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苦澀的果實

　　周大福火了！他一躍成為明珠市茶余飯后的風云人物連記者都來上門采訪他，不過不管來的是什么人都被周老掌柜拒絕了。周老掌柜可是個知情人，才不會讓他們查出什么來。

　　周家連續賣了三天的年畫了，隨著新年假期的來臨來買年畫的人是越來越多了，周家根本接待不了這么多人所幸把年畫攤位擺到樓下的空地上。

　　賈磊遠遠的看見周大福坐在一個桌子后面賣年畫，他身上還穿著賈磊特意定制的福娃同款衣服身前的桌子上還鋪著一塊紅布，布上擺著好幾個裝著零食水果的盤子遠遠的看上去就和廟里的供桌差不多。

　　現在來買的人太多周大福不可能對每個人都說一遍吉祥話，他現在只是被動的把畫遞過去再說一聲恭喜發財，年年有余，早生貴子之類的吉祥話。

　　賈磊已經偷偷摸摸的看了兩天了，他這么空閑主要是送財神像的生意結束了。打從臘月28起送財神像的生意就出來了很多跟風者，他們主要是印刷廠職工的孩子。送的財神像還是賈磊當初拒絕過的次品，大概是從廠里直接拿的。

　　原創死于山寨的無序競爭！

　　賈磊辛辛苦苦開拓的新市場就被這樣幾乎沒什么成本的次品打敗了，有時自己這邊才敲門！開門的戶主家里已經有好幾張財神像了這時通常都會只給個三五毛錢意思意思，大家的收入就直線下降了。

　　大年二十九那天賈磊解散了自己的第一批員工，他給每人都結了帳一分錢沒扣還把剩下的財神像每人分了二十多張做年終獎，孩子們賣了后可以多得二三十塊錢呢。

　　而周家這邊正好相反生意是一天比一天火爆，賈磊也不得不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過了兩天。不過他好在換了新形象，不再是一幅搶劫犯的模樣了！賈磊弄了一張迎風流淚的病例跑到眼睛店配了一副大黑框平光，天天帶著帽子口罩圍脖完美的融入了過冬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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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三十下午兩點。

　　周家人在中午時就拒絕所有上門的買年畫的人，一人背著一個米袋子坐著李鉦宇開來的警車來到賈磊家。幾個人聚在一起一個目的——

　　分錢！

　　賈磊把屋里屋外的窗簾通通拉上屋子大門也從里面鎖上了，保證不會讓任何閑雜人等來打擾他們。

　　周會記最先拿起一個袋子往桌上一倒，無數張鈔票卷成各種形狀的滾了出來在桌子上堆成的一座小山，周媽媽紅著眼眶捂著臉在一邊小聲哭泣。

　　“錢都在這里了！這兩天家里來的人多沒有時間也沒有地方數錢就這么堆著了。”周會記說。

　　賈磊見對面除了周大福外其他的臉色都不好沒敢問原因，估計應該是周家內部出了什么事。

　　“大家一人拿一堆把錢整理出來，只箱子帶裝錢！”賈磊說，好在最近市委發的福利多家里并不缺少箱子。

　　賈磊拿了一堆零食水果和糖塊餅干放到盤子里給周大福端出去，讓他可以一邊看電視一邊吃。

　　“總共是五萬六千九百八十五塊錢！”一個小時后周老掌柜把最后一個算盤珠子扒拉上去說。

　　賈磊聽到這個數字臉色下沉了下來，周家夫妻倆的臉色也不太好。

　　“差了多少你說個數吧？”周老掌柜長嘆一聲然后問。

　　賈磊接過算盤又算了一邊自己手上賬本兒的數字，還是和周家的對不上。

　　“周叔叔周阿姨我不是懷疑你們，只是親兄弟明算賬還是要說一下的。”賈磊想了想說。

　　“我們懂，我們家祖上出的十幾代稅.官我也當了幾十年的掌柜！從我手里過的錢不知道有多少，這行規還是懂的！”周老掌柜說。

　　“差了一千八百二十五塊錢！”賈磊把自己的進貨的賬本攤在桌子上說。

　　“怎么會少了這么多錢？”周家夫妻略帶驚訝地問，反倒是周老掌柜聽了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才少了了一千多塊錢，還有救！”周老掌柜略帶慶幸地說。

　　“爸你知道有人偷錢？怎么能讓他們這么干？”周會記站起來難以置信的問，周老掌柜抽著嘴角看了賈磊一眼。

　　人艱不拆！賈磊略帶同情的回看了老頭一眼。

　　“周爺爺人多手雜！咱們的生意這么好忙起來的時候難免分身乏術，少收錢收錯錢很正常的。這些都是做生意必要的損耗您老不用放在心上，咱們兩家分攤一下每家認九百一行嗎？”賈磊試圖給周老掌柜打個圓場叉開話題，周媽媽聽了覺得這主意很好。

　　“用不著這么麻煩！這些錢自打收上來以后都是放到我屋里，錢丟了就該由我們家來陪。”周老掌柜說。

　　“周爺爺這次做生意我除了進了幾次貨外沒幫上一點忙，全靠周叔叔你們全家人一塊兒幫忙才把生意撐起來的。我不能占您家這么大的便宜！”賈磊說，他愛錢可是做人還是有底線、有原則的。

　　“幫什么忙，他們只會添亂！”周老掌柜生氣的說。

　　“爸按規矩這錢的確是要一家一半分攤的好。”周會記說，他也是一個講原則的人。

　　“蠢貨！”周老掌柜氣的用煙袋鍋子狠狠的敲了他一下。

　　“好什么好！咱們他們一家子二十多人看不住這幾袋子錢是為什么？還不是因為監守自盜嗎！人多手雜，大家都去幫忙賣畫收錢誰私下抽空留下一兩張錢不是特別容易的事嗎！我不相信你這個木頭腦袋一次都沒看見？”周老掌柜生氣的說。

　　周會記慚愧地低下了頭，他有好幾次都看到嫂子和弟妹在收錢的時候隨手就把收到的錢裝進自己的口袋里。一個做叔伯兄弟的礙于面子不好意思開口揭穿他們，但是周老掌柜每次看到這種事都會讓他們把兜里的錢拿出來放到錢匣子里面。

　　“大家幫了三天忙收點工錢是應該的！”賈磊繼續和稀泥，這幾乎是中國式家族企業的通病！到2017年的時候還時常見報，是八卦號常年追逐的話題真算不了什么大事！他上輩子可是最愛看這種小道消息了。

　　“不問自取是為賊！”周老掌柜說。

　　周媽媽低著頭沒有幫妯娌們說話，剛才自己和老公背著錢口袋出門的時候幾房兄弟妯娌都出來攔著不讓他們把錢拿走，自己還挨了二嫂一個大耳光！要不是公公出來親自背錢，他們非要把錢搶回去不可。

　　周家可還沒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