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緒寧的心氣極為不順,他對著葉琳瑯道:“琳瑯,麻煩你看著二嫂,我去看看二哥,我擔心他。”
“好。”
葉琳瑯把謝緒寧的外套脫給謝緒寧,謝緒寧也沒有推辭,直接穿上外套,大步流星的離開病房。
別看謝繼寧好似云淡風輕不顯山不露水的,但謝緒寧還真怕自己的二哥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做出什么無法挽回的事情。
遠的不說,就說這大雪的天,開車多危險!
謝緒寧這般一想腳下的步伐,就邁的更快了。
葉琳瑯檢查了一下另一張病床上男人的病情,確認他的生命特征是一個平穩的狀態后,才坐到沈白露床前的椅子上。
窗外的雪,又下大了!
不用等到明天早上,現在就能看見遠處一片白雪茫茫。
葉琳瑯和沈白露誰也沒有說話。
兩人靜靜的看著玻璃窗戶外面越來越大的冬雪。
“我其實是是沈家的私生女,十六歲之前,一直和母親生活在老家的茶園。”
“直到十六歲那年,我才知道我有一個父親,才知道我父親的家在帝都。”
“剛來帝都時,我還以為我得到了久違的父愛,我可以成為父親的掌上明珠,直到…”
沈白露自嘲的輕笑出聲。
“直到后來,我才明白,父親需要的不是女兒,他需要的是一個聯姻工具。”
葉琳瑯沒有打斷沈白露的話,而是安安靜靜的當一個傾聽者。
她很清楚,此時的沈白露需要的也只是一個傾聽者。
“在定下和謝繼寧的婚事前,我鼓起勇氣,做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反抗。我說,程雋,帶我走吧!那一天,他來了,我們沈到了火車站,卻被沈家的人截住了,我父親說,如果我不嫁給謝繼寧,他就會報警說程雋誘拐我。我…妥協了。”
“程雋的父親,是我們茶園的工人,我們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我回到沈家,也依舊和程雋通信,我會告訴他我在沈家的一切,好的壞的。”
“十年前的我,肯定不會想到我有一天會對程雋下這樣的狠手。”
沈白露的眸光,落到隔壁病房的程雋身上。
她曾經以為年少的那份信賴與悸動,就是愛。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那只是喜歡。
她在最不諳世事的年紀把那份懵懵懂懂的喜歡當成了愛…
“那你現在愛的人,是誰?”
葉琳瑯已然明白沈白露現在的想法。
沈白露自嘲的輕笑道:“這還重要嗎?”
不重要了。
兜兜轉轉數十年,她依舊一無所有。
沒有家。
沒有家人。
沒有愛人。
或許就像當初有人說的那樣,她沈白露是一個掃把星,誰沾上,誰倒霉!
和謝繼寧離婚也好。
她配不上他。
她不配。
謝繼寧是一個好男人、好丈夫,他值得更好的女人。
葉琳瑯是醫生,她可以治病救人,卻不擅長處理這種男女之間的感情。
她和謝緒寧兩人之間的感情,是那種直來直往式的坦蕩愛情。
喜歡就是喜歡。
討厭就是討厭。
心里有疑問,就會坦然的說出來,不會畏手畏腳的掩藏自己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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