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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九章、飛龍在天

  說完話,南易立馬朝著拍賣場的出口疾步走去。

  博瓊愣了愣,看了一眼臺上的佛坐像,又轉頭看看大半身體已經出了拍賣場的南易,糾結了一小會,朝南易追去。

  賭場里,趙詩賢從賭桌邊站了起來,宣布退賽,然后跟著十三妹腳步匆匆地退出賭場。

  博瓊追上南易,急切地問道:“南生,發生什么事了?”

  “有匪徒上船,你帶保鏢了嗎?”南易從校花手里接過耳麥戴上,對著話筒喊道:“Test,Test。”

  “一個。”

  “有槍嗎?”

  “沒有。”

  “人呢?”

  “在我房間。”

  “管不了了,跟上。”

  南易按住博瓊的肩膀,把她往自己身后一拉,然后跟隨安保的腳步節奏往前走,走在他前方的虎崽先遞上一把格洛克17,南易接過往腰上一插,又接過三個彈夾塞進戰術牛仔褲的口袋里,接著戰術手電、激光筆、彈簧箭都一一插好。

  行進中,南易已經完成了初步武裝。

  “校花,什么情況?”

  “四分鐘前第七層傳來槍聲,經過查看,死者胸口中槍,創口直徑11厘米,撿到的彈頭是.44口徑鋼芯彈,我們的避彈衣擋不住。”

  “操,沙漠之鷹,還他媽鋼芯彈,也不怕手被震折了。”

  南易心里略有點驚慌,被這玩意隨便哪里來上一槍,人基本就廢了。不過也有好的一面,把沙漠之鷹用于實戰,不是菜鳥就是蠢貨。

  校花:“海上傳來消息,有一艘船快速靠近郵輪,大約三分鐘可以登船,玳瑁請示要不要攔截。”

  “沒標識就干掉。”

  咁多魚號上,玳瑁沖蠵龜喊道:“識別身份。”

  眼睛湊在瞄準鏡上的蠵龜喊道:“非制式武器,衣服上沒有標識。”

  “機槍準備,照明彈,Fire。”

  噗噗,隨著兩顆照明彈快速飛向半海里外的船舶,咁多魚號上的M240B開始咆哮,一顆曳光彈帶著四顆子彈為一組,連成一串漂亮的弧形線條潑灑在目標船身上。

  漂亮是漂亮,可是距離太遠,根本沒有什么命中率可言,機槍咆哮旨在告訴對方,“孫子欸,別惦記上船,先跟小太爺過過招。”

  咁多魚號雖然是漁船,可平時都在充當護衛船,不但船身經過加固,就是速度也不是一般漁船可以比擬的,馬達推到底,28節的速度全部釋放,半分鐘后,加特林菩薩也開始發威,槍管旋轉著,子彈就像不要錢一樣,一筐一筐往外潑。

  六秒一過,加特林熄火,玳瑁拿起通話器喊話:“我們是銀河系護衛隊,限你們三十秒內投降,不投降,格殺勿論,魚雷準備,二十五秒倒計時。”

  蠵龜:“玳瑁,吹牛過頭了,他們會相信我們有魚雷?”

  “我在拖延時間,讓他們心亂。”玳瑁回了一句,又喊道:“所有人準備,進入兩百米交替火力壓制,突擊手準備登船,一個不留。”

  南易弓著腰,身體壓低,腳步飛速,嘴里吐槽:“媽的,老子就希望學的東西永遠用不上,為什么一定要逼著老子學以致用。”

  拍賣場和客房在同一層,不到一分鐘,南易一行有驚無險地回到客房。

  校花分配防守,虎崽跟著南易進入房間,南易躡手躡腳地把還在熟睡中的南若琪抱起放進搖籃里,拎著搖籃來到衛生間,把搖籃放在浴缸里。

  返回臥室,南易沖博瓊指了指衛生間,“進去,腳對著門趴下,臀部拱起來,活命的幾率會大點。”

  聽到南易的話,博瓊微微一愣。

  南易見博瓊沒動,立馬吼道:“等著過頭七啊,動起來。”

  被南易一吼,博瓊腦子馬上變清明,一扭身就鉆進衛生間。

  南易從腰間抽出皮帶,快速在“繩梯”的每一個橫檔處扭了扭,把固定鋼釘的暗扣全部解開,復又把皮帶系回腰間。

  虎崽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在郵輪上買的十六瓶伏特加放在桌上;打開一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包奶粉,撕開一個大口子,手伸到里面摸索一陣,拿出幾個裝著白色粉末的透明塑膠袋。

  走到梳妝臺邊上,在趙詩賢的化妝品里挑揀了一會,從中挑出幾個瓶子,一一打開,從瓶子里取出一根根試管形狀的玻璃管,又順手拿了一瓶橄欖精油。

  拿著東西走回桌邊,把伏特加的瓶蓋全部打開,撕開塑膠袋,把里面的白色粉末,也就是氧化鎂倒在桌上分成十六等分,每瓶酒倒出一半酒液進奶粉袋里,裝不下的直接倒在地上;然后在酒瓶里一一加入氧化鎂,又把試管連同里面浸泡在煤油里的白磷沉入酒瓶子。

  接著,橄欖精油也被倒進酒瓶子里,增加伏特加的濃度。

  做完這些,虎崽從床上拿了一個枕套,撕成條狀,在奶粉袋里浸泡一會,掛在酒瓶口,又拔下燭臺上的蠟燭,切成十六小段,用ZIPPO打火機烘一烘使蠟燭表面融化,然后用蠟燭堵住伏特加瓶口。

  到這一步,十六個莫托洛夫雞尾酒就制作完成。

  虎崽拿著燃燒瓶分給守在外面的安保,接著回到客房,緊跟在南易身邊。他是南易的最后一道肉盾,需要他拿槍反擊的時刻,南易還能不能活就得看自己。

  南易看了看手表,從他進客房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分鐘,加上路上的幾分鐘,二十五分鐘已經過去,趙詩賢一行人居然還沒回來。不清楚那邊是什么情況,不能主動聯絡,對現狀沒有任何幫助的關心之舉都是多余的,也許一點響動就會要了誰的命,只能被動等待。

  南易抽出腰間的格洛克17,放在最順手的位置,拿起、放下,反復練習了十幾次,形成可以短時間維持的習慣性動作后,南易閉上眼睛,讓自己心靜下來。

  大約過了三四分鐘,南易的耳麥里傳出聲音,“易仔,海上發來消息,一共17名匪徒全部被消滅,玳瑁問是否要上船支援,Over。”

  “待命,Over。”

  又是三分鐘過去,耳麥里終于傳出南易想聽的聲音。

  十三妹:“第五層,8507,VIP,兩邊路口都有敵人,數量不明,預計一邊不少于三個,斯太爾,Over。”

  校花:“有沒有看到.44,Over。”

  “沒有,Over。”

  校花:“天仙、媽媽桑,下去接應。”

  天仙帶著媽媽桑小隊的五個人,一路警戒著往五樓摸去。

  不敢坐電梯,只能從樓梯慢慢摸,躡手躡腳,身體沿著樓梯扶手的縫隙一探一收,推進的速度很慢,但是保險。

  如果一切順利,三分多鐘就能推進到第五層,可是事情往往都不會按照最順利的路徑走,天仙幾人剛推進一層,就聽到下面槍聲大作,有連綿的斯太爾MPi69沖鋒槍的嘶吼,也有格洛克17和托卡列夫或黑星的嗡聲。

  “橙色警報,橙色警報。”

  聽到槍聲,又聽到警報聲,天仙幾人容不得慢慢來,他們只能冒險快速往下突擊,骨架比較大的甜妞走在前面,其他人呈突擊隊形緊隨其后。

  六層樓梯口,甜妞剛剛探出一只眼睛觀察情況,一梭子子彈就飛了過來。

  “啊…”甜妞痛苦地大叫一聲,接著在嚎叫中給出警告:“高手,是個高手,小心。”

  骨碌碌,一個手雷從樓道里滾了出來,正好停在甜妞的正前方。

  沒有高呼的口號,沒有煽情的語句,剛剛還捂著眼睛嚎叫的甜妞一個前撲,用她的血肉之軀壓在手雷上。

  甜妞的上半身被震蕩的空氣抬起幾厘米,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進攻型手雷,靠沖擊波造成殺傷效果,甜妞沒救了。

  “甜妞Down,重復,甜妞Down。”天仙忍著憤怒匯報著情況。

  校花:

  南易黑著臉說道:“十三妹,能不能堅持五分鐘,Over。”

  “沒問題,Over。”

  南易:“天仙,原地防守,Over。”

  “校花,登船,留個活口。”

  南易通完話,立刻陷入自責,“狗日的,麻煩,就知道怕麻煩,又走了一個,你怎么向她家人交代。”

  匪徒應該沒想到在郵輪上會遇到難纏的角色,甲板上并沒有安排人手,或許,甲板本來是交給來接應的那17個死人的,海龜小隊和忍者龜小隊順利地上了甲板。

  海龜小隊和忍者龜小隊不是特警隊,也不是什么特戰隊,他們是雇傭兵屬性的安保小隊,他們上船是來殺人的,自己人的位置已經知道,他們可以無所顧忌地動用任何手段。

  四個人去了配電房把郵輪上的總電源關閉,其他人戴上夜視儀,又戴上防毒面具,檢查一下武器就往前方殺去。

  視線受阻的拐角處,先扔出一顆催淚瓦斯,聽到有咳嗽的聲音,緊接著就扔出一顆震撼彈,然后突擊手棱皮龜和里奧,一個端著一把AA12霰彈槍,一個端著SPAS12霰彈槍,過去就是一頓輸出。

  過道里是這樣,懷疑有人的客房里手段更殘忍,煙霧彈、催淚瓦斯、進攻型手雷、防御型手雷,再來一個震撼彈,兩把霰彈槍突擊。

  各種彈可以使勁浪費,兩個小隊每個人都背了背包,里面裝的全是彈彈。

  隨著時間推移,兩個小隊平推到五樓,把趙詩賢一行解救出來又護送到南易身邊,留下幾個彈彈,兩個小隊帶走了甜妞的尸體,還有一個匪徒的活口迅速撤走。

  南易解除了武裝,他的所學又一次沒有致用,只是這次付出的代價有點大。

  甜妞雖然沒什么存在感,但身為媽媽桑小隊的一員,一年有不少時間會跟在南易身邊,十幾年了,從雙八年華到三十出頭,這么一下,人沒了。

  南易傷感了好一會,進衛生間把自己女兒和博瓊帶了出來,這才有心情問點旁支末梢,“校花,那個槍疤呢?”

  “活口就是槍疤。”

  “.44呢?”

  “就是他。”

  “問出同黨,全干掉。”

  “明白。”

  南易說完,又對博瓊說道:“博小姐,我派人送你回客房。”

  “謝謝。”

  博瓊對南易感激一句,然后知趣地跟著校花安排的人離開。

  從冰箱里拿了瓶酒,南易登上觀景臺,往嘴里灌一口酒,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這會,本來可以看煙花表演。

  “甜妞,欣玉霞,紅色高棉的集體農莊都熬過來了,卻度不過今天。安息,你妹妹玉冰,我一定會幫你照顧好。”

  趙詩賢來到南易的身后,抱住他的腰,“南易,你會不會怪我?”

  “有什么好怪你的,不用多想,去睡會,等警察來做筆錄,船上的人怎么死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南易說著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嗯。”

  錄口供、返程、處理后事,一系列瑣事下來,五天時間很快就過去。

  南易心情平復,開始處理正事。

  爛鬼東的人已經把制造假冒重明鳥的人給刮了出來,只是香塂的一個造假商人,之所以假冒重明鳥只是因為重明鳥銷量好,而他的地溝油是由臺塆一個商人提供的。

  警告了造假商人,南易沒讓人接著往下深挖,事情算是低調的處理完畢,沒引起太大的波瀾。

  受甜妞之死的影響,南易讓校花即刻退休,去風險咨詢公司走馬上任,她的位子由天仙接任,天仙的空缺從虎崽的娘娘腔小隊抽調了代號“剛需”的鄭能量,剛需的空缺從正當防衛小組挑選后備人員。

  由于嘉年華號郵輪是在巴拿馬注冊,按說在郵輪上發生的犯罪應該由巴拿馬負責,可是船舶之所以喜歡在巴拿馬注冊,是因為巴拿馬發揮著船舶界“避稅天堂”的作用,想讓巴拿馬大老遠派人過來調查,那就省省了。

  印尼出警時已經錯過可以撈取好處的“正在犯罪時”,只能做做國際人道主義的樣子,獲得一點形象上的好處,表面文章做完,后面的事才懶得管。

  在官方層面,郵輪上的事情很快過去,但是兩支龜小隊肯定也落入了有心人和某些國家情報組織的眼里,忍者龜小隊可能藏得住,海龜小隊肯定藏不住,沿著咁多魚號一路摸下去,很容易摸清底細。

  竹杠和臟活該來的時候一定會來,屁股早晚都得擦,敢不擦,會有勢力氣不過,善用《聯合國海洋法公約》,逮著合適的機會把海龜小隊定性成海盜,只要把人全部干掉,剩下的謊言就可以隨意編了。

  [《聯合國海洋法公約》其中有一條大致的意思是在任何國家管轄范圍以外的任何其他地方(比如公海),都可以對海盜采取行動,而且可以按照自己國家的法律對海盜定罪。]

  讓兩支小隊暫時休假,避避風頭后,南易買了不少游戲盤飛回京城。

  一下飛機,沒回老洋房,南易直接就來了飛龍網咖。店里的生意不錯,滿座,一臺空機都沒有。

  在店里轉了一圈,觀察一下客人們都在玩什么,南易又回到柜臺處,問唐來娣要過賬簿,“來娣,有沒有人過來打探消息?”

  “這段時間經常會有人過來,有的只是看看,有的會找我打聽生意好不好。”

  南易翻動著賬簿,嘴里說道:“再有人來問,你只需要回答生意很好,不要把營業額告訴別人,真的假的都不要,讓他們自己慢慢觀察。順便再給飛龍軟件打打廣告,這兩天上貨,下個星期就開張。”

  計費軟件的開發已經完成,劉大強三人拿到了股份和尾款,干勁十足,又開始攻關還原軟件。

  “老板,飛龍軟件開張后,我們是不是就不在店里上班了?”

  “當然,你課程這么忙,一天才能來幾個小時,過兩天,等找到全職人員你就不用來了,這個禮拜六下午,我帶你們去中關村配電腦,往后你們就去隔壁。”看完大致的營業額,南易把賬簿遞回給唐來娣,“你能聯系到劉大強嗎?”

  唐來娣點點頭,“劉大強買了尋呼機,可以呼他。”

  “夠騷包的啊,什么牌子?”

  “聽他說是剛出沒多久的摩托羅拉火鳳凰。”

  南易輕笑一聲,“這小子,居然不買趕風和波導,不愛國啊,你呼他,讓他來店里吃晚飯,我要和你們聊聊飛龍軟件的事。”

  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

  出于形式上的需要,南易并沒有準備涮鍋,只是讓虎崽買了四個盒飯。

  一張折疊桌,四個人一人坐一面。

  南易端起一次性塑料杯,掃了一下其他三人,比起剛和三人見面的時候,三人的臉上多了“自信”兩個字,不得不說,錢有時候代表著底氣。

  “同志們,今天,飛龍軟件就算是正式成立了。”南易指了指網咖隔壁的鋪位,“比起朱元璋當年開局一個討飯碗,我們可以說是糧草充足、兵強馬壯。”

  南易拍了拍胸脯,“我,南易,在幾億美元資產的外企當總裁,一年可以拿到的崗位薪水就是幾百萬美元。在外面,我還有不少生意,一年能賺多少我就不說了,免得讓你們產生絕望的心理。”

  說著,南易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我的智慧很值錢,偌大一個中關村沒有任何一家企業能請的起我,不要說開工資,就是把企業的股份全給我,也不能匹配我的智慧。

  我從大四開始工作,到現在已經有十四年,這些年我走南闖北,在世界各地到處飛,紐約華爾街、倫敦金融城、李家坡、香塂、巴黎,到處都有我認識的人。

  科學家、銀行家、金融家、政治家、企業家,各行各業都有,這就是人脈,關于這個,來娣和曉雄你們兩個不一定認識到它的重要性,大強,你應該已經感受到了吧?”

  劉大強臉現苦澀,自嘲地說道:“我太知道了。”

  “資金、融資渠道、人脈,我一樣不缺。”南易指了指飛龍網咖的大門,“開這家店,只不過為了滿足我自己的興趣,一開始,我根本沒指望它能賺錢,可是誰知道,生意居然這么好,這算是一個美妙的意外。

  也因為此,我對它上了心,于是就有了我們四個人坐在一起,成為合作伙伴的今天。

  不瞞你們說,我奶奶在香塂是個百億富翁,雖然家產不會由我繼承,但是她老人家手指縫里漏一點就夠我一輩子衣食無憂。

  本來,我可以什么都不干,每天只要想著吃點什么好吃的,想著去哪里玩,但我覺得那樣的生活很沒勁,渾渾噩噩,一輩子就這么混過去了。”

  南易又掃了一下三人,輕笑道:“是不是聽著讓人憤慨?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太不公平?”

  劉大強:“是。”

  唐來娣和吳曉雄點頭。

  “托馬斯·富勒曾經說過,呆板的公平其實是最大的不公平;按你們的年紀來算,你們都應該給大隊、小隊干過活,見識過一種公平的表象,大家一起不好過,一起眼紅大隊干部多吃幾頓干的。”

  南易伸出食指,從三人的臉上一個個點過去,“你,你,還有你,你們,年前都還是窮學生,現在呢,兜里有大幾千塊錢,每天還能有十幾塊錢工資,收入水平一下子超過了全國九成的人,在過去的幾天,你們有思考過自己已經成為不公平因素了嗎?

  將來,等你們有了孩子,臨死之際,你們會不會把自己的家當分成兩等份,一份給自己孩子,一份給隔壁鄰居的孩子?

  或者說,現在你們會不會從自己每月四百出頭的工資里拿出一半去幫助其他困難的同學?”

  三人臉現難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南易。

  良久,劉大強才說道:“假如有一天我的錢更多一點,多到能保證自己和家人的生活很好,我會拿出一部分去幫助其他人。”

  南易頷首,“去年、前年,報紙上都有報道一個老人把踩三輪賺的錢,絕大部分用來幫助家境困難的學生,只留下小部分供自己生活所需。

  這位老人非常偉大,換位思考,我處在他那個位子,我絕對做不到。

  我是一個矛盾的人,自私占據我身體的大部分,善只占我身體的小部分,大強,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我只能做到在不影響自己和家人生活水平的前提下,拿出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去幫助別人。

  可是,就是這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卻能夠惠及龐大的人數,我和那位老人比較,相對值低,絕對值高,我的人格不如他高尚,但我對社會的貢獻卻超過他。

  一個人的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難做到改變,一個不高尚的人,也很難變得高尚。

  這個世界,為什么會有人需要幫助?

  因為大自然沒有善待他們,因為疾病沒有善待他們,因為國家沒有善待他們,因為企業沒有善待他們。”

  南易的手指在桌面敲擊了一下,“今天是飛龍軟件成立的日子,你們三位都是股東,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企業家。

  現在,你們是既要當老板又要當員工,將來,等飛龍軟件壯大,你們就會變成純粹的老板,手下會有很多的員工。

  我懇請你們,當那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舍得多拿出一點對你們而言,微不足道的金錢,用來和手下的員工分享,和自己人分享。

  奮力拼搏,壯大企業,把我們的‘微不足道’推高到一個更高的高度,讓我們的企業有更多的員工,更多的自己人;依法納稅,為國家財政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讓國家有更多的力量去扶持困難的人民;

  舍得分享,讓自己人不需要被幫助,而且讓他們也成為只需要拿出‘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就可以惠及很多人的存在。”

  南易站起身,舉杯道:“三位億萬富翁預備役,創業很苦,創業很累,干了這杯之后,你們不再是人,是馬,是驢,來,共舉杯,飛龍軟件,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飛龍在天,利見大人。”三人附和,仰頭一飲而盡。

  坐下之后,劉大強開始吐槽,“老板,為什么是水,今天應該喝點酒。”

  南易淡淡一笑,“這一頓算是開工飯,錢只是由我先墊上,最后支出的是公司的公款,也就是屬于我們四個人和國家共有的錢,國家暫時只是等著收稅的,沒有發言權,你們三位不是。

  花一塊錢,有一毛五要從你們三人頭上扣,公司要是虧損,不要以為你們不用跟著賠,能省就省一點吧,錢要花在刀刃上。”

  “這樣啊,有數了。”劉大強點頭。

  “你們三個人15的股份價值是2.5萬,就是每一股的價值是1666.66元,四舍五入,就當它是1700元,按照比例,我應該往公司注入14.45萬。

  明天下午你們三個都請半天假,我們一起去工商局咨詢一下,看看我們能注冊成什么類型的公司,希望公司能在14.45萬內注冊下來,不然還要想辦法找人墊資,又要多產生一塊費用。

  如果可以注冊,我們明天就把資料遞交了,身份證、學生證記得都帶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學生創業的扶持政策。”

  “老板,我們還是學生,在外面開公司,不知道學校會不會處分。”吳曉雄擔憂地說道。

  南易擺擺手,“你和來娣不用擔心,京大上下我都熟,倒是大強,你們學校我不認識什么人,有事要你自己擺平。”

  劉大強拍著胸脯說道:“我沒問題。”

  “行,你自己能搞定最好,都吃飯吧,來娣,等吃完飯你跟我回家,我老婆有些舊衣服、舊鞋子,你去拿走,寄回去給你姐姐妹妹穿。”

  “好的。”

  唐來娣落落大方地點頭。

  吳曉雄問道:“老板,你的舊衣服呢?”

  “哈哈,我的你就別惦記了,新三年舊三年,一雙襪子我能穿九年。”

  “呵呵。”

  吳曉雄尷尬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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