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O搞固網搞了兩三年,市場占領了不少,但卻是賠本賺吆喝,而且被其他運營商視作攪屎棍,聯合起來對抗,可誰讓JIO的母公司信實工業財大氣粗,一家扛著幾家打,最終的結果是鷸蚌相爭老百姓得利,上網費用低到了極點。
當其他運營商在固網領域殺得不可開交時,之前打醬油的VSNL放衛星了,推出“108830310045”計劃——只需花1088盧比就能把一部4G上網的Maximum功能機帶回家,每個月只需繳納303盧比,就能享受100分鐘免費語音通話和每月45G的流量套餐。
內部理順,正要出去攪風攪雨時,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不知道他有個高種姓老婆的超級土豪穆克什·安巴尼跳出來了,帶著他的品牌JIO先是在固網領域橫沖直撞,豪擲500億盧比控股了兩家運營商,企圖實現JIO的固網覆蓋5000萬家庭的目標。
丹尼爾浸淫游戲二十多年,又懂得豢養智囊,起步時還有南易的記憶扶持,投資很少會看走眼,市面上火爆的游戲,裁決者都能從收益中分一杯羹,不扯數字有點嚇人的營收,就說最近十年,南氏已經分潤到215億美元的利潤。
但這個目標哪里是這么好實現的,印度的土地是私有的,小老百姓可以隨意揉捏,城邦的土王、大地主可就沒有這么好對付了,沒有他們的同意,誰敢架一條線過去試試?
在地方上有早些年已經把路走通,手里握有客戶資源,負責最后一公里光纖鋪設的本地有線電視運營商(LCO),這些企業在各城邦的實力強勁,印度全國300多家地方性網絡供應商都會與LCO合作,把自己線路搭載在它的已有線路上。
丹尼爾的裁決者資本公司自己并不開發任何游戲,但卻在全球的游戲創作、發行渠道、終端以匿名控制的子公司進行各種投資入股。
當KiKi逛到口渴,南易去便利店買飲料回來,就看到一個國人拿著手機在問KiKi什么。
南易走到近前,KiKi便對他說道:“大叔,這位先生要問路,我也不知道,你告訴他吧。”
“你好。”問路人沖南易打了個招呼。
“你好,要去哪里?”
“我要去香格里拉酒店。”
“香格里拉在皇宮路56號,從這邊過去有點路,你最好打一輛Uber。”
問路人露出尷尬之色,“我只會一點簡單的英文,能不能幫我把地址寫下來?”
南易心生狐疑,問路人看著不像是過來旅游的,倒像是來印度追風口的商人,語言關沒過,居然敢不帶個翻譯在身邊。
“可以,稍等。”南易拿出自己的手機,把香格里拉的地址打了出來,然后讓問路人拍照,嘴里還不忘善意地說道:“酒店能提供導游和翻譯服務,你最好請一個。”
“謝謝謝謝。”
“不客氣。”
與問路人分開后,KiKi就說道:“大叔,這里從國內來的人有點多啊,剛才那個已經是我們這幾天遇到的第三個了。”
“不奇怪,從2013年開始,國內的互聯網企業就開始開拓印度市場,前兩年,茄子快傳和UC瀏覽器在這邊都很火,現在又有TikTok為首的一批企業過來開荒短視頻賽道,還有不少手游在這邊撈金,風口起來了,過來找機會的人就更多了,剛才那個看著就像是過來考察的。”
“我們也算來撈金的嗎?”
南易笑道:“嘖,真會說話,我們,要是我沒記錯,我才是來考察的,你是來旅游和折騰我的。”
KiKi嗤笑道:“大叔,你要點臉行不行,搞的像是你吃虧了一樣。”
“行,就當我占便宜了。”
兩人嘴里拌著,腳步卻是不停,又走了一段,老遠就瞅見一家商店門口擺著兩排開業花籃,這一瞧就知道是國人的買賣,印度人可沒有這種講究。
順著人行道走過去一瞅門臉,像是一家網咖,再細看一眼,叫網咖可能不太合適,應該叫電競館更貼切點。
南易只瞅了這么兩眼,沒想到就引起了里面一個人的注意,只見這人興沖沖走到南易身前,熱情地招呼道:“國內來的吧,請進來坐坐,我這里剛開業,前三天免費。”
南易抱拳回應,“恭喜恭喜,開業大吉,老板這么熱情,生意一定會興隆。”
“謝謝謝謝,我叫張德文,為了方便稱呼給自己取了個英文名Devin。”
“Devin,德文,張老板這英文名取得真好,我叫南易,是個教書匠。”南易指了指KiKi,“她是KiKi,我一個親戚的孩子。”
三人寒暄過后,張德文便引著南易兩人往電競館里走。
路上,KiKi掐了南易一下,輕聲說道:“我爸還是我媽是你親戚?”
“都是,我要喊他們伯父伯母。”
KiKi嬌嗔:“我爸媽年紀比你小。”
走在前面的張德文已經在一圈休閑坐前停下,南易就沒回話,等著張德文邀請便在沙發上坐下,順手把剛才從背包側口袋抽出來的水放在茶幾上。
班加羅爾的自來水根本達不到飲用標準,沒有一瓶水做擋箭牌,等下不好意思不喝主人家安排的茶水。
張德文做開門生意,場面上自然要熱情,但也不至于熱情到把在店外看熱鬧的陌生人主動拉進店里,實在是被一群人拱衛著的南易兩人氣度相當之不凡,打個招呼認識一下沒壞處。
如南易所想,張德文的熱情在繼續,甫一坐定便讓一個大概是秘書的女子去泡咖啡。女秘書身上的體味和印度人一模一樣,應該是本地華裔。
“南大哥是在班加羅爾大學教書?”
“我在京大工作,這次來班加羅爾是為了旅游,也順便看看這里有什么好的投資。”
“有目標了嗎?”
“來了幾天,只顧著玩,今天才開始上心投資的事。”南易環顧一下四周,“德文,你這里場面搞得挺大的,投資不少吧?”
“雜七雜八加起來花了240萬,印度這邊工作效率不行,前前后后花了半年多時間才把店開起來,公司注冊就跑了四個月…”
張德文吐槽了一會又說道:“南大哥你明天要是有時間下午三點可以再過來坐坐,我們一幫從國內來班加羅爾創業的人搞了一個創業者俱樂部,大家坐在一起聊聊,有什么事也能相互幫忙。”
“好啊,還要麻煩你引薦引薦。”
等秘書把咖啡端過來,張德文給南易分享了他的故事。
張德文原來在深甽一家生產液晶顯示器的企業從事銷售工作,跑銷售的時候,經常和網咖、電競館發生業務關系,一來二去,他對開電競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不是在已經有8000多家網咖的深甽開,而是聽了一個朋友的主意,來到班加羅爾考察。
經過考察,他覺得在班加羅爾搞電競大有可為,于是他辭掉工作,和朋友一起跑到這里搞電競,以高端電競館為依托,打造屬于印度的戰隊和電競生態。他和合伙人甚至做好前三年不盈利的準備,從零開始搭建體系。
南易聽完張德文的故事,心說挺巧,兩人算是不謀而合,同樣盯上了電競行業,只是在他的計劃里并沒有開電競館的規劃,如無意外,班加羅爾的電競館到了明后年經營會很慘淡,到時候視情況低價盤下一兩家,也好有地方組織小規模的比賽。
他沒有張德文樂觀,張德文是有心理準備三年不掙錢,他的想法是連虧五年,到第六年能做到收支平衡就行,盈利期放在二十年代的后五六年。
那時候,南澤航已是少年,這一攤子可以考慮甩給他,桃子留著他自己摘。
當然,這是最低預期,保證項目健康運行的前提下,也可以采取一點冒險的策略,以期盡快進入盈利期。
張德文分享完創立電競館的故事,又說他正在積極聯系游戲廠商進行合作,打造線下體驗場,也打算組織一些主流游戲的校園賽,吸引本地的年輕人來他的電競館。
南易做了一個合格的聽眾,聽張德文滔滔不絕講述著他的計劃。
乍一看,張德文有點交淺言深,可只要細品一下就知道他說的這些和泄露商業秘密一毛錢關系都沒有,體驗場、校園賽是電競館的三板斧之二,開電競館的都會這么做。
不過,南易一時也不好判斷張德文把他當內行人還是外行人,若是當他內行,差不多就是當成普通話題在聊,若是當他外行,可能是賣弄,也可能是下餌,有可能張德文的資金有點緊張,想引入一個不懂行、只投錢不管事的股東。
不管什么都好,再接觸接觸就會露出端倪,南易對創業者俱樂部挺有興趣,搞不好將來會和其中的一些人建立交易關系。
坐著聊了二十來分鐘,初次見面能聊的聊得差不多,交談就在友好的氛圍內結束。
走出電競館時,南易才從墻上看到電競館的名字“Hanusha”,稍一推敲,就能猜到這個名字是結合猴神哈努曼(Hanuman)和象神甘尼許(Ganesha)而來,也算是迎合了印度人的喜好。
名字取得不錯,南易默默祝福張德文能熬過即將到來的困難時期。
接著逛街,路過報刊亭時停住腳步掃了眼攤著的報刊,挑了幾份有報道印度大選和邊境局勢的報紙。
隨后,路過電影院,KiKi提議進去看了一部電影,已經上映兩個多月的老片子,有印度版《戰狼》之稱的《烏里:外科手術式打擊》,卡納達語配音的版本,兩個人都聽不懂對白,還好是純動作片,對白的意義不大。
次日。
上午時,南易收到帕布·瓦澤發了的一封郵件,有一個叫高塔姆的人想了一個賣水的點子,不算太新鮮,類似國內八九年前短暫流行過一段時間的投幣式販水機,把機器鋪到各個小區,連上水龍頭,然后等著收錢。
高塔姆的點子只是因地制宜,把投幣販水機改成NFC充值扣費的方式,并且要建立一個凈水系統——在高處設立一個大水箱儲存抽取的地下水,以便形成足夠的水壓把水送入其下的過濾凈化組件。
除了過濾去色、活性炭吸取雜質、添加藥水殺菌消毒等步驟外,販水機還會利用逆向滲透與紫外線對水進行反復凈化消毒,以保證原本不宜入口的水達到飲用標準。
接著,經過凈化的水會分裝到容器里,運送到設立在各處的販水機。
高塔姆覺得,要滿足人們隨時隨地都能買水的需求,這種儲值NFC卡的模式相對來說是最理想的。
一方面,這樣做更安全。因為沒有現金交易,所以也不用擔心有人破壞販水機搶錢。另一方面,NFC卡便于人們按需取水,也方便統計數據,根據人們的需求及時調整服務。
此外,高塔姆還會采用物聯網技術,為凈水系統和販水機添上遠程監控裝置,這樣一來,兩組裝置就能實時反饋設備的運轉情況。一旦凈水系統出現運轉異常或水質下降,它就會立刻通知工作人員前去維修。
而販水機在剩余水量低于一定標準時,也會不斷提醒水站快去加水,以免水箱徹底空掉。如此一來,在人力較少的情況下也能保證用戶一天24小時買到質量干凈達標的飲用水。
后面的這個想法又和國內的共享電動車差不多,南易估摸著這個高塔姆研究過國內的各種模式,他的計劃就是在研究的基礎上制定的。
計劃不夠新鮮,不太方便后期講故事,投資的規模也較大,不太能保障后期的收益,不過卻有不錯的借鑒意義。
(本章完)
其次,Maximum還能從預裝的軟件商那里獲得一筆廣告分成。
兩筆收益雖然不太大,但也能給VSNL提供一些子彈,與JIO競爭的時候更有底氣推出一些優惠套餐,火力覆蓋的時間也能持續更久。
就因為通信運營商之間的激烈競爭,讓用戶擁有與持有手機的成本較低,進而促進了手游在印度的發展,青少年中手游玩家的比例非常高。雖說市場規模小了點,去年不到7億美元,但有非常大的成長性,很是適合上市游戲公司以印度為藍本講好一個好故事。
Maximum還有云存儲功能,通訊錄、備忘錄、通話記錄、聊天記錄都可以在云端備份,而且一般用戶只需要使用免費容量足矣,不是重度聊天發燒友根本不用付費擴容。
Maximum唯一的缺點就是數據在壓縮儲存的過程中,會有人工智能對數據進行分析歸檔,然后會有針對性的廣告推送到手機上,不管是想買電器、摩托車,還是家里有人生病,又或者想成為寶萊塢明星,總有一款適合用戶的廣告會溫馨出現。
看著Maximum在蠶食移動通信市場,穆克什坐不住了,趕緊推出幾乎和Maximum同套路的“JIOPhone”,雙方拼搶低端市場,打得不可開交,總的來說,Maximum略占優勢,就因為成本更低,且有隱含利潤。
首先,Maximum由雙鳥工業代工,不僅沒有代工費,每部手機還會給Maximum交一筆渠道費以換取在VSNL的營業廳進行關聯捆綁銷售,用戶只要買Maximum功能機就能以優惠的價格購買雙鳥工業的家電,1188盧比一臺的電視機,哪個用戶看了會不心動。
雙鳥工業賣家電的利潤其實不厚,但它的產品品質不行是公認的,用得狠半年,好好用一年,總得出點小毛病,維修起來不貴,一兩百盧比就能搞定,雙鳥工業借此有了一塊細小但穩定的配件銷售利潤來源。
Maximum預裝了TTM、TTMbook、Youtube、Adam等應用,雖說用起來不是太流暢,但一百人民幣左右的手機,還要什么自行車啊,對一般的用戶而言,Maximum已經足夠強大,完全能滿足需求。
而好死不死,JIO的固網計劃里卻包含電視服務,各地的LCO又怎么可能輕易把它放進去,想進去也行,分成拿大頭,大到把JIO的利潤全部吃光,甚至虧損。
只要輔助好游戲公司,給他們提供比較好的梗和橋段,自然能分潤到不錯的收益,這就是南易會惦記在印度投資電競的原因,風口來了,豬也會被吹起來,即使沒吹起來,找接盤俠也不是難事,投資風險性比較小,資金安全有保障。
現在南易又要投資電競領域,以往找不到穩定工作,只能屈就靈活就業,靠打游戲解悶的有為青年們帶去一條新出路,讓他們明白打游戲也能實現階層跨越,登上人生巔峰。
印度年輕人大部分還是蠻窮的,不是在辦公室工作的白領,很難掏出一筆購買電腦的預算,也不會太使勁去攢,因為電腦對他們而言并不是必需品,相反,智能手機的普及率卻是很高,4G功能機的普及率更高。
用比較赤裸、無情的方式來計算,南易養丹尼爾這個干兒子的回報率是巨大的,投產比至少能得出兩萬倍的結論。
南氏不做游戲,卻是游戲領域的利益最大者,關鍵還不背罵名,家長們罵東罵西也罵不到南氏的頭上。
這和印度通信行業的混戰不無關系,2016年之前,VSNL和印度的其他運營商在進行著有限度的競爭,大家在互相爭奪固網客戶的同時,對移動數據價格卻是達成了共識,終端客戶反正沒得選擇,大家一起把價格定得高一點。
那時,VSNL根本不敢創新,不管哪個國家的國企都有同樣的毛病,人員臃腫不堪、效率低下,吃閑飯的比做事的多,人事關系相當復雜,隨意一名職工都可以搬出一尊菩薩,為了理清內部且不觸犯收購時關于人員安置的條款,南氏又花了第三個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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