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小雅上大學前一直跟谷雨薇在一起,所以谷雨薇愛打聽愛八卦的毛病她多少也沾染了一點。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突然往方園肩膀上一撞,然后擠眉弄眼的問道:“聽說秦巖也要回國了啊。”
秦巖二字一出口,方園的臉立馬就不爭氣的紅了大半。
“他回國關我什么事?”
“哦,不關事啊?那臉紅什么?”
韓小雅對著葉回眨了眨眼,葉回立馬饒有興致的坐了過來。
“要說這秦巖吧,雖然身上有點這樣那樣的毛病,不過人品也算湊合,要是真跟他看對眼,回去后就讓爸媽給參謀一下。”
葉回這話也算是好心的提醒。
為了照顧方園的情緒她這話說的都算比較委婉。
秦巖那人工作方面當然沒問題,不然也不能短短幾年做到二等秘書。
可工作是一回事,私下里的性格就是另一回事。
他這人敵視特權,又渴望特權,葉回就再沒見過比他更矛盾的一個人。
這種人私下里并不好接觸,如果可以,葉回其實很想勸方園一句,她真的不是秦巖的對手。
他們兩個要是真的成了,方園肯定會被吃的死死的。
以后的生活里都會又極多的不如意在等著她。
如果不能碰到一個兩情相悅的人來一起生活,那湊合也有湊合的學問。
秦巖明顯不適合用來湊合。
方園被她們兩個說的臉紅,支支吾吾的哼唧著:“秦秘書哪里能看得上我,他前途那么好。”
葉回:“…”
她跟韓小雅對視一眼,兩人皆是無語,這姑娘要完蛋了。
不過再多余的話兩人都不勸了,交淺言深要不得,尤其方園這姑娘的性子其實有些一根筋。
“她以后會后悔吧?”
看著羞答答的跟在秦巖身后一道去安檢的二人,韓小雅有些感嘆。
不管怎么說這也是相處了兩年的室友,她們之間幾乎沒紅過臉,相處一直很和諧,所以她真不想看著方園掉進火坑。
“我之前要過她家的地址,半個月前我就給她爸媽寫了封信,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她爸媽要是真關心她,肯定不會接受輕易秦巖,但…咱們就不管了吧。”
葉回此刻一派盡人事聽天命的語氣,讓韓小雅居然感到異常違和。
圣誕過去,新年的腳步也不緊不慢的來臨。
溫慶元照舊是將文化處的同事全都請到他家里。
這兩年里,尋常的周末葉回沒事就會帶著韓小雅她們來借用廚房。
當然,這是好聽的說法,溫慶元是巴不得她每周都能過來。
他們一家幾口全都被葉回把胃口養刁,幾天不吃她做的菜就覺得生活一片黯淡。
葉回照舊是大包小包的提著食材進到溫慶元家里,已經快長成大孩子的溫軟歡快的將她手中的東西接了過去。
“葉子姐每次過來都這么客氣。”
她現在已經學會看到葉回買的菜,就知道她要做什么。
羊腿肉、五花肉、雞腿…居然還有牛排?
肉食屬性的溫軟立馬拉著葉回往廚房走:“葉子姐,也開始喜歡吃煎牛排了?”
“算是正好趕上特價,這塊又不是標準的牛排,我看有點肥正好準備拿來做肉餡。”
溫軟:“…”
在這邊呆久的同事都已經知道,每年除夕夜的大飯都是葉回張羅。
眾人不好意思再像第一年那樣坐在客廳里嗑瓜子聊天等吃飯,三三兩兩的組團來廚房幫忙。
在葉回看來她跟這些人沒有半點矛盾,雖然私交不算好,但也不差,所以聊起這一年里遇到的事也說的開心。
她每每擺出這種毫無攻擊的架勢,韓小雅都會覺得很違和的避出去。
大飯一年比一年豐盛,使館那邊有人聽說了葉回的手藝,踩著飯點都厚著臉皮的跑過來。
只是這些人倒也知道不能空著手上門,一人提著一瓶酒。
紅酒、啤酒、白酒…葉回看著擺在桌上的酒瓶,已經預見到自己今晚要喝醉。
她搓著手躍躍欲試,喝之前還特意叮囑韓小雅,她一旦喝多了就立馬送她會宿舍。
于是,韓小雅一整晚滴酒未沾,眼看著她開始說胡話,直接將人架起來就往宿舍趕。
葉回再一次體會到了能力失控的感覺,整個腦海就像是有人在放煙花一樣,五光十色,絢爛無比。
她人暈飄飄,半靠在韓小雅身上,視線所過之處一棟棟大樓的立體結構圖出現在腦海中。
她嚇得趕緊閉眼,黑燈瞎火的居然也是什么都不耽誤,她都要對自己無話可說了。
“擦擦臉再睡,還有,不許耍酒瘋,不許吐在房間里。”
韓小雅很想一把將葉回掐死,這個家伙明知道自己會喝醉居然還敢這么放縱!
葉回對著她一通嘿嘿的傻笑,翻了個身就昏睡過去。
身體飄飄蕩蕩,像是回到了京都,她心中一喜,忙控制著情緒往自己的家里飛。
飛到一半才突然想到京都那邊已經是大年初一的早上,紀凡此時應該是帶著希希在紀家。
她空中轉彎努力加速朝著紀家飄,這個夢不知能做多久,她一定要在醒來前看到希希。
街上到處是鞭炮聲,北方的風俗向來是大年初一這天吃早飯前要放上一掛鞭炮。
葉回幾次差點被鞭炮崩出夢境,她飄的更賣力,結果剛到紀家所在的胡同就感受到一股吸力,轉眼人就進到了紀老爺子的書房。
書房里只有紀老爺子和紀凡二人。
已經兩年本沒見,葉回看著紀凡越發堅毅的眉眼,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看著他跟紀老爺子都有些嚴肅的神色,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兩人應該是有話要說。
“大首長前兩天已經找我提過一次,三月換屆大選他是肯定會退下來,趕在這個敏感時期不能再任性,他調令已經給簽下來,月底就回廣城去吧。”
高萬國這算是最后一次動用特權,他總感覺紀凡到時若是還留在京都就會有這樣那樣的危險。
所以原本是他最不屑去做的事,為了他看好的接班人,他還是做了。
紀凡正想說些什么,突然視線一轉就看向房間的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