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真男人就要不怕痛
賈磊在第二天接到洪晨的電話后就急匆匆的跑到了醫院，賈磊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了一陣鬼胡狼嚎聲。
“嗚！我的錢，我的錢都沒有了…這下我可怎么活啊！你們還救我干嘛？讓我死了算了…”夏胖子的大嗓門好到連病房的門都關不住了。
“呼！聽這中氣十足的哭聲，夏胖子肯定沒什么大事。”賈磊在門前松了一口氣說，然后他就推門進去了。
“夏胖子你沒事吧？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就進醫院了？”賈磊問。
“咦？你們誰把賈磊叫來了，難道你們還嫌我丟人丟的不夠嗎！還要讓一個孩子來看我的笑話嗎？”夏胖子歪著脖子惱羞成怒的說。
“是我給賈磊打的電話，你這不是被人搶了嗎，我找賈磊幫你想想辦法？”洪晨說。
“賈磊他一個孩子有什么辦法？那些人可是有槍的，再說了老外長得都差不多，那群人就是站在我面前我都認不出來了，賈磊來了也幫不上忙的。”夏胖子搖頭說。
“哎喲，疼死我啦！”夏胖子剛搖了一下頭就立刻摸著頭上的繃帶，大叫一聲。
“怎么連頭也傷了，嚴重嗎？”賈磊擔心的看著紅了一片的繃帶問。
“醫生說只是皮外傷不嚴重，連麻藥都沒給他用，只是簡單的消毒后縫了幾針。不過醫生說怕夏胖子有腦震蕩，讓她留在醫院觀察兩天！”鄰居說。
“人沒事就好，請問您是…？”賈磊看了一眼這個陌生人問。
“我是夏胖子的鄰居何義，你可以叫我何先生。”何義說。
“賈磊，就是這個何先生把夏胖子送到醫院來的。”洪晨解釋說。
“既然是你把他送來的，那你知道他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嗎？”賈磊問。
“嗯…我昨天晚上睡著了沒聽到他發生了什么事，后來還是老夏自己爬到我家門口敲門，我才知道他出事的。”何義不好意思的說。
“我就納悶兒了，我們家出了那么大的動靜你居然一點都沒聽著！要不是你開門的時候還沒睡醒，我還以為你是故意的呢。”夏胖子哼哼唧唧的說。
“誰讓你昨天喝多了到處發酒瘋，吵得我沒辦法休息！我就把耳朵堵上了，要不然我肯定能發現不對勁兒了。”何義解釋說。
“算了吧，你發現了也沒用！你來了也只不過是多一個人被打而已，那群劫匪手里可有槍的。”夏胖子翻了個白眼說。
“入室搶劫還持槍？這么大的事你報警了沒有？”賈磊皺著眉頭問。
“報了，可是警察只是來做個筆錄就算了！據說最近已經有十幾起針對華夏倒爺的搶劫案了，e國警察說這是流竄到莫斯科的亞美尼亞人和阿塞拜疆人干的，不是他們俄國人干的。警察說會盡力去調查的！”何義無奈的說。
“什么盡力調查？這不只不過是個托詞而已，你們沒看到他們做筆錄時那個敷衍勁嗎？他們只不過是做了筆錄后再隨便找路人問兩句話，這樣怎么可能抓到人的。”馬莉氣呼呼的說。
“所以我才讓洪晨給賈磊打電話啊，咱們這群人里也就賈磊能和e羅斯官方的人說上話了。”沈寧說。
“你們等著，我這就讓人給市長秘書打電話，托人到警察局幫你們問問。”賈磊皺著眉頭說。
“賈磊那我就全靠你了，你也知道這些錢已經是我全部身家了！”夏胖子激動的說。
朝中有人好辦事，賈磊的電話打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就又有一隊警察來醫院了解案情了。
這次帶頭的是一位副局長，他詳細的像夏胖子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還派人去他的公寓收集的犯人的指紋和其他線索。
“你們什么時候能抓到人？”賈磊不客氣的問。
“市長秘書特意交代過我一定要幫你把事情調查清楚，那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這次的事調查清楚很容易，但想抓住犯人卻很難！”副局長無奈的說。
“你為什么這么說？既然能找到人怎么會抓不到呢？”賈磊不解的問。
“你也知道現在各個州都在鬧獨立，莫斯科的命令在那些地方根本不好使。這些人平時躲在莫斯科的各個角落流竄作案，一旦遇到抓捕就會回到自己的國內去，我們的人根本沒辦法到那些地方去抓人。”副局長搖搖頭說。
“那你們就這么算了嗎？他們現在只是持槍搶劫，下次說不定就要殺人啦！”賈磊難以置信的問。
“不用等下次了，他們已經殺人了！最近莫斯科已經有七八個華夏倒爺被殺了，據說動手的就是兩伙人！一伙就是這些外來的人，還有一會兒據說也是你們華夏來的倒爺。你的朋友這次挺走運的，只是被揍了一頓而已，沒有什么生命危險的！”副局長說。
“天啊！這種事我怎么不知道？”賈磊驚訝的說。
“我勸你們這些華夏人下次最好還是不要落單的好！無論是哪伙人都專門愛挑落單的人動手，如果你們聚在一起他們是不敢動的。還有，你們出門的時候身上最好帶上些武器，這樣可以防身！你也知道現在莫斯科亂的很，每天都有案子發生的。”副局長說。
“謝謝你的忠告！”賈磊立刻點點頭說。
“警察先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馬莉突然說。
“這位女士，請問你有什么問題想問？”副局長說。
“為什么這些搶劫的人都盯上我們華夏人呢？他們為什么不找俄羅斯本地人或是越南人呢？”馬莉問。
“因為我們本地人比較兇，越南人喜歡抱團！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你們這些從華夏來的倒爺最有錢，因為你們華夏人喜歡把大量的現金帶在身上或是放到屋里，所以你們華夏倒爺才被這些人盯上的！尤其是你們這樣的女士更容易出危險，我希望你也當心點！”副局長說。
“我明白了，謝謝您的忠告！”馬莉點點頭說。
“這次真的麻煩你了，如果有什么消息請您盡快通知我們一聲行嗎？”賈磊問。
“當然可以！如果有機會請你帶我向烏韃魯將軍問好，那我就先告辭了。”副局長說。
“好的，我會把您的話轉告給我舅公的！下次我見到盧日科夫市長先生時，一定會向他感謝你的幫助的，你是一個盡職的好警察。”賈磊笑著說。
送走了這位副局長后賈磊回到了病房，這時他發現屋里的氣氛更糟糕了。
“你們這都是怎么了？”賈磊問。
“其實有倒爺被殺的事我以前也聽說過，不過我以為那只是傳言！莫斯科現在這么亂，死幾個人是很正常的事。只是我沒想到干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的，居然會是我們自己人。”沈寧皺著眉頭說。
“這不奇怪，總有人喜歡不勞而獲的！做倒爺每天都要辛苦的起早貪黑的去賣貨，上一次貨還要親自在火車上熬上十天半個月的。這個苦不是人人都能吃得了的，有那些壞心腸的人就等著別人把貨賣了以后坐收于翁之利呢！”賈磊冷笑一聲說。
“是啊！我聽說現在有人在莫斯科開了一個賭場，專門騙華夏倒爺到里面去賭博！那些人在里面輸光的錢出門就找自己人去搶了，因為莫斯科的倒爺圈子不大。這群人下手就特別狠，每次搶劫后都要殺人滅口的！我這次回到國內后就打算辭職不干了，這里太危險了。”沈寧說。
“現在在國內發展的也很快，你拿著手里的本錢回去做點小生意也好！”賈磊點點頭說。
“那我該怎么辦？我現在連本錢都被搶光了，我還有什么臉回去見家里人啊？我身上現在連買張回國的車票錢都沒有了。”夏胖子崩潰的說。
“我可以借給你！”賈磊說。
“可是借的錢是需要還的，這次為了用你的飛機做大生意，我在家里還借了一萬美金上貨呢。”夏胖子苦笑說。
“我不相信你家里一分錢都沒有了？你那么摳，不會不給自己留后路的。”馬莉說。
“我家的的確還有一萬美金，不過那是我給我妹妹小夏存的學費錢！不能動。”夏胖子搖頭說。
“行了，你別在這哭窮了！我在一只螞蟻大市場的攤位上還缺一個賣貨的，你要是愿意就留下來幫我賣貨吧。我可以給你百分之十的提成！”賈磊翻了個白眼說。
“賈磊你不用為了照顧我，特意給我一份工作！我這么大一個人了自己能找到活的，我可以留下來給新來的倒爺們當翻譯賺錢的。”夏胖子想了想說。
“我真不是特意照顧你的，我這次帶來的貨都是臨時拼湊來的所以不多。但是我已經在國內好幾個工廠下了大筆訂單了，很快這些東西都會運過來！我本來就缺一個賣貨的，東西少的時候洪晨他們可以幫我賣，可東西多了以后我肯定要雇一個銷售員的。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雇別人還不如雇你這個老鄉呢！”賈磊說。
“賈磊，我覺得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認識你了！”夏胖子一把抱住賈磊感激涕零的說。
“你這個死胖子快松手，你的眼淚鼻涕都蹭在我身上了！”賈磊嫌棄的推開他說。
既然夏胖子已經成為自己的員工了，賈磊就打算幫他這個窮光蛋把醫藥費付了。于是賈磊帶著人找到了醫生，詢問夏胖子的醫藥費是多少。
“你問我你朋友的醫藥費有多少嗎？”醫生聽到賈磊的問題后感到了詫異。
“怎么，我的這個問題很奇怪嗎？難道說我朋友病得很重需要做手術嗎？”賈磊看到醫生古怪的臉色，立刻擔心地問。
“你的朋友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并不需要動手術。我們俄羅斯本國人生病到醫院看病都是免費的，根本沒有你說的那些掛號費和檢查費，因為你們是外國人所以我們還是要收一點醫藥費和住院費的！因為我們醫院現在的藥品不夠，你的朋友就只是消了毒縫了幾針連麻藥都沒有用，你只要交1500盧布就可以了。”醫生毫不在意的說。
“啊！你說多少錢？這個數你沒說錯吧？”賈磊聽到這個數字后驚訝的問。
“我也知道1500盧布有點多，但是現在外面的藥很貴，我們也沒辦法給你的朋友免費。如果他是你這樣的留學生我們到是可以免費，所有的留學生看病，只要把名字告訴我們就可以走醫療保險了。等你住院的時候，我保證你不用花一分錢的。”這個俄羅斯大夫真誠的說。
“我寧肯不占這個便宜也不想住院的！”賈磊嚇得立刻搖頭說。
“對了！你剛才說你們沒給他打麻藥，只是因為你們這里的麻藥短缺而不是因為，怕他傷到腦神經嗎？”賈磊突然打了個激靈問。
“對啊！現在我們全國上下所有行業都在鬧物質短缺，我們醫院里每個月能分到的麻藥有限，只能留著給需要做手術的重傷員用。像他們這些外傷一律都是簡單的消毒治療，不給打麻藥的！”醫生點點頭說。
“好的！謝謝！”賈磊說完付了醫藥費，僵硬地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
“天啊！我這輩子都不想在莫斯科生病住院了，夏胖子的腦袋縫了七八針呢！這么嚴重的傷口居然連麻藥都不給，難道莫斯科人都不怕疼嗎？”賈磊無語的站在急診室的走廊里問。
“我們怕疼，但是我們都習慣了！”一個正等在走廊里血肉模糊的傷員接話說。
賈磊看到他胳膊被人捅了一刀居然還滿不在乎的和自己聊天，都快要被他嚇死了。
“你的傷口還在流血，真的不用打麻藥嗎？”賈磊臉色發白的問。
“我們莫斯科人喜歡喝酒、喜歡打架，這些皮外傷對我們來說是小意思。你放心吧，這個醫院的大夫縫合的手藝很好、設備也很全，什么病都能治的。就是這里的麻藥有點短缺罷了，這東西的價錢太貴一般的傷員醫院是不會給你用的，這東西無論莫斯科哪個醫院現在都缺的！”這個男人說。
“好的，我了解了！你趕快閉上嘴休息吧，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了…”賈磊說完這句話，嚇得像得兔子一樣跑遠了。
“哎呦！這個小孩子的膽子真小啊，我只留了點血又沒有缺胳膊少腿，他就嚇跑了。”那個傷員回過頭對身邊同樣渾身是血的同伴說。
“一個男孩子膽子這么小，長大了該怎么辦啊！”另外一個頭上都是血的傷員點頭同意說。
92年的莫斯科，雖然物價飛漲到處都缺東西，但依然堅持著全民免費醫療，免費教育和免費住房。
當時哪怕就是外國留學生上大學，也只要花老師一個月的薪水就夠交在莫斯科留學一年的學費了，這筆錢里甚至還包含了一年的伙食費。
這就是西方所謂的高福利社會，在這里幾乎家家都有天然氣，房租和水電的花費幾乎略等于無。
對了，醫院里病人的伙食也是免費的！
對于這些身體強壯的e羅斯人來說手術過程中痛一點沒關系，最要緊的就是免費了…
當然了，后來隨著各式各樣拿的留學生護照的倒爺住到學校里去占便宜，俄羅斯人才醒悟過來，原來留學也是一門生意！
所以幾年以后到莫斯科的留學費用就開始大幅漲價和國內接軌了，再想去那留學花費就絕對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