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餐,張宣跟老鄧去了趟錢世立那里。
碰頭商議一番,張宣把160萬轉給錢世立,簽好協議書,順便舒舒服服地吃個中飯。
新成立的公司,張宣暫時占股80,錢世立占股20,
張宣跟錢世立挑明,自己只提供初始資金,后面要是想繼續擴大經營,可以讓錢世立拉人入伙。
畢竟民航這行業,是重資產行業,沒有一個關系背景的合伙人,夠嗆。
回來的路上,張宣試探問:“老鄧,我們的新公司需要多少資金?”
老鄧想了想說:“你的項目那么吃錢,先等會兒吧,我目前對國內的股市不看好。
我對國內的實業投資也不是很清楚,我需要時間摸摸情況,不急,來年再說。”
“行,等你確定方向了就告訴我。”張宣覺得在理。
同時也是松了一口氣,有這1500多萬作為緩沖,西塔樓總算可以動工了。
不過他還是有緊迫感,心里想著還是得先把“發條女孩”寫出來才行。
李梅去俄羅斯了。
張宣回了宿舍。
一個月沒回來,他心里竟然還有幾分想念。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矯情,稀里糊涂的,大學四年就這么過了一年有多。
重生回來都兩年多了,時間可是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轉瞬即逝啊。
這兩年自己好像干了很多大事。
比如老張家脫貧了,老張家建了別墅,老張家在十里八鄉成了香餑餑。
那些賊心不死、想著吃天鵝肉的人,總是不遺余力地在阮秀琴耳邊吹噓自己某某親戚的女兒如何漂亮,如何乖巧,是哪個名牌大學畢業的,目前在哪個單位工作。
阮秀琴雖然很滿意杜雙伶,也只認杜雙伶。
但她畢竟是女人啊,在這山坳坳里一呆就是幾十年旳女人啊,窮酸了幾十年,被人背后說叨了幾十年,一朝翻身,非常樂意聽別人的奉承話。
說句不好聽,自從下鄉以后,她最遠的地方就去過省城一次,那還是大女兒張萍在湘雅醫院住院的原因,平日里都是龜縮在上村不動,連鎮上集市都去的少。
為什么這么近的集市都去的少?
畢竟你去趕集總得買點東西吧?
不然兩手空空去,兩手空空回,那多難看?
說出去都丟人。
這還真不是胡編亂造,村里就有幾個趕集專業戶,每逢5天一次的趕集,人家那是刮風下雨都要去的,雷打不動。
關鍵是,人家還經常不買東西,就這里看看熱鬧,那里看看稀奇。
走路去,走路回,一年五分之一的時間就浪費在了趕集上。
都成為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興了。
阮秀琴好歹曾經也是城里人,是個要面子的,當然不想因為這事情讓大家取笑。
既然買不起東西,花不起錢,那鎮上能不去就不去,少去為妙。
曾經苦了幾十年,如今阮秀琴算是徹底翻身了。
現在敢跟她吹耳邊風、說親的,那女娃子的條件都是頂個頂個好。
女方沒有正經工作,女方不是中專以上文憑,人家提都不敢跟她提說親的事。
甚至隔壁鎮還有人專門拿了一張彩色照片過來說親。
那照片上的姑娘大大方方、亭亭玉立,真是水靈靈的不錯,一問,是湖大畢業的本科生,目前在市稅務局上班。
說這門親事的人是女孩的姑姑,是經過女孩同意后,才敢來試試的。
要說人家也是有底氣,人家女孩的父親是縣城國土局的一把手,母親是也是掛職單位吃餉的,論家勢不比杜克棟弱,不然也不敢做出挖墻角的事來。
不過好在阮秀榮虛榮心歸虛榮心,但在原則問題上一點不含糊,拒絕地干脆利落,不想落人口實。
只是拒絕過后,阮秀琴又禁不住想,要不是真的歡喜雙伶這閨女,不然憑她和艾青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恩怨怨,說不得就惡心一回艾青了。
說到惡心人,阮秀琴就忽然想起了莉莉絲。
滿崽跟她說過,莉莉絲母親是邵市一家銀行的高層。
莉莉絲爸爸就更厲害了,報紙上經常能看到,逢年過節偶爾也能在本地電視臺上看到。
想到莉莉絲的家庭背景,想到莉莉絲看滿崽的眼神,阮秀榮心里沒有歡喜,只有憂愁。
只寄希望于滿崽能自覺,遠離一點莉莉絲才好。
303宿舍。
張宣進去時,宿舍就魏子森和沈凡在。
嘴里哼著小調的魏子森正在騷包地打理頭發,梳分頭,抹啫喱膏,一看就是要出去約會了。
見到張宣進來,魏子森調頭吹個口哨:“呀,稀客回來了。”
聽到聲音,正在給幺妹兒寫家書的沈凡關心問:
“宣哥,導員說你家里有事,事情好了吧?”
張宣點點頭,拉個凳子挨著沈凡坐下,瞟一眼字正方圓的家書,回答道:“好了。”
隨后張宣問:“他們幾個呢,去哪了?”
魏子森歡樂地說:“還能去哪了,當然都是鬼混去了。
老李在圖書館糾纏董子喻,老萬帶著百色老板娘跳霹靂舞去了,癡心的老歐又去等學妹了。”
張宣好奇:“老歐的學妹你們見到過沒?好看不好看?”
魏子森也拉個凳子坐過來:“這回老歐的眼光算是有提升,那妹子大眼睛,圓圓臉蛋,掐一下都能掐出水來,笑起來很可愛,就是嬌小了點。”
說著,魏子森擠眉弄眼,雙手比劃比劃,夸張地說:“估計只有156、157的樣子,可以抱著咪西咪西。”
張宣:“......”
沈凡:“......”
說曹操,曹操就到。
幾人背后議論歐明的愛情時,歐明推門進來了。
張宣轉頭問:“老歐,情況明朗沒?”
歐明微笑說:“明朗,我歐明出馬,必須滴明朗呀。”
說罷,歐明拿出粉筆在床頭寫下第五個名字:魏幽溪。
魏子森拍手掌叫好:“可以啊,老歐,這名字真不錯,曲徑通幽,有活水來,形象,有意境。”
張宣被這活寶弄無語了。
沈凡也再一次無語。
歐明不樂意了:“老魏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去告訴柳思茗。”
魏子森假裝沒聽到,答非所問:“這魏幽溪都上你床頭了,你們這是牽手接吻了?”
歐明得瑟地批評他:“你們吶,不要滿腦子污穢思想,我歐明可是個好同志,對待每段感情都是百分百真心,牽手啊,接吻啊,都不是我的主攻目標。”
懶得聽他吹逼,張宣直接問歐明:“這段感情你打算談多久?”
歐明摸摸心口虔誠地說:“說了啊,我是用心的,當然是談一輩子了。”
魏子森不信,掏出30塊錢:“老歐,上次小丁我打賭輸了2塊,我一直不服氣,這次我們再來賭一把。”
見到錢,歐明就兩眼放光,興致勃勃地問:“說吧,怎么賭?”
魏子森說:“三個月為期限,你這段感情能堅持3個月,這30塊錢就歸你了。輸了你給我30。”
“老魏啊,你這是不看好我啊,既然你執意要送錢,那我也不好意思不接受。”
歐明滿是信心地接過錢,隨后問張宣和沈凡:“人多熱鬧,宣哥來不來,老沈來不來?”
三個月?
也太看得起這光頭了。
沒得說,張宣也是麻麻利利地掏出了30。
沈凡沒錢,但也沒掃興,跟了1塊。
把錢遞給歐明,沈凡就拿出一本雜志對歐明說:
“老歐,你過來看看。這上面有一則信息,征筆友的信息,也是來自滬市,也叫余潤,是不是你的第四任?”
歐明現在對余韻這個名字很敏感,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滬市噩夢般的經歷。
一把奪過雜志,歐明只看一眼,剛才還充滿歡心笑語的臉,瞬間比死了媽還難看。
魏子森欠扁地問:“是不是你前任?這是要給你帶綠帽子?而且還是全國范圍的帶?”
歐明沉默了,馬臉拉得好長好長,許久才抬頭問張宣:
“宣哥,給一張照片我,我要復仇。”
張宣白一眼:“我是有女朋友的人,我的照片你想都別想。
用老李的吧,他那么悶騷,那么多情,肯定不會介意的。”
歐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那等老李回來,我問問他。”
魏子森唆使他,“老李抽屜里就有證件照,我曾看老李拿過,有12張,你偷偷拿一張他不知道的,現在就復仇啊,我好喜歡看你復仇。”
歐明拒絕了:“那不行,這事情還得老李同意。”
接下來,幾人圍繞“余潤”這個名字開了個座談會,怎樣布局,怎樣騙取對方信任,怎么樣才不讓對方懷疑,怎么樣把對方忽悠到羊城來,閑的蛋疼的一一做了詳細推敲。
后面萬軍回來,身上還有香水味。
魏子森羨慕地問萬軍:“這是摟了?還是抱了?還是吃到肉了?”
萬軍砸吧嘴:“我們那是純潔的革命友誼,你們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切!”魏子森明顯不信。
張宣幾人也明顯不信,不過面對既定的事實,幾人都選擇嘴下留情。
萬軍換身衣服坐下,對歐明說:“我們要換工地了,老歐你還打臨工么?”
歐明問:“你們的新工地在哪?”
萬軍說:“我表姐夫告訴我,在天河區天河路那邊,聽說那邊有個大老板要建幾十億的大項目,我們老大競標去了,應該問題不大。”
一直不怎么出聲的沈凡驚嚇到了:“幾、幾十億的大項目?老萬,我們國家有人這么有錢了嗎?”
萬軍也是泛著迷糊:“那個層次太高,我也不懂。
我只是聽我表姐夫說項目很大,第一期工程是建一家超大型商場來著,傳聞設計師都是外國請來的,想來應該是有錢了。”
這不是說我么?
這么巧,難道老萬以后要去自己工地上做事了?
張宣心思一動,選擇不做聲,安心聽他們夸自己。
幾人聊著聊著,大美男李正回來了。
萬軍問李正:“你追求董子喻都一年多了,有點進展沒?”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剛才還春風滿面的李正拿個鏡子照了照臉蛋,自怨自艾地說:
“媽的,我可能和管院的風水相克。文慧我追不到就算了,畢竟那骨頭一開始我就不怎么抱希望。
而小十一也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非喜歡我們宣哥不可,我也只能看看。
至于這董子喻,我相信野百合一定有春天,我再堅持試試。”
歐明問李正:“你和張素芳試吃了沒?”
李正義正嚴詞地說:“怎么可能呢,你這話問的太沒水準了。
在董子喻沒有明確拒絕我之前,其他女人我只看看,不碰不吃,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大局為重。”
張宣聽笑了,“要是董子喻拒絕你呢,會怎么樣?”
李正把鏡子放下,手往脖子上一橫:“那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吹吹水,和幾人在食堂吃過晚餐,張宣去了管院教學樓。
去找主任。
由于大一新生有早晚自習,主任和導員星期天晚上都會在辦公室。
二樓,主任辦公室。
敲門,等待...
“進來!”里面傳來主任的聲音。
聞言,張宣推門進去時,發現辦公室擠滿了人,打眼一瞧,都是院學生會的幾個頭頭。
意外地是,小十一也在。
“老師。”張宣笑著喊。
“你回來了,來,這邊坐。”見到是張宣,剛才還一臉嚴肅訓話的主任很是自然地起身,拉著他到旁邊的一張太師椅上坐好。
臨了親切對張宣說:“你先等下,我把會開完。”
面對十來雙齊齊盯著自己的眼睛,張宣很是給面子,一副乖巧的樣子坐在那旁聽。
聽了一陣,他終于聽出了名堂。這是院學生會的新管理層,原先的管院學生會長和幾個部長已經到了大四,換了新人。
張宣有些驚訝,小十一竟然成了文娛部部長。
見他看過來,正在做筆記的小十一對他隱晦地拋了記眉眼。
張宣整個人都不好了。
恰巧看到這一幕的主任跟著凌亂了下,不著痕跡掃一眼張宣,繼續講話。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多分鐘,主任長話短說,然后揮手讓他們走人。
等到人走了,主任十分關切地問:“你這趟英國之旅的收獲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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