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趙九晝出手了,單手一拂,一片氤氳光輝落下,將其籠罩了起來,像是一層云霧,將其遮掩。
一陣奇異的道音響起,仙光繚繞,十方靈氣涌入,在天空之上形成了一個龍卷,不斷旋繞,如同一個大漏斗一般傾瀉而下。
這里景象極為驚人,神光奪目,讓人睜不開眼睛去看,只覺得刺目無比,像是有一顆小太陽降臨到了世間。
等到光芒散去,一切歸于平靜的時候,那個肌膚勝雪的少女又回來了,生機煥發,重新化成了二八年華的美麗少女。
武明月看著自己的手掌,輕輕撫了一下自己姣好的臉龐,再一次顫抖了,不過,這一次是因為激動,而不再是因為惶恐。
片刻后,她回過神來了,轉身朝向那個云淡風輕的少年便拜。
“明月多謝大人。”
她收斂了傲氣,盈盈蹲禮,沒了半分的大族貴女的心氣,在這一刻真的成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婢女,十分順從。
趙九晝沒有言聲,只是對她擺了擺手,踱步過來,讓對方侍立在一側。
“道友可是心中痛快了。”趙九晝轉頭,看向王昊。
見對方轉向自己,王昊心中頓時一緊,神情也不由的凝重起來了。
對方的手段太強了,連至尊術造成的損傷都能恢復,實力之可怕,讓人心驚。
手段太過玄秘,難以揣度。
他將至尊術擋回去就夠讓人驚奇了,而對方還能點撥武明月,讓其恢復,那就更高一籌了,手段之驚人,一般修士聞所未聞。
不過,看對方的神態,十分平靜,并沒有動怒,似乎也沒有出手的打算。
王昊見對方沒有動手的打算,想了想又開口了,與對方虛與委蛇:“道兄這位婢女太傲了,不知禮數,在下方才越俎代庖,幫著道兄教訓一二。”
他臉皮很厚,將爭斗輕飄飄揭過去,只字不提差點將一個妙齡少女毀掉的事。
而趙九晝也沒有要提的意思。
那畢竟是武明月施展的道術,王昊只不過是擋回去而已,對方被奪走生機,變成枯朽老嫗,其實也是修行不精,作繭自縛。
當然,更根本的原因是趙九晝覺得這是一種磨礪,錘煉道心,有意讓武明月受挫折,所以也沒有幫著對方出頭的意思。
除此之外,他的目光還在游離,不僅沒有關心他身后的婢女,還將注意力放在了辰辰身上。
他之前看的清楚,十分真切,對方身上也有至尊印記,而且是被奪走然后復蘇的至尊印記,天賦驚人,很不一般。
所以,他心中微動,有了收徒的心思。
這么多年了,他每一次復蘇都會收下一個徒弟,悉心教導,將其培養起來,然后交付一些天地之間的奧秘,讓徒弟去探尋。
一個時代又一個時代的過去,他培養了無數的大帝、圣人,多次探尋世間大秘,終于找回了身體,從封印之地走出。
這也成為了一種習慣,若是身邊沒有一個值得培養的弟子,他還真有些不適應。
經歷過蛻變的天生至尊,這樣的資質,足以成就一代大帝,也有資格成為他的弟子。
“一場比試而已,受傷在所難免,過去也就過去了。”少年很是淡定。
“不過,有件事,我想與道友商議。”他說道,神情稍顯認真了些。
王昊心中驚詫,但表面上卻不露分毫,一副很好說話的架勢,道:“道兄盡管說。”
然后,趙九晝看了辰辰一眼,施施然開口了,道:“我想向道友討要一個人。”
王昊一愣。
他想起了自己方才要人做侍妾的那一幕,然后一下子火氣冒上來了,心道好一個裝逼流真命天子,一直裝逼,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他了,現在居然連他王日天的女人覬覦起來了。
不能忍,絕逼不能忍。
想要奪走小奶牛,他說什么也得干掉對方,讓對方知道死字怎么寫。
然而,接下來對方一句話就讓他懵逼了,因為對方說的是:道友可否將侍女割愛。
與他之前對趙九晝的話如出一轍,這一次對方全模全樣的還回來了,向他討要身邊的婢女。
“道兄是說…那個小丫頭。”王日天震驚了,滿心的蛋疼。
對方居然看上了蛆寶寶,發現了小丫頭的不凡。
也不知該說對方是慧眼識珠,還是該說對方心大,不嫌麻煩。
那么討人厭的熊孩子,平素十分能惹事,皮實的跟小猴子似的,居然也有人看的上。
“不錯。”趙九晝微微點頭,確認了這個說法。
一側,武明月微微變色,心中感覺不妙了。但她又不敢質疑,更不敢表示反對。
那是趙九晝,神一樣的大人物,無論何事做出來都讓人驚悸,為之惶恐,對方提出的要求,她怎敢說些什么。
王昊陷入了沉吟。
不是在猶豫送不送,而是在想理由。
他不可能將蛆寶寶送人,那是真命天女,雖然現在只是他屁股后面的一個跟屁蟲,沒什么大不了,但潛力驚人,未來只要不出變故,就一定能成長為大帝級的強者。他除非腦子進水了,否則絕不會將對方送給外人。
趙九晝這個真命天子他遲早要打,對方不能像蛆寶寶一樣被他收服,想要得到對方身上的天命氣,就只有將對方干掉。
這是根本利益的沖突,不存在和解的可能。
對方與他的關系就像是草木與肥料,想要成長,就必須將對方干掉。
“這個要求,還恕在下無法答應。”王昊拒絕,找了個十分靠譜的理由,道:“她不是婢女,而是在下的妻子的幼妹。”
這個理由絕對夠堵住對方的嘴了,只要對方不是太跋扈,就沒法繼續要人。
婢女能隨意送人,這個誰也沒話說,可若是誰說自己能做主,將小姨子送給人,估計能被天下人一人一口唾沫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