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張宣對希捷說:“我有急事得去趟深城。”
希捷問:“您什么時候走?”
張宣說:“馬上走。”
希捷轉身幫他收拾東西:“我送您去機場。”
“謝謝希捷老婆。”張宣湊頭親過去。
希捷甜甜一笑,立馬把手里的衣服舉起來,跟他嘴巴來了個嚴嚴實實。
一個小時后,兩人到了機場。
張宣拿過她手中的行李,“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希捷沒說話,只是抿笑抿笑地向他揮手。
張宣跟著揮了揮手,進了檢票口。
“叮鈴.”
才上飛機,才找到位置坐下,手機就進來一條短信。
是希捷的。
點開,短信內容:花心老公,祝您馬到成功,一舉拿下美麗動人的蘇小姐。
看到這條短信,老男人是又喜又氣。
還是頭一次見希捷喊自己“老公”,可前面這個花心是真礙眼。
氣是,這腹黑實在是太聰明了,才親密無間相處幾年啊,就把自己看得透透的。
干他娘的咧,今后這日子還咋過啊?
黃花機場距離深城算不上特別遠,飛機兩小時就到。
經過郴州上空時,他突然想到了米見,想到了米見外婆一大家子。
爾后想著想著,又忽地想到了前生在南大讀書時的那個同班同學,顏值爆表的黃婷。
在他的認知里,米見、文慧和黃鸝的顏值算是第一檔,但這個今生只有一面之緣的黃婷也能加入這個行列。
再次看一眼這個城市,張宣收攏心緒,開始無聊地聽鄰座聊天。
中午時分,飛機平穩地降落在深城機場。
張宣剛打開手機,卻發現未接電話和短信響個不停,直接把手機笑屏幕擠爆了。
快速查看一番,發現大部分都是女保鏢和楊蔓菁的電話和短信。
順手點開女保鏢短信:老板,蘇小姐提前了,已經到了機場,我要不要采取措施,請指示。
張宣嚇了一跳,慌忙看時間,發現是20分之前發的短信。
什么都不想了,什么都不顧了,他立馬回電話過去。
接通就問:“人在哪?”
保鏢說:“蘇小姐正在候機大廳等飛機,下午2點的飛機。”
下午兩點張宣看看表,時間還足夠。
保鏢問:“老板,要不要采取措施?”
張宣說:“我已經到了機場,先別動。”
聽到這話,保鏢松了一口大氣,她剛才已經做了決定了,要是1點鐘還沒等到老板消息,就只能搞點動靜,把蘇小姐地提包順走了。
張宣匆匆走出閘口,還沒得及湍口氣,楊蔓菁又打過來了。
一接她就急急喊:“哥,哥,你快深城啊,小十一搞聲東擊西計策,今天就打算走。”
張宣問:“你在哪?”
楊蔓菁快速回答:“我躲在廁所機場給你打電話。”
張宣說:“你出來吧,我到了。”
楊蔓菁問:“真的?”
張宣嗯一聲,掛了電話。
候機大廳,張宣憑刷臉就走了進去,安保看看他,看看他,再看看過來交流的趙蕾,最后到底是啥都沒說。
進到候機大廳,張宣一眼就看到了從廁所方向奔過來的楊蔓菁。
“哥,你可總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都不知道咋辦了。”楊蔓菁顯得很急。
張宣笑笑,說:“不錯,這次表現不錯,回頭請你吃飯。”
說著,他就要走。
楊蔓菁把手伸出來,伸到跟前。
張宣停下腳步,“怎么?”
楊蔓菁眼珠子轉轉,一臉諂媚地笑:“哥,把吃飯的錢給我吧,就不用你請了,你那么忙,嫂子那么多,事業那么大,妹妹不好分你的心。”
張宣氣笑了,“合著要你辦點事,你就一定要撈好處是吧?”
楊蔓菁低垂個頭,“哥,驢拉磨也得給草吃呀。”
張宣沒好氣道:“狗那么忠誠都是吃那啥”
楊蔓菁抬頭:“哥,你太粗鄙了,你還是大文豪呢,你怎么能說這話呢?”
接著她說:“給點錢吧,給點錢,我那啥也吃,花費太大了啦。”
見他還是無動無衷,楊蔓菁只得放出最后的大招,從包里拿出一張機票,“哥,這是去新加坡的機票,我偷偷拖關系買的,為的就是跟蹤小十一,這樣就算她到了新加坡,我也能立馬把你叫過來,把她堵在租房里,然后我在外面把守,你在里面霍霍她,呼呼,就那樣霍霍她,霍霍她.”
張宣:“.”
他接過機票看了看,道:“這次你有心了,回頭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聞言,楊蔓菁臉上的笑容更甚、更諂媚,手往兜里一掏,掏出一張銀行存折卡號,塞他手里,然后小聲說:“哥,不用麻煩人送過來了,轉賬,轉賬省時又省力。”
張宣哈一聲,瞧了她一會,臨了忍不住說:“快滾,不然一分錢都沒了。”
楊蔓菁伸手指指西邊角落:“小十一就在那邊,哥,加油!祝你旗開得勝,祝你今晚拿下第一滴血。”
說完,她不敢再久呆,一溜煙跑了。
目送這鬼鬼祟祟的背影離去,張宣暗暗嘆了口氣,這表妹真是極品,為她將來的老公默哀。
原地頓了頓,他轉身朝西邊角落行去。
小十一在第三排位置,手里拿著一本雜志,正在低頭閱讀。
對面還坐著秦月明和蘇進,夫妻倆再小聲交談著什么?
張宣視線在三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后停在小十一身上,想了想,直接走過去,掏出1000元給旁邊的那位學生樣的姑娘。
望著突如其來的1000元,姑娘有點懵,再抬頭看到張宣,更懵。
張宣微微一笑,把錢塞她手里,再指指旁邊看書的小十一。
姑娘看看他,看看漂亮的小十一,瞬間懂了,然后開心地拿起錢離開了。
1000元換個座位,不虧。
張宣這般想著,然后坐了下去。
小十一看書看得入神,根本沒注意到旁邊的動靜。
倒是對面的蘇進和秦月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他,然后眼睛直愣愣地投放到他身上。
張宣坐下后也看向了夫妻二人,然后禮貌打招呼:“叔、阿姨,這么巧,你們也去新加坡啊?”
蘇進:“.”
秦月明:“.”
一句好巧,一句你們也去新加坡啊,把兩夫妻完全給整不會了,完全給整懵了,隨后在凌亂中反應過來,張宣說這句話就是沖著他們來的,沖著他們女兒來的。
蘇進和秦月明對視一眼。
在秦月明準備開口說話時,忽地只見蘇進站起身,拉著妻子離開了候機大廳,一言不發。
秦月明又傻眼了,不知道這丈夫要干嘛,但她到底是個知識分子,沒有在人多的地方鬧騰,而是不情不愿地跟了出去。
來到外面,秦月明忍不住質問:“蘇進,你在干什么?”
蘇進什么話也別說,指指外邊的一座位,“不要問,我們去那等著,快的話半個小時內就會有答案。”
秦月明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想著半個小時不影響乘坐飛機,最后還是跟了過去。
見兩長輩被自己一句話給弄走了,張宣這才轉頭看向小十一。
小十一此時也沒看書了,抬頭靜靜地望著她。
張宣說:“好久不見,聽說你要去新加坡,正好我也要去,咱一起有個伴。”
小十一可不傻,四處張望一番,“是你的保鏢告的密,還是楊蔓菁?”
不等他回話,她又自問自答:“肯定兩者都是,對嗎?”
張宣說:“今天你看到蔓菁了?”
小十一搖頭。
張宣問:“你看到我派了保鏢?”
小十一還是搖頭。
不過小十一笑瞇瞇地說:“從小到大,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你,自然是了解你的。
楊蔓菁要是沒叛變,我就不叫小十一了;你要是私下沒安排保鏢監視我,我以后也不叫蘇謹妤了。”
張宣聽樂了,“既然知道,那里還逃?”
小十一沉默,爾后說:“世界這么大,我總得試一試,看能不能逃到你找不到我的角落。”
張宣問:“然后呢?”
小十一說:“在那里生老病死。”
張宣問:“要是生老病死沒走完,就被我找到了呢?”
小十一定定地瞧著他,沒作答。
張宣說:“這不像你,你蘇謹妤在我眼里可是巧舌如簧的代表,論嘴皮子誰都比不過你,怎么不說話了?”
小十一還是沒說話。
張宣把手一伸,說:“把你的機票我看看。”
小十一沒動。
張宣說:“明天是你生日,你就算要走,也讓我給你過完生日再走。”
小十一慢慢聲聲道:“你終于想起來了。”
“嗯。”
張宣嗯一聲,“我欠你三次生日,今后三年依次給你補上。”
小十一說:“生日歲歲有,年年有,過去的補上了,那當年的呢?”
張宣道:“那就一直補下去,補到下輩子”
小十一糯糯地說:“你這樣永遠也補不完。”
張宣回答:“挺好,補不完就永生永世補。”
小十一目不轉睛看了會他說:“第一次看你這么直白。”
張宣無奈,“你都要跑了,我再不直白點,怕是明天生日你都不會給機會了。”
小十一靜默,爾后伸手拉開拉鏈,從提包中找出機票說:“我信你一次。”
說著,她起身往改票窗口行去。
張宣跟上。
此時改票窗口沒多少人,小十一把機票遞進去:“幫我改到后天。”
張宣這時一把拉開她,探頭對里面的工作人員說:“不改了,直接退票吧。”
聽到兩種要求,女工作人員挺著鼓鼓囔囔的胸口隔窗望向倆人,滿是困惑。
小十一還想堅持,“改到.”
話還沒完,最直接扭頭吻住了她,吻了足足十多秒,然后在周遭一眾人的震驚下,淡定地對工作人員說:“退票。”
女工作人員好笑地瞧了瞧呆在原地的蘇謹妤,果斷辦起了退票手續。
乘客退票在機場是家常事,工作人員業務熟練,很快就辦好了。
一分來鐘,張宣從窗口拿到了錢,然后不管不顧,手一伸,拉著小十一出了機場。
小十一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這次倒是不吵不鬧了,也不問了,跟著他走。
外邊,躲在角落里的蘇進和秦月明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兩人,看到了兩人手牽手走出機場,手牽手進了奔馳車,隨后,奔馳遠去了,消失在了夫妻倆的視野里。
秦月明后知后覺,起身就想去開追。
蘇進及時拉住了她,“算了。”
秦月明大怒,“蘇進,你女兒被人拐跑了!你怎么能做到無動無衷?”
蘇進嘆口氣說:“你的女兒你了解,她要是不想被張宣拐走,張宣就拐不走她,這難道你還不懂嗎?”
此話猶如當頭一棒,把血液飆升的秦月明打回了原形,僵持兩分鐘,最后她氣鼓鼓地問:“可就這樣嗎,就這樣看著張宣把她帶走,無視我們倆?”
蘇進反問:“不這樣,難道還把我們兩個電燈泡一起帶走?那他們還怎么談情說愛?”
一句談情說愛,直接把秦月明的氣給泄了。
蘇進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推著她往前走:“走吧,我們回家。”
秦月明說:“我不甘心。”
蘇進道:“沒用,你這女兒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你厲害多了。”
秦月明回頭問:“你什么意思?”
蘇進說:“意思就是這個意思,她反正不像我,我從小就乖。”
秦月明氣急,直接就是一巴掌拍在他胸口。
蘇進不以為意,笑呵呵地拉著她進了面包車。
等到車門關好,等到面包車開了一段,蘇進才說:“你現在總算明白我為什么保留女兒的工作了吧?”
秦月明側頭問:“你料到了今天的事?”
蘇進悠悠地道:“沒有今天,也會有明天,你女兒愛上了人家,回不了頭了。”
奔馳車里。
駛出一段后,張宣對開車的趙蕾說:“去珠寶店。”
趙蕾點頭,方向盤一拐,往福田最大的珠寶店開去。
小十一上車后不言不語,就那樣笑瞇瞇地盯著他。
張宣被盯麻了,問:“怎么,我臉上有花?”
小十一眼睛一閃:“從來沒有見你這么帥過,今天本小姐看癡了。”
張宣附耳問:“喜歡不?”
感受到耳跡的濕潤,小十一不躲:“喜不喜歡,還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聽到這個,張宣直接伸手攬住她腰腹,“什么表現不表現的,我對自己女人都是直接用強的。”
小十一問:“米見也是?”
張宣說是。
小十一問:“文慧也是?”
張宣說是。
小十一掏出手機:“我打個電話問問。”
張宣一把奪過手機,郁悶地問:“你怎么會有她們的號碼?”
視線在手機上停留一會,小十一答非所問:“你不是在武漢嗎,你今天怎么來了?”
張宣道:“我再不來你就跑了。”
小十一說:“希捷知道不?”
四目相視,張宣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希捷今天那條氣死人不償命的短信給她看。
小十一盯著手機看了三遍,隨后回復短信:好。
張宣無語,再次奪過手機,看著已經發送出去的信息,“你別鬧行不行?”
“叮咚.”
手機進來短信了。
小十一示意他點開。
張宣頭暈,希捷這腹黑姑娘竟然秒回,短信內容:恭喜蘇小姐。
小十一湊頭看著短信,有點驚訝:“你這位老婆是怎么拐到手的,怎么這么聰明?”
還能怎么拐到手的,當然是用強了。
不過要論智商,老男人覺得腹黑說第二,估計沒人敢說第一了,就連自己都拍馬趕不上。
要說從周邊拉一個出來,估計也就陽永健能打。
見他不說話,小十一好奇問:“我雖然知道她的存在,卻還沒見過她,漂亮嗎?”
張宣翻翻白眼:“這問題拉低了你的水平。”
小十一反應過來,罕見地贊同道:“也是,大作家嘛,女人要是不漂亮,智商再高你也不會看一眼。”
接著她瞄一眼前排的趙蕾,瞇著眼睛問:“論長相,我排第幾?”
張宣說:“我看中的女人都養眼,百花開放,沒有高低。”
小十一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臉:“我想把你這張嘴撕爛,大學我追了你四年,你卻把這四年用在了追文慧身上,都快把我憋出內傷了。”
張宣咧嘴笑道:“我看你心態挺好的,每次都是笑瞇瞇的。”
小十一盯著他了好一陣,忽然問:“為什么上了子喻的床?”
張宣收斂玩笑:“我說是意外,你信嗎?”
沒想到小十一直接搖頭:“量變引起質變,一次意外背后都是千百次的處心積慮,要不然那些漂亮學妹早就跟你意外了。”
張宣:“.”
這話沒毛病,聽起來挺有道理,但總覺著怪怪的。
小十一說:“你知道我為什么這次要逃嗎?”
張宣點頭,“子喻的孩子。”
小十一又問:“你知道我為什么這次又跟你了上了車嗎?”
張宣依舊點頭:“子喻的孩子。”
小十一幽幽地說:“那次旅程,在滬市見到文慧,我心態挺住了;在京城見到米見,我心態崩了一半;在蜀都見到子喻、以及她的孩子,我萬念俱灰。”
張宣把她抱得緊緊的:“委屈你了。”
小十一沒做聲,把頭擱在他肩膀上,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出神。
不一會,珠寶店到了。
張宣帶著她在里面逛了一圈,無視服務員的推銷,最后指著一個戒指說:“拿出來看看?”
服務員趕忙把戒指從玻璃柜臺中取出來,“先生好眼力,這款戒指是我們店里的最新款式.”
張宣懶得聽廢話,左手拿起小十一的手,右手拿著戒指戴到無名指上,稍后問:“怎么樣?”
小十一扭了扭手,夸贊道:“挑戒指跟你挑女人的眼光一樣,老辣。”
旁邊的服務員都聽呆了,眼睛不停在小十一伸上打量,心說確實很漂亮,但也不能這么夸自己啊,難道這就是人家命好的原因?
聞言,張宣直接拉著她出了門。
至于結賬,他就不管了,趙蕾會管的。
幾分鐘后,奔馳車再次開動,停在了家花店門口,張宣跑進去,屁顛屁顛買了一束玫瑰花來。
車門一關,張宣把花送給眼睛明亮的女人,嚴肅道:“好了,戒指送了,花也送了,以后你就是我女人了。”
小十一哼唧,“語氣軟一點。”
張宣立馬變聲,牽著她的手親吻一下:“謹妤,我們談戀愛吧?”
小十一問:“你以后還會弄丟我嗎?”
張宣含情脈脈地說:“除非你有手段逃到外太空。”
小十一雙眉一挑:“這話你說的這么駕輕就熟,是不是還對誰說過?”
張宣發誓:“外太空是第一次說。”
小十一撇嘴:“我是說前面那句。”
張宣裝死:“哪句?”
小十一蹙眉盯著他,最后自暴自棄:“算了,反正你也是別人用剩了的,本小姐還是去新加坡.”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堵住了 后座先是咿咿呀呀一陣,到后來變成了纏綿悱惻趙蕾通過內視鏡瞄一眼,又瞄一眼,感覺褲子都快要看濕潤了,一邊用心開車的同時,還計算距離有多遠,計算還要開多久,她迫不及待想去淋浴間了。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了,停在了小十一租房樓下。
張宣二話不說,拉著小十一就開門下車。
一樓,二樓,他停住了腳步。
小十一見他滿眼欲望,揶揄說:“我住三樓。”
張宣問:“一二三樓不都是你的嗎?”
小十一說:“我租你的。”
張宣問:“你知道了?”
小十一說:“本小姐又不傻。”
張宣把她壓到墻壁上,“你既然知道了,那我就不裝了,反正這房子外人進不來,去不去樓上都是一樣的。”
小十一雙手圈住他脖子,膝蓋頂著他的雙腿,桀驁不馴地道:“別以為一個戒指一個束花就可以拿下我了。”
張宣無力,只得松開她,一把橫抱起她,繼續往樓上走,邊走邊抱怨:“再這樣我褲子都破了,沒褲子換。”
小十一身子被他那雙大手弄得癢癢的,忍不住咬著他的耳垂:“沒衣服穿了,就穿本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