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章 坐而論道
聽到朱樉調皮的話，朱元璋眼神一瞪。朱樉立刻慫了。
面對有暴力傾向的朱元璋夫婦，朱樉的選擇無疑是非常正確。
“兒臣除了被父皇冊封秦王，還擔任著我大明宗人院院長一職，陜西都指揮使…”
“碰。”
一個茶杯向著朱樉面門而來。朱樉眼快身子也塊，立馬往右挪動半步。順利躲開了飛來橫禍。
“皇上，還是貧道告訴皇上吧！”
張真人及時開口。朱樉這樣的做法，在他看來是非常不妥的。
所謂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朱元璋打朱樉是天經地義。先不說朱元璋是帝王，就是以父親的身份打朱樉。朱樉也不應該躲避。
當然，他這是第一次見朱樉。對朱樉還沒有一個認識。
沒有認識，可張真人對朱樉做的其他事情卻非常了解。在他看來，朱樉要嘛是愚不可及，要嘛就是大智若愚。
顯然，張真人并不認為朱樉是蠢笨之人。
至于為什么朱樉要揣著明白裝糊涂，這不是他需要探明的事情。
隨著張真人開口，他成功的將朱元璋的注意力成功轉移。可見朱元璋對他的確非常尊重。
面對面，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交流。張真人也能感受到朱元璋的真誠和尊重。
張真人站起身，先是對朱元璋行了一個道家的稽首禮。隨后從懷中摸出一張錦布來，恭敬的遞給朱元璋。
朱元璋再次狠狠瞪了朱樉一眼，這才起身接過錦布。
這已經是朱元璋第三次瞪自己了。朱樉不由打個冷顫，事不過三。看來等張真人不在的時候，一頓皮肉之苦是免不了。
這個時候，朱樉在想是不是要打個報告。
好在朱樉就是全憑頭腦發熱之人。他也馬上站起來。對朱樉說道。
“父皇，兒臣要出宮。”
朱元璋正打算看錦布上的文字。聽到朱樉的話，非常惱怒。剛進宮才多久？這就迫不及待要離開？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在朱元璋看來，朱樉這是心虛的表現。
“出宮？不準。”
朱樉大急，看來朱元璋是鐵了心要讓自己吃竹筍炒肉了。
可轉念一想，自己是不是在大明呆久了。也學著大明人說話，讓朱元璋誤會了。
“父皇，兒臣是要拉屎。”
朱元璋眉頭一皺，顯然對朱樉粗俗的話感到惡心。
“拉屎也不準。”
朱元璋非常蠻橫，他是看出朱樉沒事找事了。真正三急之人，憋得厲害。必定臉色也會變化。而朱樉是臉不紅心不跳。
朱元璋可是對這件事門清，因為在太監宮女身上見過不少次。
這下朱樉不敢繼續頂撞了。他看出了朱元璋的忍耐已經接近極限。再說，恐怕會讓朱元璋有失帝王風度。
讓朱元璋失了風度，自己必定沒有好果子吃。
見朱樉不在添亂，朱元璋這才看手中錦布，一邊看，表情一邊變化。最后，朱樉見朱元璋似乎松了一口氣。
轉過頭來，朱元璋看著朱樉問道。
“你想去草原還是西方？”
朱樉一愣，什么意思？他看向張真人充滿疑惑。
老道士莫非要害我！
聽朱元璋的口氣，這是要將自己發配十萬八千里？是讓自己做最后的選擇？
就在朱樉東想西想之時，朱元璋已經說出了答案。
“日不落帝國偉大天可汗兼大將軍兼武林盟主朱，是你嗎？”
朱元璋說這話之前，的確大松一口氣。
從最后一句的開頭來看，朱樉并沒有對大明江山的非分之想。
以朱元璋看來，這日不落帝國。應該是草原，或者西方的汗國。如朱樉上次給他介紹的蒙古四大汗國一樣。
而天可汗！
雖然中原王朝的帝王也有過這樣的稱呼，可這個稱呼在中原人眼中并不值錢。
可汗，對正統的中華民族來說，始終是蠻夷之地的酋長稱呼。因此，朱元璋并不覺得這是越位。
大將軍。
這就更好解釋。
唯有武林盟主！
這讓朱元璋想不到這個身份是作何？但他肯定，這盟主一定與江湖脫不了關系。畢竟是武林。
“是我。”
朱樉毫不猶豫點頭。
朱元璋點點頭，不在看朱樉。轉向張真人，問道。
“真人？”
張真人說道：“武林盟主。”
朱元璋沉默了。他雖然不知道這武林盟主到底是做什么的。
但，既然張真人無比看重。想必其地位并不低。
他看向朱樉，不知道朱樉是怎么得到這份機遇的。
當然，朱元璋很想問。可是，當著張真人，他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畢竟他是天子，是皇帝。身為皇帝連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能有不懂的嗎？
即使不懂，也不可能問出口。這關乎帝王的尊嚴。
朱元璋已經做出決定，肯定要弄明白的。只是需要沒張真人在的時候，私下問朱樉。
朱元璋搞不明白，朱樉就更加納悶了。
自己自封的武林盟主真這么值錢？朱樉內心是否定的。
父子倆都看向張真人，期待張真人為他們解惑。
可張真人顯然讓他們父子失望了。張真人給朱元璋又行了一禮，這才抱歉的說道。
“皇上，江湖事江湖了。恕貧道不能言明。”
“'真人那里話，朕能理解。”
雖然失望，可朱元璋的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
而朱樉卻是不然。他對張真人也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這老道牛！
連洪武大帝的面子都不給。不就是解釋一下武林盟主嗎？
看向朱元璋，朱樉決定過后自己主動向朱元璋匯報。
既然張真人不說，朱元璋便請他坐下繼續論道。
隨著兩人恢復，朱樉也坐下。想聽聽他們聊些什么。
依然是作為帝王的朱元璋主動開口。
“真人，還記得當年光明山頂。你我沒有完成的那次爭論嗎？”
張真人點頭：“自然記得。”
“不如今日，你我將未完的佛道之爭了結如何？”
張真人繼續道：“皇上先請。”
佛道之爭？
一旁的朱樉聽到這個話題，頓時聚精會神起來。
想到朱元璋與張真人談論佛與道。剛好這兩人，都是各自一方的代表，朱樉覺得肯定很有樂趣。
張真人不用說，他本就是道家的道士。
而朱元璋，曾經當過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