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桃兒看了滄海幾秒,忽然道。
“帶它去基地吧。”
廖毅光愣了一下,“基地嗎?”
之前怕滄海觸景傷情難受,后來再沒帶滄海去過基地了。
“它最熟悉的就是基地,讓它好好和基地道個別吧。”
廖毅光看著滄海的樣子,眼睛發熱卻悶聲點頭,“好。”
滄海似乎知道許桃兒他們在說什么,在走之前好好看了看小唯左和小唯右,嗅嗅他們,之后和大黑碰了碰鼻子,和在它腿邊撒謊的小黑小花低低汪了幾聲,像是叮囑什么,最后一一看過所有人。
它就如同一個長輩,最后看一眼孩子。
“走吧。”
廖毅光想抱著滄海去,可是滄海卻堅持自己踩著車車進了基地。
基地的人都認識廖毅光許桃兒和滄海,雖然沒人說什么,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在訓練場,滄海和所有人所有軍犬都相遇了。
沒人說話,只有無聲的敬禮。
所有人紅著眼無聲敬禮,沒有命令那些軍犬卻自發的豎起前腿,那是它們的敬禮。
滄海艱難的站立起來,它沒有前腿,卻盡可能的完成了敬禮。
許桃兒死死忍住的眼淚,一下子決堤。
滄海沒多留,敬完轉身就努力往前走。
許桃兒急忙跟上。
滄海看過了基地,坐在許桃兒的車上,從窗外靜靜看著基地越來越遠。
等基地遠去了,滄海忽然看向廖毅光,汪了兩聲。
這一次廖毅光和許桃兒都有點不明白滄海的意思了。
滄海還有什么未了的嗎 “滄海,你還想去哪里”
許桃兒認真問滄海,滄海又對著廖毅光叫了兩聲,最后去供他的手。
廖毅光和許桃兒沒弄明白,以為它想回家,就將它帶回了廖家。
到了廖家,滄海最后停在了掛著全家福的照片面前,對著照片叫了兩聲。
那全家福是當年許桃兒回來后,廖毅光帶著一家人去拍的。
沒有別人,只有一家五口。
許桃兒看著照片,忽然靈光一閃。
“滄海,你想見廖卿?”
滄海汪汪了兩聲,不再對著照片了,而是認真看著許桃兒。
許桃兒...說對了。
滄海要見廖卿。
這是廖毅光和許桃兒都沒想到的。
滄海會變成這樣,是因為廖卿,所以之前誰都沒想到,廖卿也從來不敢看滄海。
廖毅光看看滄海,再看看自己的手,想起它剛才的動作,往事一點點浮現在腦海里。
“是我將滄海交到廖卿手里的...它還是幼犬的時候,第一次訓練,我將它交到了廖卿手里...”
滄海的第一個訓導員是廖卿,滄海是廖卿教出來的。
它從沒忘記過廖卿。
“它怎么還記得...它竟然會想去看廖卿...”
廖毅光看著滄海說不下去了。
它記得這些,那它肯定也記得廖卿對它的所走所為,可它還是要去看廖卿。
因為它感恩,都還記得。
“也許...它什么都知道,它想在走前,做最后一件事。”
消除廖卿內心的心魔。
滄海如果這樣走了,廖卿內心的心魔,一一輩子都可能無法消除。
可在最后的時刻,滄海選擇去見廖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