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針鋒相對
初次交鋒，賈磊靠著走人威脅小勝一招，首先奠定了自己的基礎。
賈磊最大的底牌就是國內急需的設備了，所以賈磊一開始就把它提出來討論，絕不能讓王副主任他們把這個重要的砝碼給含糊其辭的抹黑了。
“既然我的貨沒問題，那我們就來談談貨款吧，既然貨你們已經收到了，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給我錢？”賈磊開門見山的問。
“貨我們是收到了，可是貨款上面還沒批下來，你恐怕要等一等啦。”外匯口的金副主任說。
“沒關系我等得起！不過按照國際商業規則——延遲付款可是要交滯納金的。”賈磊開口說。
“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還跟我們收滯納金嗎？”王副主任驚訝的問，向來只有政府罰企業款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想罰政府錢的。
“這是合同規定的，又不是我特意難為你們的！如果你們一開始就按照合同及時付款，就不用多花這一筆錢了。”賈磊歪著頭認真的說。
雖然賈磊明知道這筆錢肯定收不到，但賈磊還是把它提出來了，賈磊覺的談判就是討價還價…他準備和雙11的商家一樣，先給他們漲點價，這樣談判的時候就會有更多的活動空間。
人都賤皮子！哪怕你最后買的東西比原價高，你也會覺得經過砍價后對方降了價，自己占了大便宜！
“你跟我們說合同？我們大家心知肚明那個合同就是個假貨，那是做給德國政府和海關的樣子貨，你該不會真想按照合同上寫的做吧？”王副主任皺著眉頭問。
“哪怕這個合同只是樣子貨，它也是有法律效應的！而且上面的合同條款都是一般的基本商業條款，根本沒有任何過分的霸王條款！我這個合同對于你們已經讓了很大的步了，你們連這個都不能按時執行。這有點說不過去吧？”賈磊注視著王副主任問。
“我們也是有困難嗎，你也知道政府部門的步驟多，任何項目立項后都要經過層層審批的。我們現在的步驟還沒走完…貨款暫時沒能批下來。”王副主任說。
“那你們想怎么樣？”賈磊問。
“我們覺得你那邊先給我們繼續生產設備和零件，我們這邊慢慢走程序，等到各方面都準備好以后馬上就會把貨款付給你的。”王副主任說。
“你是說讓我先開工，然后付款的事以后再說嘛？”賈磊瞪大了眼睛問，他沒想到自己的預防針居然白打了。
上面居然真好意思提這么離譜的要求！
“對！我們就是這個意思。”王副主任說。
“那你能告訴我這個以后到底是哪一天嗎？”賈磊抱起手臂擺出一副防御的架勢問。
“這個具體是哪一天我也不知道，這個要由上面討論以后才能決定。”王副主任含糊的說。
“那這個月能給錢嗎？”賈磊問。
“這個月肯定給不了！”開口的是外匯的金副主任。
“為什么？”賈磊轉過頭看著金副主任問。
“財政部這個月的計劃已經出來了，上面沒有這筆款項。”金副主任說。
“那下個月能給嗎？”賈磊又問。
“恐怕也給不了！事實上我們下半年的外匯計劃全都安排好了，根本就沒辦法擠出來這么多錢。”金副主任說。
“那你們讓我拿什么去生產？”賈磊冷笑著問。
“你這是什么意思？不給錢你就不干活嗎？你知不知道晚一天拿到零件，就會耽誤多少家工廠的生產？”工業口的車副主任一拍桌子生氣問。
“這個我當然不知道？但是你們又知不知道？沒有錢我也生產不出來軸承！”賈磊毫不懼怕的開口反問到。
“什么叫沒有錢生產不出來軸承？我們的人就在那邊，原先都是干的好好的！他們報告說是你去了之后才下令讓工廠停產的。”車副主任生氣的說。
“是我下令讓工廠停產的！再不停產我就要破產了！上批貨光成本和工人的工資我就花了上千萬美元了，這筆錢已經把工廠所有的流動資金都占死了！再不停產工人們的工資都發不出來了。”賈磊冷笑著說。
“我們說了我們會給你錢的，只不過是玩幾天而已。”王副主任皺著眉頭提醒賈磊說。
“我等不起了！實話告訴你們，就是我現在答應幫你們生產設備和零件工廠也沒發開工，工廠的賬面上連買鋼材的錢都沒有了…我不付錢你以為那些老外會白給我鋼材嗎？他們可不像我這么愛國！退一步說他們就是愛國愛的也是德國。所以他們絕對不會白給我鋼材和原料的。”賈磊說。
“這…？我聽說你挺有錢的，你把別的地方的錢挪過來給軸承廠用不行嗎？”金副主任顯然是調查過賈磊了。
“別的地方的錢？那些錢我還留著生錢用呢？我這些錢可是從m國銀行借的，每一天都要付利息的。這筆利息你們出嗎？”賈磊問。
“你欠的債憑什么讓我們來幫你還利息？m國銀行的利息多高啊！而且還必須用美元來還。”金副主任不樂意的說。
“那你又憑什么讓我把這么多錢不要利息的挪給你們用？到了最后我恐怕要割肉賣血去還銀行的利息了。”賈磊問。
賈磊和王副主任都試圖用攻擊把對方逼退，然后自己站到主動的位置，掌握這次談判的話語權。
“啪”！“你還是不是華夏人了，怎么一點也不愛國呢？現在國家有困難只不過讓你幫了一點小忙而已，你就這樣推三阻四的！你的愛國心呢？”坐在王副主任下手第一位的一個白發老者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開口說。
“來了！”賈磊精神一振，心里說。
華夏國的秘密武器之一——政委談心，賈磊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全神貫注的準備打一場硬仗。
“請問您是哪位？”賈磊禮貌的問。
“我姓趙，只不過是一個在政協養老的老頭子而已，一輩子沒什么大名，說了你也不認識。”趙委員平淡的說。
“請問你有什么指教嗎？這件事的前因后果您剛才也聽到了，我是真的想幫忙！但我真的無能為力了…”賈磊上來就賣慘說。
“你怎么可能無能為力呢？組織調查過了，你正準備在港島開金店呢？沒有錢怎么可能開得起金店呢？”趙政委問。
“您恐怕是誤會了？我開的是珠寶店不是金店，我哪有那么多金子呢。”賈磊立刻糾正他的用詞說。
“這有區別嗎？珠寶比黃金更貴吧？”趙委員問。
“這你就錯了？珠寶的成本可比黃金便宜多了，尤其是我主攻的鉆石那就更便宜了，你要有興趣可以回去打聽了一下。”賈磊說。
“我對于珠寶不感興趣，我只是想說你可以把用來開珠寶店用的一千萬港幣拿去買原材料，這樣工廠就又能恢復生產了。”趙委員說。
“這倒是個辦法！可是區區的一千萬港幣也頂多只能頂半個月，那么半個月以后我該怎么辦呢？到時候還不是要停產嗎？”賈磊毫不妥協的追問到。
“那你就再想想辦法吧！反正你這個大資本家錢多得是，我聽說你買了不少鉆石，把鉆石賣了不就有錢了嗎！”一開始被賈磊懟過的財政口的劉科員幸災樂禍的說。
“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這家伙這么年輕就能坐到這里來一看就是個二代了。肯定是從范平安那得到的消息！”賈磊心里琢磨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
“趙委員您老是怎么想的？你覺得他的主意怎么樣？”賈磊問。
“實在不行這樣還能拖一段時間！這個主意還不錯。”趙委員說。
“還不錯？對誰不錯？你們嗎？呵呵…這也太可笑了，你們早早的就把我的錢都安排好去處了！可你們問過我這個主人同不同意嗎？”賈磊冷笑著站起來問。
“你有什么意見嗎？你還小，還不明白萬事應該以大局為重，以國家利益為先。不要這么自私！”趙委員一臉鄭重的說。
賈磊一瞬間就被扣上了一頂不識大體，自私自利的大帽子！
“大局？誰的大局？你說的對！我就是小！我就是頭腦簡單不識大局，我就是個斤斤計較的小市民。所以你就不要給我講什么大道理了，我聽不懂！也不想聽…”賈磊一擺手，憤怒的拒絕說。
“賈磊你這樣不對，你忘了國家對于你的恩情嗎？你父親去世后如果不是國家和組織照顧你，你怎么可能安穩的過日子？聽說您最早用來做生意的本錢，還是國家發給你的撫恤金，歸根結底這些錢本來就是國家出的。”趙委員沒把賈磊憤怒看在眼里，依然慢條斯理的說。
“可是兩萬塊能做這么大生意嗎？我做生意的真正本錢是用我祖上傳下來的金銀珠寶和銀行抵押貸款得來了，跟你們沒有一點關系！”賈磊立刻撇清關系說。
王老吉的例子在眼前呢，要是他承認了本金是上面給的，恐怕日后自己的公司就成別人的了。
“國家的恩情我沒忘，所以我才會千方百計的幫你們生產設備和零件，又想辦法幫你們繞過禁運和“紫菜”！而且我連一分錢定金都沒收，就幫你們生產了一批零件！可是我今天才知道你們把我做的這些事全都當成理所應當的，根本就沒人記得我的付出！”賈磊紅著眼睛說。
“我們買東西可是付了錢的？你別說的好像是你付出了多大代價是的，你不是也掙了錢嗎？你不過是干了簽假合同、再在國外開一家皮包公司的小事，值得這么計較嗎！你好像覺得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勞似的。”劉科員依然喜歡和賈磊對著干，他立刻跳了出來說。
賈磊掃視了一周，發現好多人都點頭贊同這句話，趙委員和王副主任雖然覺得劉科員的話說的有點不妥，但是也沒覺得這句話有什么不對。
“你們覺得我是黑心資本家！說我干的活特別簡單，那你們為什么不找其他人去干呢？不干了正好，反正我還怕被發現以后坐牢呢。”賈磊冷笑著問。
“我們不是在暫時沒有合適的人選嗎！而且我們可是付了錢的，你又不是白干。”王副主任說。
“你說你們付了錢的？可錢在哪呢？我怎么一分錢都沒看到呢？你們打算什么時候給我錢？”賈磊攤著空空的兩只手逼問道。
好了！事情繞了一大圈又回到最開始的問題上了！看書還要自己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