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看到了南易,她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非常難看,她萬萬沒想到世界原來這么小。
那天南易只是覺得眼前的女人長得還不錯,今天再次見面,他從女人臉上找到一點陌生的熟悉感,再加上她坐在關爾夫邊上,一個名字呼之欲出——田寧。
“南生,給你介紹,這是我新馬子田寧,她準備報名參加今年的港姐。”關爾夫示意了一下田寧,給南易介紹道。
南易收回盯著田寧的目光,對關爾夫打著哈哈,“哈哈,關生,你是想把所有港姐都帶回家啊。”
“我最中意靚女,再多都不會嫌多。”
在田寧微弱抗拒的眼神里,關爾夫搭上她的肩膀,臉上洋溢著洞房花燭夜將臨的準新郎之喜。
兩人的舉動,南易盡收眼底,自顧自的往邊上的空位一坐,叫過侍應生就準備點菜。
“南生,別急,一會小羅要過來,也帶著朋友。”關爾夫曖昧的笑道。
“哈,你們都有朋友,我也該叫個過來,稍等啊,我打個電話。”南易說著,站起身,走到包廂外面,給龍卉卿打了個傳呼。
一會,龍卉卿的電話回過來,南易正接著電話,就看到羅兆琿摟著一個女人走了過來,還挺巧,也是一個港姐。
一個港姐,一個準港姐,到他這里就變成了媽咪,南易有把手里的電話砸掉的沖動。
羅兆琿看到南易在打電話,只是向南易揮了揮手,指了指他摟住的女人,又指了指包廂,南易點點頭,繼續和龍卉卿通話。
打完電話,南易沒急著走回包廂,而是抬頭眺望著遙遠的西南方向。
瑞秋的太空之旅實驗室的初始經費已經到位,它的架構也已經搭建完成,下轄史前文明、仰望星空、美廚娘、牙簽魚四個部門。
史前文明主要探尋地球上一切不屬于“現代人類”的足跡,實驗室內部人員有兩個共同特征,相信有外星人、相信地球存在過史前文明。
史前文明就是要去探尋地球某個角落有沒有遺落著超越當下科技的物品存在,飛碟、逃生艙,不管是什么都好。
簡單點說,史前文明就是朝著發現黑科技的方向去努力,就算到最后一場空也關系不大,探尋黑科技的過程就是不斷進行金屬探測的過程,滿世界瞎跑,黑科技找不到,貴金屬礦總能找到幾個。
仰望星空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飛到月球,飛向火星,偏向于搞技術研發。
美廚娘,負責實驗室的后勤保障工作,不但要管理南易和南若玢注入的資金,還要想辦法自身造血,所以,在它下面還有兩個分支機構——黑珍珠打撈公司、考古人永不貧窮發展促進委員會。
這兩個都是合法經營的機構,絕不搞偷雞摸狗的事,黑珍珠不用說,肯定是經營沉船打撈,對某一目標進行打撈之前,黑珍珠會和海域所屬國相關部門進行聯系,先談好怎么分成,才會開展打撈工作。
有不少國家地下埋藏的礦產和古董都是屬于土地所有人的,個人進行挖掘合理合法合規,“考古人”就會活躍在這樣的國家,和地主強強聯合,共同挖掘地下有可能存在的古董。
二戰時期的一些軍用品和勛章之類的東西已經漸漸有了市場,價格雖然不是太高,可勝在容易挖掘,開著推土機、挖掘機到之前的戰場去挖就是了。
順便還可以打出“魂歸故里”的旗號,要是挖到能證明身份的骷髏,可以友好的送還給它的富裕家人,然后頗為羞澀的接過人家給的善款贊助。
牙簽魚無須多說,南氏的標配安保單位,雖然有槍有炮,可從來不會主動挑起斗爭,哪怕被人欺負也不敢吭聲,反而會手畫十字,祈禱欺負他們的人長命百歲,闔家安康。
在公元前1萬年至公元前8000年之間,撒哈拉沙漠的深處曾經出現過文明,這在阿爾及利亞東南部、乍得和利比亞境內發現的巖畫上得到了證實。
被發現的巖畫當中,有一幅非常奇特,一群手里握著棍棒、斧頭的人類,對著一個懸浮在半空,看形狀疑似UFO的物體跪拜。
史前文明的第一次探尋任務就是沿著那幅巖畫去展開調查,能有發現最好,沒有發現那就在沙漠里多呆一段時間,勘探一下礦藏也不算損失。
撒哈拉沙漠里的礦產非常豐富,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地下礦脈,只不過非沙漠邊緣地帶,挖掘和運輸難度會比較高,必須是價值極高的礦產才有挖掘價值。
當然,澹水也算是礦產,撒哈拉沙漠本就是一個挺熱門的旅游地帶,之前游客只在沙漠外圍打轉,要是在深入沙漠中心地帶的沿途解決澹水補給的問題,那穿越撒哈拉沙漠的旅游線路一定會興起,實驗室就可以靠經營水井獲取不菲的收入,另外,提供救援服務也是個不錯的思路。
瑞秋的太空之旅實驗室肯定是一只屬貔貅的吞金巨獸,從一開始,就要注重自我造血能力的培養,南易想讓實驗室的成員明白——他們所追求的理想,不一定要靠著信念捉襟見肘的堅持;
也可以得到源源不斷的物質回報,在較富有且寬松的氛圍里,大家一起朝著共同的目標前進,追求理想不等于貧困潦倒。
“希望一切順利,不要第一次就死好幾個。”看著西南方向,南易心里滴咕著。
實驗室雖然有1億多美元的啟動資金,可剛開始要花錢的地方多,史前文明派出去的第一支探尋隊伍沒帶多少高端裝備,進入沙漠中心,靠的還是駝隊,雖說每個成員身上都有衛星定位,可真遇到危險,也只能鞭長莫及,已經預備好的空投支援未必能發揮作用。
“在看什么?”
“來的這么快?”
南易轉過身,看向已經到來的龍卉卿。
“你知道的啊,我就住在附近,走過來用不了幾分鐘。”
南易看著龍卉卿未施粉黛的臉,輕輕一笑,“我知道你住得近,但是你們女人出門要化妝,那就說不好要多少時間了,誰知道你沒化妝就過來。”
“我這樣不好看嗎?”
“好看,我們進去吧。”
南易擁著龍卉卿走進包廂里,點好菜,等菜的間隙,三個男人先圍繞女人扯了幾句,話題并沒有太放肆,特別是羅兆琿反常的保守,這或許和他一開始介紹帶來的女人時,稱呼她為“女朋友”有關。
馬子和女朋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馬子可以泛指一切和自己發生過關系的女人,畀錢使、友誼賽對手這些都算,女朋友比較正式,只有以結婚為目的,或者把結婚當成借口、籌碼的才能算。
羅兆琿已婚,現在卻跳出來一個女朋友,很顯然,他能拿下邊上的女人,不僅僅是靠錢,還利用了一點感情因素,或者說,女人是奔著富商太太的頭銜去的。
飯桌上,三人沒有談什么正經事,生意能做起來,自然不可能不懂做事不密的壞處,項鏈耳環可以在情人面前獻寶,生意不可能當著情人面談。
飯局即將結束的時候,關爾夫還邀請南易明天一早去粉嶺高球場打球,南易以明天就要回內地的借口拒絕了。
去個毛啊,粉嶺高球場屬于高爾夫球會,這是一家歷史比較悠久的私人會所,1986年就停止對外發放新會籍,想要入會,只能去二手會籍中介公司買會籍,一個會籍幾百萬,還要交25的手續費,至于購買資格的審核就不用說了,借著方夢音的光,南易肯定有資格。
買了會籍,每年還要交一筆不菲的會費,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唯一的好處就是有個地方能結交那些發家比較早,但已呈現頹勢,靠一些外在表象繼續端著架子不倒的“香塂精英”,南易表示沒什么興趣和他們結交,對關爾夫炫耀會籍的行為,他只能說拋給了瞎子。
次日。
惠澤桑的辦公室里,正有兩個人來拜訪他。
“惠總裁,我是人才小組趙仁才。”
“南辦,裘精英。”
“兩位,通知我已經收到了,你們可以暫時在我們共富會的辦公室辦公,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訴我的秘書。”
“快拋吧。”
剛剛入關進入深甽,站在陳于修派來的兩輛車前,南易對手里拿著硬幣猶豫不決的龍卉卿說道。
“好吧,人頭去鵝城,字去珠城。”
龍卉卿對鵝城和珠城都不了解,沒有一個比較,拋硬幣聽天由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大拇指一彈,硬幣往半空飛去,在下墜的中途,南易先一步抓住硬幣,中指在硬幣上摩挲一下,是字,于是,他的掌心一收,凸起的肉推了推硬幣,攤開手掌,人頭赫然朝上。
不用懷疑南易手指和手掌的靈活度,數載寒秋的飛針練下來,加上他看文件時喜歡轉筆的癖好,手指已經被練得非常靈活,調整一下方向練練偷藏牌,做個老千也問題不大。
“人頭,去鵝城。”
“不算,我自己接。”
龍卉卿雖然沒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對,可她就是覺得不對,她能感覺到南易推著她去鵝城。
“不用麻煩了,鵝城、珠城對你來說沒什么區別。”
珠城只是南易用來表演民主的道具,從一開始,他就準備讓龍卉卿去鵝城,不僅有安保公司的羅陽正好是鵝城人的因素,還包括鵝城離深甽近,有事可以隨時從深甽叫人過去,另外,也有他自己親眼在澹水見過傳銷人的原因。
“好吧。”
龍卉卿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南易從校花手里接過一個背包,轉手遞給龍卉卿,“除了身上的衣服和證件,這個包里是你的全家當,行李我會暫時替你保管,你上左邊那輛,司機會直接送你去澹水。”
龍卉卿拉開包上的拉鏈,看到包里除了兩套從里到外的換洗衣服,還有一個透明包包,里面躺著零散的人民幣,紙幣、硬幣都有。
“你確定不是要整蠱我?”龍卉卿把拉鏈拉上,撇撇嘴確認道。
南易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可以選擇回去。”
“我還會得去嗎?”龍卉卿轉頭看了看香塂的方向,把背包往背后一甩,瀟灑的鉆進左邊的車里,一上車,又從窗口探出頭,“我就要走了,說句祝福話。”
“祝福話沒有,送行歌給你哼一段。”南易說著,嘴里哼起了調調:“送戰友踏征程,默默無語兩眼淚,耳邊響起駝鈴聲,路漫漫霧蒙蒙,革命生涯常分手,一樣分別兩樣情,戰友啊…”
“哼!《戴手銬的旅客》,我在鳳凰戲院看過。”龍卉卿不滿的沖南易說了句,催促司機開車。
看著車子駛離,南易轉頭對校花說道:“打給羅陽,告訴他VIP已經出發,把人看顧好,我不想聽到她出事。”
“好的。”
上車,一路向西,繞道去看了一眼即將完工的深甽火車站,從深甽(鎮)站到羅湖站,再到現在的“深甽”沒有站字,南易算是經歷了深甽三段鐵路的變遷史。
看過火車站又去看即將完工的機場,中間經過一個學校的門口,看到大門一側豎掛著外國語學校的牌子,邊上還有一塊四方的“日本語講習所”牌子掛在墻上。
從去年的八月后,更多的日本人出逃到內地來投資,前兩年刮起的學英語熱潮之后,如今又刮起了學日語的小旋風。
經過老街,南易在郵政局遣址下車買了一本《深甽青年》雜志,順手又買了幾份報紙,付完錢,一轉頭就看到墻上貼著幾張尋人啟事,深甽上空有一道新時光,不時的會降下來,偷走幾個人陪它玩樂,被偷走的樂不思蜀,家人們肝腸寸斷。
機場的外觀已然裝飾一新,只剩下內部的裝修需耗費些時日,透過縫隙往里頭一瞅,南易瞬間篤定機場會在十月開始營業,這個很好猜,有規律可循。
離開機場,路過一個發廊,赫然看到阮梅的海報貼在墻上,不是藝術照,背景可以看到黃沙,不消說,肯定是在拍《封神榜》的間隙留下的影像。
不知道是被哪個孫子賣出來的,南易打算回椰城的時候打聽一下,椰城已然成了國內的盜版出版物印刷和集散中心,和圖書、海報有關的事情在那里大概率能打聽到一點消息。
華強北人才市場,一走進去就可以看到蜂擁的求職者,一個個衣著看不出太多當下的痕跡,往他們手里塞個手機,混進三十年后的求職人群里也不會突兀。
只要頭上的頭發爭氣,沒早早的解甲歸田,通常,男性的是三七分,中間夾雜幾個中分,四大天王還沒出現,對你愛愛愛不完卻已經在深甽滿大街傳唱。
女性的發型比較多樣,披肩、齊耳、齊腰、離子燙、獅子頭都有。
“咦…”
南易犯賤,一降低視線就看到一個穿著牛仔短褲的男性,這兩年,夏日時節,街上總能看見穿著牛仔短褲的男性招搖過市,有些還是緊身的,讓南易不得不感嘆自己落伍了,跟不上流行的速度。
九十年代初,保守和開放碰撞,短視頻平臺上需要打馬賽克的穿著,當下的大街上都可以見到,雖然鳳毛麟角,但真實存在。
確認一下自己是六零后,南易暗暗吐槽:“一代不如一代,真是垮掉的六五后七零后。”
過兩年把七改成八,再改成九,這句吐槽依然會應景。
在人才大廳里看了一會,南易走到外面,左右找了找,很快就看到一家打印店,走到近前觀察了一會,拿出電話打給陳于修。
“于修,華強北人才市場邊上的打印店,打聽一下老板是誰的親戚。”
“打印店?你想干嘛?”
“我想頂下來做。”
“不好頂,一年不少賺。”
“知道,不管現在一年賺多少,我出兩倍,什么都不用做,每年還多賺一點,別人會樂意的。”
“那里的打印費比其他地方貴,再貴不會有生意。”
“不為賺錢。”
“不為賺錢,那你圖什么,虧著玩?”
“撲街,我有那么蠢嗎?知不知道二十世紀什么最貴?人才!”南易使勁瞪了瞪眼珠子,想捕捉到一點葛六億的神韻。
“要人才,交八百,人才市場就可以擺個攤。”
“少扯澹,幫我去打聽就是了。”
“得,你是大老,我馬上去打聽。”電話對話的陳于修無奈的說道。
“就這樣,有結果通知我。”
“晚飯一起?”
“不了,在東湖麗苑吃,掛了。”
特殊日子,給自己放個假,今天少更點,會小飲幾杯,明天的更新量可能也會受點影響,先說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