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趙小姐。”南易沖兩人打了個招呼,就在兩人對面坐下,沖王瞐說道:“阿祥,找我有什么事?”
王瞐尬笑一聲,示意邊上的趙敏,“不是我有事,是趙小姐。”
趙敏得到暗示,對南易展開艷麗的笑容,甜聲說道:“南生,你好。”
南易頷了頷首,不等對方開腔就直接問道:“趙小姐,聽說你和向生分開了?”
香塂娛樂圈沒多少秘密,一有風吹草動就會全城皆知,趙敏和向勝分手是本年度的頭等大事件,不管是不是圈里的,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而且,南易還聽說分手是趙敏提出來的,有一點慪氣的成分,在向勝面前放了什么狠話,大概是離開向勝她也能在香塂電影圈立足之類的,很顯然她并不能。
離開向勝后,趙敏就投資拍戲,戲還沒拍完,男主角便以檔期為由離開劇組,其中的原因不問自明。現在趙敏跟著王瞐來見南易,想干什么也很容易猜,南易腦子有坑才攪和到狗男女的破事里去。
“是的。”趙敏點點頭。
“這樣。”南易不置可否的應聲,又忽然轉頭對王瞐說道:“阿祥,最近電影市場很好吧?”
王瞐勐地搖頭,“不好,從93年臺塆片商撤資后,電影市場就開始不景氣了,現在只是看著熱鬧,市場大不如前了。”
南易恍然大悟道:“我還奇怪呢,好來塢那邊的片商正在臺塆展開公關,想讓臺塆徹底放開對西片的限制,最大的外埠就要被抄了,香塂這邊卻是歌舞升平,形勢一片大好,我還以為我收錯風了。”
“美國片商在臺塆公關?”王瞐驚呼道:“成功了?”
“不清楚,只是無意中聽到,我對這種消息不關心,這兩年,我開始關心政治,天天關注索馬里維和部隊,英國在北愛爾蘭軍事巡邏,俄羅斯轟炸車臣首都這一類的消息,看報紙只看世界政治軍事,娛樂報道已經好久沒看了。”
南易看似在瞎扯,其實已經暗示王瞐關心一下政治,只要從政治的角度思考,很容易想明白這一次美國片商的公關一定會成功。
南易倒不是故作高深,裝什么狗屁高人,而是有些話不適合從他嘴里說出來,何況,飯碗都快被砸了,王瞐這死胖子還有心情操心別人的事,本心上,他也不想說得太明白。
聽到南易說的,趙敏肚子里忍不住吐槽:“腦子瓦塔了,在說些什么呢。”
王瞐倒是若有所思,只是一下子抓不住重點。
南易不管王瞐抓不抓得住重點,他只想快點應付完眼前的事,早點走人。
“趙小姐,我大致猜到你找我是什么事,世間的路有千萬條,不只拍電影一條路,趙小姐這些年應該積攢了不少資源和資金,做點其他生意照樣可以成功,現在內地機會挺多的,可以回老家看看。”
南易說著,站起身,沖王瞐兩人點了點頭,“阿祥、趙小姐,家里還有點瑣事,先告辭。”
說完,南易不給兩人出聲挽留的機會,腳步匆匆地離開咖啡館。
正當南易走在回方氏莊園的路上,在濱城開往奉天的火車車廂連接處,代號青花瓷的丁勉和代號蜿鷲的神秘女人見了面。
丁勉:“可以創造我和南易見面的機會嗎?”
蜿鷲:“還不能。”
丁勉:“南易在奉天做什么生意?”
“還不確定。”蜿鷲說著,把一張紙條遞給丁勉,“南易在奉天的行動軌跡,還有三個和南易有關的公司名字。”
做完這些,蜿鷲便離開過道,往一個車廂走去。
丁勉收好紙條,往相反的車廂走去,在車廂里一個位子上有一個男人見到丁勉便開口說道:“丁先生,輪到你下了。”
“李科長,先說好哦,這一盤你不能再悔棋了哦。”丁勉快走兩步,笑道。
“誰悔棋誰是這個…”
被稱呼為李科長的男人做了一個烏龜爬的動作。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又是一天早上,南易在花園里鋪好一圈軟墊,拿出cd機播放輕緩的森林錄音,把南若琪放在軟墊上,拿出幾個色彩鮮艷的搖鈴供其玩耍,他自己坐在軟墊邊,手里拿著一份文件,看幾眼就會抬頭注視一會自己的寶貝女兒,生怕錯過任何一次對方和他的互動。
還好,南若琪對搖鈴的興趣顯然超過他這個爸爸,手里的搖鈴搖幾下,觀察一會,東摸摸西摸摸,俄而,塞到嘴里嚼巴嚼巴。
搖鈴很大,很堅固,食用級塑料制作,南易任由第一顆乳牙都沒長好的南若琪嚼巴,陶醉于對方肥都都但沒胖成藕節的四肢,心里不由自夸養孩子有一套。
在南易陷入陶醉的時候,情策委正在開一場頭腦風暴會議。
懷清研究所崔弘濟:“大家請看幻燈片,這些是日本從70年代到現在最火熱的電影與電視劇,七十年代《阿信》、《我們的旅行》、《血疑》、《涉過憤怒的河》;八十年代《德川家康》、《北國之戀》、《春日局》、《回憶制造》、《青春家族》;
九十年代《世界奇妙物語》、《東京愛情故事》、《愛情白皮書》、《同窗會》、《東京仙履奇緣》。
請注意,我說的最火熱不是局限在日本,在其他國家造成火熱也被列入,比如《涉過憤怒的河》,在華國的片名叫《追捕》,曾經引起很大的轟動。
大家請看劇照,請特別注意女演員妝容的變化,男演員長相風格與穿著的變化,通過對比大家可以發現日本化妝與審美的流行趨勢變化,也可以看出日本電視劇觀眾群落的變化。
七十年代,日本電視劇以全年齡段為主;八十年代,以家庭主婦的審美為主;進入九十年代,日本經濟蕭條,越來越多的全職家庭主婦需要出門工作,青少年成了電視觀眾的主力軍,《東京愛情故事》、《愛情白皮書》、《同窗會》都是適合青少年觀看的電視劇,其中又以女性觀眾為主要觀看人群…
日本是一個很愛選美的國家,每年都會舉行針對各種人群的選美比賽,就是學校都會舉辦校花校草的選美比賽,各個排行的評選標準不盡相同,冠軍顏值也是高低不定。
在不同時期,日本人有不同的審美,從飛鳥時代,喜好豐滿臉和細長眼;到奈良時代,濃眉小嘴搭上微胖下巴;平安時代,最美不過長發系腰;戰國時代,英姿煥發的女性更受歡迎;江戶時代,浮世繪中挺鼻小嘴最為理想;明治大正時代,受到西洋影響,偏好立體五官。
昭和時代,百家爭鳴的黃金時代。
由于戰爭的關系,昭和時代的人對美的追究從戰后才開始,受寫真和攝影發展影響,80年代也正是昭和偶像席卷、百家爭霸的盛世,出現了耳熟能詳的明星,其中以山口百惠的知名度最高,其他的有吉永小百合、小泉今日子、中森明菜等,此時的審美意境沒有統一的標準,只能從氣質上來判斷。
對女性的審美,通常主要由男性決定,女性本身也占據到一定的因素,反過來一樣,對男性的審美,通常主要由女性決定。
電影《追捕》上映后,受到影響的華國,對男性審美有了一個新標準——硬漢,有著冷峻硬朗、堅毅果敢外形的男性受到了女性的喜歡。
因為審美變化,華國觀眾開始恨鐵不成鋼地審視國內,當時華國有許多漂亮的男演員,被稱為奶油小生的唐國強正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他的形象與高倉健形成最鮮明的對比,于是遭到群眾最勐烈的炮火。
進入八十年代,華國影視劇中的男主角出現了越來越多的硬漢形象,因此也涌現出一批硬漢型男演員。
反觀日本,硬漢風只是刮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便熄火,取而代之的是各種陰柔的美男。
為什么原本推崇硬漢的日本,卻走向了娘化的道路呢?
這與一個人有極大關聯,他的名字叫喜多川。
1962年,31歲的喜多川成立了杰尼斯事務所,把手下的少年棒球隊成員改造成了一個男團,掀起了極大反響。
首戰告捷后,喜多川便主打起了男性偶像牌,又成立了一個名叫‘fourleaves’的男團,四名成員都是會唱、跳、主持、作曲的美少年,隊長還會后空翻。
這下子,全日本的少女都瘋狂了,之前哪見過這樣的藝人啊,偶像經濟呼之欲出。
經過十多年的發展,杰尼斯事務所日益壯大,成長為日本娛樂業的超級巨頭,日本人的審美方向,也悄然改變。
這是我從《讀賣新聞》上摘抄的報道:喜多川每年要親自挑選約200名8—15歲的少年進入杰尼斯,作為后備藝人進行全方位培養。杰尼斯每年收到的青少年申請少則40萬份,最多的一年高達150萬份。
在他全力以赴地栽培下,締造了亂花漸欲迷人眼的眾多偶像男團,諸如smap、v6、kinkikids、嵐、hey!say!jump等等。
喜多川也因此被吉尼斯認定為世界上制作了最多演唱會的人,還被稱為世界上制作了最多冠軍單曲的人。
從八十年代起,偶像風潮就席卷了日本。原本的硬漢則失去市場,被擠到邊緣位置。
男人對于形象的追求,往往會因為女人的目光而改變。當絕大多數少女都迷戀陰柔的美男時,你想不改變都難。
今年三月份,杰尼斯旗下當紅的男藝人木村拓哉代言了口紅廣告,美男加口紅的新奇搭配,有種妖艷的美感,瞬間引爆了女性群體,截止到目前,這支口紅已經賣出300多萬支。”
崔弘濟按動一下遙控器,繼續說道:“由木村拓哉的口紅現象,我們研究所又聯想到男性化妝,在東京最繁華的渋谷十字路口,我們研究所經過長達兩個月的觀察,發現日本男性化妝的基因在覺醒。
是的,我說的是覺醒。
在平安時代之前,化妝曾是男性的專利,那時候,化妝能起到巫術作用,被稱作赤化妝。
一直到平安時代,化妝文化迎來巨大的變革期。
據遣唐大使管原道真的進言,日本廢除了遣唐使制度,開啟了鎖國狀態。海外文化無法傳入,本國文化開始生根發芽,而化妝文化正是其中的代表。
也是在這一時代,女性開始化妝。當時的貴族女性會把自己的眉毛剃光,用厚厚的白粉覆蓋上,再畫兩條粗粗的眉毛,牙齒用鐵漿涂黑,再在唇部輕點一抹紅色。而男性也會用這種白粉涂滿全臉,并畫上眉毛。
自此,日本化妝文化從象征著巫術的赤化妝轉變為象征著高貴的白化妝,這一進程也與從倭國到日本的變革重合起來。
女性化妝這已經是社交禮儀的一部分,而男性化妝經歷過被認為是變態行為的時期之后,在小范圍內也在往社交禮儀的趨勢發展。
xjapan的主唱林佳樹,一直以化濃妝的妖媚形象示人,以及杰尼斯事務所的男偶像團體也會進行化妝,由于愛豆文化的盛行,他們的形象很受日本年輕女性之喜愛,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男性對化妝的態度轉變。”
崔弘濟再次按動遙控器,“我們再把目光對準南韓,從漢江奇跡時期到現在,西裝、名表和傳統硬漢外表是審美常態,南韓強制兵役塑造和定義了人們認為有吸引力的東西。
流行音樂mv中的男性大多被描繪成黑幫人物、偵探電影中的硬漢,以及一些電視劇中反叛的年輕人形象。
但是這種現象從兩年前悄然發生了變化,南韓誕生了一個樂隊組合徐太志和孩子們,他們運用了說唱、搖滾和技術的影響,并將英語融入他們的音樂中,他們開啟了南韓的粉絲文化。
看到他們的成功,南韓的娛樂公司開始包裝和創造新音樂流派kpop的男女樂隊組合,去年已經出道的女子組合cool、混聲組合roora。
據新奇跡集團提供的消息表明,南韓的娛樂公司sm、dsp、等,已經招收了大量的練習生,相信在未來一兩年會有更多的組合被推出。
毫無疑問,南韓會出現更多以陰柔美為主的偶像團體,對男性的審美正在往漂亮的方向發展,影視劇方面,南韓這兩年冒頭的新人同樣以漂亮為主,比較突出的有裴勇俊、安在旭,形象上都是偏陰柔的。
我總結了一個詞匯‘花樣美男’,即漂亮的男孩形象和溫和的紳士形象,混合或多才多藝的男性氣概,兼有柔美和男子氣,這與女性化不同。
經過新生整形多年的市場調查,得出一個結論,南韓對整形的接受度越來越高,甚至已經出現家長會以一次整形手術作為孩子的成年禮物,雖然這是比較極端的個例,但是不可否認,整形在南韓已經不是諱莫如深的事情,它正往公開化、流行化轉變。
粉絲文化的開啟,對整形的接受度,以及女性對男性審美的轉變,南韓男性化妝的風潮有很大的可能會比日本先一步風靡。
另外,由于歷史的原因,在經濟方面,南韓一直把日本當成學習、比較和超越對象,但事實上,在絕大多數領域,日本都是壓南韓一頭。
如今,新的一次經濟危機已經露出苗頭,對于外債高筑的南韓而言,這場危機一旦到來,它的經濟就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特別是有不少國際游資已經等著收割南韓。”
崔弘濟的話,讓會議室的其他人會心一笑,每當說到金融,國際游資就被掛在南氏人的嘴上,但是每個人心里都清楚,南氏就是國際游資的中堅力量。
近幾年的國際金融大事件里,不是南氏直接參與其中,就是有南氏的資金參與,南氏資金毫無疑問已經成了國際金融攪屎棍。
“外債高筑、企業倒閉、貨幣貶值、外匯儲備銳減、失業率上升,這些是在經濟危機中必然會出現的現象,青瓦臺會采取什么策略讓南韓的經濟走出困境?
第二次科技立國?
還是會輔以文化立國?
從政策層面扶持偶像團體發展,先在南韓國內推動粉絲經濟,進而輸出到其他國家。
會長曾經說過一句戲言,三觀跟著五官轉,隨著南韓的偶像團體在國外的知名度上升,粉絲喜歡南韓的偶像團體,愛屋及烏,進而會喜歡南韓,在一定程度上也會帶動南韓的旅游經濟。
我接下去再說一下日本近三十年時尚審美的變化…”
崔弘濟進行了長篇大論,服裝、化妝、生活方式、品牌,無所不包。
來開會之前,懷清研究所的所長霍元柏對他有所囑托,懷清研究所自成立以來,用掉的經費不少,但一直都在做提供數據、分析的輔助性工作,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被豢養單位。
這是不行的,懷清研究所一定要爭取自我造血,這次的計劃,一定要爭一個主力的位子。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崔弘濟準備的內容終于講完,梁慧文接過話頭,開始講話,“不久之前,南生提出了一個模湖的重塑亞洲女性消費觀的計劃,大女主計劃,圍繞女性構建我們南氏產品的新傾銷地,一個突破地域限制,只按人群劃分的傾銷地。
這是一個涉及信用卡、小額貸款,奶茶、咖啡品牌,服飾、化妝品品牌,珠寶首飾,房地產,汽車,零食酒飲等全產業鏈的計劃。
這個計劃需要通過三個部分來完成:
一,產業布局。
挑選女性相關且利潤可觀的品牌進行入股,沒有合適的品牌扶持或自行建立。南易有能力吃的要吃掉,沒有能力吃得和其他資本進行合作,構建一個大女主聯盟,一起用心呵護女性成長,為女性負重前行。
二,女權扶持。
扶持知名女權主義者,讓她們按照我們的需要對外輸出女權思想。
三,影視、文學與版權。
影視劇,還有剛才崔弘濟所述的粉絲文化,是向女性灌輸消費觀的良好途徑,我們要在日本、南韓、華國的影視、音樂領域展開布局。
入股、收購、自建結合,在三個國家構建我們南氏的造星體系,同時我們要吸納女性視角的文學版權,并建立我們自己的知識產權生產工廠,我叫它ip計劃。
袁總裁,華國的ip計劃和影視劇實施部分要交給你們堂前燕集團負責,敦促望北傳媒集團盡快拿出一個可行性方案。”
“是。”袁天梵點了點頭。
“南會長,南韓部分由你的新奇跡集團負責,同樣,盡快拿出一個可行性計劃。”
“是。”
南家駿的聲音從通話器里傳出。
“池田會長,日本部分由池田會社負責,同上。”
“哈依。”
“策略小組,把計劃再進行推敲、細化、分解,三個月內,我要見到可分解執行的計劃。”
“崔弘濟,轉告霍元柏,讓他盡快來情策委述職。”
“是。”
崔弘濟滿臉興奮,讓所長來述職,應該是副委員長準備讓懷清研究所加入計劃。
情策委在緊張地制定大計劃,南易卻是用口琴深情地給寶貝女兒吹奏《故鄉的原風景》,沒有陶笛,只能用口琴將就,再說他也不會吹陶笛。
“好像《神凋俠侶》已經拍得差不多了,快播了吧,等一播出,《故鄉的原風景》也應該會在國內火起來,現在學會陶笛,泡倆妞肯定輕松。”
南易神游天外,南若琪的小手朝南易使勁伸著,仿佛要拿他的口琴。
“寶貝,想要這個?”
南易把口琴遞向南若琪,誰知道南若琪伸手一扒拉,作勢要將口琴打掉,接著上半身一抖一抖,手舞足蹈,嘴里伊呀。
南易懂了,這是嫌他吹得難聽。
“得了,又是一件黑心小棉襖,現在就嫌棄我,將來還得了。”南易嘴里吐槽,人走到cd機旁,把宗次郎的cd放進機器,“好啦,讓你聽原版的吧。”
大約中午時分,南易便收到了情策委早上的會議記錄摘要,看過一遍,在回復郵件里提了幾點注意事項和看法,忽然興致升起,在腦子里構思起狗血電視劇劇情。
三十八歲的車間小布爾喬亞女工阿珍,愛上了廠辦的鳳凰男阿海,車間里的十八歲青工農村娃阿強又深愛著阿珍。
一天阿珍和阿海沖破了禁忌,在廠辦的辦公室偷歡,被阿海的妻子逮個正著,于是兩人的事在工廠鬧了個滿城風雨。
很快,阿海被老丈人通過關系送去了大學進修,而阿珍雖然受到的處分很輕,但是卻沒臉在廠里繼續待著,她只能在外面租了房子,每天靠湖火柴盒為生。
雖然阿珍成了破鞋,但是阿強對阿珍的心思卻沒變,每天一下班,他就會跑到阿珍那里去幫忙,并會送上一點好吃的。青工的工資本就不高,加上阿強把錢都花在了阿珍身上,以至于沒錢寄回家,他的弟弟也沒錢交學費。
就這么過了幾個月,阿珍終于被阿強給感動,為了報答阿強,她嫁給了對方,并買一送一,附上了大肚子一枚。
婚后,阿強對阿珍一心一意,不僅不再給家里寄錢,就是他自己也很少花錢,不舍得吃,不舍得穿,錢全省下來給阿珍補身體。
可惜,他的那點微薄收入,根本供不上阿珍所需的鯽魚、排骨,窮則思變,拼命想搞錢的阿強尋到了一條投機倒把的路子,沒想到阿強有如神助,生意做得紅紅火火,很快在道上有了強爺的名號。
阿強在外面威信十足,整天把手下指使得團團轉,可他一回家,立馬化身煮夫,既要給老婆孩子做飯,還要給阿珍捏身子、洗腳,又要想辦法幫阿珍弄稀罕物,巧克力、咖啡、漂亮衣服、國外磁帶什么的。
小布爾喬亞嘛,阿珍很快就習慣了喝咖啡,每天午后一杯咖啡,雷打不動,她也很滿足阿強對她的體貼,雖然阿強文化水平低,也不懂得說情話的浪漫,她知足。
如果生活不起波瀾,這樣生活下去也是不錯的,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七年后的一天,阿海回來了,不是從外市,而是從外國,邁瑞肯,不但打扮洋氣,一看就有錢,而且嘴里的談吐也很上檔次,開口hello,閉口nono,咖啡不叫咖啡,叫coffee,一見阿珍就叫honny。
阿珍在不浪漫的環境中生活了七年,她太需要浪漫了。
雖然阿海想和阿珍再續前緣,但是阿珍對阿強很是感恩,她心里非常糾結,誰知道阿海這次玩真的,百折不撓,死纏爛打,經過漫長的七七四十九刻鐘,阿珍淪陷了,就在阿強自己打的那張雙人床上。
經過二到三集的糾纏,愛死了阿珍的阿強選擇放手,阿海和阿珍雙宿雙飛,留下阿強帶“兒子”小海。
改革春風吹滿地,神州處處是機會(花半集的長度唱贊歌),在好時代,阿強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就成了房地產巨子,鉆石王老五。
反觀阿珍這邊,情況就沒有這么好了,自從跟著阿海來到美國,她每天要在中餐館做著繁重的工作,而且,阿珍雖然面容姣好,顯年輕,可畢竟年紀在那里擺著,只用了兩年時間,阿海就對阿珍徹底厭煩,轉頭就在外面和一個更年輕的好上,在家里對阿珍是拳打腳踢。
沒多久,阿珍就被磋磨出癌癥(具體病癥待定),阿海得知阿珍生病之后,就把她趕了出來,走投無路的阿珍萬念俱灰,想到了輕生,于是,她打算在死之前見一見兒子和深愛自己的阿強(給觀眾制造出阿珍回去繼續找冤大頭的想象空間)。
幾天后,年老色衰、病懨懨的阿珍找到了風華正茂、意氣風發,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漂亮秘書(深愛阿強,是阿強業務上的好幫手)的阿強,經過小海的周旋,阿強再次接納了阿珍,而且為了不讓阿珍擔心,他給了漂亮女秘書一筆錢,讓其離開。
為了給阿珍治病,阿強百般打聽,找上了第三生物制藥(不二藥業,待定),花五千萬買下還在試驗的新藥,沒想到這個藥真的治好了阿珍的病。
1997年,7月1日,阿強一家三口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電視里的畫面,激動莫名,阿珍轉頭看著愛了自己一輩子的阿強,輕聲說道:“回歸!”
阿強同樣轉頭深情地看著阿珍臉上的皺紋,“團圓!”
想到這里,南易腦子里把自己創作的故事整個過了一遍,俄而,滿意地點點頭,“好故事,一等一的好故事,豐滿一下劇情,再插上幾百個廣告,簡直完美。
主題曲怎么弄?
阿珍愛上了阿強,在一個有身孕的夜晚…呃,有點耳熟,應該不是我原創的,算了,我又不是專業的,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去弄。”
很快,南易腦子里又構思了兩個故事,一個《胡同兩家人》,說是一條胡同里住著的兩戶人家,一家住得寬敞,各種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另一家住得逼仄,各種婆媳恩怨、妯里齷齪,劇中要給觀眾各種暗示買房之好處。
故事的最后,舊城改造,兩戶人家都分到了寬敞的樓房,在一片贊美中,大團圓結局。
另一個《閨蜜》,說是閨蜜兩個,一個嫁給了愛情,婚后各種苦難,老公還出了軌;一個嫁給了條件,婚后經過磨合,過得相敬如賓、恩恩愛愛,能夠享用各種高檔物品(為了植入廣告,這一塊劇情要盡量擴充)。
故事的最后,“條件”老公出手幫了“愛情”老公一把,“愛情”老公也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并修補好殘破的婚姻,1999年,兩家人坐在一起,觥籌交錯,觀看回歸直播。
臨了,兩個老公都看了一眼自己老婆懷有身孕的肚子,意味深長、異口同聲地說道:“只差一步,大團圓。”
“粑粑,伊呀伊呀…”
“哦,寶貝,怎么了,要噓噓還是噗噗?”
聽到自己女兒的呼喚,南易趕緊響應,一番折騰后,南若琪又餓了,伺候喂食、清理、陪玩,只要一個眼神,南若琪就把南易指使得團團轉。
午后,南若琪吐著泡泡睡著,南易才算是有了自我。
他關心起了阮梅,打了個電話過去,是之前名為經紀人實為保鏢的周姐接的,說是有人給了阮梅一首她很中意的歌,說是交換也好,還人情也罷,她給別人當一回mv的女主角。
阮梅不喜歡拍戲,但是對音樂還是挺熱愛的,偶爾會發一首單曲,不做推廣,只在電臺打下榜,也不發行唱片,純屬樂趣,并借以維護歌手阮梅這個標簽。
聽到周姐說的,南易并未太在意,誰還不能有點自己的愛好,想著等晚點再給阮梅打電話。南易有所不知,mv劇組那邊,正出現一個人,一個惦記著挖他墻角的人。
《過客》mv劇組,阮梅身著一件半透明的白色古風連衣裙,風姿綽約,曲線玲瓏的身材隱約可見,十分迷人,她站在一個柵欄前,假作凝視著她的愛人,眼里暗然神傷。
阮梅本是對著空氣表演,可忽然間在她對面出現了一個淺笑、手里捧著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