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秀琴打來電話。
阮秀琴開口問:“滿崽,你吃晚餐了沒?”
張宣回答:“吃了,這么晚了您老這是有事?”
阮秀琴說:“沒大事,就是剛才媽在沙發上打了個盹,夢到你被米見父母用掃把趕出了家門,所以特意打電話問問你,他們沒為難你吧?”
張宣瞄一眼旁邊面帶笑意的米見:“人家都是通情達理之人,怎么可能做這種不文明的事呢?”
阮秀琴溫溫笑:“那確實很明文,要是擱我,我早就動手了。”
張宣無語:“哎喲,老媽給點面子,米見就在旁邊,她可全聽到了。”
阮秀琴愣了下,道:“把電話給米見,媽跟她說幾句話。”
把手機遞給米見,老男人很有眼力見地出了臥室,去客廳和一眾人打牌聊天去了。
打牌聊天最容易消耗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1點。
米見看看表,對張宣說:“你明天還要回去,就先到這吧。”
張宣點頭,把牌給一邊坐著看熱鬧的米沛,回了臥室。
米見把床鋪簡單整了整,隨后去幫著關窗戶拉窗簾,只是窗簾才拉到一半,整個人就從后面被攔腰摟住了。
“米見,我想你。”張宣把頭輕輕擱她肩膀上。
可能是已經習慣了他的擁抱,米見全身放松地靠著他,微笑說:“我就知道你會來這么一出。”
張宣問:“那你還不躲?”
米見說:“倒是有過這想法,可你千里迢迢過來不沾點便宜,怕你意難平,下次就不過來了。”
張宣緊了緊雙手:“想看到我?”
米見側頭看他一眼,隨后閉上眼睛享受這難得寧靜的一刻。
過了好久好久,她才說:“其實高中的時候,我最期待的一幕就是現在這樣,你陪我在黑夜中眺望星空,可惜今天是個雨天,沒有滿天繁星。”
張宣抬頭看向外面:“那時候為什么要拒絕我?”
米見說:“那時候沒想到你會這么經不住誘惑。”
張宣沉默。
安靜中,米見忽然問:“當初要是跟我在一起了,還會不會纏著雙伶?”
張宣低聲說:“會。”
米見問:“那我答應不答應你好像沒什么區別?”
張宣說:“不一樣。”
米見問:“哪里不一樣?”
張宣說:“我想娶你。”
米見問:“你現在不還是想著怎么娶我和雙伶嗎?”
張宣:“......”
見他被自己嗆得不出聲,米見莞爾一笑,從他懷里出來說:“不早了,睡覺吧。”
“嗯。”
“晚安。”
“嗯。”
米見走了。
張宣把她送到門口,隨即門一關,躺到床上腦子一片空白。
這一夜,他睡得很香,要不是第二天大雨敲打窗戶玻璃,他還不會那么快醒來。
睜眼就看到了米見在自己房間看書,張宣下意識問:“幾點了。”
米見轉過頭:“8點多。”
張宣問:“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米見放下書本:“十多分鐘前吧,本來是想喊你吃飯,但看你還在睡,就沒叫你。”
聽到這話,張宣一骨碌爬了起來,“哎喲太失禮了,怎么不踹醒我呢?”
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米見好看地笑了笑:“不用急,我小姨夫 同樣還沒起,菜也沒那么快好。”
聞到了鴨子味,張宣期待地問:“干鍋鴨?”
米見輕輕點頭:“爸爸記住了你上次的話。”
張宣真心實意:“有個疼我的岳父真好,等會得多吃碗飯。”
米見古古怪怪地瞧他一眼,視線重新落在了書本上,沒接話。
出臥室,在洗漱間剛好碰到了小姨夫。
“姨夫早。”張宣打招呼。
“誒,早。”
“你今天就要走?”小姨夫問。
“對,明天家里有點事。”
擠著牙膏漱著口,很快就到了飯桌上。
上午9點左右,張宣接到了電話,是銀泰商城職員打來的。
“張總,我們到了郴市北湖公園。”
張宣走到窗戶邊,正好看到了自己公司的物流車,“原地等著,我馬上過來。”
“收到。”
掛斷電話,張宣找到劉怡:“阿姨,我讓人從羊城運了一些新鮮海鮮過來,現在已經到了北湖。”
由于交通的原因,這年頭海鮮在郴市比較少,價格也比較貴,劉怡知道他既然開這口,那東西就便宜不了。
劉怡放下手里的雜貨,起身就要跟他下樓。
張宣說:“有倆車貨,一車海鮮,一車雜貨。”
劉怡原地一滯,望著眼前的張宣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人家送東西都是一袋一袋的送,換他就一車一車的了。
緩口氣,劉怡回身把米沛、舅舅爺爺等家里的勞動力都叫上,有手有腳的都叫上了。
年輕的億萬富翁說是兩車貨,那就必須是兩車貨,一點折扣都沒有打。
望著循環水運輸過來的一車海鮮,望著活蹦亂跳的大黃魚、鮑魚、東星斑、老鼠斑等名貴海鮮,老劉一家人也算是長見識了,這他媽的才叫財大氣粗啊!
米見問他:“你這花了不少吧?”
張宣說:“車是公司的,司機也是公司的,花不了幾個錢。”
聽到這話,米見眼帶淡淡笑意看他一眼,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張宣找到司機,小聲囑咐:“找個機會幫把那兩箱火腿搬到奔馳車里去。”
“是,張總。”
張宣想了想,又道:“今天的事情保密。”
司機偷瞄一眼不遠處似畫中人的米見,秒懂年輕的張總為什么要保密了,這不是平時大家潛意識里的老板娘杜小姐。
“是!”倆司機、倆安保信誓旦旦,他們又不傻,現在這工作吃香喝辣,閑日子過夠了才回去碎嘴。
東西有很多,除了海鮮外,還有一些商城的名貴產品,一大家子來來回回奔波了好多趟才把東西搬到老劉家。
好在一到三樓都是老劉家的,東西放一樓就好,不用爬樓梯。可盡管如此,還是惹得周邊鄰里紛紛側目。
“鎮仁,這些東西是你妹妹那女婿送過來的?”
“是啊。”舅舅名叫劉鎮仁,此刻搬著一箱東西笑得合不攏嘴。
“我看了那魚,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很貴吧?”
“黃的是大黃魚,紅的是東星斑,那斑斑點點的是石斑魚,那個圓的是鮑魚。”劉鎮仁聰明著呢,只把剛才學來的名字說了一遍,絕不提價格。
東西太多,人都累脫了,張宣算是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他娘的,自己怎么就這么大方呢?
米見遞過一杯熱茶,關心問:“累不累?”
張宣假裝一臉輕松寫 意:“還好,不累,有你在空氣都是甜的。”
米見也不拆穿他,抿笑站在一邊看著他喝茶,不說話了。
“這個魚怎么做?”一切整頓完畢,劉怡一伙人開始犯難,海鮮沒處理過,總不能像河鮮一樣油煎吧?
得咧,又給自己增添了一攬子事,沒得法,張宣開始手把手教幾個女人怎么處理各類海鮮,前后叨逼叨逼花了半個小時有多。
一通下來,口干舌燥的茶水沒少喝。
心里在想,下次裝逼要一步到位,應該弄個專業廚師過來表演一番。
雨下越大越大,壓根就沒有停的跡象,見勢不對,張宣怕路上開太慢耽擱行程,只得提前離開。
“那我走了。”北湖路口,張宣轉身跟米見道別。
“好,路上注意安全,到家了給我電話。”米見安靜凝視著他眼睛。
“嗯。”張宣點點頭,同一起來送行的劉怡、米沛和爺爺奶奶等人打聲招呼后,毅然鉆進了虎頭奔。
之所以說毅然,是因為他此刻多看一眼米見,心里就會多一分不舍之意,總想留下來,不想走。
聚散總有時,在這條街道幾十上百雙眼睛的注視下,虎頭奔還是走了。
舅舅開車面包車一路跟隨,準備送他們出耒陽地界。
路上,張宣對趙蕾說:“還過幾天去京城,到時候你抽空回老家一趟,看看你的家人。”
趙蕾是知道陶歌又派了一個保鏢過來保護他的,于是也沒客氣,“謝謝老板。”
張宣隔窗望了會外面的雨落:“等我畢業,以后的保鏢隊伍可能會慢慢壯大,到時候你要負責管理分配好。”
一句話,趙蕾懸著的心落地了。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她也怕“失寵”。
“是!老板。”
車子到達耒陽地界時,舅舅的面包車在前面開路,中間還真他媽的遇到了2個村民收費站,幾棵樹往路中間一放,就大有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的意味...
看到舅舅下車前去串說,張宣吩咐趙蕾,“見勢不對就帶上舅舅跑路,面包車就不要管了。”
趙蕾嚴肅地點點頭,全身緊繃,一眨不眨地盯著前面沒出聲,顯然隨時都做好了撤退準備。
焦急的一分鐘后,路上的樹搬開了,舅舅轉身向兩人揮手,示意可以通行。
見狀,車子里的兩人猛然松了一口氣,發動車子重新上路。
一路往北,車子從衡市進入到了婁市。
說來也怪,一到婁市這個地界,天氣就不一樣了,雖然不是晴天,但也沒下雨,陰陰涼涼伴隨著干風,車子在路上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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