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南易的飛機才從戴高樂機場起飛,飛機上還多了一個乘客,達畢梵藝術品公司的總裁亨利·莫奈。
亨利·莫奈原本是想好只演兩年的總裁,等拿到不菲的報酬再回好萊塢去尋找機會,可誰知道他入戲太深,不瘋魔不成活,走不出來了。
那氣質,雍容不迫、如珪如璋,往南易邊上一坐,讓別人看了,絕對說南易是給亨利·莫奈打工的。
“聽說你自己私人買了一幅《干草堆》?”
“是的,亞當先生,既然我要演莫奈的后代,總得有一幅他的作品。”
“102萬美金對嗎?”
“是的。”
“這三年多,你做的不錯,可我記得你也才拿到145萬美金的分成,這么說,你把大半的身家都用在買畫上了?”
“差不多。”
“莫奈的畫,價值應該更高,這個價格有點低估了,我相信未來會有很大的升值空間,可那也許是二十年,甚至更久之后的事。
如果你愿意,可以加點價,把這幅畫賣給公司,或者以股份的形式讓公司入一股也可以。
不要因為買一幅畫,讓你的生活品質降低,當然,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愿。”
“還是不了,我私人很喜歡那幅畫,為了它,降低一點生活品質,我也認為值得。”亨利·莫奈不卑不亢的說道。
“既然你認為值得,那就好好收藏。”
莫奈的畫,在西方油畫界挺受追捧的,特別是《干草堆》是25幅組畫,其中17幅已經在世界各大博物館里面呆著,也只有8幅在私人藏家手里,既有稀缺性,又有組合性,賣點十足,很適合用來推高價格。
南易相信,將來這畫可以賣上億,一億幾千萬美金的說的過去,吃相不會太難看,亨利要賣的話,幾千萬美金還是很輕松的。
當然,南易說的那些話,可不是為了占亨利的便宜。
雖然達畢梵基本都是斯嘉麗在操控,可公司報告他看的不少,藝術品市場是個什么德行,他已經半桶水晃蕩,藝術品的價值衡量的幾個因素,他也基本搞懂。
達畢梵下一步就準備開幾家畫廊,培養幾個現代年輕畫家出來,藝術嘛,總得雅一點,畫技呢,總得像那么回事。
得讓花錢請來的“捧臭腳”好吹捧一點,哈喳、呀喳尬著舞,甩著毛筆在宣紙上一陣涂鴉,弄張小雞啄米圖出來,讓人家怎么捧?
拿你點車馬費,你就敢這么糟踐人家?
都是吃五谷雜糧的,都是出來糊口飯吃,人,何必互相為難?
這邊新銳派年輕畫家培養著,那邊捧哏的一串頭銜的專家供著,一個畫、一個吹,南易拼命把錢塞,嘻嘻哈哈,觥籌交錯,大家同心協力把斯文吃進肚子里,堅決不讓它掉地上。
“亨利,這次叫上你,是想給你介紹一下蘇菲。”南易指了指坐在邊上的蘇菲·馬索,“持有達畢梵75股份的那家公司,馬上會改名為蘇菲&亨利公司。
這家公司,你會擁有45的股份,當然,這是名義上的,實際上,你會持有5的股份,這是真正屬于你個人的股份。
另外55的股份,會由蘇菲持有。”南易轉頭看著蘇菲·馬索解釋道:“也是名義上的,你真正持有7。”
南易又回頭看著亨利·莫奈,“蘇菲需要一個女強人的人設,達畢梵之前的業績要掩蓋,以后對外面介紹公司的發展史,得把公司成長關鍵的節點設在今年,主要的功績也要算在蘇菲的頭上。”
“亞當先生,斯嘉麗小姐那邊?”亨利·莫奈猶豫的問道。
亨利·莫奈一直在聽斯嘉麗的差遣,可以說他是斯嘉麗的人,自然要顧忌斯嘉麗的感受。蘇菲·馬索就差整個人掛南易身上了,這倆人是什么關系,瞎子也門清啊。
“沒關系,亨利,我會和她說。”
斯嘉麗已經進入南氏的核心,南氏的琺國發展戰略,她也非常清楚,除了吃點飛醋,她才不會跳出來反對。
南易和斯嘉麗都已經算是有錢人了,躺著吃吃喝喝,家底也吃不完,為什么還要繼續工作,南易還要到處飛?
因為他們兩人都有同一顆地球、同一片藍天、同一個夢想——加入地球人財富倉庫,成為一名普通的倉管員。
一個人一生中總得為老百姓做點什么,科學家為老百姓發明高科技,醫生為老百姓治病…南易和斯嘉麗兩個就是庸人,只能做點微不足道的事情,給老百姓看一下倉庫。
“這次你去羊城,把斷掉的東方藝術品生意重新續起來。”
“亞當先生,除了刺繡、象牙雕刻、彩蛋畫、草編這四大類我們還能掌控以外,其他的都受到一定程度的低價格沖擊,市場已經糜爛,想要再把價格提起來有點難度。”
“我知道,我看過報告,象牙雕刻的業務可以停了,庫存象牙已經差不多耗盡,再要出成品,就要購買新象牙。
如今非洲大饑荒,還沒人關注大象被獵殺的事情,等這個風波平定,肯定會有動物保護組織注意到,等他們鬧起來,就會受到關注,我們達畢梵就會站到風尖浪口,這樣不好。
盡快退出,和我們的客戶說,我們達畢梵是一家有社會責任感,有人文關懷的公司,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亞當先生,這個口號好,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我們可以做成宣傳標語張貼在公司的大門上,也可以加進我們的宣傳冊里。”
“很好。”南易點點頭,說道:“適當的時候,達畢梵還可以牽頭成立一個大象保護基金,用來改善大象的生存環境,打擊偷獵者。
也可以搞個慈善酒會…就叫巴啦啦之夜,邀請一些藝術家參加,弄個什么慈善拍賣之類的活動,就拍藝術家自己創作的作品,爭取把巴啦啦做成藝術界的時尚沙龍。
找一家有影響力的雜志進行合作,多宣傳,把藝術作品拍賣和慈善捆綁在一起,形成一種不慈善不捐款的藝術家,就不是好藝術家的概念。”
南易頓住,想了想,糾正一下自己的說法,“不對,應該說,形成一種只要做慈善就是好藝術家的思潮。只要做點慈善,藝術家就可以洗掉身上的污點,掩蓋負面新聞。
巴啦啦可以做成為藝術家扭轉負面人設、抬高身價的一個活動,這樣,他們才會趨之若附的來參加。
另外大象保護基金籌款保護大象只是第一步,深入進去就要擴大幫助的對象,擴大基金的影響力。對外的解釋可以說基金因大象而起,我們因為不忘初心,才一直用大象來當基金會的主題。”
“亞當先生,這個主意太好了。”亨利·莫奈贊道:“藝術家本來就需要炒作,有了巴啦啦之夜,我們可以控制炒作的度。
藝術家平時保持神秘,巴啦啦之夜來個正面的曝光,我相信,和我們‘交好’的藝術家,他們的作品價值可以很容易就抬起來,畢竟,藝術品收藏的人,誰會不愿意收藏一個充滿正能量的作品呢。”
“這就是我的亞當?”蘇菲·馬索聽完南易說的,不敢置信的想到:“我喜歡的人,就是這么一個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