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車來到郵政大樓旁邊的一家餐廳,小十一說:“郵政職工很多人喜歡在這家飯店聚餐、打牙祭,我們就到這里吃吧。”
張宣明白她意思,既然是給她爸站臺,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最是合適。
等會估計一頓飯還沒完,自己和蘇進父女共進晚餐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郵政辦公大樓。
果然,一進門,蘇謹妤就遇到了熟人,“陳叔叔。”
“誒,小十一你也來改善伙食了啊。”
禿頭陳打完招呼,然后望著張宣問:“這是你男朋友?”
蘇謹妤介紹道:“這是我在中大的同學,今天他來看我,我請他吃個便飯。”
禿頭陳再次看了看張宣,發出邀請:“要不一起?多個人多份熱鬧。”
蘇謹妤笑著說:“謝謝陳叔叔,下次吧,這次我帶他見我爸。”
說完,蘇謹妤指了指二樓一包廂。
蘇謹妤口里說是同學,卻又一口一個帶他見爸爸,禿頭陳和隨行的一眾人面面相覷,心里忍不住紛紛猜測:難道是女兒帶男朋友見岳父的戲碼?
面對眾人眼里的疑惑,張宣假裝不懂,四處張望一番,就跟著蘇謹妤上了二樓。
這時隊伍后面的一個人忽然說:“老陳,我怎么看這后生有點眼熟呢?”
禿頭陳半轉身,好奇問:“老賈你見過這年輕人?”
老賈想了片刻,用不確定地語氣說:“好像見過,在報紙上見過。”
禿頭陳有點不太信:“哪家報紙?”
老賈回憶說:“深城日報有見過,粵省日報也見過好多次,似乎其他報紙也見過不少。”
另一個人莫名:“報紙上?老賈你沒看錯吧?這么年輕就粵省日報?”
老賈扶下眼鏡:“我看了幾十年報紙,天天看,月月看,應該是不會出差池的。”
隊伍最后一個人插話:“老賈你不說我還沒察覺,你這么一說,我好像也對他感到面熟。”
一個人說面熟,可能是錯覺;可兩個人都有這種感覺,那肯定是真見過報紙,禿頭陳認真了幾分:“真見過?”
見三人齊齊盯著自己,老賈提醒:“雖然年輕,但真見過,你們仔細想想,老蘇的女兒是哪里畢業的?再想想小十一學的什么專業?”
最后一個人說:“這事我知道,畢業中大,學的管理學專業。”
禿頭陳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們這些人茶余后飯關于奇人異事沒少聊,作為在粵省乃至中國最有名氣的大作家大富豪,自然是這些人重點談論的對象之一。
只見禿頭陳勐地一拍手,壓著聲音問:“你是說剛才的年輕人是那位?”
老賈點點頭,下巴朝店外的奔馳呶呶嘴:“我也是看到那兩輛奔馳車才往這方面想的,不然光報紙上的模湖影像,我也不敢這么猜。”
四人轉頭瞧向虎頭奔,好半晌禿頭陳感慨:“我原以為老蘇這回危險了,沒想到還藏有這么一張牌。”
另一個人問:“老陳,你是說那位大作家和小十一在處對象?”
老陳點頭又搖頭:“處對象不對象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很重要,那位身份特殊,不是一般人能請動他的。
既然能請動,還來這家飯店吃飯,那很多東西就不好說咯。”
這話一出,四人沉默了,你瞅我,我瞅你,最后一個人說:“看來這次投票,我們得好好思量。”
這話說道幾人心坎里去了,老蘇既然有這層關系在,那原本平衡的微妙關系就徹底打破了。
老賈說:“先不急,我們先吃飯。”
其余三人懂他意思,再觀觀風向。
二樓,一包廂。
蘇進已經在了。
看到女兒帶著張宣進來時,蘇進起身歡迎,以示隆重。
“叔叔,好久不見,您還是這么年輕。”張宣自來熟,跟蘇進熱情打著招呼。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四年前跟你下象棋的景象仿佛發生在昨日,歷歷在目。”蘇進樂呵呵一笑,伸手請他坐下。
對于張宣,蘇進有感慨,有刮目相看,有敬佩,有復雜心情,唯獨沒有緊張。
感慨是因為當初就覺得張宣不凡,臉上的青澀還沒完全褪去卻擁有一手化腐朽為神奇的棋藝,那份心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真是讓人很意外。
刮目相看是地位的變化,第一次見面時,張宣穿著甚是寒磣,那時蘇進或多或少也有些理解楊迎曼的所作所為,可才幾年啊,短短四年多這少年愣是一飛沖天,闖出了好大名堂,每一項成就都讓他們覺得無地自容,覺得這幾十年白活了。
而敬佩,蘇進這是發自內心的。
雖然張宣年輕,但他打心里敬佩,從骨子里欽佩他的潑天才華。
張宣有錢,蘇進只是覺得他很厲害,很了不得;但張宣的文人身份,卻徹徹底底得把蘇進給折服了。
至于心情復雜,這就很好解釋了,蘇進看著同他挨著坐好的女兒,心里可謂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么說?不知道說什么好?
正是因為他和女兒關系不清不楚的原因,正是因為女兒為他著了魔的原因,蘇進才不緊張。
其實女兒一開始說張宣要過來跟他吃飯時,蘇進就懂了女兒的意思,他是不同意的。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野果閱讀!真特么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里可以下載 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有臉面的人,不想“賣”女兒去尋求機會。
如果謹妤和張宣是正兒八經處對象,他蘇進也就勉強接受了。
可他知道,張宣是有未婚妻的,那未婚妻昨晚還在得志家里見過,這讓他感覺很不自然。
甚至有些別扭。
但最后他還是被女兒給說服了,女兒用一句話就說服了他:他在我心里生了根,這關系你不用白不用,用了咱們家地位穩固,也是我的一個籌碼。
蘇進明白女兒意思:你用不用這關系都改變不了我愛他,我們家要是垮了,我在他身邊就更卑微。
糾結了一晚上,蘇進最終同意了。別個不知道女兒脾性,自己作為父親,哪有不清楚的呢?
說句不好聽的,女兒一旦認定了的東西,八匹馬也拉不回。
除非女兒半路自己醒悟離開張宣,不然自己也好,月明也罷,根本勸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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