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本弱,為父則剛。
面對反動派手里的屠刀,南易并沒有退卻,他解開褲腰帶抬步上前,慷慨赴死。
南易吟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
趙詩賢抓住南易的衣領,“你把我當什么?你現在是被押送午門斬首?換一個!”
“身在趙床心在劉,你可以玷污我的肉體,不能玷污我的愛情。”南易抓住自己的衣擺,色厲內荏道。
趙詩賢拍了拍南易的臉,“你不念首應景好聽的詩,今天這關你是過不去了。”
南易嘿嘿一笑,“碧玉破瓜時,相為情顛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文雅一點。”
南易蹙眉,絞盡腦汁想到一首,“羅綺叢中初見,理鬢橫波流轉。半醉不勝情,簾影猶招歌扇。留戀,留戀,秋夜辭巢雙燕。”
“算你過關了。”趙詩賢眉目傳情,“大郎,夜了,該歇了。”
“哎,蓮妹,我不吃藥。”
“德行。”
初十,養精蓄銳。
初十一,身體半好,繼續修養,沒在屋里窩著,學先賢關心體育,觀模特競技運動,8號的腿比11號的白,3號扭的比9號好看。
初十二,關心流行,一邊處理郵件,一邊欣賞臺塆剛剛流行起來的泳裝模特對嘴型的舞臺秀錄影MV,可惜,不是金碟豹的十二大美女。
別看1000億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只是過了幾天,南易的筆記本上的數字已經少去兩個零,現在顯示的是9開頭的十位數,瓦西里銀行的盧布缺口已不足百億。
按目前的情況看,俄羅斯那邊暫時不會有什么問題,南易就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
處理完郵件,南易看了一下時間,估摸著南若琪兩三個小時不會醒之后,抓緊時間跑到中環閣麟街。
幾年前,南易為了洗頭自由,突發奇想要建立一個連鎖的TONY造型機構,他并沒有止步于想象,而是真去做了,只不過具體做事的人并不是他。
來到閣麟街45號,乘坐電梯來到三樓,便來到TONY的總店、旗艦店,也是當前唯一的一家店鋪。
南易把TONY80的股份給了阮梅,管理也是她在做,阮梅對TONY并沒有太上心,開了一家店鋪,有了方便自己做造型的地方,便忘了還要開分店的事。
南易懷疑阮梅就是故意的,她的經商能力是不太突出,可畢竟管理藝人關懷基金多年,要說不會做生意根本說不過去,只不過南易曾經告知她,成立TONY并不是以盈利為第一目的,而是為了他洗頭方便。
站在阮梅的角度來說,分店開起來只會方便南易接觸各種“洗頭妹”,難說洗頭妹不會變成“小姐妹”,她有病才會給南易創造這種機會。
“蘇卡。”
進了店里,南易便沖一個一頭短發,看起來很颯的女人打招呼。
女人英文名叫蘇卡,真名蘇秀娥,不太好聽,一般不會主動向人提起,曾經是混劇組的,給很多影視劇和明星當過造型師,阮梅把她挖掘出來,當了TONY的首席造型師,同時也算是職業經理人。
“南生。”蘇卡聽到南易的呼喚,便笑著往他走過來,“你好久沒來了,今天是要做發型嗎?”
“不是,知道你很忙,要是做發型我會預約,預約的客人什么時候來?”
蘇卡看了一下手表,“我有一個半小時。”
“足夠了,樓下茶餐廳坐一會。”
兩人來到樓下的茶餐廳,叫了喝地就開始進入正題。
“我對TONY的速度很不滿意,我會把阮梅的股份削掉40,并剝奪她的管理權,在找到合適的人替代她之前,我會親自管理TONY。
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1990年4月,在京城舉行了首次全國足部反射區健康法研討大會;1990年12月24日,衛生部批復同意成立‘足部反射區健康法研究會’,并指出:足部反射區健康法是一種簡便易行、效果顯著、無副作用的防病治病自我保健方法,尤其對中老年人的自我保健更有其現實作用。
此后,中華預防醫學會也成立了足部健康法專業委員會,同時,全國各地也成立了相應的足療學術機構。
這些事情都說明內地官方對足療行業抱著的態度,所以我準備在TONY旗下成立一個子品牌‘茜美子足療’,先在香塂成立一家總店,然后進入內地大肆擴張。”
蘇卡蹙眉道:“南生,足療店容易招惹社團,會有古惑仔來收陀地費。”
“沒事,我打算開在附近,只服務中環的上班族,門店開業前,去中環大廈里的公司發一發優惠券,給部門經理、組長之類的人折扣價,只要他們帶人來,或者報他們的名字,就可以享受折扣價。”
南易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的定位問題,你是打算往造型總監的方向,還是往職業經理人的方向,這個選擇決定了你以后的待遇問題。”
“南生,這兩個職位有什么區別?”
“造型總監就是只負責TONY造型這一塊,你充當TONY門面招牌的同時,也要管理現在的總店和分店的造型師,包括招聘、培訓、管理等一系列的事情。
職業經理人就是統管全局,整個TONY的事務都需要你管,你的主要精力需要放在業務擴張上,造型總監也受職業經理人管理。
這是工作職責的不同,另外待遇也不同,薪資就不說了,兩個職位的區別不大,主要是將來的配股,職業經理人的股份是整個TONY公司的,造型總監只享受股份分紅,并不會持有股份,而且分的只有造型業務的紅利。
清楚了?”
蘇卡頷了頷首。
“OK,職業經理人未來有無限可能,同時也會非常辛苦,得到的每一分薪水、每一點股份都要靠汗水、宿醉換取。”南易看向蘇卡的臉,意有所指道:“你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蛋,給你帶來辦事便利的同時,也會帶來不少麻煩,我給你兩天時間,好好考慮,權衡一下利弊,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再做出選擇。”
蘇卡猶豫了一會,問道:“南生,職業經理人大概能拿到多少股份,價值又會是多少?”
南易淡淡一笑,“我馬上就會對TONY注資1億港幣,我認為職業經理人占2的股份是一個非常合理的數字,不用誤會,這個數字不是一開始就能拿到的,想拿到這個數字,至少需要三年時間。
這么說吧,只要職業經理人的表現過關,就可以拿到不低于1的股份,如果兩年時間還拿不到這個數字,只能說明我對表現不太滿意,可能隨時會拋出解雇信。”
“我知啦。”
“OK。”南易站起身,“好好考慮,我走先。”
離開茶餐廳之后,南易經過一家情趣用品店,鉆進去找老板聊了一會,順便打聽一下偉哥和枕邊系列的銷路好不好。
還別說,枕邊經過四年多的,旗下的產品已經有了不錯的市場占有率,特別是野·好撕系列,那叫一個橫沖直撞,香塂、東京、阿姆斯特丹、巴黎、好萊塢,名氣從一個個著名的紅燈區往外蔓延,如今已經成了很多人嘴上不說,但買起來絲毫不手軟的品牌。
利潤就別說了,野·好撕系列只有高檔款才會專門去訂制布匹,普通款會去紡織廠找紗線(經線、緯線)不過關的廉價布匹,經過破壞機和定型機的加工,衣服被撕的時候,自然會按照需要的紋路撕裂。
只有少量的支出,不需要養大批的營銷人員,盡管枕邊承擔了仿生學研究所、聲音學研究所、材料學研究所的大部分研發成本,去年的利潤還是達到了8916.42萬美元,今年有望再創新高,利潤突破1億美元的問題不大。
聽到情趣用品店老板藏著掖著說了個“一般”,南易就知道銷量肯定不會差,生意人都這樣,好賣的東西都會告訴別人一般,沒幾個會大喇叭把真話告訴陌生人,鬼知道會不會多出一個競爭對手。
一旦生意人對陌生人說什么什么好賣,還愿意傳授真經,不用懷疑,他的主要業務就是賣“真經”,行話叫“騙肉票”,誰要真信了送錢過去,沒準過段時間就能看見人家貼的公告——我跑路了,錢已經轉到國外,以后不要輕信于人,永不再見,勿念!
坐車回到趙詩賢的別墅,一下車,南易就看到一棵樹下躺著一根“7”字形的枝丫,撩起衣服看看手表,又看看枝丫,又看一眼別墅,心里斗爭了好一會,南易還是把枝丫撿了起來,把短的一頭戳在地上,長的一頭握在手里,就這樣推著往前走。
“突突突,突突突。”
一邊走,南易嘴里還一邊給自己配音。
走了將近一里地,短的那頭咔嚓一聲斷了,南易拿起枝丫,把還連著樹皮的短頭扯掉,清理干凈后,樹枝往天上舉起,嘴里大喊道:“兔子給給!”
一陣疾走,來到一個花壇前,枝丫揮出,堪堪要抽到花草之前把枝丫收住。
“唉,不是在農村,不然少說抽掉兩里地的野草,老子可是中隊長山田。”把枝丫往肩上一扛,南易嘴里哼著《地道戰》,邁著步返回別墅。
過了兩天,當南易收到瓦西里已經平賬的消息,蘇卡也給了他回復,她想往職業經理人。
既然如此,南易便吩咐蘇卡去注冊一家新公司,用來開展茜美子足療業務,他這邊從雪山信托的賬戶上以借款的名義劃了1億港幣到TONY的賬戶上。
劃完賬,南易給羅坤去了個電話。
“老羅,知不知道蓉城最好的采耳師傅是誰?”
羅坤:“當然是在府南街道那一帶趴活的袁天采,他的手藝是公認的好。”
“喔,這個袁師傅多少年紀?”
羅坤:“四十幾,不到五十。”
“這樣,幫我個忙,去找一下這位袁師傅,問問他愿不愿意有一份固定的工作,一年五萬塊的基本工資,還會有其他一些獎金、分紅,一年七八萬沒問題。先在香塂待一年左右,然后回內地。”
羅坤:“香塂工作?發港幣?”
“港幣也行。”
羅坤:“八萬港幣一年,錢不少,我猜袁天采肯定會愿意。”
“嗯,還有點事,如果袁師傅愿意來,你再幫忙轉告他,推薦兩個手藝不錯的師傅,一年四萬五的基本工資,獎金、分紅也有,數字暫時不用說,不過既然先找袁師傅,肯定要比他低一點。”
羅坤:“我懂的,老板你放心,事情肯定給你辦漂亮。”
“你呀,別再叫我老板了,你才是蓉城有一號的大老板。”南易爽朗地笑道。
羅坤:“沒有老板哪有今天的我,老板永遠是老板。”
“不提這個,不提這個,事情就拜托你了,幫忙多上上心。”
“一定辦巴適。”
掛掉電話,南易又尋思讓誰跑一趟揚州,從漢代開始,揚州就叫響了三把刀的名號,分別是廚刀、理發刀、修腳刀,足療又怎么能少得了修腳,茜美子必須有一兩個修腳大師坐鎮。
南易這次對TONY是來真的,不僅分店要開遍全國,還要走向世界,成為造型、洗頭、足療、美容四驅的托拉斯集團。
別管洗頭妹、洗腳妹、洗腳仔、做臉妹的名聲好不好聽,錢一定不會少掙,一般白領根本比不過,對農村早早輟學的女孩子來說,算是一條不錯的出路,比當廠妹要好得多。
想了一圈,南易悲哀地發現,他能指派又有閑的人都和南氏有關系,TONY不是南氏的產業,用南氏的人不合適。
沒轍,南易只能給蘇卡打去電話,讓她親自跑一趟,接著又給南若玢發了一封郵件,讓她找兩個香薰師,這行當國內還沒興起,只能從國外找。
“家洛,是我。”
“南先生。”
“問你點事,認不認識玩香的大家?”
朱家洛是魯班木業旗下朱由校木業的老總,朱由校木業主營的就是珍稀木材,朱家洛平時接觸的客戶里面多半有玩香的大家。
“認識幾個。”
“理份名單給我,私事,給我發傳真。”
“好的。”
和朱家洛通話后,南易又和蔡淑芬通了電話,打聽了一下娘子軍當初去姑蘇學習的時候,有沒有認識點心大師。
問到幾個名字后,南易又聯系了南破堂的張一針,從他那里打聽到幾個精通穴位的中醫師名字。
恰逢南若琪睡足了開始叫喚,南易趕緊把小公主抱起,穿戴好,抱到花園里一邊踱步,一邊有節奏地抖著雙手,嘴里還哼著越劇《九斤姑娘》:“我格祖父會起早,挑挑擔子鄉下跑。從日出走到月上梢,同月亮婆婆結相好。送來一根娑婆貂,東藏XZ藏勿牢…
魚、蝦、蟹、醬、臘雞、臘白鲞,糟雞、糟鴨、糟肚腸,黃鱔、泥鰍不算賬,田螺、螺螄湊兩樣,蘿卜、芋艿、莧菜梗,外加一碗霉千張…”
當南易唱到“六千吊銅鈿”,南若琪的兩只小眼睛就看著南易的臉,兩頰掛上逗發性微笑。
南易見狀,便重復說道:“銅鈿,銅鈿…”
聽到銅鈿二字,南若琪臉頰上的微笑一層疊上一層。
“哈哈哈,原來也是小財迷一個,爸爸給你打幾個金元寶壓床底。失算了,爸爸還以為咱們南家能出一個藝術家呢。”
南易話音剛落,趙詩賢就來到他身旁,“嘉彤只會成為金融家、銀行家,嘉彤,對不對?”
“回來這么早?”南易把手里的南若琪遞給趙詩賢。
趙詩賢接過,抱好,“今天關注港股。”
“有機會?”
“美國去年2月開始的加息周期結束了,香塂流出的資金開始回流,紅籌股的表現也相當不錯,另外有幾筆大的國際游資進入了港股,我們判斷港股將再一次迎來大牛市。”
“國際游資…”南易思索了一會,說道:“今年95年。”
趙詩賢伸手逗弄了一下南若琪的小鼻子,“對啊,只剩兩年多就要變天了,香塂是老娘的地盤,誰敢搗亂,老娘追著打。”
“呵呵,話說的很霸氣啊。”
“還用你說,我爹哋原來是斗委會的。”
南易詫異地看了趙詩賢一眼,說道:“你什么時候也染上了吹牛的毛病,你爹哋要是斗委會的,你們趙家早該倒霉了。”
“我沒講大話,我爺爺發現不對,馬上把我爹哋送到國外。”
“哦,難怪了。”
“出去散步?”
南易抬頭看了一下飛舞的樹葉,“風太大,我去拿若琪的車子。”
推出嬰兒車,南易和趙詩賢兩人沿著海邊的公路慢慢地散步,走了沒一陣,虎崽就發現有人偷拍,他正要去處理就被南易叫住。
“好好說,把膠卷拿回來,多給點補償,對方要說記者有新聞自由,就給他好好解釋一下什么叫肖像權和隱私權。要是對方胡攪蠻纏,你就客客氣氣地給他解釋一下什么叫暗花,注意說話的語氣,不要有一點威脅的嫌疑。”
虎崽點點頭,奔著狗仔過去。
趙詩賢往狗仔的方向瞄了一眼,抱怨道:“這些狗仔真煩。”
“誰讓你有名氣呢,我要是一個人,絕對沒有狗仔會過來。”南易心里也挺煩的,嚴防死守難免還有漏網之魚,再有下次,他打算直接找只猴子出來打。
“我只上財經版,誰要上八卦周刊封面。”
“好了,我們繼續散步。”南易挽住趙詩賢的手臂,輕帶著她往前走。
狗仔的事只是小插曲,過了也就過了,正月十五這天,南易飛回了京城,陪劉貞共度元宵。
過年吃現成的勁頭還沒過去,南易懶得下廚,跑到瓷器口排隊買了點什錦元宵帶回老洋房,扔在冰箱里等著劉貞回來煮。
往沙發上一躺,南易拿起電話打給黃三兒,“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哪件?”
“熊孩子。”
“劃了,一輛皇冠。”
“賠了?”
“正耍三青呢。”
“陪他好好玩玩,居委會、單位都跑跑,得理就別饒人,先陪他耗幾天,然后再去告他。”
“要不要上熊孩子育紅班去鬧一鬧?”
“別,那咱就不占理了,盯著家長,熊孩子別去管他。”
“得咧,我給他整出屎來。”
“還有件事,上回和你說了保齡和安置眼鏡他們兩個的事,后來我尋思了一下,把兩個人安排在一起不合適,我想做點新生意,你跟著參一股,順便把眼鏡安排進去。手頭方便吧?”
“南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又不會瞎造,一年到頭花不了幾個,兩三百個隨時能掏出來。”
“行,明天把眼鏡帶上到店里說。”
時間一晃就來到下班的點,劉貞一回來見著南易坐在沙發上,廚房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就對南易說道:“沒做飯?”
“元宵擱冰箱里,你燒水煮了就成。”
劉貞聞言,打開冰箱一瞅,元宵是五顏六色的,“錦芳買的啊?”
“嗯。”
“你是不是以后不想做飯了?”
“做了這么多年了,歇歇,等出了正月再說。”
劉貞在灶上坐上水,走到南易身前坐下,“你不是喜歡做飯嗎?疲了?”
南易沖劉貞笑了笑,“不用輕聲細語,我沒事,過年正月都你在做,吃現成的習慣了,一時提不起做飯的勁來,緩幾天就好了。”
“哦,我還以為你碰到什么事了呢。”劉貞松了口氣道:“我說嘛,這些年就是再大的坎也沒見你頹廢過。這個月都我來做飯,你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說。”
“你就撿你拿手的做吧,對你不能提太多要求,那是為難你。”
“就你們姓南的嘴刁,在知青點的時候,別人也沒說我做的不好吃啊。”劉貞略有不服地說道。
南易撫了撫劉貞的秀發,“別嘴硬,你是沒有做菜的天分,一開始吧,你還是情有可原的,以前苦日子過慣了,油鹽醬醋能省則省,做出來的菜沒滋沒味;后來吧,你什么都舍得下狠手了,可這火候永遠掌握不好,算了,別勉強自己,熟的,不焦不糊很好了。”
劉貞往南易的肩膀上一靠,“我是不是很沒用?”
聞言,南易拍了拍劉貞的手背,“傻丫頭,你已經做的很好,有你這樣的媳婦,我覺得自己非常幸運。”
劉貞赧然一笑,“我才不信你這句話是真心的,不過,我喜歡聽。”
“既然你喜歡聽,以后我經常說。”南易側耳一聽,鍋里的水已經開了,“好了,水開了,去下元宵。”
“嗯。”
劉貞走進廚房幾分鐘,就端著兩碗元宵直接往沙發走來,“我只煮了一點,吃完再出去吃點別的墊墊,去順峰吧,還有兩張票沒用掉。”
“什么票?”
“差不多就是抵金券。”
“哦,算了吧,改天再去順峰,地兒忒遠,今兒就在邊上隨便找家小飯館,把電視打開,放最上面那張碟。”
劉貞依言照做,沒一會,電視屏幕上就出現《火云傳奇》的片頭。
“畫面怎么這么糊,臉都看不清楚。”
“這部電影的票房不好,估計盜版商也不看好它的銷量,沒砸錢弄拷貝,就在電影院里用DV偷拍的。”
南易說著,走到電視機旁,換了另外一張VCD,等他坐回沙發,劉貞就好奇寶寶般問道:“最早做VCD的就是耳東電子,南陳村的生意吧?”
“嗯,想問什么就問吧。”
“耳東電子的VCD當初一上市,市面上馬上有很多電影的碟片賣,租碟的店鋪也是無縫銜接,你不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租碟店是有意推動的,碟片就是巧合,盜版是犯法的,南陳村不會做這種生意。”南易大義凜然地說道。
劉貞撇撇嘴,“我信你才怪,沒有內容豐富的碟片,VCD根本賣不動,你會忘記這一環才怪,就算不是南陳村直接在做,這個產業肯定是你們推動的。”
南易手指抖動著指著劉貞的臉,“我告訴你啊,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不然我告你毀謗,你毀謗我啊。”
“別瞎改詞,這是在家里,跟我說說嘛。”劉貞撒嬌道。
“行吧,告訴你了,這事的確和南陳村有點關系,陳于修,就是耳東電子的管事人,一天從國外回來,在香塂一下飛機就被人給綁架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綁匪不要贖金,只要刻光盤的流水線機器…”
“討厭,別編故事。”劉貞嗔道。
南易呵呵一笑,“真話就是陳于修在香塂半賣半送了幾臺機器,想要扶持幾個正版內容提供商,可誰知道買了機器的商人這么無恥,居然全做上盜版了,真是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
劉貞睨了南易一眼,“把自己摘得真干凈。”
“摘多難聽啊,壓根就沒陷進去。”南易說著,舀起一勺什錦元宵到嘴里,嚼了兩口說道:“有點發膩,可惜買多了,姓南的,姓南的。”
隨著南易的喊叫,剛剛還趴在窩里的小京巴就叼著自己的飯碗來到他腿邊,當啷一聲,小京巴嘴一松,飯碗掉在地上,一臉期待地看著南易。
南易把自己碗里的什錦元宵扒拉一半到小京巴的飯碗里,又抬頭對劉貞說道:“姓南的好甜口嗎?”
“少給它吃點,吃多了不好。”
“只有小半碗,偶爾吃點沒事。”
“待會我們要不順便去買個水開了會叫的壺,有時候電視太大聲,水開了我聽不見。”
“自鳴壺啊?”
“對對對。”
“要不我讓人從國外寄回來一把?意大利有個叫快樂鳥的水壺,壺嘴上站著一只鳥,水一開,鳥就會發出歡快的鳥鳴聲,聽著舒心。”
“鳥叫?”劉貞尋思了一會說道:“原理很簡單吧?”
“不難。”
劉貞若有所思道:“那是不是改成青蛙叫、虎吼也不難?”
“嗯?你琢磨這個干什么?以前沒覺著你喜歡發明創造啊。”南易狐疑道。
“沒有,最近工作中認識一個國營水壺廠的廠長,廠里效益不好,想從我們銀行貸款。”
“喔。”一筆貸款業務能通到劉貞的部門,南易一聽就知道來頭不小,“別給人瞎出主意,自鳴壺在國外有專利,意大利一家公司發明的,把鳥改成老虎未必能繞過專利,要是想出口得謹慎。”
“你這么閑,關心一把水壺的來龍去脈?”
“嗐,你是做金融的,不在我們工業圈里混,自然不清楚,意大利那家公司可了不起,幾乎代表了意大利的產品領域設計水平,在全世界的名氣也很響,稍稍留意就能知道。”
劉貞應了一聲,“快吃,咱們抓緊時間去買壺。”
“急什么,我明天白天也可以去買,待會出去墊巴點,我們再去茶館坐坐,聽聽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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