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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三章、數字化

  幾人剛在包廂里坐下,校花就走了進來。

  “南生,電話。”

  “倩兮,你陪兩位同學先坐,我出去接個電話。”

  “去吧,去吧。”

  南易跟著校花走到外面的院子,捂著話筒的虎崽就靠了過來。

  “誰的電話?”

  “王蒴先生。”

  “哦。”南易接過電話,就對著話筒說道:“流氓,什么事?”

  “在京城吧?”

  “廢話,不在京城你能打通這個電話啊,有事說事,借錢免談。”

  “借個屁啊,哥們現在不缺錢花,找你有事,今天是海馬影視創作室宣布成立的日子,正準備出去慶祝一下,過來捧個場。”

  “你也不早說,我擱外頭和別人吃飯呢,反正你們一時半會也散不了,晚點我趕過去。”

  “南霸天,這可是哥們事業版圖的第一步,你就不給面兒?”

  “真和別人在吃飯,我表妹還有她倆同學。”

  “京影念書的那表妹?”

  “廢話,我就這唯一的表妹。”

  那邊的王蒴一聽樂了,“南霸天,你前面沒聽清楚啊,海馬影視創作室,影視懂不懂?麻溜的帶你表妹一起過來,今天在的都是有一號的主,你表妹將來要接戲吧?

  讓你表妹今天過來亮亮相,但凡誰的筆頭歪一歪,本子的女主角按照她的特點改一改,她還會愁沒戲拍啊?”

  王蒴說的,南易自然懂,只要哪個編劇說一句“我的女主角就是按照易倩兮寫的”,在沒有太大的利益沖突下,女主角的位子,易倩兮基本手拿把掐。

  這么一來,南易要真把自己當易倩兮的表哥自處,好像還真沒理由不過去。

  “行吧,號碼告訴我,一會給你打回去。”

  “京影廠招待所302。”

  掛掉電話,南易就走回包廂,對著里面的三個女人說道:“有件事我征詢下你們三個的意見,剛剛我接了個電話,我一朋友,算是個作家,他和幾個作家搞了一個影視創作工作室,一會就要開個成立慶祝會,你們要是愿意,這頓飯我們就不吃了,現在立馬過去,你們要是不愿意…”

  “愿意,當然愿意。”

  南易的話還沒說完,蔣雯鸝就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等話一出口,她才發現好像有點失禮和自作多情,于是兩頰抹上了一條被鼻子分割成兩半的紅色。

  “倩兮,許啨,你們兩個呢?”

  “去啊,怎么不去,作家不就是編劇么,認識幾個多好啊。”易倩兮說道。

  許啨說道:“南易哥,我想去。”

  “那行,我們走吧。”

  南易走出包廂,去后廚找到親自下廚的彭秀全,好一通解釋,才在彭秀全的沖冠眥裂中離開覃家菜。

  彭秀全不能不怒,他把南易當成角,正想顯擺點最近剛融會貫通的功夫,誰知道人家中途撤了,不玩了,逗他玩呢?

  也就是南易,換個旁人,彭秀全直接就試試菜刀硬還是腦門硬。

  對飲食,王蒴的想象空間非常匱乏,通常他會去的都是中間一個煙囪,一圈加湯的那種地兒,也就是涮羊肉。

  夏天如此,冬天依然是如此。

  一家收了廣告費,廣告詞都得昧著良心寫的涮羊肉蒼蠅館子,七個人把兩張桌子拼在一起,一張桌子上放一個銅火鍋,南易四人到的時候,桌上已經有五六個空盤子,上面留下的一絲絲紅白相間的羊膻味,告訴每個人它原來背負著的不是自己。

  王蒴見到南易出現,就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說道:“來啦,給你介紹,隗人、謨言、烸巖、蘇燑、劉恒、史鉄生,謨言你認識,我就不多說,隗人…”

  王蒴把每個人的情況,主要介紹的是代表作。

  “去年,九月份,幾個哥們在一起搞了個沙龍叫海馬影視創作中心,就在咱們院,后來聊著聊著,大家都覺得光逗咳嗽也沒什么勁,就尋思著搞一個創作工作室,這不,今天,海馬影視創作室就成立了。

  創作室的宗旨就是提高創作人員的…”

  王蒴說著,忽然擺了擺手,“歇了,我也不扯了,宗旨很簡單,就是想讓大家寫的東西能賣上價,寫作,在座的各個都不比曹雪芹差,議價,我們不靈。

  叫你過來,除了一起慶祝一下兼買單之外,還有就是邀請你加入的意思,先別急著拒絕,你可以不自己來,但你得派個人來,哥們給工資,八十八一個月,這數字吉利吧?”

  “八十八,想什么呢,你去零工趴活的地方問問,三塊錢一天,看看有沒有人搭理你。”南易說著,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順便讓三個女人坐下,“要談就好好談,別扯什么工資,就說分成。”

  “分成也行啊,怎么個分法?”

  南易擺了擺手,“談正經事就別在飯桌上,改天,趁大家都清醒的時候,找個地方喝茶,大家都把人情包袱、臉面都先卸下,錙銖必較,為了點蠅頭小利爭個面紅耳赤,沒必要端著、拿著。

  大家寫書,拋開那些有的沒的給自己臉上貼金的論調,無非就是為了填飽肚子、以文致富、名利雙收這么個過程,沒有家里不差錢,寫書就是為了好玩的吧?”

  環顧一下眾人,見無人反駁,南易就繼續說道:“所以啊,私底下分配利益的時候,該爭就爭,分好了,大家都能接受,那海馬就是一個整體,在外人面前,大家一起裝,團結協作,互相捧著,把臉面都支棱起來。”

  “南霸天,你這話不好聽,把我們臉上的偽裝都扒了,可這話也實在,我認識的人里就數你會摟錢,我也不裝,搞海馬創作工作室就是想多掙點,需要你加入進來幫大家一把。

  你說分成,沒問題,大家坐下來談,就按你說的,大家爭出一個都能接受的結果出來,知道你沒閑工夫摻和我們的事,那你就把宮…”

  “嗯嗯…”

  南易出聲阻止王蒴把宮雪的名字說出來。

  王蒴咽了咽唾沫,“算了,不說了,你反正知道我說的是誰,我看當初拍廣告的時候,她協調的挺好的,就讓她參與進來。”

  王蒴不提宮雪,南易也會提,望北傳媒成立快四年了,可除了給自己拍了幾個廣告,橫掃了一遍地方臺垃圾廣告時間,貼錢做影視植入廣告之外,根本沒開展什么業務。

  就連那幾個廣告,走賬的時候都得掛羊頭賣狗肉,根本不是走的廣告項目的賬。

  雖說79年的時候,滬海廣告公司的科長丁允明就在《文匯報》上發表了一篇名為《為廣告正名》的文章。

  他認為,“廣告并非擺噱頭、吹牛皮的資本主義生意經”,這篇短短千字的小文章,就為媒體吹響了恢復廣告的號角。

  同年,喉舌報也發表了《滬海恢復商品廣告業務》和《漫談外國廣告》、《一條廣告的啟示》、《一張廣告救了一個廠》四篇文章,多維度對廣告行業的開放發聲。

  看似廣告業復蘇了,可其實廣告經營權一直沒有對私營企業放開,過去幾年相繼成立的廣告公司都是某某省廣告公司、某某市廣告公司,一看抬頭就知道不可能是私企。

  私企也有,不過還是走掛靠的路子,不然就和望北傳媒一樣,以外資身份進行合資,然后進入到內地成立合資企業,這樣的企業他們的客戶同樣是合資企業。

  廣告業的春天沒來,望北傳媒自然動騰不得,只能繼續給兄弟單位提供一點服務,勉強掙倆吃飯錢,想對外開展業務壓根沒門,地方保護主義的壁壘固若金湯,甭想突進去。

  在電視臺、報紙上打個廣告還行,想在繁華地段弄個海報,望北傳媒絕對搞不定,還是得從省、市抬頭的廣告公司走一遍。

  廣告沒什么發展機會,影視業更沒有機會。

  從1958年華囯電視劇正式誕生到1986年,華囯的廣播電視業是一個完全封閉的行業,由國有、高度行政化的廣告電視部門完全壟斷運作,不僅不允許外資和民營資本介入,就連其他國有部門都不允許涉足,尤其是播出機構的市場準入更為嚴格。

  1986年廣電部發布了《關于實行電視劇制作許可證制度的暫行規定》,要求從1986年6月1日以后,制作單位向朝廷臺和地方電視臺提供出售、交換、贈送電視劇必須持有制作許可證,否則,朝廷臺和地方電視臺不得接收和播出。

  這一規定基本就把民營公司排斥在制作市場之外,根本沒有空子可以鉆。

  國家之所以這么規定,這是因為當下的電視劇幾乎沒有娛樂和經濟屬性,它只為國家意識形態安全服務。

  之前,南易介入到《紅樓夢》,純粹可以說是贊助然后換一個鳴謝單位,只不過雞賊的南易讓文昌服飾對演員個人也贊助了一把,漂亮的服飾以及有葷有素的豐富伙食,通過這些博取到演員們的好感,很巧妙的把服飾廣告植入到拍攝花絮里面。

  包括之后望北傳媒介入到《西游記》的投資,其實就是花錢買了《西游記》的海外版權,既不參與創作,也不參與發行,對朝廷臺而言,望北傳媒僅僅是一個購買版權的客戶。

  更早之前,文昌服飾在電影里植入廣告也是一樣,同樣對電影的創作和發行沒有任何發言權,甚至都不能算是一個可以站在同一平臺高度上對話的單位,最多算是一個會鉆營,通過“腐蝕”電影廠相關人士牟取利益的壞群眾。

  南易一手炮制的《瘋娘》,看似從劇本到拍攝都有望北傳媒的身影在里面出沒,可這部片子實際上屬于京影廠,望北傳媒出錢、出力,但是最終影片本身獲得的利益卻和望北傳媒無關。

  也就是排除掉廣告效應不談,望北傳媒是既賠錢,吆喝也沒賺回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望北傳媒的“傳媒”二字純屬于無稽之談,它實際上就是靠著人脈在投機倒把的倒爺皮包公司,也可以把它歸類到文昌服飾的供銷科、亞清公司的供銷科旗下,它的內核就是在給商品搞促銷。

  或者也可以把望北傳媒歸類到金融財務公司,畢竟它也參與了一部電影的投資,只不過投資的回報既取決于票房,又仿佛和票房多少沒多大關系。

  事情的經過就是八桂電影廠立項拍一部電影,但是資金不足,于是,陳懷歌牽線,電影廠從望北傳媒借了一筆錢用來拍片,電影賺錢,電影廠歸還本息,若是虧錢,那就慢慢等,什么時候電影廠有錢就什么時候還。

  別說參與制作發行,南易到現在就連這部片子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當然這倒不是對方沒有告知,只是南易肯點頭讓宮雪借錢,目的還是為了建立人脈,借錢的由頭是什么他并不關心,他只關心借錢的人是誰。

  總而言之,目前不管是電影、電視劇、廣告都還沒有民營企業生存的土壤,而想要讓這片土壤出現,并不取決于內部,而是取決于世界大格局。

  以南易個人的眼光來分析,沒有蘇修解體、冷戰對立結束、海灣戰爭等一系列事件的發生,沒讓大家醒悟過來世界已經變了,過去的那一套已然過時,就不會出現一切給經濟發展讓步的局面,自然,影視業的口子也盼不來打開的那天。

  雖然上輩子對影視業的發展并不了解,可九十年代末期到二十一世紀第一個十年,國內的影視業是北方人的天下,確切的說是京圈的天下,這一點,南易還是知道的。

  甫一開始,南易就沒有想法深度介入內地的影視業,他目前看重的是影視劇的廣告營銷作用,以及將來會呈現出來的對商業地產的推動作用。

  這兩撥風口過去,才是考慮布局數字化網絡,什么元宇宙、WEB3.0等概念的延伸——數字化娛樂的時候。

  南易一直隱隱有一種想法,比他兩輩子加起來還要更遙遠的將來,影視劇的制作模式會發生巨大的改變,觀眾不再會是被動的接受一部影視劇,而是從立項之初就參與其中。

  隨著大數據的進一步發展,一個人會被數字柵格化,行動軌跡、教育經歷、審美、愛好等等一系列的數據都會被采集走,只要數據足夠龐大,不但可以分析出某個人喜歡什么類型的書籍、影視劇,包括文章內容走向和影視劇情節走向的偏好都可以分析出來。

  甚至,還可以推測有限的未來某個節點,某個人會忽然喜歡某個類型的內容。

  不管潛在觀眾將來是否有權利拒絕自己的影視劇喜好數據被采集走,影視劇的制作肯定會越來越精準化,對數據被采集走,又被篩選出來做為一部影視劇創作的參考因素,這些潛在觀眾會發現電影和電視劇越來越精彩,簡直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量身定做的。

  其實不用懷疑,你的電子錢包一早就被盯上,別磨蹭,趕緊付費點播,你的錢一到賬,會計就可以扎帳給股東分配利潤。

  不管這種推想是對還是錯,南易固執的認為不論任何行業,吃肉小圈子的堡壘會越來越堅固,想要擠進去會變得越來越難,乃至幾無可能,而喝湯群落會越來越龐大,社會結構會出現“釘子穿蘑菇型”。

  釘尖遙遙在上,蘑菇傘面就是所謂的共同富裕階層,蘑菇下的釘身有無限向上爬的可能,釘帽的部分直接躺平。

  南氏的主營行業就是那幾樣,但是南氏的資本要無所不在,南易要給自己的子孫后代留下局勢突變之下轉移騰挪的基礎。

  南易相信自己的數字化娛樂推想是對的,起碼大方向是對的,也許南氏將來吃不到或者不想吃這塊蛋糕,但是依然要涉足其中。

  在往數字化娛樂邁進的過程中,始終離不開兩個字——科技。

  科技需要積累,沒有彎道超車,沒有什么突變,把數字化娛樂分解開,幾乎能囊括大半未來科技的發展成果,南氏可以沒有數字化娛樂,但是不能不介入到這些成果的實現環節中去。

  斗氣可以破蒼穹,但科技是斗氣他爹。

  吃著涮羊肉,談著劇本議價,南易腦子里卻在想著應該在影視特效領域砸點錢了,改天先打個電話給蕾切爾,問問顯卡企業有沒有主動和首富偉業接觸。

  等主題談的差不多,桌邊的眾人就開始劃分成更小的圈子,隨機性的進行三三兩兩的對話,三女都不蠢,逮著一個就開始侃,其中謨言被逮的頻率是最高的,誰讓他證明過自己呢。

  “南霸天,是不是又快走了?”王蒴和南易碰了一杯后,問道。

  “嗯,就是這兩天的事。”

  “偌大的華囯居然容不下你的算盤,就這么喜歡在外頭折騰?”

  “不叫折騰,應該說是撲騰。當年,哥倫布被馬可波羅忽悠,一心想著來遍地黃金的我們這來淘金,可誰知道他走錯了,也他媽走對了,他居然去了印度。

  在那里他真的看到了遍地黃金,看到神廟里的石像邊上擺著一塊塊的金磚、金幣。哥倫布心想,馬可波羅大神誠不欺我,印度真的有遍地黃金啊。

  我不是從小就喜歡哥倫布嘛,自然也要沿著他的足跡走一遍,這不,我現在就在印度淘金呢,那恒河里真是一抓一把金,二抓湊成噸啊。

  悄悄告訴你,我都在那里抓了五萬噸黃金了,哥們現在是天下第一富,沈萬三、胡雪巖都得靠邊站。”

  王蒴譏笑一聲,說道:“南霸天,你不寫小說真可惜了,瞎話張嘴就來啊,哥倫布什么時候去過印度?”

  南易吃了一口涮羊肉,嬉笑一聲,“你的關注點還真奇特,不應該關心五萬噸黃金嗎?”

  “這有什么好關注的,一眼假,你要說五噸我還半信半疑,五萬噸,你直接把幾個大國的金庫搬空也湊不出這個數來。”王蒴啐了一句又問道:“說真的,你在印度干嘛呢?”

  “炒股。”

  “賺嗎?”

  “還行,一只股票被人從200盧比炒到了上千盧比,翻了六倍,我定力差了點,10萬盧比在260塊買進,漲到500盧比就拋了,然后一看,臥槽,我剛賣掉就漲到了540,我尋思這個價格應該撐不了多久就會掉,我現在拋是對的,還繼續持有要哭。

  鬼知道過了兩天,股票居然漲到了700盧比,我又尋思,這肯定到頂了,可誰知道它還在漲啊,到910盧比的時候,我忍不住又買進了,現在一股賺300盧比多點。”

  “印度錢和我們的匯率多少啊?”王蒴問道。

  “不到四換一,咱們的更值錢。”

  “那也不多嘛,你第二次買了多少?”

  “600股,我用912盧比買進。”

  “三六十八萬,五萬來塊,還不夠你在印度的花銷吧?”

  “花銷不花錢,炒股只是順便,我今年又找了份工作,在印度出差呢,吃喝拉撒單位負責。”

  “我說呢,你怎么跑印度去了,你自己生意不小,干嘛還給人打工啊?”

  “廢話,兒子馬上就到上學的年紀了,花銷會越來越大,生意嘛,有賺就有賠,萬一我要賠了,我兒子喝西北風去啊?這不,找份工作,一個月領上兩次工資,旱澇保收,心里有底。”

  “領雙份啊?”

  “扯,國外和咱們不太一樣,有一周發一次工資,也有兩周,就是半個月發一次,按月發的少。”

  王蒴抽了口煙,琢磨一下說道:“你現在就是,那話怎么說來著,對了,洋行大班?”

  “按你這個邏輯來說,我應該是二班,頭頂除了老板還有一個人管著,那個人才是大班。”南易擺了擺手,“不說這個,工作上的事情提起來心煩,吃人飯服人管,工資是還不錯,可凹糟事也多。

  還是你好,自由職業,想寫就寫,不寫就躺著,愛誰誰,老子不伺候。”

  “屁,哪有這么舒服,我剛收了訂金要給人寫個本子,他媽都快寫吐了,沒轍啊,吐干凈了還得接著寫,誰叫我收了錢呢,要是交不出稿子,臉上多難看。”

  “讓他們等著,你是誰啊,王雪芹,王大作家,等上三年,一本比《石頭記》還好的《流氓記》甩他們臉上,讓他們知道什么叫現代四大名著之首。”

  “操,別踩呼我,曹雪芹就是那么一說,你還當真了。”

  王蒴嘴里說著別當真,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在告訴南易完全可以當真。

  “別假謙虛,我送你一副對聯,上聯:拳打曹雪芹,腳踢羅貫中;下聯:掌劈吳承恩,偷桃施耐庵;橫批:都是垃圾。”

  王蒴一聽,吸了一口涼氣,笑罵道:“南霸天,你可夠狠的啊,你這對聯要傳出去,我還有活路?”

  “呵呵,這對聯是過了點,不過你倒是可以保持你的流氓本性,不管面對記者還是書迷。人嘛,都有逆反心理,裝的見多了,見到你個不裝的,就會覺得你率真、不做作、夠真實。”

  “裝個屁,老子本來就是流氓,不裝,直接攤牌。”

  王蒴可以不裝,南易卻要一裝到底,為了維護好人設他要裝上一輩子,他的內里太臟,還是好好隱藏著不要露出來。

  幾內亞和塞拉利昂的緩沖地帶附近,一座以飼養山羊為主的農場之內,上校普萊斯和G小隊的隊員坐在草坪上,烤著肉,喝著啤酒,一邊在那里有說有笑。

  “上校,除了糧食護衛隊,聽說還有其他人過來?”喝了一口啤酒,林肯問普萊斯。

  “是的,不要打聽他們是誰,這是高度機密,報復行動你不用參加,你的任務是保護一隊人和他們所持裝備的安全。”

  “見鬼,又是干保鏢的勾當。”林肯不滿的說道。

  普萊斯從兜里掏出兩根雪茄,把其中一根遞給林肯,“不要抱怨,林肯,你的任務很重要,其中有一個戴眼鏡的,他絕對不能出事,是絕對,明白嗎?”

  “Got。”林肯應了一聲,拿起雪茄看了看,“當頭的就是不一樣,抽的居然是哈瓦那。”

  普拉斯聳聳肩,“我只是把你們用來找女人的錢,用來滿足自己的喜好。”

  “啊哈,沒有女人,人生還有什么意義。”

  林肯說著,抬頭看向了天空。

  空中,一架螺旋槳小型雙人飛機正打算降落在農場的簡陋跑道上。

  “坐飛機直飛這里,普萊斯,這就是我的小隊要保護的人?”

  “如果沒被打下來,應該是的。”普萊斯淡淡的說道。

  這里的農場是攪屎棍的一個安全點,要是飛機不打招呼過來低空盤旋,沒說的,直接打下來,要是打不下來,也不用廢話,直接開溜。

  隨著飛機降落,農場還迎來另外兩撥客人,一撥是攪屎棍的老熟人糧食護衛隊的G小隊,另外一撥看起來有點神秘,臉上的偽裝一直就沒摘掉。

  “攪屎棍負責人,上校。”

  “霍加狓小隊,林肯。”

  “花崗巖小隊,高爾基。”

  “自爆興趣小組,眼鏡。”

  “G小隊,脫北者。”

  “北極狐,DA。”

  “既然人已經到齊,我給大家介紹一下我們的目標。”普拉斯說著,指了指盯在墻上的一張照片,“馬塔,RUF負責和我們交易的人,也是我們要抓捕的目標,我們需要從他嘴里拷問出躲在幕后的人。脫北者,馬來妹的妹妹來了嗎?”

  “來了。”脫北者應了一聲,指了指他邊上的一個大奶妹,“代號大嫂。”

  普萊斯看向大嫂,說道:“OK,大嫂,BOSS有指示,由你來決定我們的報復行動要執行到什么程度。”

  大嫂寒著臉,冷冷的說道:“雞犬不留,永絕后患。”

夢想島中文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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