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癡瞳孔一縮。
錢槍繼續道:“大哥一直對云師姐有旖念,前幾日,林家少族長與云師姐大婚,他回來之后大發雷霆,將自己關在住處酗酒。”
“弟妹去探望他,結果被他強行占有,弟妹不堪其辱,自縊身亡。”
“那一日,我本想去找弟妹詢問大哥的身體狀況,結果撞見了他們毀尸滅跡。”
錢槍沉聲說道,說的艱難,心中至今無法接受這種結果,不敢相信大哥變成了這副模樣。
聽到這個消息,孫有劍更是渾身顫抖,道:“三哥,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他腦海中胡亂不已,不可置信,無法想象一直以來他信任無比的大哥會做出這種事。
但若說三哥構陷大哥,他更不信,對方的為人他很清楚,平日的行事方式就表現的很明顯,對方是與世無爭的性格,跟誰都處得來,而且品行極好,就算有意見,也會以勸導為主,很少與人發生正面沖突。
將心中一直壓著的事情說出來,錢槍也覺得輕松了不少,說的更快了,索性將燕驚塵所做的惡事全部說了出來。
“外面流傳的消息已經泛濫了,所有人都在唾罵他,對他非議。”
“那不是謠言,而是真正發生的事實。”
“二哥為了保護盈兒,離開了扶搖圣地。林大哥為了妻子,與他斷絕關系。”
“他已經變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大哥。”
錢槍說完一切,最終嘆息一聲,道:“我知道四弟你心中很痛苦,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但現在不行,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與我一同去找二哥吧,先在大日圣教庇佑下修行,等到什么時候足夠強了,再去找他了解恩怨。”
聽到錢槍的話,劍癡眸子瞬間就紅了,知曉了一切。
稍一回想,他也想起了當日燕驚塵的表現不對勁,在提及莫流蘇的時候總是會有些停頓,談起對方死亡原因的時候雖然言語流暢,但在細節上卻說的很模糊,還改了幾次口。
當時他太過悲痛,神思恍惚,沒有多想,現在聽了錢槍的一番話,心中傾向于對方下了毒手,再回憶起來自然覺得對方滿是破綻。
“我要殺了他!”劍癡暴怒。
他瘋魔了,一腔殺意遏制不住,直接折身回去,錢槍想要攔他,可根本無用,他瞬間就掙脫了對方的伸過來的手掌,此刻,他宛如一頭暴怒的嘯天獅子,徹底瘋狂了。
“嗤”符號流轉,可怕的波動令人心悸,他滿頭黑發倒豎,沖天而起,氣息像是一頭兇王般,可怕到了極致。
“流蘇姐…”
劍癡雙眸血紅,踏上飛劍,不計損耗的飛行,趕回扶搖圣地所在山谷。
“我要將他碎尸萬段。”
“啊!”
劍癡大吼,感覺心臟被最信任的人刺穿了,一劍狠狠穿過,在滴血,痛的讓他發狂。
“燕驚塵,納命來!”
他沖上云霄,不顧一切的怒吼,如同神魔在咆哮,音波攻殺極為強大,將巖壁都震的簌簌掉下石皮,一些樹木更是炸碎,景象十分可怖。
山谷之內,所有人都驚駭不已,驟然聽聞一聲大吼,石破天驚,只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聲威大的嚇人。
只是,等他們出來后,看到天上御劍橫空的那道身影,心中的駭然就更濃重了。
因為,那個人他們太熟悉了,郝然是圣子身邊的兄弟。
對方出現在此地,大聲喝吼,將整片山脈的人都震住了,心中驚異莫名。那可是圣子最為親近的兄弟,居然暴怒成了這個模樣,當眾與圣子撕破臉,要滅殺對方。
他們心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個念頭,燕驚塵完了,即便能擊退義弟,他的名聲也完了,毀的徹徹底底,不可能回到以往的好名聲。
之前對于外界傳言還有懷疑的人,在這一刻也都不再懷疑了,改變了立場。
對方的兄弟都與他反目,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要找他報仇。難道還不能證實他的品行嗎。
洞府中,燕驚塵心中一驚,神色猛地沉了下來。
他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對方肯定是知道了事情真相,不然絕不會這樣暴怒,不顧一切的怒吼,要與他決一死戰。
“咻”
他從洞府中走出來,沖天而起,踏上虛空,與對方對峙。
雖然他不清楚對方因何而知,弄清楚了真相,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那他現在的選擇就只有一個了,殺了對方。
他強行霸占了莫流蘇,逼得對方自縊身亡。這個仇怨結的太大了,不共戴天。對方不可能再幫他一分一毫,此后將成為他的敵人,只要有機會,就會對他襲殺。
他不能放任一個隱患活著,哪怕這個人是他的結義兄弟。
“看來,你已經全都知道了。”燕驚塵腳踏虛空,神情冷冽,心中已經決定斬殺對方,也就不再做任何偽裝。
雖然在當下失去一個兄弟對他很不利,但讓對方安然離開,對方依舊會對他恨之入骨,早晚會對他報復,那樣的形勢對他更不利。
兩權相害取其輕,也只有除掉對方了。
劍癡雙目血紅,聽到對方毫不掩飾的冷漠話語,只覺得胸腔中有一股滾燙的血液在翻涌,讓他的怒火徹底點燃。
心上人被殺的痛苦,在這一刻徒然爆發。他沒有多言,沒有質問對方,心中極致的悲傷與憤怒讓他暴躁,根本不想讓對方多存活在這世上哪怕一個呼吸的時間。
他要手刃仇人,將這個冷漠自私的虛偽之徒斬成碎塊。
“嗤”
一道劍光猛然激射出去,宛如白熾的閃電一般,速度快到無匹,它能有丈許長,在虛空中化成一柄巨劍,轟然斬擊而下。
燕驚塵臉色微變,察覺到了對方的實力。劍癡外出一趟,爭奪機緣,變強了太多,與之以往像是換了個人一般,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鏘”一聲撞擊,清脆悅耳。
他祭出了七星劍,運轉劍訣,直接與之對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