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回頭一次覺得聽壁腳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
葉永信呆的時間并不長,不過八點出頭吃過晚飯,喝點杯茶水就離開了。
他走了,葉回也沒必要再呆下去,看著陷入沉思的孫啟云,她心神轉動人已經回到自己的身體。
許是要抵抗這二人的警惕心和排斥感,她這一次的疲勞感遠超以往任何一次。
明知道紀凡還在等她的消息,可她已經沒辦法睜眼,累的直接睡死過去。
紀凡輕輕的揉著她的頭發,心疼之余又再一次覺得自己的動作還應該再快一點。
再快一點,就不需要葉回這樣耗費心力,她想知道的想要推動的,他都可以通過其他的辦法來實現。
知道她晚上再不會醒來,他起身穿好衣服又出門忙事情去了。
葉回這一回倒是沒有睡到很晚,紀凡起床時她就跟著坐了起來。
“前一晚聽到的有用的東西不多,就只能確定一點,葉永信知道孫啟云在對他下手了。”
葉回打了個哈欠也跟著換衣服下床,只睡覺還不夠,她其實是被餓醒的。
紀凡拉著她兩人一道去洗漱:“以葉永信的心機被發現也不難猜到,就是不知孫啟云那邊是什么想法。”
“我想暗示他一下,但現在找他有些不方便。”
葉回說了這么多,主要就是為了為了交代這一句。
紀凡一笑,抬手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這有何難,我去處理就是了。”
兩人手挽著手出門,紀凡去晨練葉回去覓食。
他們這里是老胡同,胡同口做早點的小攤五點鐘就已經支攤做生意。
葉回坐在那里慢條斯理的吃著,吃好還不忘買上一些打包帶回去給希希和曹艷華。
她時間掐算的很好,拎上東西準備往回走時正看到紀凡鍛煉完出現在胡同口。
“剛還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說,葉永信身上的氣運很強,他那里我很難近身,我昨天被他發現了。”
“發現?他知道你當是在屋子里?”
紀凡頓住,側頭去看葉回,晨光里她略顯慘白的面龐上不帶任何擔憂,這讓他不由得微微松了口氣。
“沒有,我還不至于那么不小心,但他從進門就察覺倒房間里有外人在。
“他身上對我的排斥感比孫啟云更厲害,我不知道這是跟他身上的氣運有關,還是他更了解葉家人的手段,所以身上帶著什么防范的器物。”
葉回剛剛吃的很慢,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但是這對她來說太難了。
她不是在葉家長大,那到底是個怎樣的龐然大物她半點不清楚。
她原本也是可以去問葉浩洋的,但葉浩洋來國內太久,而且從前在國外時明顯接觸到的信息也不算多。
至少在葉回看來還不如葉永信知道的多。
“我會讓人去探查,在沒有結果前你不要貿然出現在他身邊,他現在注意力不在你我身上,免得打草驚蛇。”
葉回聽話的點頭,就是紀凡不交代她也不會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險。
葉永信那邊她一出現,對方反應就很激烈,她連近身都做不到,也探查不到什么秘密。
用過早飯,兩人一道出門。
葉回跟周瑾華一前一后到了恒源,周瑾華進門就將手中的文件拍在桌上。
“這個老薛實在是有些過分,哪有非要強買強賣的,咱們現在不要補助都不行,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補助當然可以要,只要不要抵押,不要股份白給的錢不拿白不拿。”
葉回放下手中的財務報表,閑閑的看了過去。
周瑾華郁悶的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一口喝完這才氣順了一點。
“怎么可能白給,不止不白給還想占便宜,我剛從那邊回來,反正老薛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咱們不能白占便宜。
“但補助也不能不要,如果非要拒絕,那以后市里也不負擔恒源的員工工資。”
這才是讓周瑾華最氣憤的地方,這些老王八蛋真是一個比一個陰險。
葉回揉著下巴,她其實有些不懂葉永信為什么非要恒源不可,而且是要從她的手上搶。
難不成恒源從她手上轉過一圈就變得奇貨可居了?
“既然如此那我再打個電話問問好了。”
葉回說話間拎起話筒,好嗎撥到一般抬眼看著周瑾華。
周瑾華愣了片刻,瞬間臉一黑,轉身出門避嫌去了。
孫啟云都不知道自己接到葉回的電話是種什么感覺,他們私交沒這么好才對。
“又什么事?”
“大領導,你的人逼著我們必須得拿錢,這算怎么回事啊?”
葉回也沒客氣,直接就把恒源遇到的情況詳詳細細的講了一遍。
“我們都不準備要賠償了,而且買技術什么的我們也準備自己想辦法,你手下的人為什么非咬著我們不放?
“而且還一定要我們那兩塊地,或是要我們用一半股份來交換,這是強買強賣吧。”
孫啟云眉頭跳了跳,他現在算是發現葉回這個家伙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他當初到底哪里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壓得住她?
“你想讓我怎么辦?”
“就是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這個小工廠唄。我們再不買設備上新產品,真要耽誤我們給員工發工資了。”
當初接手時,他們厚著臉皮跟市里要求繼續負擔兩年員工工資。
現在兩年時間已經過去一半多,恒源還沒有明顯的氣色,葉回和周瑾華都稍有些急了。
京華都已經可以做到收支平衡,再有攢上一年的利潤都還可以還市里當初買設備的錢。
這恒源還真是多災多難,什么好事都攤不上,糟心事反而一大堆。
“行了,我知道了,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掛了。”
“還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重要,你的好姐夫已經知道你在調查他對他下手,你最好換下策略和態度。”
孫啟云:“…”
這是把他當小孩子在教嗎?
前一晚葉回都能聽出來的試探,他又如何聽不出來。
他只是不愿意去多想,一直沒想好要如何處理葉永信。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聽人說的啊,你不是說了我們對他也很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