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了把話筒,評委會主席看著手里的紙條說:
“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根據我們專業、嚴謹和認真地評判過后,本屆李斯特國際鋼琴公開賽的第一名出爐了。”
話到這,評委會主席看向文慧:“她就是來自中國的文慧小姐!”
啪啪啪!…
啪啪啪!…
全場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和歡呼聲!
張宣高興地鼓掌!
周容、文瑜、文玉和林遠盛四人更甚,臉上全是激動之色,自豪之色!
周容甚至忍不住和文瑜、文玉各自擁抱了一下。
戈伊爾.羅馬眼神有些失望,但還是紳士地鼓掌。
而索尼婭可能是察覺到自己的水平跟前面兩人有一定差距。早已失去了爭奪第一名的心思,此刻反而是會場最為輕松和解脫的那一個參賽選手。
當評委會主席喊到自己的名字時,宣布自己得了第一名時,在座位上端莊坐著地文慧定了定。
2秒后…
她站了起來,然后在萬眾矚目中邁出了第一步,邁出了屬于她榮耀的一步。
只見她氣質輕盈、蓮步款款地走上了舞臺。
評委會主席自動往邊上退一步,然后宣布第二名為來自意大利的戈伊爾.羅馬。
第三名是來自俄羅斯的索尼婭。
接下來就是互動頒獎環節,組委會主席給文慧頒發冠軍獎杯、以及冠軍獎金2萬英鎊。
評委會主席和另一名古典音樂泰斗依次給第二名、第三名頒發獎杯獎金。
在發表獲獎感言時,在文慧一連串的感謝名單里,老男人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張宣有些驚訝,還有些沒來由地開心。
當他望向文慧時,文慧也看向了他,對他微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欣欣在一旁附耳打趣陶歌:“陶姐,完蛋了,你心上人的魂都被人勾走了。”
陶歌表現地非常淡定:“本來就一風流胚子,何來被勾走?”
欣欣贊同:“好像風流都快成文人的特有屬性了。”
陶歌斬釘截鐵地道:“可以把“快”字去掉。”
旁邊兩女人在編排他,張宣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會假裝沒聽到。他現在的注意力全放在文慧身上。
今天文慧是演奏會場的王,備受矚目,備受期待。
各種相機和攝像鏡頭對準她,咔咔咔地閃爍燈光從宣布冠軍歸屬那一刻開始就沒停過。
而第二名的戈伊爾和第三名的索尼婭的光芒就黯淡多了。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勝者為王,只記得第一名!
誰會花心思去記得第二名、第三名?
臺上,文慧充滿智慧地應對這一切,出身條件好就是不一樣,面對這種大場面時臨危不亂,hold得住。
發表感言過后就是拍照留影。
10位決賽選手一起合影,前三名一起合影,和評委會、組委會合影。
期間,讓現場幾千人驚掉大牙的是,大賽組委會主席竟然不聲不響地走向了觀眾席第二排。
熱情洋溢地向張宣伸出了手:“sanyue,很高興你來比賽現場,我是你的讀者,很喜歡的你的“冰與火之歌”。”
張宣只覺得暈頭。
他娘的,自己都這么低調了,竟然還是被認出來了?
同時也感嘆,“冰與火之歌”的受眾是真牛逼,喜歡這本書的基本都是精英階層。
就如同廣大青少年喜愛“哈利波特”一樣,“冰與火之歌”為他在全世界的上流社會圈了無數粉。
伸手不打笑臉人,一身西裝的張宣很禮貌地起身,露出笑容跟人家握在了一起:
“謝謝,這屆鋼琴比賽辦得非常好,我很喜歡。”
兩人旁若無人地交談幾句過后,張宣在盛情邀請之下,還和組委會主席合了張影。
很多東西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現場幾千人原本有很多人不知道張宣是誰?
沒把年紀輕輕的他跟世界知名作家sanyue聯系起來。
但架不住有人會科普啊。
一會功夫,現場觀眾都知道他姓甚名誰了。
然后陸陸續續有人來跟他握手、合影。
面對如此局面,張宣也不好拒絕,只得一一滿足人家的拍照需求。。
當他和一名音樂界泰斗合影完畢后,陶歌走過來提醒:“該走了,不然明天你會出現在歐洲各大報紙上。”
張宣一愣,下一秒整個人立馬郁悶了。
他娘的,現在是風光了,虛榮心得到滿足了。可要是明天出現在歐洲各大報紙上,難保不會被國內媒體轉載,那自己來看文慧比賽,不就是無處遁形了么?
思緒著,就在他想離開時,旁邊忽然來了兩波人。
一波是周容一大家子人。
另一個人有點意外,竟然是比賽第三名的獲得者索尼婭。
只見這俄羅斯姑娘有些拘謹地走到張宣跟前,遞上一本“發條女孩”和一支筆:
“sanyue,我父親是你的忠實讀者,可以幫我們簽個名嗎?”
得咧,這位女孩父親估計真的是自己讀者,而且應該是昨天就認出了自己吧?
不然今天這書作何解釋?
“謝謝。”張宣很友好接過筆簽名。
接著索尼婭指指她父親方向:“我父親讓我冒昧問你,可以一起合張影嗎?他真的很喜歡你的書。”
張宣順著她指頭望向旁邊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
毫無不猶豫地說:“可以。”
索尼婭如釋重負:“謝謝!”
跟索尼婭父女合完影后,張宣向周容等人走去。
來這邊兩天了,因為不想打擾文慧的原因,他還沒跟周容正式見過面的。
“阿姨,恭喜!”張宣主動打招呼。
“謝謝,謝謝!”周容此刻很開心、很激動,臉上都在發光。
唯一的女兒獲得含金量十足的大賽冠軍,她顯得比文慧還興奮。
同文玉、文瑜和林遠盛三人打完招呼后,張宣問周怡:
“阿姨你們什么時候回國?”
周容說:“30號早上的飛機票,你呢?”
張宣回答:“我明天的飛機。”
聽到他明天就要回國,周容哪里還不懂張宣是特意過來看女兒比賽的,當即發出邀請:“晚上過來一起吃個飯,熱鬧熱鬧。”
慶功宴嘛,張宣沒理由拒絕,答應了。
幾人圍在一圈,一邊交談一邊等待文慧。
眼見文慧那邊的合影照得差不多了時,文瑜拿出相機,拉過文慧對眾人說:“來,我們也合個影。”
人家是一家子人,張宣本來是想站邊上的。
但周容也好,文玉以及文瑜兩口子也罷,都不是傻子。
人家張宣的國際地位擺在那,沒看到本屆大賽組委會主席、評委會主席都要以禮相待嗎?
跟那些大牌照相張宣都是站c位,沒理由在這里就站旁邊了。
好在文慧和張宣是同學,又是很要好的朋友,把他們倆拉一起,整個站位都顯得和諧自然。
相視一眼,文慧什么也沒說,巧笑著站在他身邊拍完了合照。
拍完照,兩撥人分開走。
張宣、陶歌和欣欣率先出了會場。
文玉見張宣要了地址后就直接走了,一時沒弄明白。
反而是妹妹文瑜在她耳邊嘀咕了一句:“這是在避嫌。”
文玉了然,瞧一眼前面的周容和文慧,不再問。
回酒店的路上,張宣一個勁兒地盯著陶歌看。
“僅此一次,你下次追女人,姐可不幫你擦屁股了。”陶歌說著,掏出手機給國內打電話,防止這邊的的照片流傳過去。
幾個電話后,陶歌放下手機對他說:“國內搞定了,但莉莉絲這邊你自己看著辦。”
張宣轉頭望向外面的街景:“晚上咱們回英國。”
欣欣瞧瞧張宣,瞧瞧陶歌,為這兩人的關系想笑。
回酒店收拾東西,退房,走人。
趙蕾打探一番,告訴三人道:“文慧她們租住了一個別墅,靠河邊,離這不是特別遠。”
張宣點頭:“走吧,先去買點禮物,然后過去吃晚餐。”
別墅的位置確實不是很遠,坐落于萊茵河畔,比較幽靜。
張宣一路過去,發現這里的環境很適合練鋼琴,空氣新鮮的同時還不會擾人。
陶歌說:“觀這環境,估計文家早就在為今天做準備了。”
張宣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指的是文慧上一屆沒問鼎冠軍,文家就已經謀劃這一屆卷土重來了,所以才事先瞄準了這棟別墅。
小別墅只有兩層,上面還是紅瓦結構,張宣一行人進去時,周容、文瑜和文玉正在準備晚餐。
文家女人個個會廚藝,在荷蘭吃不慣當地飲食,這些日子基本都是自己動手的。
林遠盛下廚幫不上忙,一直在旁邊陪聊。但迎來送往倒是一把好手,看到張宣幾人過來,趕忙起身倒茶,把幾人安置地妥妥的。
閑聊片刻后,見張宣在四處觀察,周容就說:“慧慧在樓上打電話報喜,你直接上去找她就是。”
對周容這話,現場沒人察覺不對勁。
畢竟張宣和文慧是同學,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更是年輕人,湊一起應該有很多的共同話題。
所以都覺得理所當然。
“好。”張宣也沒矯情,把杯中的茶水喝完就帶著禮物上了二樓。
二樓,琴房。
文慧此時確實在打電話,而且回來后就一直在打電話。
電話對象有滬市的親戚,也有兒時的伙伴,高中時期要好的朋友,還有大學認識的杜雙伶和鄒青竹。
當張宣上去時,文慧正在和小時候的玩伴打電話。
見他推門而入卻又把門關上,文慧怔了怔,對那邊連著說了幾聲后就把電話掛斷。
有前車之鑒,文慧視線先是在門鎖上停留兩秒,隨后才看向他,說了這兩天兩人見面的第一句話:“謝謝你能來。”
張宣擺擺手,“謝我什么?我還謝你呢,你這兩天表現很棒,讓我有機會見識到了頂級演湊會場的魅力。”
文慧會心笑笑,知曉他是屬牛皮糖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張宣走近一步,把禮物遞給她,送上祝福:“恭喜你圓夢,拿下冠軍!”
“嗯。”文慧接過禮物,輕“嗯”了一聲。
“以后你就是大鋼琴家了。”這是他的第二句話。
“嗯。”文慧望著他,巧笑著又嗯了一聲,顯然今天得了冠軍,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要是擱平時這樣夸她,文慧最多掃他一眼。
很少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容,近在咫尺的老男人一時間不由看呆了。
四目相視,張宣說了第三句話:“你今天很美!”
“嗯。”
習慣性“嗯”一聲后,反應過來的文慧立馬察覺了到他的異樣眼神,下意識退后一步。
目光在她身上溜一圈,張宣說:“你似乎很怕我?”
聞言,文慧又退后一步,直接退到了墻角。
靈巧的小嘴微嘟,眼神直直地盯著他,沒說話。
她現在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面對自己,張宣好像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
兩人都不傻,都是聰明人。
一個非常清楚自己從小到大的魅力,很明白對面這男人喜歡上了自己。
而另一個見識到了她這兩天的光輝璀璨后,隱藏在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此刻在無限放大。
在這一間獨處的房間里無限放大。
這一刻,你看我,我看你,兩人瞳孔中倒映著彼此。
一時間,屋子里安靜極了。
一種莫可名狀的氣息油然而生。
樓下眾人在談笑風生,兩人聽不見;外面有小鳥飛撲,兩人也聽不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僵持中的張宣終于有了動靜,動了,朝前走了一步。
在文慧的注視下,一步過后,又朝前走了一步,當第三步落定時,已然來到了自己跟前。
剎那間,文慧感受到了撲鼻而來的壓力,感受到了他的厚重呼吸聲,還感受到了他那完全不遮掩的欲望和愛戀。
文慧有點不適應,再次挪動腳尖,往墻角退讓了幾分。
直到退無可退時,直到背部被墻壁堵住時,她才不得已停了下來。
說是退了幾分,其實兩人之間的距離壓根沒擴大多少。
隨著張宣稍稍彎腰,距離反而還近了幾分。
此刻要是有一把尺子丈量的話,兩人的間隙不到20。
“文慧,你今天真美!”
佳人在側,張宣忍不住再次感慨一聲,隨后伸出右手撩開了她左耳邊的發梢,視線落在了她的耳釘上。
“我很喜歡你的耳釘。”張宣說。
文慧的身體立時像一根弦,繃得緊緊的。
整個人很緊張,緊張至極。
在他的步步逼迫下,全身每個細胞都在壓抑,都在緊縮。
凝視著他那深情的眼神,感受著他右手輕撫自己左耳,緊繃的弦快要斷了的文慧好想喊人。
可是喊人這個念頭才起,下一秒卻又被她自己莫名掐滅了。
她知道繼續待下去可能要面對什么?
她想逃。
可是才一動,卻被他的左手攬住了腰身。
文慧一滯,身子硬硬的被他堵了回去。
純凈的黑白中,他的頭越來越近了…
文慧急急忙忙伸出右手用力抵在他胸口,輕微搖頭,用眼神告訴他:我們不能這樣。
張宣頓了頓,但還是沒抵擋住誘惑,左手握住她右腕,往后帶,直接把她的右手圈在了自己脖子上,然后繼續。
文慧小幅度急速搖頭,用左手封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