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姍并不知道,站在自己身邊的哥哥,已經開始籌劃起如何把這對無人敢惹的兄妹徹底鏟除。
她回想著陳雪菲臨走時放過的狠話,無比擔憂的看著許逸陽,說:“哥,陳雪菲肯定是去找她哥了,萬一她哥真要來找你麻煩怎么辦啊…”
許逸陽很冷靜,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個稍微有點大、稍微有點復雜、但可行性和回報率都很高的計劃。
隨后,他對許逸姍道:“放心吧,哥有打算了。”
“不行啊哥!”許逸姍急哭了,脫口道:“萬一你被他們傷到了怎么辦?”
許逸陽微微一笑,道:“不會的,我有把握。”
說著,他吩咐妹妹:“你待會不要再去學校了,去醫院,到醫院給家里打個電話,就跟媽說你身體不舒服在醫院呢,讓媽直接去醫院找你,然后你想辦法拖住她,六點之前,你們倆都不要回家。”
許逸姍詫異的問:“哥,你要干嘛啊?”
許逸陽笑著說:“哥要撒個網。”
雖然許逸陽說的輕描淡寫,但許逸姍知道他是要自己對付陳雪菲和她哥哥,緊張的說:“哥,你一個人哪打得過他們啊,而且他們會拿刀捅人的!我怕你受傷…”
許逸陽看著妹妹,認真道:“姍姍,困難和險阻都不是問題,怕才是。”
“有的人因為怕失敗所以不敢嘗試、有的人因為怕受傷所以不敢反擊,甚至有的人因為怕痛苦所以不敢活著…”
“可結果呢?不敢嘗試的往往永遠失敗、不敢反擊的會一直受傷害,不敢活著的到死也品嘗不到幸福的滋味…”
“人生中有很多問題,是你再怕也躲不掉的。你想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必須負重前行、逆流而上,不管你的對手有多強大、多危險,都絕對不能退縮。”
“因為你退一步,有可能就是萬丈深淵,既然這樣,干嘛要退呢?”
許逸姍小嘴一抿,情緒再也繃不住、抱著許逸陽的腰抽泣起來:“可是我怕你出事…”
許逸陽微微一笑,安慰道:“傻丫頭,對哥要有信心,哥既然敢做,就一定是有萬全準備的。”
許逸姍眼淚汪汪的問:“那你準備怎么辦啊?”
許逸陽笑著說:“這個你先別問了,你只要乖乖按我說的、六點之前別讓媽回家,記住了嗎?”
“記住了!”
許逸姍對許逸陽從來都是言聽計從,見他格外堅決,當即也不再多問,脫口道:“那我這就去給媽打電話。”
“不急。”許逸陽說:“你先去人民醫院,到了之后再給家里打電話讓媽過去。”
說著,他又對許逸姍道:“自行車不要騎了,打車去,車鎖到派出所。”
許逸姍不知道哥哥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還是懵懵懂懂的點點頭。
鎖了車,許逸陽先攔了一輛出租,把許逸姍送上車,讓司機直接帶著她去人民醫院。
待許逸姍走后,許逸陽也攔了一輛出租。
一上車,許逸陽就問司機:“師傅,包你的車一下午要多少錢?”
那司機說:“那得看你去哪、多遠的路。”
許逸陽說:“就在市區轉悠,沒多遠,一下午最多也就跑個二三十公里。”
司機說:“那你給一百塊錢吧。”
現在出租車起步價四元,市區內基本上就是一個起步價,出租車司機一天跑下來,也就一兩百塊錢的收成。
一下午跑十幾二十公里,一百塊錢已經是往多了要了。
司機覺得許逸陽肯定會還還價,最低六十塊錢這活也能干,但沒想到,許逸陽直接掏出一百塊錢來,說:“我給你三百,先付一百,不過你后面得聽我吩咐、絕對不能半路放我鴿子,剩下的兩百我等辦完事再給你。”
司機驚訝的看著那一張百元鈔票,問許逸陽:“小伙子,你不是開玩笑吧?”
許逸陽說:“定金都給你了,你說呢?”
一下午三百塊錢,對現在的出租車司機來說,是不可想象的。
那司機明顯很激動,摸了摸那張百元大鈔的盲點,又拿起來看了看水印,確認是真的,便揣進兜里,笑瞇瞇的說:“得嘞,晚上八點交班之前,我都聽你吩咐。”
許逸陽淡淡道:“到不了那么晚,運氣好的話,六點之前就能完事。”
說著,他對司機說:“師傅,咱們先去一趟建行。”
“好嘞。”
出租車開到最近的建行,許逸陽讓司機在門口等著,自己走了進去。
在銀行辦業務的時候,許逸姍給他打來電話,說:“哥,我到醫院了,剛才給媽打過電話了,她已經出門了。”
許逸陽松了口氣,說:“干得漂亮,一定記住,六點之前不能回家。”
“我知道了哥,你放心吧!”
掛了電話,許逸陽便快步出了銀行,鉆進了路邊等待的出租車。
“師傅,去農機廠家屬院。”
路上,他給家里打了個電話,電話一直沒人接,看來媽媽已經出門去醫院了。
司機把車開到自家樓下,許逸陽三兩步便竄上了樓。
幾分鐘后,他便又急急忙忙的下來,鉆上車便對司機說:“師傅,去一中!”
車開到一中校門附近的時候,許逸陽讓司機在校門對面停下,然后小心的觀察學校周圍,尋找陳雪菲的影子。
如果陳雪菲要帶她哥來找自己報復,那她自己也一定會來。
等了約莫十幾分鐘,許逸陽便看見路對面有六人結伴到了學校門口。
六人都很年輕,五男一女,那個女的就是陳雪菲。
陳雪菲一直捂著左邊半張臉,在她的旁邊,有一個一米七五左右身高、一臉兇相的長毛青年。
他的發型有點像水木清華組合里面的盧更續,這種發型在時下的社會青年群體中最是流行。
在他旁邊,還有四個混混,發型也都有些殺馬特。
看到這個陣勢,許逸陽不用想也知道,這幫人就是專門來堵自己的。
可他心里非但沒有緊張,反而還松了一口氣。
兄妹倆都在,正好可以一網打盡。
至于另外幾個蝦兵蟹將,碰上自己只能算他們倒霉。
不過,自己的計劃還缺一個重要的環節,需要一個真正信得過的人在暗中幫忙。
他本來是打算把這個事交給出租車司機,畢竟自己許諾了他三百塊錢的報酬,實在不行可以再加錢,他肯定不會拒絕。
但越到眼前,許逸陽越覺得,這么重大的事情,把成敗的關鍵押在一個陌生人身上,多少有些不夠保險。
可自己一下子也根本找不到合適的人,沒有選擇的余地。
正想著,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接通電話,許逸陽說了一句:“喂你好。”
對方立刻問道:“許逸陽嗎?你怎么沒來上課?”
許逸陽一愣,竟然是沈樂樂。
他納悶不已的問:“班長,你怎么有我的手機號?”
“我找我小舅媽要的。”
許逸陽買了手機之后,把號碼給了所有的學生家長,剛好沈樂樂的表弟一直在他的培訓班學習,所以沈樂樂舅媽也留了他的手機號。
這時,沈樂樂有些氣憤的質問道:“許逸陽,你怎么能剛一開學就無故曠課呢?現在已經高三下學期了啊!很關鍵的!”
許逸陽直接道:“班長,你現在掛了電話去學校操場等我,我馬上過去見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幫忙!”
沈樂樂問:“那你為什么不直接來班里上課啊?有事到班里再跟我說不行嗎?”
“不行。”許逸陽說:“這件事情非常緊急,等見了面你就知道了,咱們操場見!”
“可是馬上就要上課了啊!”沈樂樂下意識的說。
“哎呀,十萬火急啊班長!”
沈樂樂只好道:“那行,我現在去操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