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圣女沒有與姜正對峙,而是嬌嗔一聲,轉頭向王昊抱怨,言姜國皇子太冰冷、太無情,連一個小請求都不答應,根本沒法合作。
她很會發揮自己的優勢,將美貌充作武器,對王昊拋媚眼,香舌輕吐,配合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做出一副任君采擷的神態,實在誘惑到了極點。
王昊眸光微微波動,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又恢復了淡然,重歸平靜。
不過,他心中卻警惕了起來,感覺到這個狐媚子很可怕,所修煉的功法很驚人,在精神方面效果不一般,不經意間就能魅惑人,擾亂人的心神。
同時,他心中思索,兩人來這里的真正目的。
一位皇子,一位圣女,身份何等高貴,卻不約而同來到了這里。這件事豈會簡單。
那個莫凡身上肯定有大秘密,不然不會引得兩位天驕出動。
繼而,王昊也改變了主意,打算先擒住對方,以三人之力將莫凡鎮壓,然后慢慢探查對方的底細。
反正這里是大日圣教的領地,擒下人之后肯定要看大日圣教的意見,然后才能決定對方的去留。
至于會不會強搶,這種情況不用擔心。
除非這兩人有他們那一方勢力高層的準許,否則不敢做這種大動作。
強搶是挑釁,是在打大日圣教的臉,因此爆發一場大戰也不是不可能。
那些道統自然不會做這種事。
“先將對方擒下再說,現在談論什么都沒意義。”
王昊神色淡淡,道:“擒下他,圣教自然會給你們一個滿意交代。”
兩人思索片刻,然后答應了。這是大日圣教的領地,他們別無選擇。
更何況大日圣教還是東洲第一道統,威壓四方,便是他們所在的古國、圣地都要低其一頭。
這個時候要與對方對著干,那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有這位大日圣教的準圣子坐鎮這里,他們也討不了好。
好歹這也是東洲第一人的獨孫,經過了對方的指點,戰力不可能弱到哪去。
幾句話定下一切,然后他們就各自打坐調息,等待敵人上門。
一個古國皇子,一個凈土圣女,再加上一位圣教天驕,這樣的陣容不可謂不強大,故而,他們沒什么可擔憂的,因為誰來都一樣,都是送死,就算極境強者來了也不例外,將被壓服,而后束手就擒。
除非對方突破極限,成為超脫的存在,那樣或許能擋得住三人聯手。
“若真的打破桎梏,超越先賢,不管他是不是位面之子,威脅性都不可小覷。”王昊心中思索。
對方若真的是超越極限的怪胎,以他如今的實力恐怕也奈何不了對方,只有選擇撤退,先保證自己不落單被殺,然后再另做圖謀。
“希望情況不要太糟。”
王昊輕聲低語,前身打下的根基并不完美,只有道術在蛻凡境走到了極限,肉身方面是短板,如若爆發大戰,他多半會因此吃虧。
而后,他陷入了沉思,神思飄得更遠了。
他記得有一則傳聞,天衍界有回溯時光的神窟,只要能通過試煉抵達那里,就有機會回到從前,彌補不足。
“應該是一種神靈使用的法則,涉及到了時間,可逆天改命。”
王昊喃喃自語,覺得自身的修行還不夠,必須尋找一切機會變強。
時間流逝,又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終于,正主來了。
一個黑發披散的青年,面無表情,身上的黑衣已被鮮血染紅,他踱步而來,像是一尊真魔,氣息森然,給人一種十分冰冷的感覺。
“周坤老狗在哪,讓他出來領死。”莫凡冷冷道。
他很冷酷,步入大日圣教山門,在開口的瞬間就揮出了一條長鞭,將一名圣教弟子洞穿。
接著,他單手幻化靈文,點出一道風刃,將死去的人頭顱斬下,串在了一根藤條上。
這是一根血淋淋的藤條,上面已經掛上了十多個頭顱,一個個血肉模糊,猙獰嚇人。
其中,甚至有很多頭顱的腦漿都迸濺了出來,紅的白的混合在一起,讓人發瘆,很不適應,看到之后皮膚都不由自主的要起小疙瘩。
“爹,娘,小妹,不要心急,鐵蛋這就去將周老狗挫骨揚灰,替你們報仇。”
“他若不來…那就收一些利息,讓他的徒子徒孫先償命。”
“放心吧,有朝一日孩兒一定會覆滅大日圣教,祭奠你們的在天之靈。”他低聲喃喃,緩步走來,靠近那些滿臉驚駭的圣教弟子。
一道銀白長鞭抽出,然后就是濺起大片血花,再接著就是一個人重重倒地。
這是一個殺神,無情到了極點,一路走來,一路殺人,仿佛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收割韭菜,一茬又一茬,心中沒有任何感覺。
每邁出一步,都會有一個人頭串到藤條上,像是一種詭異的巫術,讓人悚然。
“你們都要償命。”他在低語,聲音低沉而喑啞,像是魔鬼在低吼,讓人顫悚。
一眾圣教弟子慌了,最一開始還有戰意,想借著人多勢眾,一齊殺上去,將對方斬殺。但后來發現這無用,人數多少對敵人無意義,只是一個數字而已,無論是蜂擁而上,還是一個一個的沖上去拼殺,結果都一樣。那就是被對方的長鞭貫穿心臟,然后死亡。
“滴答”“滴答”
莫凡整個人都被染紅了,身上鮮血直流,只不過,這些鮮血沒有一滴屬于他,全都來自那些圣教弟子。
“有些甜。”他抿了下唇,將濺在嘴上的血舔舐干凈,說出了這么一句話,讓人脊背發寒。
三人來遲了,他們從議事大殿出來,趕到山門。這期間并不長,但對方卻已經將附近所有人屠殺了個干凈。
“吭吭”這是頭顱撞擊在一起的聲響,有些沉悶,鮮血與腦漿在流淌,讓這一地化成了修羅場,十分血腥,令人聞之欲嘔。
他手中的那根藤條也快串滿了,上面掛了足有幾十枚頭顱,鮮血淋漓。甚至,還能從那些被斬下的頭顱上看到一些驚恐的表情,那是發自內心的恐懼,仿佛看到了魔鬼,在死亡的前夕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