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回原本是準備忙完徐春妮的婚禮后,再跟紀凡好好的討論一下紀雪的問題。
結果,她能等,紀雪卻是已經等不了了!
被周瑾華冷了兩天,她就已經無法接受的沖來告狀。
“那個周瑾華是什么意思?他想奪權是吧,憑什么不讓我跟在他身邊?
“葉回我跟你說,他肯定有小心思,沒準就是想趕在你這段時間忙,沒時間管廠子那邊的事,想借這樣的機會架空你。”
葉回:“…”
這姑娘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么?
不說周瑾華就沒這心思,他就是有,這種事也不是那么幾天就能鋪墊好的。
再說,不管是糖廠還是乳品廠,那可都是嚴重虧損企業。
放到誰手上都是燙手的山芋,也就不知所謂的紀雪會當成香餑餑。
葉回頭疼,她都已經不知該跟這個姑娘怎么接受。
偏偏紀凡那里臨時遇到些事情,晚上要在駐地忙一份報告。
她糟心的揉著眉心,“你有沒有想過周大哥為什么不愿意讓你跟著他?”
“他不就是嫌我礙事!”
紀雪氣憤!
葉回認真又贊同的點頭:“你確實很礙事。”
紀雪:“…”
葉回換上嚴肅的神色看她:“你自己回想一下,你跟在周大哥身邊那些天都幫過他什么?
“有你在,他是能輕省一點還是要更費心?”
紀雪被問的一怔,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我…那不也是為了咱們的廠子著急,想要盡可能的多幫忙。”
還行,還用了咱們。
葉回對這個詞多少有些滿意,她點點頭,卻是又繼續問著。
“幫忙?你所謂的幫忙指的是什么?”
紀雪:“…”
葉回的問題讓她越來越心虛,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低著頭偷瞄著葉回的表情:“就是,就是跟周瑾華討論廠子里的事情啊。”
“你確定是討論?”
葉回驚奇的看著她,第一次發現這姑娘居然還有點詭辯的情商。
紀雪訕訕的已經不好意思再說些什么。
她再腦殘也知道自己跟周瑾華之間的差距還到不了討論的程度。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去麻煩他了,這樣總行了吧?”
葉回搖頭,紀凡將紀雪塞進來的目的她明白。
無非是覺得這個妹妹如果還能有拯救的可能,也就是放在她身邊了。
畢竟這么多年里,能在氣勢上壓到紀雪的人就只有她一個。
紀老爺子和紀老太太不是管不住紀雪,只是他們年紀大了…心臟不太好!
所以紀凡明知道這樣做很不厚道,會給葉回帶來不小的麻煩,依舊將人塞了進來。
沒辦法,這個親妹妹再不管就真的廢了。
想著這個麻煩已經踢不出去,人家又已經干脆利落的連工作都不要了,她只能試著拯救一下這個家伙了。
“你不是不能跟在周大哥身邊,你既然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一點忙都幫不上,那就端正態度,好好學一下。”
“我就是在跟他好好學啊!”
說起這個紀雪就覺得委屈,她明明就是想好好跟著周瑾華學一下。
結果,那個周瑾華什么都講不明白,居然還嫌她笨!
葉回把眉心都已經要揉紅了,拜自己也曾腦殘過,她這一刻居然能猜到紀雪在委屈什么!
“你下一次…就跟在周大哥身邊,只看,看不明白就自己琢磨。
“實在琢磨不明白再問,如果他解釋一遍你還是不懂,那就算了。”
“這怎么能算了,這不是對咱們的生意和我自己不負負責嗎?”
紀雪立馬不滿的反駁,葉回已經快要沒有好耐心了。
“周大哥不欠你的,對他來說你本來就是個負擔,他給你解釋一遍你聽不懂,那是你自己資質差,人太笨,明白嗎?”
“你敢說我笨?”
紀雪怒目!
葉回冷哼:“你要是不笨,怎么會在人合留級一年才畢業。”
紀雪:“…”
那明明是意外,她就是一不留神掛科掛的有點多。
葉回已經懶得跟她再扯下去:“你該知道你本來就很招人煩,要不是你哥非讓我帶著你,你以為我愿意管你?
“既然都已經從單位退出來,那你就好好干,別讓我們瞧不起你。
“你別瞪我,你要是覺得我的實話傷你自尊,你就忍著。
“你要是忍不住,我隨時歡送你滾蛋,你應該知道咱倆沒半點交情。
“你當年偷改我高考志愿的賬我都還沒跟你清算,所以你最好別挑戰我和周大哥極限。”
葉回這番話說的很是不客氣,紀雪一張臉已經漲成豬肝色。
這種話她必須忍不了,可真讓她就這么滾蛋,她又不愿意…
她連工作都不要了,不跟葉回折騰,她還能做什么?
當初紀老太太也算是贊成她跟葉回一起弄廠子的,只是紀老太太沒讓她也學著葉回不要工作。
紀雪氣吼吼來又氣吼吼的走,葉回心煩的深吸氣。
跟腦子不靈光的人說話還真是累。
徐春妮大婚的前一天,他們一家人可以說是全都回了大院那邊。
半年里,陸家接連半兩次喜事,大院里的同事鄰居們都很是感嘆于他們家的孩子多!
曹艷華沒去葉回那里帶孩子前,跟大院里的大爺大媽們相處都格外融洽。
所以這一天里,不少鄰居都過來給了紅包,就沾了點喜氣。
鄰居送來的紅包雖然都是看在曹艷華的面子上,但她也就是將紅包拆開,然后將姓名和金額抄在本子上后,就將紅包轉到了徐春妮手上。
“結了婚后,跟平之好好過日子,但這個好好過吧,你也要有點心眼。
“梁家不差錢,所以你也不用那么實在,你自己的工資和手上的錢能攢就攢起來。
“咱們女人還是要兜里有錢,人才不慌。”
曹艷華的話,推心置腹。
讓徐春妮恍惚中想起了早亡的徐桂花,想著如果她還活著,是不是也會這樣語重心長的跟她說上這樣一番話。
想著想著,心頭一酸,眼淚突然上涌,不受克制的在眼圈里轉著。
她垂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哽咽間,已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