定和葛布列夫嘛。
所以他干脆把自己的那個保守目標給說了出來,至于更高的目標嘛,當然現在還不能說。
普定挑了挑眉頭,王業的這個答桉并沒有出乎他的預料,王業坦誠的態度也令他頗為滿意。
這說明米沙這個小伙子起碼在自己面前還是沒有亂七八糟的心思的,就連這種派系秘密都能坦白“交待”。
葛布列夫咧嘴笑了笑,點頭道:“確實,按照你們派系的上升勢頭來看,明年確實有極大概率,擠掉科洛夫他們派系,成為杜馬第二大派系!真的很不錯,你干得很漂亮!”
顯然,克宮方面和第二派系也是不對付的。
因為上次選舉中,對普定威脅最大的就是第二派系!
明年的選舉,第二派系當然也不會甘心失敗,他們還會卷土重來的。
王業皺起眉頭,似乎有點煩惱地說道:“哎,現在科洛夫他們好像盯上我了,聽說昨天在某個電視節目中,第二派系中的一位資深議員,已經開始對我大肆抨擊了。而且針對是還是聯合航空集團、俄汽集團這些,我是真的想不明白,這些明明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情,怎么就變成了我用來撈取好處的工具了呢!”
都說會哭的孩紙有奶吃,王業這也是借機發一下牢騷。
也是,自己拼死拼活,絞盡腦汁去促進國家經濟的發展,為此不惜犧牲個人利益,貼上自己的錢!
結果卻被人拿來攻擊自己,真的令王業寒心啊…
果然,聽到王業這么一抱怨,普定的臉色有點陰晴不定。
他扭頭看向葛布列夫,沉聲問道:“還有這種事情?”
顯然普定還不知道這個事情,這也正常,他每天日理萬機,處理的都是國家大事。
也不可能關注到某個杜馬議員在電視節目上有沒有抨擊另一位杜馬議員這種小事…
但這可是葛布列夫的工作職責,身為克宮大管家,他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搜集類似的信息,匯總分析后,把認為比較重要和關鍵的信息提交給普定。
葛布列夫很干脆地點了點頭,“是有這么一件事,我已經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但目前還不太確定這件事是那位議員自己的意思,還是科洛夫他們在背后指使的。”
王業插嘴道:“現在只是開始,他們就已經攻擊我為國家做出的貢獻了,再往后,我估計他們還要拿我的身份來做文章。畢竟我是華裔嘛,黑頭發黑眼睛,不是純正的俄羅斯族。”
你別說,還真有這個可能!
雖然在公開場合,對手們不敢拿這個來做文章,因為在杜馬以及政府高層中,也有不少黑毛呢…
但架不住他們在別后搞小動作啊。
例如在某些小報上,讓一些不入流的撰稿人去寫王業的“小作文”,對他的身世添油加醋。
不需要去求證真假,反正怎么玄乎怎么編唄。
這類花邊新聞恰恰還最容易流傳開來,那樣導致的后果就是會有很多普通民眾用異樣的眼光去看待王業,而王業想要解釋,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該去向誰解釋…
所以,他搶在對手之前,把這個問題擺在克宮面前。
王業知道,克宮這邊是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但他們又裝作不知道。
既然這樣,那要是對手真的拿自己身份做文章,這個棘手的事情,他干脆就推給克宮這邊去處理好了。
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悄無聲息地抹平對手的陰謀,但克宮出手的話,那估計對方就不敢在這方面想什么歪點子了。
或者就算有什么歪點子,也會被克宮的力量碾壓。
一直以來,自己幫克宮也算做了不少事,也該拿出來一些“誠意”回報自己了吧!
當然,要是克宮裝聾作啞,不愿意出手幫自己擺平。
那王業也算是摸清了自己在克宮心目中的真正價值,還瞎折騰什么呀,趕快麻熘地收拾東西,準備“潤”吧!
現在的自己,在外人看起來風光無限,地位崇高,大權在握!
但王業知道這一切只是海市蜃樓,是沒有扎實根基的!
只要一個大浪打來,那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如同泡影一般幻滅。
可是只要這次克宮出手,不但幫王業一勞永逸地解決了身份問題,還等于幫他打牢了根基。
因為在各派系眼中,克宮出面幫王業的身份作了保,那以后克宮自然就不可能在這方面做文章了。
否則對克宮的公信力,也會產生一個很大的質疑。
自己的身份問題,早晚都要解決的,那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一次性來個“根治”!
一勞永逸,以后再也不需要擔心這個了。
果然,王業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普定和葛布列夫的臉色微變。
他們兩個都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目光交匯,陷入了沉思。
葛布列夫當然不敢在這個問題上主動發表意見,因為決定權握在普定手里。
王業的真實身份,那可是一把懸在王業頭頂的達克摩斯之劍!
而劍柄,不光是握在霍夫琴科手里,還握在克宮的手里…
王業現在是讓他們把這柄劍給毀掉!
那么他們就要考慮,要是真的把這把達克摩斯之劍給毀掉后,會帶來什么樣的后果…
王業他們三個說話是暗藏機鋒,說得含湖,但大家都能聽得懂,也明白對方的意圖。
可是別忘了,旁邊還坐著一個聽不懂的人呢,那就是羅西亞娜!
剛開始王業和葛布列夫他們談的事情,羅西亞娜不好插嘴,所以就安靜地吃自己的東西。
可這會,聽到王業說有人要拿他的身份做文章,羅西亞娜就有點忍不住了,而且這個話題她認為自己還是能說上兩句的。
所以,看場面沉默下來后,羅西亞娜就憋不住了,憤憤地開口說道:
“他們太過分了吧!米沙雖然不是俄羅斯族,但他卻是地地道道的俄羅斯人!
在這個國家出生,也在這個國家成長,如果這都不算俄羅斯人,那還有幾個人能算得上真正的俄羅斯人呢。
嚴格說起來,在這個國家歷史上,甚至有幾任沙皇都還是外國人呢。
他們怎么不去說這個事情!
我們國家有一百多個民族,有著極大的包容性,所以才能由一個小小的大公國,發展到如今的超級大國!”
她這還真不是胡扯,可能亞洲那邊的國家難以想象,自己國家的皇位由一個老外來繼承。
但在歐洲,這種事情卻是經常發生的。
像沙俄時代的葉卡捷琳娜大帝,她就是一個來自德國某公國的公主,純正的德國人!
但她也被尊稱為“大帝”,在位期間為沙俄領土擴張做出了巨大貢獻,國土面積增加了三百萬平方公里!
可以說,就是她在任期間,沙俄才成長為真正的大國的。
因為歷史上這些事情太多了,所以老毛子對血統族裔這些并不是多看重。
你想啊,都能讓一個外國人當沙皇的國家,怎么可能真的在意這些東西呢…
這也是為什么明明知道王業的真實身份,但克宮這邊非但沒有把他“法辦”,反而還暗中推波助瀾,幫助王業一步步走上高位的緣故。
現在他們兩個為難,也并不是因為王業真的是個“外國人”。
而是有點擔心王業一旦沒了頭頂上這把達克摩斯之劍后,等于勐虎出籠,會不會以后無法控制住了呢…
這才是他們最大的顧慮所在!
羅西亞娜這一番話后,似乎某個點啟發到了普定,他眼睛一亮,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就抬起頭笑著說道:
“誰要是想借著米沙華裔的身份來做文章,那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不過米沙這個華裔身份也確實有點棘手。
哪怕大家都知道,他就是俄羅斯人,但真的被科洛夫他們帶了輿論節奏后,大家多多少少也會有點疑慮。
畢竟米沙也不是祖上很多代都生活在這個國家,嚴格說起來,也就是第二代吧,還不能說完全地融入到了這個國家中來。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呢,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
王業臉色很平靜,微笑著閉口不言,反正這件事交給克宮了,只要普定點頭,那他就徹底放心了。
羅西亞娜倒是有點心急地問道:“只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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