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嫂又說了陸大伯跟大伯娘的態度:“爹跟娘知道這件事后,將我當家的痛罵了一頓,然后說會給陸運挑個好媳婦的。”
說完,她笑著說道:“陸運性子憊懶,不過只要找個厲害的能制得住他的媳婦,在媳婦的鞭笞下會干活的。”
指望他跟山子那樣勤快是不可能的,但管得住他,交代的活能好好地干完就行。而不像以前,彭家那女的一慫恿著就跟著一起偷懶。
陸家馨提醒道:“只厲害不行,還得姑娘品行端正家里家風好。”
陸二嫂表示大伯娘也是這么說的,所以就定她娘家大嫂的侄孫女:“那姑娘長得水靈,性子潑辣能干。那姑娘是我大舅母她們看著長大的,知根知底錯不了。”
這個陸家馨就不發表意見了。一來沒見過,二來這婚姻大事父母把關當事人同意就行了。陸運雖是二婚,但沒孩子家里條件又好,陸二嫂也是開明的人。這樣的家庭嫁過來不會差的。
陸家馨問了唐素芬挑撥離間的事:“我聽說二哥對此很不滿?”
陸二嫂罵了陸家宗:“你別搭理他,腦子都渾渾噩噩沒清醒過。家馨,我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東西給得多并不是好事,像現在這樣就挺好。給房子在四九城扎了根,給鋪面讓他們有了養活一家老小的生計,這就足夠了。”
說完,她又道:“家馨,當初你說三叔手里還有錢跟東西,我就想著等三叔百年以后錢讓山子留著,東西給你。”
“不是我覺悟有多高,也不是不愛錢,而是我覺得能讓三叔藏那么深的肯定是寶貝。鄉里前兩年鬧出過一個事,就是家里有寶貝小輩嘴不嚴漏了口風讓人知道了。好在東西被偷,人都沒事。”
“他們那寶貝,據說是清朝的一個香爐。以三叔的性子,藏的東西肯定比這清朝香爐還要好了。有些人為了錢殺人放火都干得出來,一旦走漏風聲,我擔心山子一家都危險了。所以這些東西哪怕三叔沒給你,等他百年以后我們也不會要的。”
陸家馨對陸二嫂刮目相看,她真心實意地說道:“二嫂,二哥肯定是上輩子積了福才能娶到你。”
能從鄉里的事聯想到自家,有這種危機意識就很難得;然后克制住心里的欲望做出取舍,真的難能可貴了。
陸二嫂搖頭道:“你不要這么夸我,我也是從你大伯處事中學到的。家馨,不用去管你二哥怎么想,現在家里沒他說話的份。”
再被他這么弄下去,不僅家馨對他們有隔閡以后疏遠不往來,大兒子跟兒媳婦也會跟他們離心離德了。
陸家馨說道:“二嫂,你早這樣也不用受彭家的窩囊氣了。”
說句冷血的話,若是彭香葉的父親為救陸家宗死了,那陸家多幫襯一些也是應該的。但人沒死也沒落下殘疾,只是在床上躺了兩三個月,給了那么多補償已經夠了。
陸二嫂苦笑一聲后說道:“在鄉下有許多顧忌,而且家里爹娘做主,我也不敢越過他去。”
現在沒這樣的顧慮了,公婆不在,而大哥大嫂是支持她壓制住陸家宗的。所以現在二房是她當家做主,陸家宗要敢嘰嘰歪歪就讓他滾回老家去。
陸家馨也理解。公婆當家做主,你要爬到男人頭上那在這個家也別想有舒心日子過了,這個時候得學會示弱。只能說二嫂是個聰明人,可惜生不逢時,不然絕對是個女強人。
陸二嫂又主動說了小秋的事,自上次被騙以后她現在一心賺錢,還打算再盤下一個店鋪:“有人跟她做介紹,她不樂意說等23歲以后再說。現在她只想賺錢,然后將店鋪的鋪面買下來。”
陸家馨覺得挺好的。就她知道小秋已經買了房子,是四間屋的平房,下一個目標是將第二個鋪面買下來。
若是以前,陸家馨可能會將服裝鋪面送給小秋,但現在改變主意了。升米恩斗米仇,碰到事跟她求助視情況而定,但送錢送房子這些不能再做了。
“自己有錢底氣十足。這樣結婚要男方家人態度不好,直接住到自己房子里住也不用受氣。”
陸二嫂點點頭后又說了陸濤的事:“濤子找了個對象,是他領導的侄女。這姑娘的爸爸是教育局領導,媽媽是企業干部,家世挺好但這姑娘是獨女。我求了大哥托人打聽了下,說這姑娘其他都好,就是有些小性子。”
陸家馨沒見過人家姑娘,也不好:“若是不放心就讓陸濤安排你見一面,觀察下那姑娘是不是真愛使小性子。二嫂,有時候傳聞未必就是真的,你看我當初在家屬樓被說成什么樣了。”
有時候耳朵聽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眼睛看到也不一定是真的,更不要說還沒見過面了。
陸二嫂搖頭說道:“若是正式見面,到時候再反對就不好了。我想親自過去打聽下,然后再尋機會接觸下那姑娘。”
說完,她解釋道:“家馨,一個彭香葉已經讓我心力交瘁了,若再來一個脾氣不好的兒媳婦我吃不消了。”
陸家馨覺得這沒什么問題,婚嫁畢竟關系兩個家庭,她慎重一些要是應該的:“想就去做。不然這姑娘若不好,你又得后悔了。”
雖然沒聽她說過,但從言語之中就可以看出,她后悔當年沒阻止彭香葉跟陸運的親事。
“那我將店里的事都安排好。“
陸家馨覺得她應該悄悄的:“別告訴陸濤,出其不意才能看到最真實的一面。對了,也別讓二哥知道,不然肯定通風報信的。”
陸二嫂先是一愣,轉而苦笑道:“你不提醒,我還真沒想到這點。家馨,謝謝你啊!”
留了陸二嫂在家里吃飯,飯后放司機送她回去。等她走后,陸家馨忍不住說道:“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不知道她以后生了孩子,會不會也是這樣的心態?嗯,只要將孩子培養成獨立自主的人,應該沒這些煩惱。
正想著電話響起來了,苗娜接了一聽就笑著道:“老板,是聶先生的電話。”
“阿湛…”
苗娜聽到她這嬌滴滴的聲音抖動了下肩膀,然后趕緊退出了客廳,實在是太肉麻了,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