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哪敢不同意,見到那個要與他做交易的人是秦問裝扮而成,差點沒把他魂給嚇掉。
若是這位準圣子認為他與秦問有勾結怎么辦,將他歸于敵人一列,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想都不用想,日后肯定悲慘,連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都不如。
王昊接過培元草,也沒有檢查,直接收入了乾坤袋。
在他身后,熊拓拿出了一小袋靈石,直接塞到趙銘手中,甕聲甕氣,道:“這是你應得的。”
接著,王昊也不理會對方,直接轉身離開了,走到一處僻靜地方,要觀察一下這株藥草。
究竟有什么奇特之處,竟能讓真命天子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來做交易。
一側,鄭倫很有眼色,看到王昊專門往僻靜無人的地方走,就知道這位年輕大人現在有事要思考,不能打擾。
他將熊拓拉走,在遠處充作護法,不讓外人靠近這里。
不過,有一個人過來,他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阻攔。
那是一個小丫頭,能有十歲大小,看上去很瘦弱,風吹之欲倒。
她不緊不慢走著,直到與王昊只有兩步距離的時候才停下。
“王昊。”辰辰叫道。
王昊不予理會,過了半天,他眼皮微抬,道:“你該稱呼我少主。”
辰辰仰著小臉看他,道:“我是侍妾,不是婢女。”
王昊眉頭微蹙,沒有說話。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爭執,因為沒有意義。
只是,辰辰卻得理不饒人,她小臉嚴肅,道:“我立功了,你得獎勵我。”
“我告訴你秦問在附近。”
“他的身份也是我發現的,是我讓紅杉給你傳音,你才指了出來。”
這句話讓人驚奇,因為,這與王昊先前說的不一樣。
王昊說他根據秦問的氣質,所以將其辨認了出來。但辰辰卻說是她感應出來的,傳音給王昊,然后王昊才指了出來。
“是你認出來的又如何?”王昊淡淡道。
辰辰怔住了,少年直接承認,也不反駁,這讓她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茬。
王昊道:“虛虛實實,這本就是對敵之道。為何要將真實消息告訴他。”
辰辰又是一怔。
王昊沒有再多費口舌,他直接坐下了,服下培元草,開始運功修煉。
“虛虛實實?對敵之道?”小丫頭有點轉不過彎來。
這與她討要獎勵分明沒有半點關系,為何王昊要這樣回答。
半天,辰辰才反應過來,王昊根本就是偷梁換柱,偷換概念,他不想談論什么侍妾,獎勵自然也就無從說起了。
“王昊,你無恥。”辰辰氣得不行。
此刻,王昊心神已經沉浸于修行之中,全力煉化那一株培元草。
與之前王昊的猜測相同,秦問費盡心思想得到的培元草很不一般,藥性極強,遠遠超出普通的靈藥。
雖說距離神藥還有不小距離,但放在一般藥草之中,絕對算是珍藥一流了。一株的藥力就頂的上數十株。
“呼”
一股白氣吐出,如煙如霧,充滿靈力精華。
王昊緩緩睜開雙目,心神微動。剛才那一株藥草讓他體內的靈力大湖蕩開了一絲波紋,堅不可破的境界壁壘也松動了一些。
他心中閃過一個想法。如果還有這種藥草,不需要太多,只要能有十株,他就有把握三日之內破境。
不過很快,王昊又輕輕搖頭。
“不太可能,若是這種藥草那么容易遇到,秦問也就不會來冒險與大日圣教的人做交易了。”
畢竟,他曾多次針對秦問,只要對方不傻,就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露頭。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要把希望放在神藥上,唯有那種天地靈物才能讓他毫無后患的突破,而且對身體有不小益處。
“算算時間,秦問應該已經從血衛手中逃脫了。”
王昊低語,道:“不過,你肯定想不到,我還為你準備了另一份大禮。”
另一處地域,古樹林立,灌木叢生。
秦問腳下生風,速度極快,他運轉了一種太古兇獸的身法,進行逃亡。
身后,有幾個身著血衣的人在追趕,只不過距離越來越遠,顯然是追不上了。
沒過多久,他們又遇到了一條河流,水勢很大,浪濤洶涌。
秦問看到了河流,臉上浮現一抹堅定之色,然后就縱身躍了進去。
幾個血衣人到了河流邊,稍一猶豫,也跳了進去,要趟河而過。
但,等他們渡過河流的時候,卻發現失去了秦問的蹤影,對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跟丟了。”一個血衛聲音低沉。
其它人也神色難看,道:“這如何跟少主交代。”
“繼續找。他不可能直接消失。”一個頭領模樣的人說道。
接下來半個時辰,他們一直都在大河附近尋人,恨不得掘地三尺,將秦問給挖出來。
但結果不好,他們找了許久,什么蹤跡都沒發現。
最后,一眾血衣人只能無奈放棄,時間過去很久了,在這里找人只是徒費功夫,秦問多半已經走遠了,就算發現什么蛛絲馬跡,也不可能再追的上。
又是半個時辰…
河岸邊多出一道身影,這是一個少年,渾身濕漉漉,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還好天老教會了我龜息術,不然這一次真的懸了。”少年感慨。
這一次逃亡九死一生,對手派來了大量入道境的強者,若非他修習了太古兇獸的身法,又懂得一些秘術,說不得就真的交代了。
“不行,還不能松懈,這里并不安全,說不準對方會殺個回馬槍。”秦問自語。
他十分謹慎,沒有在逃過一次追殺后就放松,心中做好了打算,要尋找一處合適的藏身之所。
沒過多久,秦問就行動了,拖著受傷的身軀,往山脈深處走去。
只不過,他雖然很警惕,但仍舊忽視了一點,在距離他百丈開外,一處灌木叢,輕輕搖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