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視覺就是被主婚車上的心形花盤給沖擊到了。
那,那不會是新鮮的玫瑰花吧?
第二視覺就是被六輛小汽車給沖擊到了,六輛小汽車,哪怕是租借的,也要花不少錢呢!這外地人太奢侈了。
第三視覺就是被主婚車前頭的車給沖擊到了,那車頂上露出的人頭不僅反站著,手里還抱著大大的照相機,這不是跟電視劇里的迎親一個樣了嗎?
安家的安文看來是找到了一個好婆家呀!雖然嫁去了外地,雖然那男人不高大,可人家有錢啊!
趕緊扒拉了碗里的早飯,去安家看熱鬧去。
安家在工字形上橫的最西邊,為了不走回頭路,車隊繞著工字形外圍走成口字形,所以,攝影車是馬釗開的。
八點,準時到了安家門口,一掛五千頭的鞭炮放響了,金超下車,三個伴郎和媒婆跟在新郎身后,然后就是六個身著黑色皮夾克的彪形大漢。
金超拿著新娘捧花,懷著激動的心情敲響了安家大門。
“爸媽,我來接文文了。”
安父拉開大門。
金超對著安父和安母喊了聲爸媽,然后帶著人往院里走,安母卻攔住周想,問她是誰。
周想指指自己領口的鮮花,微笑道:“我是金超和安文的媒婆,也是金超的堂妹,慶娘您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而且人家還是客客氣氣的,安母只能放人。
一行十人到了正屋的西屋門口,西屋門被關上了,里面傳來嬉笑聲。
鐘雄往門縫里塞紅包,邊塞還邊喊塞的是20元的大紅包。
紅包被里面的人接了去,里面直喊不夠不夠。
又繼續塞,塞完了20個,還在喊不夠,鐘雄拿出兩元的票子,往堂屋和院子里一撒,“哎呀!下錢雨了,快出來撿錢嘍!”
里面的人可不信,鐘雄特意跑到窗戶邊撒。
院子里頓時亂成一團,因為外面看熱鬧的也都進來搶錢。
有些人還因為分別拿著錢的兩端,一用力,撕成了兩半。
屋里的人也忍不住了,
“姐,開門吧!20個紅包了,該開門了,外面還有錢搶。”
“不開,兩塊的搶什么?”
安文只是呆呆的坐著,她什么都不說,今天這婚事再怎么鬧,總不會把她留在家吧?
鐘雄收回兩塊的,又撒五塊的,可是里面還是不開門。
周想輕笑,挺好的,本來咱也沒打算和和氣氣的迎娶到人。
鐘雄換成十塊的后,院子里搶錢的人都快打破頭了,西屋的門終于打開了。
周想示意凌然快速頂住門,金超周話夏飛田成順利的進了屋里,屋里的伴娘算是沒招了,干脆都去院子里搶錢。
可惜,鐘雄不撒了。
安文一看到金超和周想,淚水馬上就落了下來。
金超掏出手帕,輕柔的給她拭去淚水,“不哭哈!過了今天,一切都會好的。”
說著,把捧花放進她安文手里,安文接穩了捧花,吸了吸鼻子,點點頭,然后看向周想。
周想指指自己領口的花,“我可是媒婆,正兒八經的。”
安文破涕為笑,就她作為媒婆,還能正兒八經嗎?
看了看安文腳,鞋還在,應該沒有找鞋子的風俗,周想問道:“怎么樣?能抱你出門了嗎?有沒有什么講究?”
“等我弟弟來背我,還要伴娘打傘的。”
看來風俗都差不多,不過,女方的伴娘呢?
周想就聽到外面鐘雄的大嗓門,“我就不撒了,怎么滴?憑什么你出來了,我就得撒?剛才塞了20個20塊的紅包,你們三個伴娘還不夠分?多少才叫多?你說個數?”
周想走出正屋門,就見到鐘雄面前站著個十四五歲的姑娘,姑娘氣的眼睛紅紅的。
周想出聲了,“哎呀!咱們可不興欺負伴娘的,小姑娘,別在意,他就是大嗓門兒。錢是有,可是,不能單獨為誰撒是不是?
再說了,你作為伴娘,紅包差不多就行了,哪能不顧時辰呢?要講究吉時的,快點進去陪新娘子,你們都跑出來,新娘子被人搶走了,你們都不知道。”
看熱鬧的人哄堂大笑,這,這位既然是男方的唯一女性,那肯定就是媒婆了,雖然媒婆太年輕了,可是,這話說的夠圓滑。
三位小姑娘只能回到西屋里。
而安父安母望著車隊最后的大貨車,臉色非常難看。
安母來找金超,說有話對他說,周想充當和事佬,“慶娘,有什么話盡管對我說,我既是媒婆又是新郎官的堂妹,一切事情都能做主,您有話,請直說。”
安母見金超點頭,只能問周想知不知道女方是沒有嫁妝的?
“啊?”周想提高嗓門,“新娘子沒有嫁妝?怎么可能?您可別欺負我們是外地人,商縣的聘禮是多少我們不知道,可是我們出了三萬的聘禮,您現在告訴我沒有嫁妝?”
三萬聘禮?院子里的人嘩然,全商縣都沒聽說有三萬聘禮的,雙鎮前不久嫁出去的閨女是五千塊的聘禮,大家都還羨慕那家賺著了,嫁個閨女發財了。
安母聽到外面的嗡嗡嗡的議論聲,臉色鐵青,這媒婆肯定是故意的,“我們雙方已經說好了的。”
“可是,慶娘,沒有大嫁妝,小嫁妝總該有吧?電視機洗衣機冰箱總有吧?”
安母僵硬的搖搖頭。
“慶娘,我們那邊有個規矩,接聘禮時,不拿全了,會退給男方一部分,叫禮尚往來,您退了嗎?”
安母又搖頭。
“那,慶娘,我們就只能帶走新娘子嗎?一點啥都沒有?”
“有的有的,那些就是。”
周想看看角落里那一堆生活用品加幾床被子,點了點頭,“噢!原來商縣嫁女是這樣的規矩,行吧!趕緊裝車。”
安父在院子里面對眾人戲謔的目光,臉上是火辣辣的燙。
鐘雄對著王橋他們一揮手,“走了,進去搬嫁妝了。”
然后,每人扛著一床被子,手里拿著盆桶什么的,就出來了。
看熱鬧的人群,今天可真是看到了熱鬧。
安文的大弟已經20歲了,對這些也懂得不少,他一個男孩子,真的沒注意到家里給姐姐的陪嫁就是這些瑣碎的東西,他以為爸媽會安排好的。
他進了西屋,望著眼睛紅紅的姐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爸媽這么過分。”
安文搖搖頭,“與你無關,從今以后,我不會回娘家了,你好好的看著小弟。”
“姐!”安文大弟留下淚水。
安文擺擺手,“好了,背我出門吧!想來,爸媽連改口錢都省下了,就直接出門吧!不用再敬茶了。”
你是天才,一住:紅甘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