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現在皇極山稱得上身份尊貴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爛坷寺佛子,一個是天一道子。
這兩人都是各自勢力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身份極高,手下有無數人可以差遣。現在又在籌備約戰,對于這里發生的事情一清二楚。
說做就做,王昊沒有逗留,隨意找了個人詢問這兩人的消息,然后動身了。
兩個人身份特殊,是這場事件的焦點,眾人都有所關注,自然知道他們的落腳地。
沒過多久,王昊就找上了門,到了之后,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然后很順利的見到了天一道子。
“不知王道友來此地所為何事?”天一道子神情淡然,不生波瀾。
“來向你打聽一個人。”
“誰。”
“天機老人。”
天一道子很淡定,道:“他在望北樓。”
“多謝告知。”王昊道了一聲謝,但并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向前踏進了一步,道:“王某還有一事要與閣下商議。”
“說。”天一道子很淡漠。
“借太阿劍。”
這一次,天一道子臉色變了,他聲音微沉,道:“太阿劍是我天一道門十大秘寶之一,豈能輕易借與外人。”
王昊卻是面不改色,道:“一瓶大日圣教的焚天煉體膏,借太阿劍三日。”
“焚天煉體膏!”天一道子動容,然后蹙眉沉思,這可不是一筆小交易,大日圣教的焚天煉體膏效用非凡,在整個玄域都極為有名。
只需指甲蓋那么一點,就能讓一個沒有修煉的凡人化為力士,雙臂一晃,即便五百斤的山石也能搬得起來。
整整一瓶,價值不可估量。
天一道門注重道術修煉,煉體的法訣不多,適合他的頂級煉體訣更是一部都沒有。然而,作為一宗道子,與之爭鋒的都是大勢力天驕,實力強勁,他肉殼方面豈能太差,必須以外物錘煉體魄。
煉體膏就是很好的一種,尤其是大日圣教這種效力極強的煉體膏,他更是渴求不已。
“成交。”片刻后,他下了決心。
另一地。
“王某有一事要與佛子相談。”
“請說。”
“借雷音鐘。”
大殿內沉默了半晌。
“這是爛坷寺的怒目金剛的靈具…”
“王某手中有一瓶凝神露,對精神力修煉大有裨益。”
“這…小僧要先問過護寺羅漢。”
王昊前往望北樓的時候身上已經多了兩件至寶,一件太阿劍,一件雷音鐘。
他有預感,神窟并不好闖,肯定會困難重重,所以他提前找好強大的秘寶傍身。
那兩位道統之子將秘寶借給他也不是全無防備,他們找到自己宗門的強者在寶物上種下了禁制,只要時間一過,靈具自然就會飛回去。
至于對方是否會抹除禁制,他們沒太在意。因為,這是大日圣教的驕子,知根知底,如果真的想將靈具據為己有,那他們就直接上大日圣教討還公道。
唯一棘手的是,發生意外,靈具落入他人之手。
這樣的事處理起來有些麻煩,他們需要通過靈具的“肉殼”去感應,尋找靈具“精神意志”的位置。然后再派道統中的高手將靈具追回來。
王昊履步于望北樓,十分從容淡定,目光在眾人身上一點一點掃視,尋找目標。
他從暗衛那里得到過消息,天機老人是個不修邊幅的老者,性情古怪,不好相與。
只不過,這樓上修士太多了,就算他知道對方的特征,但畢竟沒有見過,想要找出一個人來還是很困難。
“不修邊幅、老者。”王昊低語,一個個的觀察,更加細致了。
“嗡”
突地,就在他專注于找人的時候,天命石碑顫了一下,發出輕鳴。
王昊一驚,趕緊將神識投入識海。
只見石碑上顯化出了四個大字,蛟龍出海。
字體一閃即沒,他才看到沒多久,那些大字就隱去了,消失了個干凈,就仿佛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一切很快,就在瞬息之間。讓王昊有些驚疑,神色不定。
“難道是莫凡?”王昊難以確定。
因為,距離莫凡在天衍界自爆的時間太短了,只有十余天,精神力根本不可能恢復。但,那‘蛟龍出海’四個大字又與莫凡很契合,他不得不將兩者聯系起來。
他快速掃視四方,尋找可疑人物。
如果真的是莫凡,那這次麻煩可不小,現在他孤身一人,對方又隱在暗處,情況對他很不利。
“前輩,前輩,我們又見面了。”
一聲叫喊聲,將眾人全都吸引了過去。眾人回頭,看向對方,全都神色不滿。
那是一個小胖子,個頭不高,肚子倒是挺大,看上去就跟個圓球似的,十分滑稽。
正是先前王昊剛進入天衍界的時候見到的那個小胖子,他也來到了這里。揚了揚手中破銅爛鐵似的飛劍,主動向一位邋遢的老頭子打招呼。
只不過,那老頭子沒搭理他,對方正在一下一下的搖大蒲扇,很有節奏,與一個青年男子交談。
一旁,青年男子手中拿著一個玉盒。他將其緩緩打開,郝然露出了一株千年紅參,粗大虬結,根須結實,而且色澤很艷麗,就像是沾染了鮮血一般。
“這株紅參已有三千年藥力,乃是韓某在一次游歷中無意得到,若非韓某主修木屬性功法,說什么也不會將其拿出來做交易的。”
“以此物為交換,現在天機道友可以告訴韓某重鑄根基的神窟的位置了吧。”
被他稱為天機道友的那老者眸光一亮,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若說那神窟…”
“咳咳,煩請韓道友附耳過來,此消息太過重要,不得入第三人之耳。”
韓姓青年略微遲疑,這種法不傳六耳的事情用傳音之術不更好嗎,何必用壓低聲音的法子避免別人窺探。
遲疑也只是片刻,他很快就靠了過去,心道修真界光怪陸離,修士也是千奇百怪,平日不用法術,以凡人的生活方式要求自己的也不是沒有。
邋遢老者低語,將對方的問題仔細回答了一遍。
“果真如此。”韓姓青年蹙眉,似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覺得頗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