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里,其實氣氛已經有點不對了…
王業很想開口勸一下霍夫琴科,不要在“大內總管”面前頭鐵啊,這到底圖個啥呢!
這霍夫琴科說實話是有點“天真”了,還沒有領教過大帝的鐵腕吧!
真的以為現在的俄羅斯就擁有“自由”和“民主”了?
只能說圖樣圖森破…
其實也不難理解,因為他們這七大寡頭,在前蘇解體后,確實風光一時,不可一世!
當初有位寡頭說過,只要他想,隨時都能把一把手二把手給換掉!
而大帝上臺,說實話也離不開他們的支持。
更何況,霍夫琴科他們,還和歐美資本有錯綜復雜的關系。
或許霍夫琴科認為,大帝并不敢動他吧…
最終,王業還是忍住了,并沒有開口。
因為說到底,他身份還是挺“尷尬”的。
霍夫琴科給他面子的話,那他才有面子,不給他面子,他什么都不是…
人吶,時刻都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這一點上,王業還是做得比較好的。
所以,他就悶著頭吃東西,也不去插嘴。
旁邊的馬伊洛夫也和他一樣,老老實實地吃東西,他的層次還達不到,參與不了葛布列夫和霍夫琴科談論的話題。
更何況這也是個老狐貍,自己都沒有進入大帝的視線內,悶聲發大財不就好了嘛,干嘛要去摻和那些呢。
他們兩個不說話,但阿布不能不說話了。
今天這碰面,可是他牽頭的,這也是他家里。
再說了,他和霍夫琴科以及葛布列夫都很熟。
“哈哈,其實我覺得啊,尤科斯想做得更大完全沒有問題。不過石油這東西,屬于國家戰略資源了,也不能全盤外資化,適當地讓國家參股可能會更好。”阿布笑著說道。
葛布列夫點頭說道:“這方面,阿布就做得很好。看看他現在也擔任了楚科奇的州長,拿出來不少錢在楚科奇做事,讓當地民眾受益匪淺,聲譽相當不錯啊。弗拉基米爾先生已經在高層會議中,特意點名表揚過他好幾次了。”
阿布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稍微有點靦腆地說道:“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出生于楚科奇,那里就是我的家鄉,誰不希望自己的家鄉變得更好呢。再說了,家鄉人民相信我,選我做州長,那我就要對得起他們的信任。”
王業心中暗自佩服,這阿布真的是“人精”啊!
太會來事了吧…
按說他的發家經歷,和霍夫琴科這些老一輩寡頭差不多,甚至更“不堪”!
據說,阿布的第一桶金,是靠著“偷竊柴油”得來的…
但人家就是會混啊,先是跟著別列佐夫混到了葉利勤的身邊,得到葉利勤大女兒的賞識,開始進入了俄羅斯真正的頂層圈子!
等老葉下臺后,阿布轉變非常快,搖身一變又成了大帝身邊的紅人!
政治,阿布也有參與。
但他參與的方式和別的寡頭不一樣。
他競選了個杜馬議員…
這個就比較特殊了,社會地位非常高!
還有所謂的“赦免權”,但完全沒有實權…
而且他有意無意地遠離莫斯科政治圈,回到老家楚科奇那個偏遠地區,當了個州長…
更是自己掏錢出來,砸了幾千萬美刀,幫助楚科奇修建各種基礎設施,改善當地民眾的福利。
說實話,幾千萬美刀對阿布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但花了這些錢,楚科奇的老百姓高興,國家的上層大佬滿意,阿布也得到了聲望。
只能說這個人太會花錢了!
霍夫琴科撇了撇嘴,隨口說道:“楚科奇是個好地方啊,金礦挺多的。”
阿布臉上的笑容一滯,有點不自然地岔開了話題道:“你這個侄子相當不錯啊,很少能見到這么出色的年輕人了,你培養得不錯!不過能把新太陽集團放手給他負責,說明你真的信得過他的能力啊。米沙今年多大了,二十多?”
談到王業,霍夫琴科臉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王業算得上是他一手挖掘出來的人才!
再加上兩人之間有著“過命”的交情,他對王業確實很放心。
更何況,王業無論再怎么厲害,都需要“依附”著他霍夫琴科,不可能背叛他!
因為,他掌握著王業的“軟肋”…
“他才十八歲,等過幾個月,我打算把他送進莫大學習。年輕人嘛,多學些東西總是沒錯的,雖然他現在掌管新太陽集團已經綽綽有余了。”霍夫琴科含笑說道。
王業微笑表示感謝“叔叔”對自己的照顧。
不過他心中有點無奈,自己什么時候說要去讀莫大了…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到了王業的身上。
葛布列夫也饒有興致地說道:“才十八?那確實能稱得上天才了,更重要的是,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對社會問題也很有見解。你這個侄子,好好培養一下,以后不得了啊!”
王業很謙虛地表示:“都是叔叔提攜,給了我機會。而我這點小聰明,在幾位叔叔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哈哈,米沙你太謙虛了。不過可惜的是,你出生晚了十年啊,否則的話,你現在的成就可能不比你叔叔低。”阿布笑著打趣道。
在場的人都明白他什么意思,也哈哈大笑起來。
確實,前蘇解體,對俄羅斯這個國家,以及廣大民眾來說,或許是場天大的災難!
從強盛的巔峰,可以和老美對抗的“世界一極”,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國家,經濟大幅衰退…
但對于極個別的聰明人來說,危機危機,伴隨著危險的,那就是機遇!
而且是千年難逢的機遇啊…
吃飯時喝的是紅酒,果然和王業來之前預測的一樣。
幾杯下肚,王業表示沒啥感覺,清醒得很…
因為邊吃邊聊,吃過飯后又回客廳抽雪茄,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
“時間差不多了,也該休息了。”葛布列夫看了看手表,說道。
大家紛紛站起身,王業也站了起來,他以為這是要散了,各自回家呢。
但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