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安懵了。
跟著周平安來的周鳳梅也懵了。
“裴雪松,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僅周鳳梅不明白裴雪松這話是什么意思,村長等人也是一頭霧水。
裴雪松起身,從講臺墻上掛著的黑板后面,拿出一封安和平寫的信。
“當年安和平出事后,我在黑板后面發現了這樣一封寫給我的信。”
裴雪松將信以及信封里面的錢,遞給村長。
村長以前是讀過私塾的,他一拆開信,一目十行讀了下來。
“安和平是自殺。”
“周鳳梅,安和平為什么自殺,你心里應該比任何人清楚。”
“他攢給周平安的錢,足夠周平安讀完高中。”
周鳳梅聽見裴雪松這么一說,不敢相信的奪過村長手中的信。
她只上過掃盲班,大字不識幾個,根本就看不懂信上寫的是什么。
“鐵蛋,你看看你爹寫的是啥!”
周平安如夢初醒般接過周鳳梅遞過來的那一封信。
安和平在信上說,從被迫娶周鳳梅那天開始,他就過的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卻被迫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被迫拋棄了和自己同甘共苦想要走進婚姻殿堂的那個她。
他也曾試著認命、也曾想要在瞎子坡茍且過完這一生。
可是…他扛不過去了。
如果在這之前,有人說周鳳梅當年是算計安和平的事。
有人可能還會說安和平是得了便宜賣乖,周鳳梅雖然長的不好,可好歹是個女人啊。
當年的事情,那是蒼蠅不盯無縫的蛋。
安和平要真是正真善良,又怎么會被周鳳梅算計?
可因為有周鳳梅昨兒算計裴雪松這一樁,大家自然而然就相信周鳳梅和安和平當年的事情絕對是有貓膩的。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周平安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封信。
他的父親安和平明明是一個知識很淵博,很善良、很堅強的一個男人。
這樣的他,怎么可能會自殺?
裴雪松也懶得和周平安以及周雪梅說廢話,他將自己這些年的記帳明細一同遞給了周平安。
“周平安,這是你這些年花的錢。”
“每一筆,我都記了帳。”
“周平安,我看在安老師的面子上,對你們母子頗有照顧。”
“我不求你們知恩圖報,但請你們不要忘記一個人的良知。”
村長看過安和平寫的那一封“遺書”一樣的信,他的眸光落到周鳳梅以及周家人的身上。
“你們這些年都沒有做過噩夢嗎?安老師多好的老師啊,你們竟然逼得人家跳懸崖自殺!”
“周鳳梅,你是不是也想像逼安老師一樣逼迫裴老師?”
“還有你周平安,裴老師為了你能上縣中學,給你找了多少關系?鞋都跑爛了好幾雙,你不知道嗎?”
“你爸留下來的那些錢,頂多是給個學費,而裴老師忙前忙后出了多少的力,你不僅不感激,還把這一切當成了理所當然,你可真真是一個白眼狼啊!”
周平安鬧的這一出,也讓隔壁屋的女人們都跑了過來,大家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跑到屋里來看熱鬧。
村長冷聲道:“周平安,向裴老師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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