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讀書)
今年的大飯,有阮得志在,張宣沒去幫忙,阮秀琴難得闊氣一回,桌上擺滿了16個碗,每個碗都是滿滿的。
這大抵是老張家最近20多年來,桌上最熱鬧的一次了。
放鞭炮,燒香燒紙請祖宗,然后就是打卦求祖宗保佑。
阮秀琴念念有詞,替家里三兄妹和雙伶打完卦后,開始念舅舅一家三口,原本以為要完了,卻見阮秀琴還在低聲念叨、默默打卦。
楊蔓菁忍不住湊頭聽,發現是方言聽不懂,但卻模模糊糊聽懂了一個名字,米見。
接著楊蔓菁好像發現大陸似的,蹲在旁邊數卦:一、二、三。
在加上前面的雙伶嫂子,就是四個,不對勁呀,怎么就四個了?
杜雙伶、米見和莉莉絲,不是才三個么?
我漏了誰?
不可能是陶歌啊?
陶歌雖然對我這豬頭表哥有意思,可倆人明顯不是那關系,自己之所以叫嫂子,那完全是為了錢。
想來想去也想不通,楊蔓菁看向張宣的眼神都在冒精光,這可都是錢啊,未來喊一聲嫂子就有錢。
老張家這幾年運勢興旺,阮秀琴的卦就沒怎么出過差池,一路順風順水。
最后給自己打個圣卦,一臉滿意神色的阮秀琴溫笑著說:“我們吃飯,菜快涼了。”
往年的大飯,張宣最愛吃豬血丸子、蛋角和魚,因為桌上就這三樣菜最符合他心意。其它的跟草差不多。
可今年,嚯!都不知道怎么下筷子了,肉食繁多,反而“草”顯得彌足珍貴。
飯后,楊蔓菁如愿以償拿到了4200元的大紅包。這厚厚的模樣把楊蔓菁弄的心花怒放。
今晚吃了心心愛的肘子,手上嘴上都是油膩,去洗漱間用肥皂洗干凈就去了二樓打電話。
先給雙伶家里打。
“喂?”杜雙伶清澈的聲音。
“老婆,新年好。”
發自內心的張宣脫口而出,喊“老婆”這兩個字眼時一點都不覺得別扭。
“親愛的新年好。”平時也喊過她,可今晚聽到這聲“老婆”,杜雙伶心里格外的甜蜜。
“吃飯了沒?”張宣問。
“剛放完鞭炮,正在吃。”
說著杜雙伶回看一眼,問:“要不要我叫爸媽過來。”
“叫吧,我跟他們打個招呼。”張宣如實說。
接下來三分鐘,他跟老杜家的每個人說了幾句恭喜的話,不過長話短說時間都不太長。
緣由嘛,怕菜涼了。
掛斷電話,張宣撥通了米見家的號碼。
“喂?哪個?”接電話的是奶奶。
“奶奶新年好,我是張宣。”怕對方聽不出自己的聲音,張宣干脆自暴家門。
“張宣,是你呀,新年好新年好!”奶奶嚯嚯嚯的高興笑了起來,隨后轉身喊:
“見寶!見寶!你對象電話!”
一聲對象電話,滿屋子人齊刷刷地望向了米見。
正在喝甜酒的米見放下杯子,起身走了過來:“你吃飯了?”
“吃了,伱也吃了吧。”不知道為什么,張宣此刻有一種直覺她應該吃了。
“嗯。”
米見抿嘴嗯一聲,道:“吃了有一會了,剛才在看電視,還在電視上看到了你。”
張宣錯愕:“看到我?我出現在電視里我怎么不知道?”
米見好看地笑說:“聽好了啊,電視里的播音員是這樣播報的:得益于元旦和春節的促銷活動,小靈通在過去一月出貨量達到10萬部,張宣和銀泰科技正在締造國產手機帝國.”
月出貨量10萬部?
張宣自個都聽懵逼了!他作為大老板竟然不知道。
這他娘的就離譜了啊!要么是李梅忙的還沒時間告訴自己,要么就是這數據造假了,目的是為了營銷。
畢竟一個月10萬部,可不就是最好的廣告么?
尤其是在過年插播這樣的新聞,其效果肯定是現象級的。
見他沒做聲,米見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你不知道?”
張宣自我打趣道:“可能是李梅覺得我這個身家上百億的大富豪看不上那點小錢吧,就不急著告訴我。”
聽到這話,米見莞爾,換個話題說:“莉莉絲給我打電話了,說夢到我們結婚。”
張宣頭皮驟然發緊,心里在揣摩米見這話的意思,難道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提醒自己她想結婚?
由不得他多想,雖然米見的性子是那種很淡然的。
可人畢竟是社會性群居動物,在自己的猛烈進攻下,米見的親戚幾乎都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事情進展到這種時候,很多東西都身不由己,她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父母的面子考慮,為一大家子考慮,這就是傳說中的民意裹挾。
思緒到這,張宣又在琢磨,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米見純粹是說了事實?
如果是這樣,那莉莉絲為什么要告訴米見?這就很值得說道了。
見他一時間沒做聲,米見意味深長地問:“是不是嚇到了?”
張宣坦誠:“確實想了很多,但沒有嚇到,你和雙伶”
米見接話:“我和雙伶你都想娶?”
張宣伸手掐一下自己大腿,咬牙說:“是。”
米見靜默兩秒,隨后道:“你知道我剛才在想什么嗎?”
張宣問:“想什么?”
米見說:“我想把那杯沒喝完的甜酒倒你頭上。”
張宣賴皮:“今年可是除夕。”
米見瞥一眼旁邊,見奶奶拿壺茶走過來,遂問:“阿姨在旁邊嗎?”
張宣說:“在一樓陪我舅舅、舅媽喝酒,還沒上來,要不要我去喊她接電話?”
“不用。”
米見看看手表:“今晚你應該會很忙,我就不占用你太多時間了,我明天打過來,到時候再向阿姨拜年。”
張宣說好,隨即同老劉家一大家子各自說幾句后就掛了電話。
握著聽筒,張宣坐沙發上沉思良久,一直在思索今晚米見的說辭?思索莉莉絲的用意?
他現在很想給莉莉絲打電話,拜個年,順便探探口風,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
畢竟家里的座機沒開通國際長途,而手機在村里又沒信號,只有鎮上才有信號,一時半會兒只能干著急。
楊蔓菁又神出鬼沒的來了,怕被打,很自覺地離他遠點兒。而且還小心翼翼地半個屁股挨著沙發邊邊,觀這幅樣子是一看情形不對就準備跑的架勢。
心思如潮涌的張宣勾勾手,“你過來,我不打你。”
楊蔓菁搖頭,咬著舌尖尖說:“不,不過來。我又不是傻子,我現在干的就不是人事,你不打我才怪哩。”
張宣好氣又好笑,把準備揍人的手放下、說起了正事:“你學的金融,將來畢業了有什么打算沒?”
楊蔓菁把頭稍微湊過來點:“我聽說你手底下有個銀泰資本,是不是真的?”
張宣有點怔,“你從哪里聽到的?”
楊蔓菁說:“爸爸說的啊,有一次爸爸和老鄧喝酒,喝多了時,老鄧漏的口風,說是在替你做事,干的金融投資。”
張宣明白了:“你也想替我做事?”
楊蔓菁囁嚅:“不是,我只想在你門下混吃等死,你給我發工資,我天天好吃好喝,別個還不敢欺負我。”
“我你…!”
聽到這氣人的話,張宣這么好的脾氣都想再次伸手開揍了,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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