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凝茉又恐又嫉又恨又惱,恨不得把這兩人都給碎尸萬段再拖去喂狗。
但是她更恐懼的是,夏凝星到底是怎么從大火中逃出來的,又是否知道這件事的幕后真兇?
凝建更恐懼。
但是他做賊心虛根本不敢自己問,于是只能把目光放在和他一派的人。
對方接收到他眼神的暗示后,沉吟了一下后就故作不解的開口:“敢問家主這具體是怎么一回事?”
“被奸人所害,但是我命大又跑出來了…”夏凝星大致將事情講述一遍。
“那家主知道自己到底是被誰所害嗎?”對方追問。
夏凝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繞著在場的人看了一圈。
凡是被她目光掃過的人,都不由得暗暗吞了吞口水。
尤其是凝建和凝茉心底瘋狂的忐忑與不安,如同被懸掛在鋼絲上一樣。
有人忍不住質問:“家主,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你認為害你的人是我們當中的人?”
“還真是。”夏凝星點點頭。
聲音剛落下,凝建和凝茉的心臟頓時像被一只巨手狠狠的捏住,撲面涌來一陣陣窒息的絕望。
難道…
夏凝星已經知道是他們干的了?
“你說是當中的人干的就是我們干的?”有人忍不住不服氣的喊道。
大家本來就不是很看好夏凝星,現在又聽她如此說,一些脾氣大的人當即忍不了了。
“就算你是家主你也不能這么污蔑人!”
“可不是嗎!”
“這捉賊拿臟,空口白牙的誰相信。”
“誰說我沒證據?”只見夏凝星話音剛落,外面就進來了幾個公家人,拿著手銬就銬住了凝建。
“凝建,你涉嫌一樁買兇殺人案,現在人證物證俱全,你被逮捕了。”
手銬“啪嗒”一聲鎖住了他的手。
之所以會有公家人來,是因為逃出來的當晚,夏凝星就上報了此事,并且夏凝氏又派出心腹暗衛先去控制了他們,免得他們跑了。
因此,包括面具男在內的所有人全部都被抓了起來,他們本就不是什么專業的人,所以審訊過后就將所有的事情都全給交代了。
只是這件事已經上報了,所以所有涉及的人都必須要由公家來處理,即便是夏家也不能私自處理凝建。
不過不用擔心,按照星耀的規定,他這樣的罪行也是要被判死刑的。
總歸最后還是逃脫不了一死。
凝建又驚又恐,本來還想死不承認的,可是公家把證據全都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頓時面無土色,只能認罪:“…我承認,是我做的,但只是我做的,與我的家人無關。”
無論如何,他也要把家人給保住。
尤其是凝墨,他相信她的女兒一定會有辦法再對付夏凝星的。
看著自家爸爸被帶走,凝茉眼眶立刻紅了,本能的抓著他:“爸!”
“乖女兒,好好的。”凝建抱了抱她,又在她的耳邊留下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話:“一定要給爸報仇雪恨!”
他就是死了,也讓夏凝星給他陪葬!
“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弄死夏凝星這個小賤人的!”凝茉雙目猩紅,聲音肯定。
夏凝星雖然聽不清父女兩個最后的遺言,不過也大致猜到了他們在密謀些什么,真無聊。
夏凝星一點也不想再和凝茉玩你殺我,但是最后又被我反殺的游戲,所以在她沒出手的時候,就直接出手把她的記憶給消除了。
本來夏凝氏提議要直接摸了她的脖子。
但是夏凝星不想殺孽太重,所以就拒絕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沒了記憶,凝茉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格外的喜歡粘著夏凝星,姐姐短的,簡直快把夏凝星給煩死了。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抹了她的脖子算了。
當然,這是后話。
散了晨會后。
夏凝星就去給瘋子叔送藥去了。
她去的時候,瘋子叔正在給自己修剪頭發和胡子。
“小夏多虧了你的藥,叔好像記起來了一些事情。”瘋子叔一邊揮舞著大剪刀,一邊愉悅的說道。
那喜滋滋的樣子,活像是偷吃了兩斤糖的小孩兒。
“叔,你都記起了什么,快說說看!”夏凝星好奇又激動的問。
她是真的把瘋子叔當成親叔來看,所以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趕緊想起來所有事情,找回自己的人生,尋找自己的親朋好友。
人這一輩子要是連個親朋好友都沒有的話,那豈不是太可憐些。
瘋子叔道:“嘿嘿,叔記起來自己以前是個美男子,很多大姑娘小媳婦都對叔有意思呢!”
夏凝星瞬間一副被雷劈過的樣子。
敢情,就這事?
這就好像后世網友所說的,我他媽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不過叔是個自持的好男人,不管她們怎么勾搭叔,叔都不為所動比柳下惠還柳下惠,因為叔只愛自己的妻子,對,我有個妻子,只是我死活都想不起來她長啥樣子了,唉,我這個渣男!”
夏凝星:“…”
一會說自己好男人,一會又說自己渣男。
精分了吧!
“不過我跟你說,我那妻子好像和你一般大,很漂亮!”只見瘋子叔露出癡癡的笑容,口水差點留下來。
夏凝星更加無語了:“…”
這大叔不僅失憶了,智商也失了?
都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他妻子當年二十來歲,現在也二十來歲?
這他媽是吃了長生不老藥的節奏?
夏凝星剛想糾正他,卻聽到聲音傳來一陣驚呼聲。
“夏哥!?”
這是夏凝氏的聲音。
夏凝星一轉頭就瞧見夏凝氏手中的盤子滑跌在地,碗筷食物碎了一地,而她雙眸泛著激動地紅,唇瓣不停的顫抖著,目光緊緊的盯著瘋子叔,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看穿,又像是在確認著什么。
這背影像!
實在是太像了!
昨晚他披散著頭發和胡子再加上他總是刻意遮擋自己的臉,導致夏凝氏還不知道他長什么樣,但是現在他頭發一剪短,頓時太像她心尖上的那人了!
“夏哥!”
她又下意識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