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 當年事
“行都隨你！不過你要在這等我一下，我過去和娜塔莎說一聲就回來！”蘇仁峰問。
賈磊點點頭站到一邊去，他看著蘇仁峰掏出兩個小本本打開給雙方關口的士兵看了看走了手續就過去了，他都沒排隊也沒被搜身。
這就過了！賈磊看著蘇表叔微微瘸腿走路的背影想，不過這可是表叔用十年的青春和汗水才換來的尊重，他還為這個地方搭上了一條腿。
“表叔你能讓我看看護照是什么樣子的嗎？”賈磊好奇的問，蘇仁峰直接把兩個小本本扔給他。
“咦——咦！這是怎么回事，你護照上怎么寫的是留學生？你不是初中畢業就去當兵了嗎？什么時候變成留學生了？”賈磊瞪大了眼睛問。
“我花錢買的，邊民證不能離開邊貿區！想掙大錢就要把貨賣到更遠的莫事科去，那邊現在亂了我托娜塔莎幫我弄了一個窮鄉僻壤的學校掛了個名。一年給學校一千斤白面就行！”蘇仁峰說。
“叮！”賈磊的眼睛突然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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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老外啊！”賈磊看著眼前的人群說，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老外聚一起。
不等到十平方公里的地方聚集這兩國無數邊民和商販，地上密密麻麻擺著一個又一個的小攤子，還有許多跨著個大包的流動小販穿梭其中。賈磊的雙眼只顧著看著兩旁原汁原味的蘇聯商品，全靠著蘇仁峰拉著才能往前走。
蘇仁峰眼尖路熟認識的人也多，問了幾個熟人后很快就找到了阿飛他們。
“ok！ok！”這時候洪晨正和一個老毛子坐生意，老毛子看上了他身上穿的皮夾克想拿自己的東西換。他的攤位上全都是，望遠鏡、瑞士軍刀、電動剃須刀、墨鏡、打火機之類的小件商品，洪晨被老毛子拉著嘰里呱啦的一頓說莫名其妙的就用自己的皮大衣和他換了五把瑞士軍刀和五個望遠鏡甚至還有一個剃須刀和十來個防風打火機。阿飛他們每人都分到了東西，還挺高興的。
其他老外看到這立刻圍上幾個人，他們全都想要拿東西和阿飛他們換皮夾克。
“不！不！”蘇仁峰看到這一切趕忙跑過去阻止阿飛他們交易，然后用俄語加收拾把幾個老毛子趕走了。
“你們想這里交易，帽子可以換東西，手套也可以換東西實再不行還可以用錢買就是不能用身上的皮大衣換！你們南方人不知道東北冬天得厲害，沒有扛風保暖的皮大衣只穿件毛衣的話用不上二十分鐘就會凍傷的，時間長點麻木了后一不小心就要壞死截肢的。遇到這種情況除非你一直跑！否則就是一個死。”蘇仁峰說。
然后他就立刻拉著洪晨走到一個中國老板的攤位上給洪晨買了一件軍大衣，綠色的棉大衣和皮夾克一比丑多了，蘇聯只有窮人才會買。洪晨把軍大衣套在身上時才從剛才的交易中冷靜下來，他被蘇仁峰的話嚇的出了一身冷汗然后狠狠的打了兩個噴嚏！他原本打算就這么挺一會等回去后再去商場買件新衣服，要是真這么干了也不知道會凍掉點什么。
“我這帶著去痛片，你待會兒吃一片兒省的感冒了。”賈磊低頭翻著腰上跨著的腰包說。
“要！要！”賈磊突然被人狠狠的往后一拽退了一步險些摔倒在地上，他回頭一看一個金發碧眼的白人小女孩正拉著他背上的大熊腦袋往后使勁拉呢，賈磊趕緊手往后一圈抱住大熊的下半身不松手。
這里邊可是有七萬多快八萬塊錢呢！
于是周圍的人就看到你一個中國小正太和一個白人小天使再抱著一只玩具熊再拔河。賈磊始終不松手小女孩被氣的哇哇大哭。
“這個玩具多少錢我買了！”兩個衣著考究的年青夫妻過來用俄語說。
蘇仁峰把他們的話翻譯給了賈磊，賈磊立刻搖搖頭拒絕。女人見賈磊這樣立刻毫不猶豫的從提包里掏出一大把盧布擺在賈磊面前。
“我愿意用一百盧布來買這個玩具。”女人對蘇仁峰說，蘇仁峰考慮了一下決定問問賈磊的意思。
“他們愿意出一百盧布來買這個玩具，你可能不知道現在盧布的官方匯率是1美元換0.6盧布，100盧布大概能換八百多人民幣呢，我覺得這個玩具要是沒有什么特殊意義可以賣給他們。”蘇仁峰勸了賈磊一句，賈磊還是堅定的搖了搖頭，旁邊的小女孩兒看他搖頭哭得更兇了。
“兩百盧布！”女人心疼的看了女兒一眼立刻把價錢翻了一倍。
“他們現在愿意出一千六百人民幣買這個玩具了。”蘇仁峰翻譯說。
賈磊沒辦法只能拉拉他讓他低頭，小聲的把大熊玩偶里面裝了錢的事情告訴他。
蘇仁峰的臉色立刻變了，他急促的用俄語和對方交談表示這個玩具是非賣品對賈磊有著特殊意義讓他們孩子趕緊松手，對方卻仗著自己有錢又加了好幾次價可蘇仁峰這次連翻譯都懶得翻譯了。終于對方看出來賈磊不是在故意抬價，才過去勸小姑娘松手了。
賈磊心有余悸的把大熊換了個方向背到身前才放下心來，他現在有滿腦子的問題想問。
“盧布兌美元的匯率怎么會這么高？記得以前聽別人說好像不是什么高的！”賈磊裝作不經意的問。
“你說的價格應該是民間匯率黑市價，現在有的黑市價確實比官方價高。一美元可以換0.7到0.8盧布，這不是最近蘇聯亂了嗎！匯率也跟著波動了。”蘇仁峰說。
賈磊生平第一次知道原來盧布居然還有比美元還值錢的時候！
“我還有個問題，為什么我這個玩具他們會出那么多錢買？”賈磊問。
“你看看這個市場里賣什么東西的都有，但是你仔細找找看有一家是賣玩具的嗎！”蘇仁峰問，賈磊和阿飛 他們打量一下四周居然真的沒有一家賣玩具的攤位。
“蘇聯現在輕工業產品奇缺，連衣服手套這種東西都缺，哪還有的多余的原料去生產玩具。那邊的玩具現在缺得厲害！可對大多數人來說吃穿才是最重要的，買玩具的人并不多。”蘇仁峰說。
賈磊一聽他這么說把大熊抱的更緊了，帶孩子到邊貿區來逛街的老外家庭可不止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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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磊路過一個外國人的攤位時忍不住停了下來，這個攤位上的東西和其他的地方不同他的東西都比較精致、比較講究。賈磊發現了一個自己上輩子在網上見過的1941年版的zippo打火機，于是他攤位上挑了不少望遠鏡，瑞士軍刀，墨鏡和照相機之類的男孩喜歡的東西那只打火機也夾在里面。
攤主拒絕了賈磊用人民幣付賬的行為，賈磊默默的想了一下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樣東西遞過去，攤主立刻高興的接過去。
“啥拉少！”攤主直接打開瓶蓋喝了一口二鍋頭高興的說。
“啥拉少就是好的意思！”蘇仁峰給賈磊解釋說，賈磊對攤主的反應一點兒也不意外。
后世大家對毛子家的印象只有兩個一個是大白熊另一個就是無處不在的酒瓶了，毛子喜歡喝酒幾乎是全球人民都知道的事。
蘇仁峰問對方賈磊挑的東西要什么價碼，老毛子伸出四個手指頭。蘇仁峰搖搖頭把賈磊挑的打火機和軍刀放到一起比了一個手指頭，有把其他東西放在一起比了兩個手指頭。
老外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用手把照相機拿起來比了兩個手指頭。這下不用蘇仁峰翻譯賈磊也知道老外是什么意思，照相機挺貴的就這一樣就要兩瓶酒。賈磊真心的覺得兩瓶二鍋頭換換一臺照相機自己占了大便宜趕忙又掏出四瓶二鍋頭遞過去。
“哈拉少！”攤主高興的對賈磊豎起大拇指，只見他把酒往自己的大衣兜里一揣回身在裝貨的箱子里翻起來，然后賈磊就得到了兩款膠卷做贈品。
有了這次成功的交易后賈磊立刻來了精神，他開始四處亂竄淘起寶來了。功夫不負有心人賈磊還真淘到了一個大寶貝——
“表叔快幫我問問這個零件要多少錢？”賈磊興奮的拿著一個沾滿油污的金屬零件問，他現在正在站在一個金屬廢品回收堆前拿著一個不知道從什么儀器上拆下來和他拳頭差不多大的零件問。
“你買這個東西干什么？這東西又不能吃又不能用還死沉死沉的。”小猶太問。
“這可東西回去可以用來打戒子項鏈什么的，老值錢了！將來我要留著送給我老婆。”賈磊美滋滋的說。
“這東西白慘慘的有什么好看的，就和白剛的顏色差不多。誰會把不銹鋼鏈子掛在脖子上，它又不是銀子。”華開不屑的說。
“銀子怎么可以和他比，這可是鉑金！鉑金！看清楚！”賈磊指著零件上一推型號標識中的一項給大家看，結果大家對鉑金兩個字一點反應都沒有。
只有大傻傻呼呼的信了賈磊的話讓老板給自己也找一個一樣的零件出來，這是稀有金屬零件攤主沒有了只好跑到附近的幾個同行那給他也找了一個出來，不找不行！
大傻已經拎著他的領子甩了好幾下了！
“什么鉑金不鉑金的，你認錯了！這是白金，收破爛的都不收的東西。這東西一般地方用不上沒人買也沒人賣，實在是這玩意太少見了！一年到頭都見不到一兩，據說這東西只有儀表廠生產零件時才用。”蘇仁峰說，這東西收破爛的真不收！
賈磊嘿瞇嘿咪的樂，是啊！當年國內嫌棄這東西顏色不好看從來沒人用它坐首飾，后來還是張曼玉替國外品牌代言又給它改了個鉑金的名字才火起來的，當時國內崇洋媚外的厲害以為這是外國特產就盲目的跟風了。
噢！張曼玉當時的影響可比章子怡還大，是真正的國際巨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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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段你們別噴，也別覺得太假不實際。其實這是蠢作者我的親身經歷削弱后的改良版了，蠢作者的經歷可比主角牛多了。
想當年大概是九幾年蠢作者記不清了，當時還太小沒上學呢！有一天晚上老爸偷偷的抱著蠢作者我跑到我家附近的一個山溝的山洞里去和人悄悄交易了一批白金，為什么會記得這樣清楚呢？
你覺得一個小小孩子半夜突然被人抱著進到山里去尤其途中還遇到過兩個墳地能不記憶深刻嗎？
老爸跟人談事情蠢作者就偷偷的跑過去摸著金山玩，對當時的蠢作者來說那是真正的金山啊！白白亮亮的特別漂亮！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有些夸張了，可能是蠢作者當時太小了把到自己胸口的白金堆看成了一座山，白金看久了就不好玩了蠢作者就開始扣白金標識的戳子玩了所以有印象，當時只知道那是拼音字母。
后來蠢作者聽到老爸和老媽說那白金是儀器廠要的，用來做特殊零件的也沒理會，畢竟老爸當年倒的各種金屬太多了，和好多家鋼鐵廠都是直接聯系的，還有其他東西。
蠢作者小時候老爸常年不在家，每次出門都要好幾個月 因為白金太漂亮山里太嚇人這事就一直記得，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國外突然就流行起了鉑金首飾，電視上開始天天放廣告，我偶然聽說鉑金就是白金后后悔的不要不要的，當時我要是大點或者是手欠點偷偷藏起來一塊白金磚現在不是發財了。
當然蠢作者當時那么小肯定是抱不動金磚的，我玩的時候費了好大勁也沒把它搬起來一塊。
我后來問過老爸他當初為什么沒留下一塊不然現在就發財了，我爸說當年的生意是按噸賣的，少了一塊就不成噸了，就沒辦法賣了！再說當年鉑金只是一種貴金屬誰能想到十年后它就成了首飾了。
忘了說了，蠢作者的老爸當年就是倒廢品的，各種金屬廢品！
是各種金屬廢品喲！呵呵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