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義是趙九晝最為倚仗的一人,十分器重,平時無論是交待任務,還是分發戰利品,趙九晝都是優先考慮。
而今,趙九晝又將傳遞消息這個任務交給對方,下一步要做什么那就由不得眾人不擔心了。
他此舉似乎是想將韓義推到東洲道統的諸多勢力面前,表達態度,這就是他的話事人,之后得到星空之路的名額也會交予對方。
趙九晝本人早就體悟了大道法則,對于大道真義的理解遠超常人,早就說過自己不會進入星空之路,可他卻沒說過不將這個機會讓給手下人 大殿之中,一眾在正道盟身份不低的人都生出了些許想法,他們有希望得到名額,自然不甘心就這么放棄,心中都思忖著是不是找些其它的方法,迂回一下,讓趙九晝松口,將名額交給自己。
這可是一樁天大的機緣,早一日邁入通天境,早一日體悟法則,日后他們的道途也就能順暢一分,得到長生的希望也會大上一分。
許多人連半點希望都沒有,都還想方設法的窺視星空之路,而他們近在咫尺,怎能不心生覬覦。
一群人各自打起了主意,有的想著多借助勢力,讓正道盟中的人支持自己,有的則看的更清楚,知道正道盟中誰的話語最有力度,打算盡早投靠趙九晝,成為對方的手下,獲得對方的支持 大殿之上,眾多散修各懷鬼胎,不約而同的打起了星空之路名額的主意。
兩日后。
韓義在將消息傳達給東洲各大勢力之后,到了最后,踏入了大日圣教的屬地。
戍守屬地的弟子聽到正道盟三個字頓時一凜,立刻通傳。
不久后,王昊出來了。
這兩天消息已經傳開了,趙九晝要舉辦一次演武大會,角逐出勝者,獲勝的勢力會得到屬于代表東洲的那一個星空之路的名額。
修為不限,年歲不限,也沒有道統勢力門檻,只要是東洲的人族修士,均可以參加。
王昊見到正道盟的使者的一瞬間吃驚不已,都差點沒忍住動手將使者干掉。
不過,想了想,他還是沉住氣了,對方代表正道盟而來,就是趙九晝的人,他現在還沒能力與趙九晝翻臉,就算見到“老仇家”也不能動手,需要忍著,等到時機合適再斬殺對方。
“多日不見,小弟對韓大哥可是想念的緊啊。”王昊十分熱情,一副熟絡神態,像是忘記了自己與對方之間的恩怨。
當然,他對韓義也沒什么太多敵視的地方,唯一想要干掉對方的原因就是自己坑過對方,而對方很難纏,是個城府極深的老狐貍,有這么一個敵人在身邊,他覺得自身很不安全。
韓義也是笑容滿面,仿佛將以往的事情全忘了,他們是交情匪淺的朋友,而非是敵人。他道:“當日在秘境一別,韓某對于大日圣子也是十分記掛,想當初,我們共域外敵,精誠合作,將冥族與角芒族戲耍于股掌之中,他們人數數倍于我等,最終還是全部覆滅,實在是痛快。”
兩人虛與委蛇,說的話自己都不信,但還是假模假樣的維持表面一團和氣。
王昊不想與趙九晝翻臉,韓義又何嘗想與王昊翻臉。對于王昊的傳聞他都聽說了,如今已經是通天境修士,更掌握真龍拳這種無上神通,已然是百族戰場中最為強大的一列人,若非迫不得已,他決計不愿與這種人沖突。
更何況,他還有一件關乎身價性命的事情要與對方商量 “想必大日圣子已經知道了我正道盟要在懸明湖舉辦演武大會,就是不知,圣子對這一次的比斗可有什么想法。”韓義說道,神情十分平靜,像是隨意提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不過,王昊卻不這么想,對方可不是什么好相與的人,一個老狐貍,每一句話都有自己的用意,絕不會隨意亂說。
對方多半是想從他的回答之中打探什么,就是不知道這么做的目的是為趙九晝辦事,還是為了自己了。
“趙道友實力非凡,我等望塵莫及,他能提出來用公平的方式角逐出星空之路名額,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在下自然是贊同。”王昊不動聲色的說道。
“大日圣子當真這么想?”韓義問道。
王昊故意笑道:“我對趙道友十分欽佩,韓道友就不用試探了。”
聞言,韓義卻搖了搖頭,他若有所指道:“可韓某聽說的傳言可并非如此,大日圣子多次與盟主沖突,雖然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足以見得大日圣子對我正道盟盟主有些看法。”
王昊神色微沉,看向這個相貌平平的青年,神情有些不善了。
只是,還未待他開口,只聽韓義又有了下文,他道:“韓某并非仇視大日圣子,來這里也不是為了與大日圣教交惡,而是出于私交,給閣下帶一個尚未公開的消息。”
“比試的內容與規矩,由參加比試的勢力來定。”
說完,韓義便提出了告辭,毫不猶豫就離開了,祭出一艘靈舟,往正道盟方向趕去。
原地,王昊愣住了,有些出神,對方說了這么一大通話,試探了幾番,最后居然是想要賣好于他。
他有些摸不準對方的用意了,明明是正道盟中的護法,結果卻還幫著他對付趙九晝。
他隱隱覺得對方兩人可能有某些沖突,但卻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想了半天沒有頭緒,他也只好將滿腹疑竇放下,盤算懸明湖比武大會的事情。
既然什么內容都可以比試,那他得好好琢磨琢磨,去到之后提什么要求。
最好是自己擅長,而趙九晝不擅長的一些道法。
一息功夫過去。
一炷香功夫過去。
一盞茶功夫過去 王日天想的腦袋都大了,也沒想出比試什么,能保證自己必勝。
沒辦法,差距太大了,想一想對方那一日一人橫掃整個不老山,他就覺得心虛,怎么想也覺得自己不是趙九晝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