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家一起組建夢想小鎮有限公司,共籌集3億人民幣的資金,淡馬錫占股30、眾創空間5、庫什納公司20、綠核發展45。
四家一致決定由南易擔任董事長兼執行總裁,李家龍擔任副董事長兼執行副總裁,董事會秘書將由庫什納指派,公司具體的管理如何分配,還得等公司架構搭起來再議。
韓振赫在椰城,加上上戸雅美已經從南辦抽調了幾個人過去協助,南易完全可以不參與夢想小鎮前期的籌建工作。
“喂,喂喂喂,操…”
南易正在海邊釣魚,電話忽然響了,他接起來一陣“喂”,可根本聽不見對面在說什么。
當初深甽籌建模擬信號基站的時候,其中一個名額被分配給鵝城,所以鵝城這里有模擬信號,只不過在鵝城打大哥大,信號需要通過深甽中轉,這就意味著深甽的大哥大可以在鵝城使用。
今年1月,鵝城這里正式開通移動電話業務,模擬信號進一步得到增強,只不過信號的輻射范圍只有市區,并不包括小亞灣這里,南易所呆的海邊離蛇口的基站不是太遠,有微弱的信號,南易這才能接到電話。
不過現在看來,拿著大哥大一點意義都沒有,沒有來電顯示,也不知道是誰打來,南易只能掛掉電話,等對方把電話打到他的衛星電話。
過了兩天,喬衛平和馬峎余的消息就匯總過來,在鵝城、小亞灣都有其他城市單位建立的窗口,其中最多的就是福南寶慶縣,這個不大的縣級市居然有十來個單位在這里建窗口,同時寶慶已經有不少人在鵝城投資房地產或炒地皮。
寶慶一個叫陽清的商人已經在鵝城修建第一個樓盤“富華樓”,地段還不錯,拿地價格只有315元平方米,折合不到21萬畝,這個樓盤馬上就要開盤。
馬峎余跑了鵝城房產局、小亞灣管委會,基本已經領悟到這邊出讓土地的原則精神——以地換錢、以地換路,精簡辦事流程,不管是購買土地還是開發樓盤,只需要蓋一個章就可以。
聽完消息匯總,南易叫聞人蘭月給馬峎余拿了3萬塊錢,讓他去管委會交個朋友,讓喬衛平扮演一個炒地皮的新人,去同行業從業者的聚集點呆著,探聽一點行業動態。
南易自己則不再釣魚,改去小亞灣這里的原住民村落尋找歲月留下的痕跡。
上一村、下一村、茶山村,一個又一個村落的情報交流中心留下了南易的身影,每到一個村落,南易都會探尋一下村民對征地的態度,老人、中年人、青年人嘴里操著語調不同的客家話,卻傳達出相同的信息——對征地樂見其成,而且巴不得多征一點。
當南易的腳步踏上老畬村一帶的時候,他的身邊多了幾個人,葛翠竹,她的秘書施國豐,還有墾殖集團環境測評的人員。
在老畬村附近,南易發現了一個三面環山的平坦地帶,其中一座山上一條溪流從山腳流過,出水口的地下水源充足,南易打聽了這條溪流上百年沒斷過水,這里風景優美、空氣清新、泥土非常肥沃,手一捏能冒出油來。
站在三面山的山上,南易三人往下眺望,平坦地上的青草郁郁蔥蔥,中間夾雜著幾抹色彩,南易拿著望遠鏡往一抹翠綠猛瞧。
“阿嬸,你看看,那里是什么。”南易把望遠鏡遞給葛翠竹。
葛翠竹接過望遠鏡循著南易所指看了一眼說道:“應該是一片野葡萄,國豐,一會讓人采點樣回去。”
“好的,董事長。”
“南易,讓我猜一猜,你是想把這里改造成百果園,和我在巴黎77省參觀過的采摘谷倉一樣,以游客親手采摘水果為主題,打造一個周末短假的度假地。”
“哈哈,阿嬸,不用說的這么高大上,在國內,就直接叫農家樂。”南易笑了笑說道:“農業結合旅游這個理念,我們的認知和發展可是滯后了不少,北方那邊反而走在了前面,八十年代初,我去燕山洽談板栗買賣的時候,就在那邊見到了農家樂的雛形。
這些年,京城近郊開出了不少農家樂,密云水庫邊上給釣魚人提供餐飲的小野店已經有不少,家家都有自己的特色。”
“說不上滯后,農家樂這種消遣方式畢竟在國內還不是太流行,賺幾個人的花銷容易,像我們這樣公司化運營就難了。”葛翠竹說道。
“也對,現在把農家樂往大和深里做還太早了點,但這里是例外,不管從深甽哪個地方過來,到這里的距離最遠不超過50公里,離香塂人養小老婆的地方距離更是不到17公里。
阿嬸你想啊,周六晚上,帶上小老婆來這里,住在半山腰的獨棟特色度假屋里,晚上一頓亂造,第二天走出屋子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著山道往下走,在果園里采摘一點水果,補充一下維生素;
到了中午,上菜園子,想吃什么就拔什么菜,要吃點葷的,牛蛙、蟛蜞、魚蝦、黃鱔、牛、驢、羊、鴿子、雞鴨鵝、海鮮,不破壞整體環境,又沒有異味的可以養在這里,不合適的就和附近的村民合作,讓他們幫我們養殖。”
南易說著,指著一個地方說道:“那里,可以弄個bbq,如果是一家人過來,可以自己燒烤;那邊可以弄個小型水上樂園,邊上可以搞一個收費釣場,想要吃魚可以自己去釣,另外,也可以成立一個釣魚愛好者協會,在這里經常組織釣魚比賽;
對面的山腰凹凸不平,呈現階梯式上升,我們可以種上玉米地、竹林,堆上稻草垛,在最邊上再蓋兩個牛棚,要是有需求,豬圈也可以蓋,那里我們就叫它野戰坪。”
“野戰坪?什么意思?”
“阿嬸,稍微聯想一下,你應該能想到。”南易一臉曖昧的說道。
葛翠竹稍微想了想就明白南易在說什么,她一巴掌扇在南易的手臂上,嗔道:“衰仔,一肚子歪主意。”
“呵呵,這里正式名稱就叫三面山百果園,不正式名稱就叫情人谷,總之,這里吃的健康、美味,玩得開心、刺激,但是來玩一趟的花費不超過上商場買件衣服。
一開始,我們的目標客戶就盯著香塂人和他們的小老婆,不能說從香塂一過來就奔著那點事去,總得有點情調,買衣服、買首飾是情調,來這里玩也是情調。”
“情人谷的名聲一旦傳出去,那些整家人的游客怎么可能還會過來?”
“所以我才說是不正式名稱,只要在游客之間把‘情人谷’這個名字拋出來,他們自己就會把這個名字傳播出去,這個名字我們是不承認的,我們官方的主打一直都是全家人的親子游,回歸田園,讓孩子親近大自然。
但是這個理念有點超前,現在的情況是一個個剛把泥腿洗干凈住上樓房,大魚大肉還沒吃膩,短期之內想讓他們再回到田園,可能性不是很大。
當我們很難得吃上白米飯、吃上豬肉的時候,心里想的是一輩子能吃豬肉下白米飯就好了,天天吃、頓頓吃都不會膩,可實際上呢?
連續吃上一個月,保證會膩的不行,換上一份豬食反而會吃得更開心。
人們什么時候會厭倦都市,現在還不好說,五年、十年、十五年,也許會更久,假如這里只是一個獨立的項目,那十年之后再開始也不會晚。”
南易轉了一個方向,左手指向南方,“1979年,寶安的人口是31.41萬,到了現在深甽的戶籍人數是68.65萬,常住人口是167.78萬,五年之后,常住人口的數字會變成多少,流動人口的數字又會變成多少。
一個人想要在深甽生活,那必須有上班的地方、住的地方、吃飯的地方、娛樂的地方、看病的地方,這一切都離不開土地。
深甽要發展,就要蓋更多的廠房,更多的高樓,更多的住宅,土地從哪里來?開山填海?可以無限填嗎?”
“征地,從農民手里征收集體土地。”葛翠竹說道。
“是的,目前深甽是塊狀發展,這里一塊,那里一塊,之所以不連成片,土地性質就是一個很重要的因素,征地的成本太高,目前還有不少國有空地,市里在做規劃的時候,都會盡量避免征地。
可等到空地耗竭,免不了要打集體土地的主意,現在在深甽隨便干點什么都比種地強,年紀大的還有心思種地,年輕人有幾個樂意。
一方面城市要發展,另一方面,耕地并沒有發揮好它出產糧食的基本職能,以前我們是到處種菜,到處賣,現在是種少收多,集中向深甽這邊供應。
糧食就不用說了,整個大南方很少有地區能夠做到自給自足,深甽的情況就更嚴重點,拋荒越來越嚴重,糧食如此,蔬菜更是如此。
一個國家必須保證糧食的自給…”
南易的話未說完,校花就湊到他耳旁說道:“斯嘉麗夫人的電話,緊急事務。”
不用校花提醒,南易也明白斯嘉麗在紐約的凌晨打電話給他肯定有急事,和葛翠竹告罪一聲,他就走到邊上去接電話。
“斯嘉麗,什么事?”
“幾分鐘之前,我剛拿到烏拉爾地區、烏克蘭南部的土壤墑情報告,我們的人對比最近幾年的數據后提出一個推測——蘇修很可能會爆發旱災。”
“預測會是在什么時候?”
“現在還沒辦法拿出一個比較肯定的結論,需要更多的數據進行綜合分析。”
做遠期氣象預測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想要得出一個準確率較高的結論,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采集大量、多維度的數據做橫向、縱向對比分析。
“明白了,等得出結論通知我。”
“嗯哼。”
掛掉電話,南易走回到葛翠竹身邊,“阿嬸,一個國家必須要做到糧食能夠自給自足,不然容易被其他國家遏制。十年前,蘇修是超級強國,五年前蘇修是強國,而現在的蘇修可以說不堪一擊。
基辛格說過一句話,誰控制了石油,誰就控制了所有國家;誰控制了糧食,誰就控制了人類;誰掌握了貨幣發行權,誰就掌握了世界。
1969年,尼克松當上總統,那時候的美國可以說是焦頭爛額,蘇修擴張,越戰打得一塌糊涂,美國國內社會嚴重分裂。
當時還是哈佛大學國際問題研究中心負責人的基辛格,這位已經隱隱被譽為美國歷史上最杰出國務卿的戰略大師,為美國贏得冷戰擘畫出清晰的藍圖:丟掉包袱、建立戰線、打好基礎、外圍進逼、內部瓦解。
具體的做法就是終結越戰、全面對我國緩和、整頓中東、拋棄黃金美元體系、構建全新的石油美元、建立完全服從美國的聯盟體系。
這幾件事,本質上都是為了一個目標:先讓美國立于不敗之地。
‘昔之善戰者,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這話是《孫子兵法》上說的,聽說基辛格很推崇這本書,一直都有在鉆研。
美國具體對付蘇修的戰略我就不多說了,我也是道聽途說居多,不過基辛格抓住了蘇修的致命弱點,而且圍繞這個弱點制定了很多戰術,這個弱點就是糧食。
這些年,蘇修的糧食產量逐年下降,糧食自給率每況愈下,對外進口的依賴越來越大,進口需要外匯,蘇修的外匯來源嚴重依賴武器和石油出口。
從1985年8月開始,歐佩克的石油產量就猛地提升,同時,美國宣布放寬石油開采政策,全力開發北海和阿拉斯加石油開采,開放市場、減少國內石油戰略儲備,有意無意的多管齊下打壓油價。
石油價格暴跌導致蘇修的外匯收入降低,到了1986年上半年,伊朗、伊拉克和利比亞的石油收入減少了46,這三個國家是蘇修的主要武器輸出國,沒錢自然也就沒法購買武器,蘇修的外匯收入更是雪上加霜。
石油的價格疲軟,但是糧食的價格,阿嬸,這個就不用我多說,我們吃的就是糧蔬飯,國際糧蔬的價格表就貼在阿嬸辦公室的墻上。
沒錢,糧價卻在猛漲,現在的蘇修要考慮的不是重回世界霸主的問題,而是該考慮如何讓將近2億9人民填飽肚子。”
葛翠竹頷了頷首,“從1982年開始,中央一號文件連續五年都以農業、農村和農民為主題,上頭對三農問題非常重視。”
“對啊,民以食為天,糧食無小事,現在對耕地的管控還不是太嚴格,但早晚會戴上緊箍咒,城市發展需要用地、拋荒現象愈發嚴重、保證耕地面積,這三個問題是深甽發展過程中都要面臨的問題,阿嬸你覺得該如何解決?”
“征收耕地,統一進行管理,把耕地交給愿意耕種的人去種。”
南易笑了笑,“誰愿意種?”
“墾殖集團。”
“耕地種植不僅事關糧蔬供給,還牽涉到生態環境,耕地不可能沒有,也不能沒人去種。”南易又往山下指了指,“這里差不多有260畝,百果園只需要120畝,剩下的140畝可以打造成有機蔬菜園。
小亞灣的水田只需要3000塊一畝,旱地只需要2000塊,這里是山地,也是生地,三面山、260畝土地,管委會征地再出讓給我們,一畝地最多不會超過旱地的價格,幾十萬就可以擁有五十年的使用權,不要太便宜。”
葛翠竹眼睛一亮,說道:“南易,你想打造環深甽蔬菜種植基地?”
“呵呵,可以這么說吧,這里不但是種植基地,我還想把旅游的概念融合進去,就讓這里當作是我們的試驗田,我們好好探索一下農業旅游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