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我叫周想。”
“誒!周想你好!歡迎來家里玩,下次別帶東西來了。”
看來之前的談話,她都聽到了。
“好,下次我空著兩手來。”
女人點頭,“對,不然的話,我家梅子去你家玩,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懂,下次不會了。梅子去我家玩,不用講這些禮節的,因為我家大人都在鎮子上,這里只有我和兩個哥哥。”
女人說話直來直去,周想也直來直去說。
女人微愣,“你家哥哥多大,父母怎么放心的?”
“一個十四,一個十三,父母工作忙,我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噢!不錯,十三四歲的男孩子可以照顧自己了,好了,我上班去了,秋實,跟媽媽上班去,夏果和姐姐上學去吧!”
“好!媽媽你先走吧!”
女人帶著最小的離開了,周想看著肖春梅,“你們在學齡前,都是跟著你媽媽上班去的?”
“基本上是,假期就一起在家。”
“你爸媽在哪兒上班呀?”
“都在機械廠。”
縣里第一批砸了鐵飯碗的單位呀!雙職工,養著三個孩子,若是還有老人需要贍養,負擔肯定不小,兩個大人都是瘦弱身材。
肖春梅比自己大幾個月,也就高出那么點,應該是營養跟不上。
此時的機械廠已經不行了,雙職工都在一個單位,下崗一起下,最慘的。
肖春梅把飯盒里的排骨倒出來,刷干凈飯盒交還周想。
周想給塞雙肩背里了。
一起出了肖家,肖夏果往巷子最后走去,那個有個小門,可以通向三小。
下午有節課是音樂課,漂亮的音樂老師抱著一摞音樂書走進教室。
“請文藝委員上來,把音樂書發下去。”
薄薄的跟作業本差不多的音樂書發到手,翻看了一下,嗯嗯!挺好的,有豆芽有數字,1~7的數字居多,豆芽比較少。
周想抖抖手里的課本,咋辦?要不要找個音樂老師強補?不知道先天五音不全者,后天能不能補足。
前世的音樂課是跟著大合唱混的及格分數,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混過去。
漂亮的音樂老師開始點名,周想站起來的時候,老師還有點疑惑,“你為什么坐到最后一排了?”
“后面安靜!”
老師不信,后面是最吵的,開小差和說小話的都在后面。
見她不信,周想補了一句,“心安靜!”
老師懂了,不再多說,繼續點名,每位學生都認完后,開始教大家認識簡譜。
城里的學生,在小學就學過一些,所以老師速度很快,一遍帶過就完了。
周想糊里糊涂的啥也沒聽懂。
學校不會強求學生十全十美的哈,自己偏科,偏主科學校肯定沒意見,音樂和體育及格了就差不多了吧?
最后,老師宣布月底的國慶演出,每個班至少拿兩個節目出來。
這些與自己無關,不說自己的五音不全,就是能唱能跳,也沒時間參加,要回去準備二姐的婚宴,肯定要請假的。
第二天上午磨嘰到九點多才出門,大課間在第二節課后,一般都在十點左右。
二中很近,步行二十來分鐘就到了。
周想很輕易就進了二中,管理不嚴,加上她被誤以為就是二中的學生。
順著道路一直往里,約定俗成的都把初一年級教室放最后,初三高三教室放最前。
安靜的校園里偶爾傳來幾句老師講課的聲音,一切都那么的靜謐美好。
“鈴鈴鈴鈴。”下課鈴聲響起。
青春活潑的少男少女們的歡呼聲,充滿著校園的每個角落,那是被釋放了的歡樂。
站在初一六班與五班兩座瓦房的間距間,看著從兩個班級里沖出來的學生,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歡快的笑容。
廣播響起,熟悉的體操前奏。
很快,學生們開始踏步著前后左右擴展距離。
沒有,沒有特意往后躲的學生,沒有不敢彎腰再下蹲的學生。
也沒有看著前方嬉笑的學生。
一切是那么的和諧美好。
原來,前世的自己不過是只突然出現在這群天鵝里的鴨子。
原來,一切的錯誤不過是因為,你進錯了圈子。
鴨子就該待在鴨群里,才不會有格格不入之感。
“同學,你沒事吧?你是哪個班的?”
思緒被一個女聲拉回,看著面前站著的三位女生。
周想只想呵呵呵,那三雙眼睛中的關懷很真切,沒有前世的嘲笑與不屑。
是了,此時的自己服飾是高端美麗的。
“謝謝!我沒事。”
說完轉身離開,再見了前世卑微的周想。
今生,你所擁有的,已不懼任何圈子,不懼任何目光和嘲笑。
離開的周想仿佛去掉了一層枷鎖,周身帶著一種肆意的灑脫。
三個女生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只覺得莫名其妙,又仿佛有種失落感。
輕松無比的周想,在轉彎處偷渡出已經打包好的水果干。
去了郵局,郵寄到京城的西城區小學。
收件員對于自行封好口的包裹,一直是態度惡劣的,周想故意先說了是寄去京城的。
果然,收件員態度平穩,用手在包裹外面摸了摸,確實都是硬硬的塊狀。
“這次就算了,下次不準封口,必須給我們檢查過了才封。”
“嗯嗯嗯!知道了,謝謝!”
填寫好地址,收件員過稱,計算,忙乎了二十來分鐘,包裹才徹底收入柜臺后面的小倉庫里。
拿著一張小條,周想又買了信紙信封郵票,把小條上包裹的郵件號碼抄寫了,塞進信封郵寄過去。
此時的郵件特慢,信的速度比包裹要快一倍。
去了市場,買了菜,便回家做飯去。
魏娟媽看到她,只是哼哼,似乎還帶著得意。
周想目不斜視的走過,以為她是找到了新女婿,心里得意罷了。
三天后的周六早上,周想已經和三哥和左橫說好,中午放學便回圩鎮。
院門被敲響了,左橫打開門,見門外圍了不少人。看見其中一人時,趕緊回身進屋叫周想。
“外面那個被一個大爺薅住頭發的,好像是那個瞎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