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夜幕下的交易
8月18號盧布官方匯率的暴跌又讓人民想起了去年十二月蘇聯解體時盧布險些變成廢紙的經歷，于是大街上刮起了搶購潮。
而賈磊卻在這一天迎來了許多拿著股票和他換美元的人，賈磊特別大方的來者不拒，讓工人全都可以把股票換成了美元。
“你今天收了多少股份？”蓋爾達斯基廠長找到賈磊問。
“時間太緊了，今天只收到了百分之五的股票。”賈磊說。
“我現在成立了一個基金會，跟隨我的大部分管理層人員都用手里的股票入股了，我現在已經收到鋼鐵廠百分之十二的股票了。”蓋爾達斯基廠長說。
“我們兩個加起來才百分之十七，據我所知管理層得到的股票總共有百分之二十，剩下的那些人是怎么回事？”賈磊皺著眉頭問。
“他們是我的對頭，其中還有個人妄圖從我手里奪走這家工廠的控制權，呵呵！他做夢！”蓋爾達斯基廠長冷笑一聲說。
“那群人就交給我吧，我去試試看能不能把他們手里的股票買過來！”賈磊說。
“那個人可不好對付，你想從他手里買股票那是不可能的！我勸你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用東西換股票吧。”蓋爾達斯基廠長說。
“不試試，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呢？”賈磊笑著說。
當夜賈磊就去找了那些蓋爾達斯基廠長的對頭們，對方見到賈磊一愣。
“我是來買你們手里的股票的，開個價吧？”賈磊直截了當的說。
“你這是什么意思？”伊冒爾頓問，他就是蓋爾達斯基廠長的對手。
“我對你們們這家工廠很感興趣所以想買你們手里的股票，就是這個意思！”賈磊說。
“我們才不會把自己你的股票賣給你這個外國佬呢，你這只蓋爾達斯基的走狗！”一個主任站起來指著賈磊說。
“請你們對我老板放尊重點！”克爾上去把那個男人按回座位上說。
“對方還是個孩子，你們不得無理！咱們車里雅賓斯克男人可沒有欺負孩子的傳統。”伊冒爾頓站起來對正在罵賈磊的人說。
“我出80萬美金買你們手里百分之八的股份，你們賣還是不買？”賈磊繼續問，他仿佛沒聽下面的到罵聲一樣。
然后勃爾就按照賈磊的指示，把他們帶來的箱子打開了，滿滿的箱子里裝的全都是美元。
“天啊！好多美元。”屋里的幾個人叫出聲來說。
“你開玩笑吧，這么大一家工廠百分之八的股份就只值80萬美元嗎？”伊冒爾頓冷笑問。
“那么我再加一百萬美元怎么樣？”賈磊問，勃爾又拎出一個箱子打開放在桌子上。
“我覺得我們可以考慮一下！”一個管理層說，畢竟這么多美元擺在面前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我們不賣！一旦失去了股票，我們這群人就會被剔除在這家工廠的管理層之外了！”伊冒爾頓立場堅定的拒絕說。
“誰說沒有股票你們就一定會被剔除在管理層之外的？那么大一家工廠我總不能自己去管理吧？所以如果你們肯賣股票，我會考慮讓你們其中的某些人繼續留下來的。”賈磊說。
這句話一出，現場立刻響起了嗡嗡的交談聲，相比于被蓋爾達斯基廠長用利益拴在一起的那群人，這群所謂的為了理想而聚在一起的人，其實心并不齊。
有些人來這里是為了湊熱鬧，有些人則單純是因為得罪了廠長，才不得不加入伊冒爾頓他們的。
賈磊看到下面的人已經開始些心動了，立刻又下了一劑猛藥。
“我知道你們想靠著手里的股票在廠里取得話語權，但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這些人手里所有的股票加起來才只占鋼鐵廠總股份的百分之八，剩下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可是要進行拍賣的？而我有足夠的錢去參加拍賣會，把剩下的股票全都買下來，你們卻沒有！到時候這家工廠依然是由我說了算的，等到那時這個股票對我來說就不值這么多錢了。”賈磊笑著說。
“我不相信，這么大一家工廠呢！股票的價錢在低也不會低到哪去的。”伊冒爾頓說。
“容我提醒你一句，股票能帶來的不僅僅是分紅和權利，還有可能是負債！現在e國的形勢你也知道，車里雅賓斯克州七八家鋼鐵企業全都在虧損，包括你們鋼鐵廠在內。等到股份制改革完全結束后企業就要自負盈虧了，到時候這些欠債就要落到你們這些股東的頭上了。”賈磊說。
“這是真的嗎？”一個管理層的人問。
“這是真的！不僅僅是欠債，工人們的工資也要由我們來發了…”證券部的會記金娜波娃說。
證券部是俄羅斯企業，今年為了進行股份制改革新成立的部門，這個部門里的人，幾乎是整個廠里最懂得股份制和股票的人了。
“30萬人一個月的工資可就要18億盧布啊，我們到哪里去弄這么多錢？”其他人立刻討論說。
“我們以后會讓這個廠子好起來的！無論將來是誰買下這個工廠，都比蓋爾達斯基要強，因為他根本就不懂得生產。蓋爾達斯基只不過是一個喜歡玩弄政治和辦公室斗爭的小人！”伊冒爾頓語氣堅定的說。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是我還是要咨詢一下其他人的意見，畢竟從法律來說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他們有權發表自己的意見。”賈磊微笑的說，屋里的人聽了這句話又開始討論了。
“你們真的沒有人肯賣股票了嗎？據我所知上面已經要發行私有化證券了，等到那時我完全可以買下大量的私有化證券，再用它來認購鋼鐵廠的股票的。”賈磊說。
“我賣！”一個老頭帶著人兩個年輕人走過來說。
“副廠長，你干什么！”伊冒爾頓驚訝的問。
“我是前蘇聯派下來的副廠長，無論是誰買走了這家工廠都不會讓我繼續留下的，我還不如賣了廠里的股票換點美元過日子呢。”副廠長說。
“這真是個英明的決定？請問你們手里有多少股票呢？”賈磊親切的問。
“我和我的兒子、親戚還有女婿們加起來有這家鋼鐵廠百分之一的股票，我們可以把它全都轉讓給你！不過我要20萬美元。”副廠長說。
“20萬美元？……好的！咱們今天先簽合同，你什么時候把股票帶過來我什么時候付款。”賈磊想了想點頭說。
可惜沒人能看到賈磊的內心，不然肯定能看到一個在破口大罵的賈磊！
“娘的！我以前就聽說前蘇聯時期官場腐敗、階級固化，沒想到這么大一家鋼鐵廠里，一個副廠長就憑著自己和自己的親戚們在管理層占了這么多的位置！百分之一的股票呀，他的親戚朋友們至少有二三十個人當在鋼鐵廠當管理層吧！”賈磊在心里罵到。
當天晚上除了人多勢眾不怕其他人埋怨的副廠長賣了賈磊百分之一的股票外，其他人都沒答應賣股票。
不過賈磊不急，他等得起！
在場心動了的人肯定不止一個人，不過好多人為了面子不好意思開口罷了。
1992年8月19日，
葉利欽宣布每一名出生于1992年9月1日以前的俄羅斯人，都可以得到一張面值1萬盧布、可以自由轉讓的國有資產認股權證。
認股權證是一種代替貨幣的證券，工人們可以用它來支付分配給他們的企業股票的名義費用，也可以用來購買企業里準備公開拍賣的那部分股票。普通國民也可用它來投資認股權證互助基金，或者在大街上換取任何東西。
因為大多數人并不知道什么叫認股權證，所以老百姓們直接管它到私有化證或是是私有化券。
8月19日 “來人，咱們該換新招牌了？”賈磊聽完總統演講后立刻說，其他人趕緊把掛在門口的黑板拿進來。
“你們就在上面寫，因為認股權證將要發行和盧布匯率持續貶值，本廠的股票收購價降為3.9美元一股了。”賈磊說。
“賈磊你不是想從其他管理層那里收購股票嗎？這時候你不給股票漲價怎么還降價啊？四美元一股賣的人都不多，現在你降到了3.9美元一股真的會有人賣嗎？”洪晨不解的問。
“當然有人賣了！有些人總覺得自己手里的股票是個寶貝，我出4美元買他們就覺得這個股票的價值應該有4.5美元。如果我真的把價錢提到了4.5美元一股他們又覺得這個股票肯定值5美元。你把價錢提得越多越高，他們就把手里的股票拿得越緊。因為他們正盼著下一個更高的價格呢！”賈磊解釋說。
“天啊，居然有人在股票漲價的時候不賣，反道要等到股票跌了才賣！這些人居然比我還傻嗎？”大傻摸著自己的腦袋問。
“他們不是傻只是太貪了！反正我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的。你們就看著吧！我今天把收購股票的價格一降，肯定會有很多人來賣股票的！”賈磊肯定的說。
果然不出賈磊所料，當來超市購物的婦女們帶著這個最新的消息回去以后，就立刻有好多工人拿著發給自己的股票到賈磊這里換美元或是商品了。
“我們走快點，萬一超市老板的美元換光了就麻煩了！”蓋夫維塔拿著股票著急的說。
“哎呀！我們是不是來晚了？超市門口已經排了這么多人了，恐怕輪到我們的時候里面早就沒有美元了吧！”蓋夫維塔的同事看著長長的隊伍后悔的說。
“對啊！我每次去銀行換美元，排隊的人只有這里的一半，輪到我時就沒有美元了。”另一個人也說。
這句話一出，排在后面的人立刻都著急起來，大家開始拼命的往前擠。
“大家都不要擠，我保證每個想要賣股票的人都能拿到美元！我這里有足夠的美元給大家換的！”賈磊站在桌子上喊到。
然后賈磊就讓大傻搬出十萬美元放到門口的桌子上，克爾和勃爾掏出槍守在桌子旁邊。
看到了錢這群人終于放下心來了，雖然他們看不到屋里的情景，可只要桌子上的美元還在，就說明老板屋里還有美元買他們換股票。
這天晚上來用股票換美元的人很多，賈磊他們索性就讓大家連夜開工，所有來換股票的人最后都能拿到美元或是商品。
“呼！累死我了！你有事快說，說完了我還要回去睡覺呢。”賈磊不耐煩的對眼前的人說。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了他困得很！
“我想把自己分到的股票賣給你？你能不能按照昨天的價格買？”一個鋼鐵廠的經理問。
“可以！我昨天給你們的價格要比市面上高，現在你主動來找我，我依然會給你比外面高的價格的。”賈磊點頭說。
“這是我的股票，你點點！”這個經理從懷里掏出幾百張股票出來說，
國家是按到領導級別的高低來給鋼鐵廠的領導層發股票的，像他這個級別的經理能得到五百股。
“法爾老爹，你把咱們定好的股票轉讓合同拿來。”賈磊喊到，法爾立刻拿著合同走過來了。
“賣股票之前我能不能再提一個要求？”這個經理小聲的說。
“你還有什么要求，說出來讓我先聽聽看？然后我才能給你答復。”賈磊說。
“我不想讓伊冒爾頓知道我背著他偷偷把股票賣了，你看我賣了股票以后，能不能暫時在廠里留一段時間？”這個經理問。
“可以！一旦我接手了這家工廠，我保證會讓你在這里繼續留一年的，不過在這期間你的職位可能會有變動。”賈磊說。
“這個可以！我對什么職位都沒意見，只要你能讓我繼續留在廠里就行。”經理趕緊說。
“如果你以后認真工作的話，就可以一直留下來的。”賈磊向他保證說。
無論是賈磊還是蓋爾達斯基廠長都不會讓原先那些腐敗的原蘇聯經理們，繼續管理這家工廠的。
不然這家工廠還會和原來一樣年年虧損的！
這一夜，有好幾個工廠的管理層偷偷的來找賈磊進行了股票交易，賈磊也和他們談了同樣的條件。
這樣一來賣股票的事就偷偷的開始進行了，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對交易價格都很滿意！
自從盧布兌美元的匯率跌破了1:200的底線后，盧布匯率就開始了它的暴跌之路，俄羅斯的物價也隨之開始了大幅度的上漲。
物價的漲幅已經達到了每天15～20的幅度，這個漲幅足以定義為通貨膨脹了！
8月27日，盧布兌美元的官方匯率跌到了1美元兌176盧布，黑市匯率跌到了1美元兌210盧布。
賈磊在這一天，把鋼鐵廠的股票收購價降到了3.8美元一股，頓時來賣股票的人更多了。
8月28日，僅僅只是隔了一天，盧布兌美元的官方匯率就跌到了1美元兌205盧布，黑市匯率跌到了1美元兌230盧布。
8月底，賈磊如愿以償的收購到了鋼鐵廠超過30的股份，再加上蓋爾達斯基廠長收集到的15的股份，兩個人離拿到鋼鐵廠的控股權只差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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