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他加重聲音,故意親昵的叫她。
許念念嘴角的笑僵住。
該死的靳御,跟他說過好幾遍了,她不叫嬌嬌。
氣惱的轉過身瞪向他,還沒開罵,就對上他白撲撲的臉。
“噗。”
沒憋住笑,許念念笑的雙眼瞇成了彎月亮,長長的睫毛撲閃著。
靳御看的有些發愣。
許念念笑著走過去,拿了絲巾遞給他:“給,擦擦。”
靳御抿著唇,想讓她給擦,嘴唇蠕動好幾次,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伸手欲要接過,額上突然傳來涼絲絲的觸感,那是她手帕的觸感。
許念念臉上掛著笑,幫他把臉上的白面擦掉:“你怎么慢吞吞的,平時不是挺利索嗎。”
抬起一半的手放回去,靳御半彎著腰,讓她方便擦,唇角揚起一抹弧度。
門外的剛子看著這一幕,愣愣的張了張嘴:“念念,這位是?”
“哦,他叫…”
“我是她未婚夫。”
許念念:“…”
假的就沒必要說了,遲早要退婚,又何必弄的人盡皆知。
聽到回答,剛子眼里的失落十分明顯。
許念念本來想要解釋,看到剛子失落的眼神,沉默了。
剛子大概喜歡她。
她雖然覺得剛子很好,卻對他沒有任何別的想法。
不喜歡就不給希望,這是她一貫的作風,遂直接不解釋,默認了靳御的說法。
靳御有看見許念念的猶豫。
那一瞬間,所有的好心情一瞬消失殆盡。
“我自己來。”他拿過絲巾,表情冷淡的越過剛子,去車上繼續搬東西。
剛子看著許念念,眼里的失落十分明顯,不自在的撓了幾次頭發:“原來你有未婚夫了呀。”
許念念語氣正常,依舊帶著笑意,像沒發現剛子的不自然:“嗯,訂婚了。”
聞言,剛子眼底一片黯然。
“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了,先回去了。”
“嗯,再見。”
許念念笑著朝他揮手,望著他的背影發呆。
這人啊,還真的都是視覺性動物。
她前世性格也這樣,長的也不算太差,咋就沒有那么多對她一見鐘情的對象呢?
她和剛子統共也才見面不到三次吧,這就喜歡上了!
嘖嘖…
不過她也沒資格怪別人看臉,因為她就是顏狗中的狗霸王。
當初要不是看靳御長得太帥,被他強了只覺得難過,沒覺得吃虧。
恐怕換個黃牙肥肉的臭男人,在他昏迷的時候,她已經搬起大石頭把他砸個稀巴爛了。
哪里還管什么殺人犯法不犯法。
嘖嘖嘖…
這是病,得改,不能再對著靳御那張臉犯花癡了。
人家可是有心上人的。
這么帥氣的男人,天天呆她身邊,對她還挺不錯,時間久了,難保會按捺不住她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許念念不知道,她望著剛子的背影思考這些問題的樣子,落入了靳御眼中,則成了念念不舍。
“舍不得?”
沒壓住心中的嫉妒,靳御終究還是問出了口。
靳御說這話的時候,就站在許念念的身后,突然湊近的聲音,嚇了許念念一跳。
拍著心臟狂跳的胸口,許念念呼出口氣:“你這人走路怎么沒聲音,嚇死人了。”
“是你看的太專注。”
許念念沒當回事,也沒解釋。
轉而問他:“東西搬完了嗎?”
靳御抿唇:“自己搬。”
話落,轉身,把車上的一應東西拿到地上,開車走人。
許念念風中凌亂的站在店鋪門口。
這人,突然中邪了?
是他自己嚷著要搬,不讓她動手,現在又突然拉著臉扔給她。
吃他家大米了?
沒辦法,他都走了,東西還得自己搬。
許念念提起裙子走過去,剛彎下腰,突然一陣勁風襲來,掀起她的頭發。
順便噴了她一臉尾氣。
許念念:“…”
靳御開車門走下來,默不作聲的走過去拿過她手中的東西。
許念念氣的不行,媽的說搬就搬,說走就走,噴她一臉尾氣,還對她擺出一副高高在上,老子看你可憐才幫你的臉嘴。
她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不用了,我自己來,不需要你。”許念念惱火的搶過來。
靳御站在原地,看她緊繃著小臉彎腰撿東西,恨不得一巴掌甩自己臉上。
這暴脾氣咋就沒控制住呢。
“我來吧。”
拉住她手臂,態度強硬的把她拉起來,靳御彎下腰三兩下把所有的東西撈到手里,蹭蹭蹭的就往店鋪走。
許念念站在原地:“…”
她突然覺得靳御或許腦子不正常。
靳御心太急,搬著東西進去的時候,不小心被新買的菜刀劃到手指。
這點小傷對他來說跟撓癢癢似的,靳御眼皮都沒眨一下,就是血流的有點多,淌下來弄的整根手指都是。
他皺眉走出去,問許念念:“還有絲巾嗎?”
許念念剛想懟他一句沒有,一抬眼看到他流血的手指。
緊張的走過去:“怎么弄的?”
看到她緊張的皺起眉頭,靳御憋在胸口的妒火怒火統統消散,漆黑的眼眸難得染上笑意:“菜刀割到的,小傷。沒事。”
“都這樣了還小傷呢?”
許念念氣的瞪他一眼,這人怎么對自己的身體就一點都不在意呢。
她身上就只有一塊絲巾,用來給他擦臉上的白面弄臟了,肯定不能往傷口上擦。
許念念干脆抓住他的手,用衣袖給他擦干凈。
靳御沒想到她會用衣服給他擦,被她的舉動弄的愣了一下。
看她焦急的樣,心里突然暖呼呼的。
“我沒事,你不用這樣。”
聲音溫和了幾個度。
話雖然這樣說,靳御卻沒有把手抽回來,任由她拉著。
臉上的笑意藏不住。
許念念低著頭給他擦血,自然沒發現他臉上溫柔的笑,聽了他的話,許念念生氣的道:“流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會沒事。”
正說到這里,她終于幫他把手上的血擦干凈,露出傷口。
指甲蓋寬的長度,傷口比較深,但也不算很嚴重。
剩下的話噎在嗓子眼里,許念念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著急過頭了,臉上一抹尷尬的紅云飄過。
衣袖上被血染濕的痕跡,仿佛在嘲笑她。
她條件反射般,刷的一下松開他的手。
她臉上所有的表情,都被靳御收進眼底,從緊張擔心,到尷尬害羞。
靳御心情突然變得特別好,假裝無所謂的問了一句:“剛剛那人是誰?”
松開他手指的動作太突然,反應過來,許念念才發現顯得太刻意了,正好需要一個轉移話題的機會。
聽他問起,忙不迭的解釋:“那是木匠的兒子,前兩次都是他幫我把東西送過來。”
靳御繼續若無其事的問:“你喜歡他?”
“啊?”許念念納悶,為什么這樣問,她有表現出喜歡剛子的意思?
“怎么這樣問?”
靳御掀唇:“你要是喜歡他,可以提前解除婚約,反正也是假定親。”
許念念現在剛開店鋪,這個節骨眼解除婚約,不僅要忙店鋪里的生意,還要應付家里那些親戚的嘮叨。
光是想到楊翠花哭哭啼啼的樣,許念念就忍不住打哆嗦。
“不用不用,我不喜歡他。”她趕緊解釋。
靳御聞言,抿唇笑了。
許念念突然覺得自己說的太著急,擔心靳御誤會她想賴著他不放,連忙補充道:“不過你要是想先解除也沒關系,啥時候你說一聲,我抽個時間配合你。”
靳御黑了臉,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不用。”
許念念只當他是還沒有找到他心上人的下落,心里難過,安慰他道“你放心,咱們這婚約持續不了多久的。”
潛臺詞的安慰,你會很快找到你心上人。
然而靳御聽到的潛臺詞是這樣的:我不會和你糾纏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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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更晚上七點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