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紅軍到了港城,住在淺水灣的豪宅內。過年的那段時間里,他兌現了跟陸家光的諾言,除了陪孩子,家里的事一個字都不多說。
胡志灃過來拜年,看到他還問了:“伯父,怎么不搬過來港城住?這兒不管是經濟還是醫療都比內地要好。”
陸紅軍笑著說道:“家馨說了好幾次讓我來港城住,是我自己不習慣的。在四九城,我每天都跟相熟的幾個老伙計一起,隨便做點什么一天就過去了。到這兒阿湛跟家馨都忙,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這是他的真心話。以前是想過若來港城生活就好了,只是在家馨結婚那年,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兒的人說的是粵語,他根本聽不懂,而且吃的也不習慣。加上兩個人這關系,還是呆在內地更好,過年能團聚就行。
胡志灃倒也不好說什么了,畢竟對老人來說故土難離。
拜過年夫妻兩個人就回去了。等車子開出陸家大宅,宗詩夢沒好氣地說道:“你剛那話是什么意思?也幸虧家馨不是多心的人,不然還以為你是在指責她不孝。”
胡志灃之前還真這么想的,只是陸紅軍說這話時語氣真誠,覺得自己想岔了:“我不是看他一人在四九城覺得有些可憐嘛!”
宗詩夢冷哼一聲道:“有阿姨洗衣做飯,有貼身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著。侄子跟侄孫就住隔壁每天都會上門看望,周末孫子跟曾孫會陪他。你跟我說他哪可憐了?”
胡志灃搖頭說道:“到底不如親生兒女。”
宗詩夢呵了一聲:“也是家馨厚道,不然憑他做的那些事早斷絕關系,哪還會接到港城來一起過年。”
她是覺得陸家馨做得已經很好了,可這男人竟還覺得家馨不孝,也不看看自己為家人父母做了什么。
胡志灃覺得她這想法很危險:“陸伯父再多的不是…”
宗詩夢不想聽他這些廢話,為了讓他閉嘴故意問道:“你什么時候去澳洲?”
“我什么時候說要去澳洲了?”
宗詩夢哦了一聲道:“我以為你要看他們母子倆呢?”
這句話,成功地讓胡志灃閉嘴了。
大年初六,陸家馨讓人送陸紅軍回四九城。而她自己,則準備帶著孩子去普吉島度假。也是考慮到孩子身體才選了這個溫暖的地方,不然陸家馨就去瑞士滑雪了。
聶湛原本準備一起去,沒想到臨走前一天老爺子突然暈過去了。
陸家馨得了消息知道他脫離危險,帶著孩子去醫院看望過就飛普吉島了。聶湛不放心留下來照顧老爺子,就沒跟著去。
在普吉島呆了兩周,回到港城母女兩個人都胖了些。陸家馨一上稱發現長了六斤肉,立即開始減肥計劃。不過陸昭無所謂,孩子胖乎乎的更可愛。
在外度假很開心,只是這個好心情只維持到家里。聶湛與陸家馨說道:“媽咪已經戒//毒了,她知道爺爺癱瘓在床神志也不清醒,想回來看望他。”
聶老爺子當時是脫離危險,但醒來全身癱瘓,神志也不清楚。養了這么多天還不見好轉。
陸家馨問道:“你爺爺現在這個樣子是她一手造成的。你就不怕她回來,老爺子見了病情加重直接一命嗚呼。”
聶湛苦笑道說道:“爺爺現在神志都不清醒,哪還會被氣到。”
“醫生怎么說?”
聶湛神色很低落:“醫生說痊愈的希望很少,不過哪怕只有一線希望都得治。”
陸家馨點頭說道:“咱們治,港城不行就去阿美利堅,一定可以將爺爺治好的。”
三天后聶曼琳回國,下了飛機直奔醫院。看到只眼珠子在轉話都說不了的聶老爺子,聶曼琳哭暈過去。
陸家馨在旁邊看著這一幕,覺得很可笑。老爺子身體這么差都是因為兒孫不爭氣。但凡心里有一絲惦念著他,都不會做出那些事來。
只是讓陸家馨沒想到的是,聶老爺子見女兒暈過去后突然喊道:“醫生、醫生…”
陸家馨都愣住了,這莫非就是偉大的父愛。
護工見狀高興地跑出去叫了醫生過來。聶曼琳被醫生弄醒以后,知道聶老爺子會說話高興得不行:“爸,你能開口說話了。”
“我已經沒事了。”
陸家馨看他神志都變得清醒很是松了一口氣。老爺子身體好轉,聶湛也不用一直掛著心了。
因為這個插曲,聶曼琳留下了港城。不過陸家馨不放心她,又多派了一個人照顧她。說是照顧其實就是監視,杜絕她再碰臟東西。
事實證明陸家馨的擔心是對的,聶曼琳借著跟朋友聚會的由頭買到了毒//品。陸家馨派去的助理學過醫,做事細心行事也謹慎,很快就發現了聶曼琳的異常。
確定她真的復吸以后陸家馨非常生氣,不過她還是忍著沒發脾氣,只是讓聶湛處理好這件事。
聶湛這次沒再遲疑,看到聶曼琳藏起來的毒立即將她送回島上,并且打定主意,除非老爺子沒了讓她回來送一程,不然絕不讓她離島。
辦完這件事,聶湛握著陸家馨的手一臉歉意道:“對不起家馨,我不該心軟的。”
陸家馨將手抽回,很嚴肅地說道:“其他事情我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這事我零容忍。聶湛,我們必須以身作則,這樣才能更好地教導好孩子。”
以他們的財富,其實聶曼琳不戒也養得起,但這事不行。不說這東西害得許多人家破人亡必須斷絕,為孩子著想也不能同意。要孩子知道家里長輩吸,會認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到時就會失去警惕心。
聶湛立即表態:“你放心,這是最后一次。”
“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反悔。”
聶湛苦有些無奈。在外是出了名的講信用,但家里接二連三的事,已經讓老婆都懷疑起他的信用了。只是有時候也是沒辦法,不可能真的放開不管。血脈親情另說,爺爺要有個好歹他這輩子都不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