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讀書)
兜兜轉轉幾個小時,馬不停蹄的老陳終于來到京城,走進了老朋友的書房。
“老陳啊,你奔波一天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鄒平妻子關心問。
“不用不用,我在飛機上就是一路睡過來的,現在正精神著。“兩人認識很多年了,老陳也沒那么多客套,進書房就開始找鄒平口中的手稿復印件。
“誒,好,那你忙,累了就自己去休息,我出點買點菜。”給老陳倒一杯茶,鄒平妻子就把書房門合上,走了。
手稿很好找,就在書桌上,瞄準目標,老陳三步兩步就躥到了跟前。
“人世間…”
視線落在手稿復印件封面,老陳不禁小聲呢喃書的名字。
“簡單,有內涵。”
老陳盯著“人世間”三個字瞧了半晌,給出五個字的評價后,下一秒就迫不及待地坐了下去,開始閱讀了起來。
第1到5章是整部的引章和序言,交待了場景、主要人物及性格,以及故事的起頭。
看完前面五章,老陳停歇了片刻,情不自禁喝了口茶,文人懂文人,文人更懂筆下文字的好壞。
僅僅讀了5章,老陳就夢回了書中年代,有代入感,有強烈的感情敘述。
老陳明白,這個開頭就非常不簡單,一看就是下了苦功夫的,每個字、每句話、每個人物都極其精彩鮮明,很有水平。
一口氣喝了大半杯茶,老陳又進入了書中世界,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
太陽落下,月亮升起,外面餐桌上的飯菜從熱氣騰騰到晾涼如水,也不曾見老陳動過。
晚上11點過,鄒平回來了。
一進門,鄒平妻子就小聲問∶“你年紀不小了,怎么加班到這個點”
鄒平換鞋:“社里忙,這是好事。”
妻子給倒杯水:“忙”人世間”這書這么好”
鄒平點點頭∶“好,少見的好!我在社里工作了幾十年了,還是頭一回見到上下口碑一致的書。”
妻子湊過來問:“今天我也看了一點,你說這書真是那個年輕人寫的那么年輕,怎么就那么厲害”
鄒平感慨叢生:“你不應該有這樣的疑問,書中世界就發生在他身邊的小鎮和農村,假不了。
另外他身世簡單,如同白紙一樣干凈,文風一如既往,大開大合,樸實有力!要是別人有這樣一半的筆力,早就揚名立萬了,也不可能躲在幕后。
這人啊,誰也逃不開名和利,這也是以前雖然有人攻擊他,但從不會質疑是不是他寫的原因。
再把話說回來,這部“人世間”注定要載入史冊,你見過有考場舞弊的考生比被抄者分數還高的嗎”
“喲!你這是護上了呢,以前我可是看你不待見人家的。“理站不住,鄒平妻子干脆另辟蹊徑挖苦丈夫。
鄒平搖搖頭:“以前歸以前,現在歸現在,不是一碼事,現在我服。”
“行行行,我知道你被一個小年輕打服氣了,好了吧!”
妻子呶呶嘴∶”我不是懷疑,我是看老陳今下午一進去就沒出來過,呢!那飯菜就在桌上,我也不好喊他,怕打擾他。”
鄒平掃一眼桌上的四個菜,良久嘆口氣∶“最愛將遇良才、棋逢對手,最怕既生瑜何生亮誒,看完“人世間”老陳估計又得回陜地老家閉關好些年了。”
妻子問:“那這飯菜”
鄒平說:“你去休息吧,我在這等著。”
“行,我去睡了。“文人之間的事妻子也不大懂,于是去隔壁陪孫女睡覺去了。
凌晨兩點過,老陳出來了,本就不年輕的臉上今夜更不年輕,添了好些皺紋。
“餓了吧,先吃飯。“正看電視的鄒平從沙發上起身打招呼。
“你怎么還不去睡”老 陳洗個手,上了餐桌。
“人老了,一晚上躺著也沒多少覺,睡不睡也不差這會兒。“鄒平給他倒了一杯燒酒,自己也弄一杯,在旁邊陪著。
“感覺怎么樣“碰一下,喝一小口,鄒平問。
老陳夾一粒花生米放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去過了好久才苦澀地吁口氣∶
“我這輩子都難咯。”
聽到這真心實意的一句自我評價,鄒平沒安慰。兩人雖然是相交摯友,但想要寫出這樣的作品,老陳這輩子真的恐怕難了。
老陳自發端起酒杯,再次同鄒平碰了碰,緩沉說∶“不虛此行,為人間盛世喝完這杯。”
鄒平懂老陳意思,知其惺惺相惜、知其在高度贊揚“人世間“的水平,沒做聲,仰頭一口悶。
陶歌打電話來了。
接起電話,張宣第一句話就問∶“都過去這般久了,你怎么還沒離開京城去新加坡”
陶歌高興地說:“姐開心,就把行程暫緩了。”
接著她又補充一句:“你放心好了,東南亞那邊姐時時刻刻有關注,目前問題不大,形勢都在照著預期發展。”
對于東南亞的局勢,張宣倒真不擔心。
要是事情出現一點紕漏,估摸著這姐們比自己還急,那時候根本不用催促,她自己就麻利去了。
只是這樣子下去,欣欣那女同志就忒慘了點,得在滬市等白頭。
陶歌沒功夫琢磨他在想什么,又道:“就在剛才,結果出來了。”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張宣有點懵,“什么結果出來了”
陶歌吐出四個字:“征訂數據。”
張宣緊著問:“你是說新華書店的征訂數據”
陶歌說:“對,新華書店地第一次征訂數據現在就在我手上。”
張宣急忙問:“多少”
陶歌笑道:“從來沒見你這么急眼過,是不是害怕數據不好”
張宣說:“那是自然的,這書我花了多少心血,你難道還不清楚么”
聽到這話,陶歌不再賣關子,低頭看著數據,念叨∶“612317冊。”
張宣嚇了一跳,不敢置信地驚呼∶“沒搞錯這么多61萬冊突破60萬了”
陶歌甩甩頭發,揶揄∶“用王屋二山寫出來的書,這點多嗎”
張宣回擊:“是吧你現在想想應該挺有成就感吧 61萬冊啊,這可是鑲了金,你賺大了。”
陶歌翹起二郎腿:“公共財產,又不屬于姐一個人的,有什么賺大了的。”
張宣∶“......“
陶歌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問:“你知道洪社長看到這征訂數據是什么表情嗎“
張宣問:“什么表情”
陶歌說:“像喝醉了酒一樣,臉上都是紅暈。”
張宣樂呵呵地道:“怎么辦聽到你這話,我現在人都有點飄了。”
陶歌說∶“其實61萬冊征訂出乎大家意料,卻也情理中。
從“風聲”到“潛伏”,再到“哈利波特”、“發條女孩”和“冰與火之歌”,你早已用鐵一般的事實告訴是世人,凡是沾上你的相關機構,都跟著發了橫財。
所以你新書的征訂數據能夠水漲船高,能達到令人驚艷的61萬冊也就不難接受了。
更何況…”
話到這,陶歌喝口水繼續說:“更何況這些年你在國外揚名立萬,卻在國內已經有2年沒發布新書了,國內很多視你為偶像的年青人都在憋著一股氣,都在等著這一刻,有這么一波大爆發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張宣咧嘴笑:“哎喲!你再夸,你再夸我就不是有點飄了,而是飄天上去了。”
陶歌優雅地換個坐姿,“人民文 學之前保留的第一次征訂數據是你的“潛伏”創造的,38萬冊。
時隔兩年,你又締造了新的記錄,而且幾乎翻倍了,這是了不起的成就,姐允許你飄一會兒。”
不等回話,陶歌繼續道∶“按照慣例,我們召開了新書征訂會議,來自各省市的新華書店負責人齊聚一堂,給他們看了文章開篇。
結果反響很熱烈,不等我們動員,他們就紛紛報了征訂。”
張宣內心很得意:“碰到我這樣的大牌又有實力的作家,你們人民文學是不是很省心“
陶歌難得地沒反駁他,“確實很省心,在內部會議上,洪社長提出首印120萬冊時,社內高層提出了不同看法,都認為120萬冊少了,最后把首印硬生生提高了一茬,達到了史無前例的150萬冊。”
聽到150萬冊,張宣心頭有些壓力,但還是信心十足地自我打氣∶“等著看,“人世間”值得起這待遇。”
陶歌說:“姐在等著,大家都在等著。我聽一些朋友說,很多報社都已經開始撰稿了,都備份了兩稿。”
張宣詫異:”兩稿”
陶歌幫他解答∶“一份是乘風起勢的贊揚稿,另一份是防止你遭遇“滑鐵盧”而準備的。”
張宣郁悶了,“這些都是小報紙吧太沒眼力見了。”
陶歌說:“確實都是小報紙,他們沒渠道弄到你的復印稿,只能臆測。
而和我們關系密切的大單位就不一樣了,第一時間就拿到了“人世間”的部分手稿,心里有數。”
接下來的日子,全國媒體報紙都在刷屏。
都在瘋狂報道。
瘋狂報道張宣的新書“人世間”。
《三月新書“人世間”,王者歸來!》
《作家三月震撼之作!征訂破百萬,史無前例!》
《你準備好了嗎作家三月攜傳世名著來襲!》
《本世紀最后的大師之作“人世間”!》
《一代文豪新作“人世間”!》
《人世間!鴻篇巨制!》
《回歸傳統文學,“人世間”勇攀最高峰!》
娘希匹的!
看看這些標題取的,張宣這張老臉都紅了。自己已經夠嘚瑟了,這些報紙竟然比自己還能嘚瑟!
不過嘚瑟歸嘚瑟,但真心驕傲。
為什么驕傲 那是因為有資本!
“人世間”經過緊鑼密鼓的印刷上市后,在讀者和文學界掀起了一場風暴!引來了一陣狂潮!
對,就是風暴!就是狂潮!
先說說讀者和市場反應。
11天!
僅僅11天時間!
在讀者排長龍爭相購買的情況下,首印150萬冊很快就告售罄。
看到報紙上都在大肆報道全國各大新華書店嚴重缺貨,偽裝一番的張宣還親自去了中大附近的新華店實地驗證了一番。
所言不虛,新華書店確實沒貨了,而外面排長隊的人卻還一直不散。
私訪完第一家新華書店,張宣想了想,怕一家書店不具代表性,所以還特意去羊城其它的新化書店轉了一圈。
結果都一樣:斷貨!嚴重斷貨!
望著外面吵嚷嚷的畫面,張宣有些焦心,這些可都是錢啊!
給陶歌打電話,問情況∶“你們第二批書什么時候出來”
陶歌回答道:“昨晚已經連夜出了第二批,攏計129萬冊。
目前還在加班加點印刷,三班倒印刷。
為了和盜版書搶時間,人民文學還特意聯系了幾家大的印刷廠。”
張宣聽得 默不作聲。
見他有情緒,陶歌解釋∶“我們知道會大賣,但所有人都沒想到會爆發的這么猛烈!
畢竟“人世間”是傳統文學,能看懂書的人都必須具備有一定閱歷和文化底蘊,所以我們還是思想保守了。”
張宣問:“什么樣原因導致的”
陶歌說:“我們派人做過市場調查,在全國各大新化書店一共采訪了1300名讀者。
收集的信息顯示∶有些人是你的鐵桿讀者,自發購買,這類人占絕大多數。
還有些人是沖著你的名氣來的。按他們的話來說就是你在全世界名聲那么大,身邊的文化人都購買了,茶余飯后都在談論“人世間”,自己不買一本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得,這些人完全是為虛榮心買單,用來附庸風雅,填充門面的。
說著說著,陶歌忽然笑了,只見她講∶“你知道不知道有一小撮人是因為迷信而買你的書。”
張宣眼睛大瞪:“迷信”
“對,就是迷信!”
陶歌說:“不過因迷信而你買書的都是些大媽大嬸。
她們說書生克邪壓鬼,說你是什么文曲星下凡,你的書自帶文氣能鎮鬼驅邪。”
張宣聽懵逼了,徹底不會了。
啥時候自己干起了鐘馗的買賣 有那么一刻,他都以為自己穿越到了聊齋世界。
他奶奶的!這些大媽大嬸的想象力還真是夠可以的。
隨后他又忍不住發散思維∶現在是買自己的書,下一步是不是要把自己的畫像貼大門上了就像那門神二人組秦叔寶和尉遲恭一樣 秦叔寶貼左邊,尉遲恭貼右邊,自己掛上面,剛好組成對聯,上聯、下聯加橫批都湊齊了。
陶歌說:“現在你的新書都成了一種盛世,你可以去去看看報紙,多多了解情況。”
“成。”
掛斷電話,張宣開始翻閱雙伶買回來的幾十份報紙。
地方報紙暫放一邊,他先挑有影響力的大報紙翻閱。
首先挑的是某報,上面果然有新聞,還是頭版大篇幅的社評。
只見其當家主編發表最新社評∶
“連夜拜讀完”人世間”,有四句話一直縈繞在我腦海中∶根植于內心的修養,無需提醒的自覺,以約束為前提的自由,為他人著想的善良。
這是作家三月在書中對文明、對文化的定義。
其實這是三月從文明、文化的角度,為“好人”定下的標準。
從這樣的好人標準出發,希望人性向上、向善,社會向美、向好,這是作家“好人文化觀”的深厚內涵,同時也是“人世間”的深刻魅力。
“人世間”對我國傳統文學來說,具有非同一般的意義;它如同彗星貫穿宇宙,是一部劃時代的巨著。
書中講述的是中國近30多年的社會發展進程,講述的是時代的走向和個人的命運,講述的是作家的真切感受。
它把這一切藝術而雄辯地鋪展開來,直接指向今天的讀者,讓我們看到,國家是怎么一步一步走過來的父輩們經歷過什么同時思考自己的人生該走向何處對讀者來說,“人世間”無疑是對歷史的溫習和補課,讓我們在時間的長河里思考我們從哪里來我們將會去哪里 時間從來不說話,但它總是會讓它著意的人物走上前臺。“人世間”里的人物形象,有非常鮮明的特征,有十分強烈的帶入感。在歷史上的某個時段里、某個場景下,如果我們換位思考,我們是其中的某一個人,在經歷著什么要怎么往下走我們將會得到更多的啟示。
“人世間”讓我們設身處地、身臨其境,去感受,去領悟,去認識人生、社會和時代,去認識時 間的意義。
這是一部留住了時間的作品,它也定然會被時間所留住。”
一部“人世間”,半部中國改革開放史,一幅人世人情風情畫卷。
書中的故事,折射了改變中國的“大事件”,三線建設、恢復高考、知青返城、對外開放、出國潮、下海、搞活經濟、棚戶區改造…
“人世間”將時代糅進了人物的日常生活乃至命運轉折中,讓人倍加感慨。隨著人物命運跌宕起伏,仿佛自己也化作書中人,經歷了一場人生的百味雜陳。
“人世間”以辛辣甚至近乎殘酷的筆觸,描摹了由無數個平凡人構成的中國社會不同階層的眾生相,也勾勒出30多年間人們的生活圖景、中國的社會面貌。
其中,有對現實的刺痛反思,也有對人性的深切關懷,但始終保留著如斯態度∶悲觀中有希冀,風雨之后有彩虹。
改革開放20余年,中國社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革。大江大河奔涌向前,無數家庭、個人的命運也被卷入浪潮中,與時代產生共振。“人世間”通過勾勒一個家庭變遷,書寫了一段蓬勃有力的人民史詩,它既有普通人的生活勾畫,也有夢想、奮斗等正向價值的傳輸,展現出人的變遷、社會的變遷和思想的變遷。
我們每個在時代洪流中的人,感受尤其深刻!
致敬作家三月,用心、用情、用力創造的平民史詩。致時代,致青春…歷史記憶與人性善惡冷暖,永遠銘刻在歲月的深處。”
看完這兩篇社評,剛才還激動不已的老男人突兀地平靜下來了。
同正時刻關心著他的雙伶點點頭,張宣背著小手走了出去,打算去吹吹外面的東南季風。
至于其它報紙已經不想看了,短時間內也無需再看。
兩大最權威的報紙共襄盛舉,這是何等的榮耀!
值當!一切盡在不言中。
滬市。
有早上看報紙習慣的文老爺子放下報紙,閉上眼睛想了想,稍后對跟前的外孫女林思思思說∶
“思思,去幫我買一本”人世間”回來。”
同樣正在看報紙的林思思抬頭:“外公,現在沒貨。
昨天下午我和大表姐去了新華書店,排了好久的隊都沒買到書。”
說完,林思思看一眼對面的袁枚。
袁枚附和:“這個我可以作證,昨天早上小姨有吩咐我們去買,我們中間賣了一臺鋼琴就耽擱了點時間,去晚了點,沒想到就沒貨了。”
文老爺子聽了沒做聲。
這時旁邊的周容過來給老爺子倒杯茶,說:“爸你再等一等,我已經同新華書店的朋友打了招呼,下批貨一到店就去拿。”
袁枚問:“舅媽,下批貨大概什么時候到”
周容道:“說是說下午一點左右,不過也不是那么確定,到了會給我電話。”
林思思忽然插嘴:“要我說啊,干脆別買了,慧慧不是同那大作家是好朋友么 干脆要他送一些好了,關鍵是讓他簽個名,那才值錢。
我想他不會拒絕的吧,慧慧畢竟為他做過好幾年飯呢。”
這話一落,偌大的客廳瞬間鴉雀無聲。
給幾人到茶水的周容頓了頓,停滯了兩秒才繼續倒茶。
知道一些內情的袁校使勁對表妹林思思眨眼睛,眼神仿佛在說∶你個冒失鬼,不懂就別說,你這是在火上澆油啊!
文老爺子的眼神何其毒辣,把三人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但也沒有任何動靜。
端起茶水小口小口喝著,喝完小半杯,文老爺子放下杯子問∶“遠盛現在在忙什么“
周容回話:“遠盛正在籌備俱樂部的事情。”
爺子說:“俱樂部的事情先緩一緩,讓他跑一趟羊城。”
聽聞這話,客廳三人都懂了老爺子意思∶這是老毛病犯了,眼饞人家手稿了。
還沒等周容回復,林思思搭話道∶“外公,估計我爸去了也沒用。
昨天大表姐同杜雙伶就琴行的事情打過很久的電話。期間有聊到過手稿,據說總共才7版,差不多分配完了。”
其實手稿只有6版,但由于不夠分,所以張宣決定再手抄一份,就對外說一共7版。
張宣明了,說7版,那就只有這7版值錢。后面就算自己抄再多也不值錢了,這就和郵票是一個性子。
當然了,他如今不缺錢,后續也不會再去抄、更不會傻到去抄第8版,如果那樣做就是自己砸自己招牌。
林思思說完這話,周容和袁枚不約而同地齊齊看向文老爺子。
ps∶求訂閱!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