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媽結束通話,張宣思來想去又給阮得志去了個電話。
其他人可以不去管,但這個兩輩子都把自己當兒子對待的老舅那是必須打,不然說不過去。
可能是早就守在電話機旁,電話一下就通了。
“老舅,吃中飯了嗎?”
“吃了,你人在哪?”
張宣回答說:“我在京城。”
阮得志緊著問:“在京城?和茅盾文學獎組委會在一個城市,那你聽到消息了沒?”
張宣聽笑了,一向比較穩重的老舅,此刻竟然心急了?
張宣說:“聽到了。”
聞言,阮得志迫不及待地問:“情況怎么樣?”
張宣故意說:“老舅你要有個心里準備。”
阮得志右手食指尖尖扶扶金絲眼鏡:“你說,我有準備,我今天都做了一天心里準備了。”
張宣:“”
見電話那邊不做聲,阮得志更急了:“那獲獎了沒?”
張宣說:“嗯,你外甥都親自出馬了,那肯定獲獎。”
阮得志呼吸加速幾分,語氣中都透著滿滿驚喜:“真獲獎了?”
張宣用非常肯定旳語氣說:“真獲獎了!老舅你想要確認一下的話,晚上的報紙應該會有報道。”
阮得志喜不自禁地開口:“不用,舅舅信你!”
滬市。
正在餐桌上和家人吃午飯的周容,突然被“午間新聞”的一條插播新聞給震撼到了。
只見新聞主持人說:下面插播一條新聞,根據本臺最新消息,第四屆茅盾文學獎評選結果剛剛出爐。“戰爭與火”、“白門柳”、“騷動之秋”和“潛伏”成為本屆茅盾文學獎的最終贏家。
報完四部獲獎作品,主持人還快速補充說了一句: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潛伏”的作家三月,成為歷屆茅盾文學獎的最年輕作家,今年年僅20歲!
正在低頭吃飯的周容和文圖遠一愣,面面相覷小會后,周容率先打破僵局:“你剛才聽到了?”
文圖遠還沒反應過來:“好像聽到了?”
你看我,我看你,兩人還是有些恍惚…
幾秒后周容放下碗筷,離開餐桌走到茶幾旁,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電視臺的號碼。
“欣怡,幫姨查個新聞,就是剛才午間新聞欄目播放過的...”
2分鐘后,周容放下電話,回到餐桌上說:“消息屬實,就是我們認識的那個張宣獲得了茅盾文學獎。”
接著不等文圖遠搭話,周容直直地盯著丈夫又說一句:“年僅20歲!”
文圖遠默不作聲,許久才罕見地夸贊一聲:“這般年紀,了不起!”
掛完電話,張宣抽出IC卡,走向了未名湖畔。
米見似乎心有感應,適時側身望向他。
“打完了?”米見問。
“嗯,打完了。”張宣回答。
米見把傘遞給他,人也很自然地跟著靠了過來,“雪有些大,你住的酒店離這里遠嗎?”
一把傘,兩個人,在雪中走著…
張宣說:“我在一個朋友家里暫住。”
“朋友?”米見有些意外。
“對,朋友,這個人叫陶歌,就是剛才通知我獲獎的人。”說著,張宣把陶歌和自己的關系詳細說了一遍。
米見靜靜聽著,等他說完才開口:“有個這樣的朋友幫你,你應該會輕松很多吧。”
“確實,文壇這條路不好走,有她幫忙省去了我很多麻煩。”
張宣真心實意地感慨一句,就道:“她應該在來的路上,我們去校門口等她吧,等會一起吃個飯。”
“好。”
兩人剛到校門口不久,一輛黑色奧迪就從遠處駛了過來。
在駕駛座,陶歌隔著老遠就看到了米見和張宣。
不過她此時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米見身上。
陶歌見過杜雙伶,見過文慧,見過鄒青竹,見過楊蔓菁,甚至還見過小十一。
當時陶歌被文慧暗暗驚艷到了。
她長這么大,文慧這樣的女孩在她看來是萬中無一,很少見。
要不是杜雙伶外在、內在條件確實很不錯,陶歌甚至有慫恿張宣拿下文慧的想法。
可是現在遠遠瞥一眼米見后,陶歌忽然能明白張宣為什么放著文慧這樣的女孩不去撩拔了。
br/為什么天天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過日子,張宣能忍得住不對文慧下手了。
原來有不比文慧差的,甚至隱隱更好。
陶歌下車發現:張宣站在米見身邊時,他笑容最純,眼神最真誠,動作最小心。
傘雖然在張宣手里,但傘蓋的三分之二都斜向了米見。
這種呵護備至的形態,讓陶歌一下就知道了這意味著什么?
因為這種特別,她只在張宣面對杜雙伶時僅有的見過幾次。
陶歌細細打量一番米見,心里各種數值直接拉滿,隨后笑著問張宣:“你瞞著姐,就是為了見這位?”
張宣翻翻白眼,介紹道:“這是陶歌,我...”
陶歌插嘴:“我是他姐。”
張宣無語:“別打岔,讓我說完。這是米見,我...”
陶歌再次插嘴,右手伸向米見:“米見你好,你以后跟著他喊我姐。”
米見莞爾一笑,伸手跟陶歌握了握。
一路上,陶歌完全把張宣這個新科茅盾文學獎獲得者晾在了一邊,一個勁地在跟米見說話。
陶歌問:“你今年多大?”
米見回答:“20。”
陶歌說:“那你和張宣是同年啊,你們是初中同學還是高中同學?”
米見回答:“高中同學。”
陶歌問:“在外省能考上北大,姐很佩服你,你以后畢業有什么打算嗎?”
米見想了想說:“有初步的想法,當老師。”
當老師,果然同前生一樣,米見、自己和雙伶都當了大學老師。
只是不同的是,米見在北大留校當了老師。
雙伶跟自己在金陵一個二本院校當老師。
陶歌偏頭看了看她,問:“為什么想當老師?”
米見說:“我媽是老師,我可能從小受她的影響。”
陶歌點頭:“不錯,女性當老師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社會地位高、穩定、而且假期比較多,以后還能多陪丈夫孩子。”
說到丈夫孩子的時候,陶歌通過內視鏡瞄了一眼張宣。
張宣請客,三人在附近一家老字號飯店吃的中飯。
中間趁米見去洗手間的功夫,陶歌問:“跟姐說實話,你想在京城買四合院,是不是為了米見?”
迎著特八卦的眼神,張宣沒打算隱瞞,厚臉皮說:“這事你心里知道就行,不要問出口。”
陶歌打趣:“我就想看看你心虛不心虛?”
張宣喝口茶,慢慢悠悠道:“那可能讓你失望了。”
陶歌笑靨如花,偏頭看他:“你是怎么做到一心二用,還可以臉不紅心跳的?”
張宣看著酒杯說:“你又不是外人,你總不會坑我吧?”
陶歌搖搖頭:“那我可不敢保證,莪對雙伶的感覺非常不錯...”
張宣揮斷:“行了啊,嘴上留情。”
話到這,張宣瞄一眼洗手間方向,壓低聲音說:“她對我很重要,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帶米見和你見面是什么意思的吧。”
陶歌睜大眼皮問:“有多重要?”
張宣看著她眼睛說:“比我的命還重要。”
陶歌怔住了,隨后收斂玩鬧的表情,“姐知道了。你放心吧,有我在,京城這一畝三分地沒人敢打擾她。”
“謝謝姐。”
陶歌嘆口氣說:“你以前死活都不愿意喊我姐,看來米見真的對你很重要了。”
張宣岔開話題:“四合院的事情,還請你留個心,安全是首選。”
“成。”
陶歌應允一聲就問:“雙伶知道米見嗎?”
張宣說:“我們高中是同學,還是一起玩的死黨。”
陶歌了然,又問:“那你以后怎么辦?”
張宣沉默不做聲。
有些事情做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見他這樣,陶歌也不再往深里問,只是有點遺憾地說:“我其實蠻喜愛雙伶的。”
張宣還是不做聲,端起酒杯跟她碰一下,一口干掉。
陶歌陪著喝完,放下杯子說:“今天晚上,我們請洪總編一起吃個飯,這次他出了很多力。”
“好,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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