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雖然是一問三不知,只能說一點大概,但這些大致的情況已經足夠葉回和紀凡來推測。
最讓他們詫異的就是孫啟云只做了一屆。
“看來入夢這種手段弊端很大。”
葉回想到希希那散落的一番話就已經明白他們之后為什么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孫啟云出事后,他們應該是受到了一定的牽連。
而那時的高萬國怕是也已經沒什么話語權,而紀老爺子又已經徹底退下來,所以他們才會變得很被動。
這也能說清為什么紀凡不得不去廣城,而她又回到外事部,兩人連女兒都沒辦法管。
只是…是孫啟云太過睚眥必報還是有人趁機落井下石?
葉回猶豫著,一時間還有些看不出。
“我明天會親自去找高領導談一下,你這個入夢的手段還是先停下來吧。”
現在發現的早,應該對孫啟云的影響還不會太嚴重。
紀凡突然就無比慶幸他們的女兒重生了,讓他們可以有提早應對的機會。
葉回點頭,不用紀凡多說她也已經有這樣的想法。
“還是要讓爺爺有個心理準備才行。”
一旦跟孫啟云談崩,首當其沖的就是紀家人,當初作為交換條件孫啟云可是答應過葉回暫時不會動紀家的幾人。
紀凡點頭,這些事他心里都有數,紀老爺子退下來的時間還不算久,真要認真算起來當初的老部下現在還會賣他面子。
就是不知道孫啟云那會個什么結果,在他看來這人遠沒有葉回分析的那么好說話。
想到希希描述的那些場景,兩人都有些糟心。
孫啟云這一遭對他們來說真心算是無妄之災,葉回當初就已經跟孫啟云提過,這樣不是長久的辦法。
也一再的交代過這樣做很可能會對他的身體有影響,可人家就是不聽不聽不聽,又是上位者,他們除了聽命還能如何?
已經歇下去的心思突然就又翻滾著涌動上來,上位者…他也想做。
也許只有當他把權利攥在手上的時候,他才能真正的為她們母女遮風擋雨。
這一刻的紀凡眼中是滿滿的野心。
“現在的形勢還沒有希希說的那么嚴峻,我們最好慢慢來,不動聲色一點,爭取不陷入被動。”
這一點不用葉回說紀凡也明白,有些手段他向來不愿意用。
畢竟做人尤其還是要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就應該光明磊落一點。
但這一刻家人在他心中的位置已經徹底高于一切,他心中的天平已經又開始傾斜。
葉回也沒急著去找孫啟云,在知道這種手段會對他的身體有非常不好的影響后,她就想盡量避免這種去找他談話的方式。
“要不你讓高萬國幫忙約一下孫啟云吧,我想當面跟他說。”
“也好,相信他應該也會更惜命。”
高萬國這段時間就是嚴格意義上的養身體,他現在半點公務都不插手。
之前被孫啟云塞到他手上的事已經在過完農歷新年就全部收回。
他對此倒是沒有半點意見,共事了那么多年,孫啟云的為人他很清楚。
之前他位置不算徹底穩定,想借著他的名頭去拉攏一些人,這一點他看的清楚,也懶得跟孫啟云多計較。
現在他當初手下的那些人大半都已經被換掉,調走的調走,退休的退休。
一眼看去,現在的要職上他當初的手下已經只剩十分之一二。
不過這也都沒什么,畢竟他不在乎不是嗎?
高萬國坐在搖椅上,心里已經在思忖著京都的夏天就要到了,他是不是應該再趁機找個地方去避暑。
當初他因為一些原因在榕城呆過半個多月,現在回想起來總覺得榕城的夏天氣候格外適宜。
就是那樣的地方太過敏感,他過去休養的話孫啟云很可能又會誤會。
心下嘆了口氣,北方這么大,他應該能找到一個適合他去避暑的地方吧。
搖椅恣意的晃著,正昏昏欲睡間,有人進來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放下大蒲扇,高萬國起身進到客廳就見紀老爺子和紀凡都是一連嚴肅的站在客廳中間。
“你們怎么有空過來看我?”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別說見面他們連電話都已經很少會打。
高萬國知道紀老爺子每天在胡同里四處找人下棋,紀老爺子也知道高萬國每天坐在搖椅上發呆。
至于再其他的,他們相互間就有幾分心照不宣了。
“我這里有重要的事要跟你商量。”
孫啟云身份特殊,一旦他出事肯定會時局動蕩。
高萬國隨著他們二人的神色也嚴肅下來,“說吧,我這里安靜的很。”
他這話也就是在告訴他們,他這里很干凈,有什么話都可以盡管說。
紀凡看了眼紀老爺子就開始將他們商量好的結果很詳細的講了出來。
重生這種事很玄幻,尋常人聽了肯定會覺得說自己重生那人是瘋了。
葉回重生這件事紀凡是一定不會對任何人說的,他也鄭重的跟葉回提過,這件事就只能他們夫妻二人知道。
至于希希,希希的那些話他們要有所行動,要讓高萬國相信那就要有一個可以讓他接受的理由。
但希希還是個孩子,將她供出來是萬萬不能的。
這個時候還是聽說希希生病過來探病的徐春海無意聽到他們的談話,直接將事情大包大攬到他的身上。
反正他那些夢是一定藏不住的,而且他也沒想過要去藏。
既然會引起旁人的注意,那他不如就將希希的重生一并攬在自己身上。
就當希希看到的那些是他看到的,反正他現在身份重要,只要他手上的重大項目沒有一個明確結果,就不會有人動他。
而項目這種事,他手上能攥一個就能再多攥一個。
連帶上紀老爺子,幾人最終商量的結果就是將希希的異常徹底瞞下來。
所有的預言全部變成徐春海說,所以此時紀凡口中的未來也變成了徐春海說未來的形勢會如何如何。
他其實已經不滿足與眼下的情形,他在來的路上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他們提早防范然后將計就計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