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界河兩岸居民的日常驚人的交易方式。
“你為什么想和我合影啊？”普京問，作為一個特工的本能他對合影這種事情還是很在意的。
“我…”賈磊臉一下白了，要知道普京大大可是特工啊，自己這么冒冒失失的湊上去實在是太突兀了。
“我的外甥特別喜歡你們大學，我也希望他以后能到這里來上學，其實他只是仰慕這里的老師想和這里的老師合影留念罷了。事實上我本人也想和您合個影，這樣我回去以后可以跟家人說，看這是列寧格勒大學的老師！”蘇仁峰笑著說，他說的就是一個普通游客的想法，因為他說的是真心話所以顯得特別真實。
普京看了一下從剛才開始就嚇的臉色發白一個字也沒說的小朋友，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嚴厲太敏感嚇到小孩子了，所以普京決定滿足外賓小朋友的愿望和他合影留念。
畢竟普京現在作為校長外事助理需要合影的場合還是很多的，而他為了不讓人發現異常并沒有做出永遠拒絕合影之類的反常舉動。
賈磊就這樣在腦袋迷迷乎乎的時候站在普京大帝的身邊和他照了一張相，留下了一張珍貴的合影。
唯一可惜的是，因為賈磊當時太緊張臉上的表情控制的不好！看起來像一個白癡一樣，每次賈磊看到這張珍貴的合影時都想再重生一次…
“賈磊要吃飯了快過來洗手！”娜塔莎喊道。
“好的馬上來！”賈磊跑到洗手間去洗手，不過詭異的是他只洗了左手。
“不行，你今天必須把右手也給我洗了！”蘇仁峰突然出現在衛生間門口對著賈磊說。
“我右手不太贓，擦擦就行！”賈磊不在意的說。
“自從列寧格勒回來你都已經三天沒洗手了，在火車上我一讓你洗手你說車上不方便懶得洗，還嫌車上的水涼！我忍了！可你都到我家了你還是不洗手，這就太過分了。”蘇仁峰站衛生間在外面說。
賈磊現在在烏蘇里斯克市娜塔莎新買的公寓樓里，這間房子很大有兩室一廳70平米在1990年的蘇聯可是最好的樓房之一了。烏蘇里斯克中文名雙城子，距離賈磊的老家東寧市三岔口鎮缸窯村只有一個半小時的路程。
“我…我下回再洗！”賈磊說完就往衛生間外跑，不料蘇仁峰早就等著他呢一把把賈磊攔下來了。
“既然你不肯洗手，我就幫你洗。”蘇仁峰邊說邊拉著賈磊進到衛生間自己動手把賈磊藏到身后的右手拿出來放到水龍頭下仔仔細細地洗的好幾遍，他甚至給賈磊連打了兩次香皂。
“不要！我不要洗手，這可是普京大大握過的手！”賈磊使勁掙扎說。
“普京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學校老師他握過的手為什么不能洗，哪怕是皇帝握過的手也要洗！不洗手手就吃飯，你不怕拉肚子嗎？”蘇仁峰說，然后他放開了已經洗干凈了的賈磊。
“我的手！普京大大握過的手沒了…”賈磊捧著自己的右手傷心的手。
作為一個普京大帝的粉絲，這是一件多么殘酷的事啊！！
“別墨跡了！趕緊快過來吃飯，我媽今天說要看你。”蘇仁峰說。
“怎么姑奶奶要來烏蘇里斯克嗎？”賈磊抬頭問。
“我媽不來，是你回去！我媽和你三太爺爺都想看看你，尤其是我媽把給你做好的毛衣毛褲帶來的要親眼看見你穿上，她說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她好拿回去改。”蘇仁峰說，賈磊了然。
“正好我也想看看最近市面上什么貨最流行。”賈磊說。
賈磊的老家和俄羅斯太近了，近到只隔著一條界河的程度。
瑚布圖河又名“烏沙河“，滿語為“流淌沙金的河“，是中國最東部的一條中俄界河，全長114公里，界河部分長99公里，流域面積1732平方公里，雖是一條5米多寬的小河卻是綏芬河本源上的一級河流。
賈磊此時就在在界河的東岸，對面不到五米的地方就是華夏的土地了！
“奶奶他們在哪呢？我怎么沒看到啊！”賈磊站在河邊伸長脖子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看到人。
“你是不是傻！現在咱們站的地方可是關口附近，你等我先把車停好！到時候我帶你過去”蘇仁峰笑著說，然后他把娜塔莎的小卡車停在了邊貿區附近的停車場。
“你坐上來我帶你去，地方有點遠。”蘇仁峰從附近的商鋪里推出了一輛自行車說。
賈磊只能像笨熊一樣爬上來自行車的后座，然后蘇仁峰用力一蹬自行車就向前走去。
界河旁邊也沒有什么路，到處都是石頭和草堆賈磊坐在自行車上顛得屁股都痛了才拐進一條小路。
“哎喲！還是路上舒服至少沒有那么多石頭。”賈磊說。
“這條路巡邏隊每天都要走，當然要把石頭都清理干凈了！”蘇仁峰說。
“巡邏隊！你說這是巡邏隊的巡邏路線嗎？我們這可是要去取東西，我們這可算是走私！你還敢在巡邏隊的路上走！你不要命了？”賈磊嚇得趕緊說。
“沒那么嚴重，其實我們都有邊民證過關也容易就是大家嫌過關又要排隊又要檢查的太麻煩所以才不走那邊的，那里人多著呢沒問題。”蘇仁峰說。
賈磊根本就想不到那會是個什么場面！
蘇仁峰沒說假話，賈磊他們在路上還遇到了一對俄國的巡邏兵，蘇仁峰用俄語笑著和他們打過招呼后扔給他們一盒大生產煙就過去了。
自行車騎了幾分鐘后停在了一處沙灘附近，這塊地方河流比較窄兩岸得堤壩比較平緩河岸邊的碎石都被清理干凈了，河岸兩邊都有幾十個老百姓正在這里等人交談。
賈磊抬頭看了一眼附近，發現兩邊各有兩個巡邏兵站在岸邊看守。
“這是什么地方？大家為什么不去邊貿區都跑這來了？”賈磊問。
“這條河怎么窄有這么長，天天都有偷渡的，后來上面嫌麻煩索性定了幾個的地方將大家直接在這里交換東西，雙方再派人把守也好看著大家交換的都是什么。”蘇仁峰說。
“那要是有不允許交易的物品怎么辦？”賈磊好奇的問。
“這條河足有九十多公里隨便找個地方，趁著巡邏隊沒在的空檔直接丟過來就行了，雙方軍隊總不可能在九十多公里的河岸上都站滿人吧。”蘇仁峰解釋說，在巨大的利益以下不論是鐵絲網還是槍桿子都不能阻止走私貨。
“賈磊！賈磊！我在這呢。”賈磊突然聽到河對面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抬頭一看春杏姑奶奶正在幾米外的河岸邊向他招手。
“姑奶奶我在這，我在這！”賈磊趕緊跑到賈春杏的對面跳起來和她招手說。
“哎呦！姑奶奶都半年沒見過你了，你都瘦了。”春杏姑奶奶隔著界河打量著賈磊說。
“我的姑奶奶啊！我身上還穿皮大衣呢你怎么能看出來我瘦了，我沒瘦，我吃的好著呢。”賈磊趕緊說。
“你頭上那個疤怎么回事？我聽小二說你頭上被人開瓢了？”三太爺也在對面問。
“沒有的事兒！就是別人打架時不小心被碎瓷片劃了一下，你們看都好了！都結痂了。”賈磊說著把帽子拿下去讓他們看額頭上的疤。
“快戴上！快把帽子帶上！千萬不要吹的風，姑奶奶我給你織的一頂毛線帽子你待會兒戴上比你這個帽子強暖和。”春杏姑奶奶說著從地上拿起一個大包使勁一扔啪的一下落到賈磊的腳邊不到半米的地方。
賈磊安全沒想到姑奶奶會來這一下，看到一個大包飛過來的時候嚇的急忙忙反方向退了兩步。
“哈哈！這娃子一看就是頭一回來，膽子太小了！一看就是慫貨。”對面有人笑話賈磊說。
“吳牛你亂說什么呢，我們家娃子怎么啦，我們家娃子一點不熊連m國都去過，你去過m國嗎？”三太爺反問到。
“不就是出國嗎？我也出過國。”吳牛說。
“你那是什么意思，你是出過國…你出國就是趟過這條河到對面去晃一圈。”賈三太爺揭穿他的老底說。
“哎呦！嚇死我了！姑奶奶你扔東西怎么也不說一聲？”賈磊抱怨到。
“沒事，里面都是毛衣毛褲打在身上一點都不疼。”賈春杏大咧咧的一揮手說，這時蘇仁峰已經把包袱打開把里面的東西當著雙方巡邏兵的面全部抖了一回。
“二表舅你這是干什么呀？”賈磊好奇的問。
“叫兩邊兒的當兵的都看看沒有什么違禁品，這是規矩！”蘇仁峰說。
賈磊覺得這樣才對嘛，要是兩邊都能隨便扔東西那還要國界干什么。
“小二你把毛衣毛褲給賈磊比比看看長短合適嗎？”賈春杏在河對岸喊道，蘇仁峰讓賈磊把大衣脫了把毛衣和毛褲在賈磊身上比了比。
“毛衣正好就是毛褲有點兒短，今年穿了以后明年恐怕不能穿了。”蘇仁峰比了一下大聲的說到，春杏姑奶奶在河對岸贊同的點點頭。
“咳咳！咳！”大衣一脫賈磊被冷風一吹忍不住喉嚨發癢又咳嗽起來。
“我都忘得賈磊感冒了，小二快把大衣給他穿上。”春杏姑奶奶著急的說，蘇仁峰趕緊把衣服給賈磊穿上了。
“他現在每天都吃藥嗎？要實在不好別忘了再帶賈磊去醫院打針。”姑奶奶吩咐兒子說。
“知道了媽！”蘇仁峰趕緊答應。
“我不愛打針，我吃點藥就好了。就是一點感冒小毛病很快就好，不用上醫院。”賈磊趕緊說，這年頭對于小孩兒感冒大夫總愛給打針而不是打吊瓶。
“對了！我給你準備的紅糖姜水你回去讓娜塔莎煮給你喝，還有我還給你準備呢咸鴨蛋和咸菜包子！你拿回去熱熱在吃。”春杏姑奶奶說完從附近的大石頭上拿起一個長長的特質竹竿把一個筐掛在上面讓吳牛給賈磊遞過去。
“天哪！人民的智慧果然是無窮的。”賈磊看著竹竿驚訝的說，對面的人很顯然經常做這種事。
一路上籃子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晃動，里面不方便扔的咸鴨蛋和咸菜罐等東西就這樣遞到一塊突出的大石頭附近，蘇仁峰爬上大石頭把籃子取下來把東西拿下來。
“對了媽，賈磊從m國給你們帶的禮物回來你們這就拿回去吧。”蘇仁峰說完把賈磊帶回來的禮物裝進籃子里又掛到竹竿上。
就這樣雙方快速的完成了一次交換，這可比邊貿區里方便多的，不用排隊也不用檢查怪不得這些人不去邊貿區呢。
賈磊看著井然有序的小區域想，這些人扔包袱是在一個地方，送籃子又是在一個地方，一看就是特別熟練！這里已經存在很久了。
“媽你給我扔一條煙過來，我的煙抽完了。”蘇仁峰喊道。
“就你事多！等著啊！”蘇春杏到附近的一個挑著擔子的貨郎那買了一條煙扔過來，蘇仁峰拆開后順手給兩個俄羅斯大兵每人分了一盒然后又從賈春杏送來的東西里拿出四個咸鴨蛋放到大兵附近的籃子里。
賈磊好奇的湊過去一看籃子里什么都有，有吃的如蘋果、雞蛋、和糖果之類的，還有香煙、茶葉、香腸、罐頭等等。
“這也要收稅嗎？”賈磊驚訝的問。
“這不算收稅，不過上面對我們給了方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總要給站崗放哨的大兵們表示表示才沒有麻煩！不過我們那邊兒的兵可是不收禮的。”蘇仁峰指著對面的華夏軍人說。
賈磊和春杏姑奶奶還有三太爺又隔著界河說了十幾分鐘話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因為這次自行車后面需要馱著籃子賈磊只好坐在前面了。
自行車帶著賈磊往回走，這期間界河兩邊又陸續有不少人來了又離開。這些人大多是親戚的和熟人，大家隔著界河說說話偶爾互相送一些日用品和食物看起來特別和諧。
“為什么上邊不讓大家都去自貿區啊！這樣不太好吧？”賈磊問。
“沒辦法河兩岸的居民這樣做都已經幾百年了！管不了？到自貿區去還要多走幾里路，附近的村民索性還和以前一樣隔著界河亂扔東西。除非你當場抓住他們扔東西否則他們咬死的只是說話上邊能怎么辦！還不如給他們指定幾個地方讓她們在這里說話，這樣多少能看著點情況。畢竟經過幾百年來的通婚，兩邊的村子里好多人家都在河對岸有親戚。”蘇仁峰給賈磊解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