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又問:“這個月31號去美國領獎?”
張宣說:“對!”
文慧由衷地祝福:“恭喜你!”
張宣情不自禁走過去挨著她坐下:“謝謝。”
文慧問:“你要去美國領獎嗎?”
張宣說:“不知道,時間不太夠,看能不能辦到簽證吧?
如果辦不到,就讓陶歌去代領。”
想起美國總統的催更他的事情,文慧巧笑著說:“會的,美國總統會告訴他們特事特辦,說不得還會跟你見一面。”
張宣跟著玩笑說:“那我這面子有點大,有點足。”
說完,兩人近距離互相看著,莫名地都怔了怔。
然后兩人陷入了沉默。
稍后,文慧身子不著痕跡往墻壁靠了靠,眼神從他身上落到書本上。
頃刻間,剛才還充滿歡心笑語的教室頓時寂靜無聲。
自從去年生日那次后,兩人已經有半年沒距離這么近過了。
張宣定定地望著她的書本,忽然鬼使神差地伸手拿開一點。
文慧遲滯幾秒,胸口起伏了下,右手又把書本輕輕挪回原位。
張宣有點兒愣,再次伸手。
文慧這回沒慣他,直接拿起書本砸在他的手心,力度不大不小,砸得老男人有些吃痛。
但又不是特別痛。
被打醒了,悻悻然的張宣厚臉皮說:“哎,沒意思,你是真把我當賊了,說好的友誼呢。”
文慧臉上淡然如水,小嘴兒微嘟,沒吭聲。
氣氛有點詭異,再次陷入了沉思。
20來秒后,張宣規規矩矩坐好,再次發揮兩人的默契,一沒事人樣子地問:“雙伶她們呢?”
文慧說:“去了圖書館。”
張宣好奇:“你怎么不去?”
文慧沒理會,低頭認真看書做題。
見到這樣,張宣沒有再打擾她,起身,拿著書本出了教室。
聽到前面的關門聲,文慧緊繃的身子緩緩松弛下來。
暗暗松了一口氣后,放空心思的文慧在座位上呆愣了許久。
最后想到什么,挪開書本,低頭看向了自己胸口。
細細檢查一番,沒發現有紕漏后才繼續備考。
走出教室,剛才還風輕云淡地老男人恨不得拍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拍死算了!
他娘的,自己真的是飄了!
瞧自己剛才干的什么事兒?
難怪“人世間”續寫不下去了,內心不知不覺已經飄了,屬實飄得厲害。
下樓梯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通過剛才的事,自己不當人,確實對那姑娘起了歹念。
如果說莉莉絲和希捷,自己褲子一松,沒忍住還情有可原。
畢竟她們前生今生和自己都有直接地、或間接地牽絆。
尤其是希捷,他是發自內心的感動和欣喜,不說現在愛得有多深沉吧,但至少不后悔。
可文慧...
哎,文慧這姑娘確實夠驚艷,也確實是能打動自己內心的那款…
這般雜亂無章地在校園里逛一圈,最后調整方向去圖書館。
見到他來找自己,喜上眉梢的杜雙伶二話不說、收拾好書本就跟他出了自修室。
不顧圖書館來來往往的目光,杜雙伶挽著他的手臂,笑逐顏開地問:“你怎么想到來接我了?”
張宣說:“我有好事想跟你分享。”
杜雙伶期待地問:“什么好事?”
張宣說:“做好心里準備。”
杜雙伶很佩合,立在原地笑意盈盈地深吸口氣。
張宣看著她眼睛:“我獲獎了。”
“什么獎?”
“星云獎!”
聽到星云獎,杜雙伶聲音不自覺抬高了幾分,抓著他手臂顫抖地再次發問:“什么獎?”
張宣嚴肅地說:“發條女孩獲得了星云獎。”
杜雙伶探頭,語速奇怪地再次確認一遍,“是真的嗎,真的是真的嗎?”
張宣用確定的語氣說:“當然。”
“嗚...!”
心花怒放的杜雙伶伸手圈住他脖子,整個人激動地貼在他懷里,瞬間高興壞了。
“親愛的,你好厲害!”女人微微仰頭,長長的眼睫毛都充滿了幸福因子。
“厲害吧!”張宣低頭凝望著她,心里很滿足。
“厲害!”杜雙伶含情脈脈地說。
路人都詫異地觀望著兩人。
一個女孩悄聲問同伴:“星云獎是什么獎?你聽說過嗎?”
同伴搖搖頭:“不知道,沒聽說過。這位大作家前不久不是獲得了雨果獎么?
看他女朋友那么高興,這星云獎肯定不差。”
女孩回頭歐望一眼杜雙伶:“真羨慕啊。”
同伴笑問:“你羨慕誰?”
女孩說:“羨慕他女朋友。”
這時另一個同伴玩笑說:“我看你這騷蹄子是發春了,想代替那杜雙伶躺人家身下了吧?”
女孩反駁:“如果有機會讓你躺人家身下,你會不會拒絕?”
另一個同伴說:“我會拒絕。”
女孩追加一句:“要是讓你長期躺他...
期躺他身下呢?你還會拒絕嗎?”
另一同伴頓時語噎,權衡好久才說:“那也要看怎么個躺法,如果單單做他情人,我得考慮一下。”
女孩問:“妻子呢?”
這時第一個同伴插嘴道:“你這問題就不實際。要是做妻子,估計我們中大沒幾個女生拒絕得了。”
話到這,三位女生齊齊回望一眼杜雙伶,紛紛感慨人和人之間的命運差距太大了。
擁抱小會兒,杜雙伶放開他,再次挽著他胳膊說:
“今晚我們去外面吃,叫上慧慧和青竹一起,好好慶祝一番。”
“嗯,聽你的。”
不久后,一輛奔馳載著四人去了海珠區最好的酒店。
張宣全程都在打電話報喜,給阮秀琴同志報喜,給老杜家報喜,給老舅報喜。
杜雙伶發揮了女主人身份,同文慧和鄒青竹湊一起商量著點菜。
商量一番,三人點了清蒸東星斑、臘酒煮小花螺、白灼大明蝦,最后還來了一個雪蟹。
張宣頭都暈了,合著這三位姑娘盡挑海鮮點?
不過仔細想想也能理解。
文慧和鄒青竹的廚藝好,一般家常菜她們自己就會做。
來這種大酒店吃,自然不會點些外面經常能吃到的菜。
尤其是文慧的淮揚菜,可比一般飯店里的口味好多了。
不過張宣不同,就如同每次吃湘菜喜歡干鍋鴨一樣,粵菜每次必點燒鵝。
點完燒鵝,他往下翻一頁菜單,末了問:“你們敢吃蛇羹么?”
杜雙伶和文慧立即點頭。
鄒青竹有些害怕,“我沒吃過,不敢吃。”
張宣慫恿:“試試,挺好吃的。我雖然怕蛇,但吃起蛇來可毫不手軟。”
見三人用鼓勵地神色看著自己,鄒青竹掙扎一番,還是妥協了:“那行吧,那就試試吧。”
四人要了6個菜,沒要酒,點了飲料。實在是近期紅酒喝得有點多。
杜雙伶和文慧很喜歡吃東星斑,弄起老男人不敢多下筷子,轉而對白灼大明蝦使勁造。
鄒青竹口味不一樣,這姑娘一直在和雪蟹死磕,一個人連著磕了三只。
見狀,張宣大手一揮,又要了一大份雪蟹。
由于大家關系太熟了,鄒青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只是笑嘻嘻地道:“不要心疼喔,回頭我給你做好吃的。”
張宣豪氣地大手一揮:“放心吃,大膽吃,管夠!”
吃完最后一塊東星斑,杜雙伶和文慧不約而同瞧向了張宣。
哎喲…這兩位得罪不起。
張宣趕忙叫來服務員:“再來一條東星斑。”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露出標標準準的笑,走了。
等到門關,杜雙伶臉色紅暈地表示:“吃完這一頓,我以后再也不來這酒店了。”
“啊?”張宣問:“為什么?”
文慧接話:“因為我們三個不好意思再來了。”
張宣聽得大樂。
有錢就是好,無拘無束,想吃啥就吃啥,氣氛爆好。
回去的路上,張宣一邊開車,一邊問后座的鄒青竹:
“青竹同志,假如我們合伙開個這樣的大酒店,你還覺得丟人不?”
鄒青竹還是搖頭:“不。但做菜是愛好,要是弄成職業,指望這討生活就沒意思了。”
張宣嘆口氣:“你這話倒是有幾分哲理,看來大學畢業后就吃不到你的菜了哎。”
鄒青竹說:“怎么會哦?我今后肯定在羊城定居,到時候你和雙伶隨時都可以來我家串門。”
杜雙伶說:“他的意思是,你成家后就不方便了。”
鄒青竹回答道:“不會,他在部隊,一年都回不來幾次。”
聞言,張宣同杜雙伶、文慧對視一眼,紛紛看向鄒青竹。
文慧問:“你想通了?”
張宣在,有些話不能明言,鄒青竹含糊點頭:“想通了。
反正也沒有遇到自己特別喜歡的男生,那還不如選一個對自己好的、寵自己的。”
張宣豎起大拇指夸贊:“你這才是大智慧,這輩子肯定愜意。”
鄒青竹自我笑笑:“我是太平凡了,無奈之舉吧。”
這話一出,三個女人頓時聊成了一鍋粥。
他也偶爾插一嘴,很快就到了中大。
“快了,快了,時間馬上到了。”
女生宿舍,羅雪把電視調到中央臺,抬起手腕看看時間。
還有2分鐘。
今天是5月25日,是播放張宣紀錄片的日子。
上個月的雨果獎,前幾天的星云獎,讓張宣再度成了眾人口中的話題人物。
如果說,當初“發條女孩”獲得雨果獎時,還有很多人酸。
那么星云獎一出,那些眼紅的人不敢再張揚了。
現在所有媒體報道論調一致,不吝贊美。
連著斬獲國際上的兩個文壇大獎,張宣已經向世界證明,他就是當之無愧的文壇大咖。
論銷量,別人比不過。
論獎項,別人也只能仰視!
中國媒體就不說了,報道雖然側重面各有不同,甚至五花八門。
但有一個基調不變:為國爭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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