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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一個時代結束了

  智柳?

  自殺?

  開國際玩笑了…

  他壓根兒就不信智柳會有這個魄力。

  智柳聞言,臉色變得鐵青起來。

  卿云見狀淡淡的說道,“你放心,喜歡什么酒就直說,每個周年的時候我會到你墳前拜拜的。”

  智柳氣得捂著自己的心臟,手指顫巍巍的指著他,“你!”

  卿云嘆了口氣,走過去扶著他坐下來,

  “老爺子,體面點,您好歹是個商道教父,別讓我瞧不起您。

  你最好的出路,是自首,去交代歷史上的錯誤。”

  智柳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一絲不甘,

  “卿云,你真的要做得這么絕嗎?我智柳幾十年的商場經驗,難道還不值得你留下?”

  卿云輕輕嘆了口氣,他的眼神中帶著一抹讓智柳肝兒顫的深邃,仿佛在看穿他的靈魂,

  “老爺子,這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而是應不應該的問題。

  你的路…早就被你自己走到頭了。”

  說到這里,他搖了搖頭,輕聲問了智柳一句,“您說…

  當初要是沒把我老師爭取下來的7100萬資金拿去惠州炒地皮,而是按照規定用途,與復旦大學和長江計算機公司合資建立芯片設計中心…

  現在的幻想,會是什么狀況?”

  智柳冷笑了一聲,“那就沒你小卿總什么事了。”

  說罷,他沉默了幾秒,“也就沒我智柳什么事了,該你那老師來坐這個位置了。”

  卿云聞言搖了搖頭,“老爺子,你錯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你依然是幻想控股的董事長。”

  說到這里,他嘆了口氣,“來之前,我拜訪過鄒光召鄒院長。

  鄒老說,‘我當初之所以選智柳而非你老師,完全是為幻想的未來考慮:

  智柳是一個企業家,投資家,這是當初的幻想控股發展必需的人才。只有企業家才能使幻想走出困境,發展壯大。

  你老師是一位院士級的計算機研究員,主要的工作是從事計算機研究。

  研究投是要投入的,當然見效也是緩慢的,這不利于當時幻想控股的發展。

  因為幻想控股成立的初衷就是解決當初那個年代那上千人吃飯問題的。

  而技工貿的研發投入太高,且往往像芯片研發這些十年都可能收不回成本,如果技術預判錯誤,所有的錢全部打了水漂,那幾千人的飯碗都會沒有的。’

  這是鄒老的原話。”

  說到這里,他拍了拍智柳的膝蓋,表情很是坦誠的說著,

  “老爺子,我明確的說,你一開始的路線并沒有錯。

  當初的幻想集團底子太薄并不適合搞研發,走貿易路線是正確的。

  而且,我老師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研發工程師,但是他并不能勝任一個企業家的角色,從他后來的一系列經歷可見一斑。

  我老師從幻想出走之后,一直在努力研發扶持自研芯片和國產系統,卻一直失敗,原因有很多,但他缺乏企業家思維卻是主因。

  所以,我完全不否認當初你先做貿易的正確性,因為我不是只會空喊口號的腦殘,不看歷史背景口無遮攔的有罪推定不是傻就是壞。

  在當時的幻想內部你和我老師矛盾沖突無法彌補的情況下,上面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決策者,都會選擇你這位企業家而非我老師那種研發工程師。

  事實也證明了,改開成就了您智柳,而沒有成就‘張柳’、‘李柳’、‘王柳’,這說明了并不是人人都能成為企業家的。

  企業家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

  企業家要有眼光、有膽識、有組織能力。

  他們是參與經濟活動的重要主體、‘關鍵少數’和特殊人才。”

  社會因為每個人的特點、特長不同,有科學的分工,各就各位,各得其所,不能說誰剝削誰。

  如果你感覺企業家剝削你,你也可以成立企業,但成立企業,你如果不是那塊料,可能血本無歸,你的職工會也會跟著倒八輩子血霉。

  望著臉上浮現起知音難覓表情的智柳,云帝笑了,

  “老爺子,何必在我身上浪費表情?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貍,你也別在這里跟我演聊齋。

  論演戲,我自覺不輸于任何人。

  所以…”

  智柳聞言,臉上堆起的表情瞬間無影無蹤,回到了淡漠的狀態。

  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讓卿云看罷也只能玩味的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

  “所以,你不可能不懂當初的狀況,對我老師,你是必勝的。”

  說到這里,卿云深深的看了智柳一眼,

  “在所有領導層支持你的情況下,你其實完全可以不理會我老師的。

  但你選擇了設計坑殺我老師,用一個證據上的疑點反向證偽了我老師所有的證據,從而讓我老師背上了一個誣陷的污名。

  當然,你完全可以說,對待政敵,要獅子搏兔,絕不給人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句話錯沒錯?

  沒錯!”

  卿云坦然的說著,“對待政敵,我也會這么做。但是…”

  說到這里,他卻搖了搖頭,“但是,我老師卻不是你的政敵,他只是一個科研人員。”

  智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所以?所以我該讓他?所以你今天是來替你老師討公道的?”

  卿云見狀嗤笑了一聲,“老爺子,你錯了。所以什么所以?

  上面很清楚你們水火不容,要保住你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我老師調離。

  無論是鄒老還是曾茂朝,在這方面都是有過共識的,當年的資料也是可以證明這點的。

  你對此更是心知肚明,鄒老說過,和你談過話說清楚了后續處理方式,但你依然選擇去誣陷去反擊。

  你當初的反應,只能說明一件事,你從來沒有認同過組織。

  不相信任何人任何組織,是企業主的美德,這是金科玉律。

  但是…老爺子,你的身份是企業主嗎?”

  在智柳神色復雜的臉色中,卿云的話語如同利刃一般直刺要害,

  “您是一位偉大的企業家,但很抱歉,你并不是企業主。

  您經營的企業,是國有企業,國有企業的企業主或者叫做股東是國家。

  所以,您真實的身份,是國有企業的職業經理人。

  而作為一個職業經理人,您居然不相信股東,不遵從股東的意志,這是什么道理?”

  他擺了擺手,阻止了智柳想要說出口的辯解,

  “您不用跟我辯什么,您可以說最初的幻想不過只是一個只有20來號人擠在傳達室辦公的小攤子,是您嘔心瀝血的把幻想經營成了全國第一,我完全不否認您的功績。

  但是,老爺子,您真的還不如段永平。

  他懂進退。”

  智柳默然了。

  段永平在國營電子廠一戰成名后,就立刻脫離了國資體系自己創業,而后成就了步步高的商業帝國。

  卿云繼續說著,“想賺錢,想享受生活,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有這個本事,您出來啊,從國企跳出來用自己的錢掙自己的錢花自己的錢。”

  望著智柳啞口無言的樣子,卿云聳了聳肩膀,一臉鄙夷的說著,

  “您不敢!因為您的能力只能在國資平臺上發揮!

  您的經營手法,也只能在大型企業上起步才奏效。

  您當初開局時的三次大失敗,比如倒賣電視機,20萬血本無歸,其本質就是您并不擅長從小做起,你沒白手興家的本事。

  您后面的成功,是我老師用自己的專利和訂單先挽救回了幻想的平臺,而后又是華科院劃撥了一塊幾十萬方土地給幻想,讓您有了施展的空間。

  換句話說,老先生,您心知肚明您自己獨立創業只會失敗,所以您一直呆在國資平臺里。”

  卿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他的眼神仿佛能洞穿智柳的靈魂,

  “您是一位優秀的船長,但您駕駛的船,卻不屬于您。

  您在船上可以發號施令,但一旦離開這艘船,您可能連一片舢板都撐不起來。

  老爺子,您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如果您現在離開幻想,三年內,您能重新打造出一個幻想這樣的企業,我卿云立刻雙手將炎黃集團奉上,任您差遣。

  幻想起家的根本,是商務機,你能拿下這個市場,完全是因為幻想姓國!”

  智柳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

  他心里明白,卿云說的都是實話,他的成功,確實建立在幻想這個平臺上,一旦離開,他什么都不是。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和迷茫,仿佛在這一刻,他所有的自信和驕傲都被擊得粉碎。

  卿云鞭辟入里入木三分的剖析讓智柳臉上再無血色。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剝離了智柳所有的偽裝,將他內心深處的弱點暴露無遺。

  半晌,智柳的臉色由白轉紅,他的情緒如同壓抑已久的火山,終于爆發了出來。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著卿云,聲音嘶啞卻充滿了力量,

  “卿云,你有什么資格指責我?!幻想就是我一手培育出來的!

  是我讓它從一個小作坊成長為國內頂尖的科技集團!

  我傾注了所有的心血,我付出了青春和汗水,我甚至犧牲了家庭和健康!你憑什么說我錯了?!”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和不屈,胸膛急劇起伏,仿佛在這一刻,他所有的委屈和不滿都化作了怒火,熊熊燃燒。

  智柳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他在絕望中尋找的救命稻草。

  “我告訴你,幻想就是我的孩子,我有權決定它的未來!我沒錯!我沒有錯!”

  智柳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他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甚至在房間里來回走動,雙手揮舞著。

  “你們這些后來者,你們知道什么?你們知道幻想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什么樣子嗎?

  你們知道我為了幻想承受了多少壓力和磨難嗎?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評判我?!

  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審判我!”

  智柳的眼中閃爍著淚光,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慨和不平。

  不過最后一句話,云帝莫名的有點耳熟。

  別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智柳和祁同偉的性格上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

  但是,遠不如祁同偉那么爺們兒。

  卿云靜靜地聽著智柳的怒吼,他的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仿佛在看一場早已預知結局的戲劇。

  等到智柳稍微平靜了一些,卿云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平靜而淡漠,卻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量,

  “老爺子,您確實為幻想付出了很多,這一點我從不否認。

  但您忘了一點,幻想是站在國家的肩膀上成長起來的。

  沒有國家的扶持,沒有政策的優惠,沒有市場的環境,幻想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更何況…”

  卿云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譏諷,

  “但是,老爺子,你忘了一點,幻想控股從來都不是你的。

  它是國有企業,是國家的。

  你認為的應該,不過是在貪天之功化為己有!”

  而卿云卻是一邊搖頭,一邊喟嘆著,“老爺子,你清楚的,你其實心里一直都很清楚的。

  你的說辭,只是你不敢面對現實,不敢承認自己的局限。

  事實是,你的能力,必須要結合國資這個平臺才能施展。你不敢脫掉這層外衣。”

  卿云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同情,畢竟,這是一個改開的旗幟性人物。

  但他的眼神里更多的是堅定和決絕。

  他知道,智柳的困境是他自己造成的,他的選擇注定了他的結局。

  卿云繼續說著,“你一直躲在國資的大樹下乘涼,利用它的庇護和資源來將幻想壯大。

  直到這一步時,你也沒有錯,平臺和能人相互成就,這是職業經理人雙贏的思路。

  何況,律條論跡不論心,在那一刻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但你的事跡評述下來你是偉大的民族企業家。

  在你的率領下,幻想集團硬生生的扛住了外資對我們國產電腦的第一次毀滅性打擊。

  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這句詩,如同一記重錘,敲打在智柳的心上。

  卿云瞥了一眼智柳,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深邃,

  “而當幻想公司改名為幻想控股,而后歷經幾年的積累,從企業變成產業資本完全進入你最擅長的賽道中時,你決定不裝孫子了,你選擇了私有化。”

  他的聲音平靜而淡漠,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想要將幻想控股變成自己的私人財產,你想要擺脫國家的控制,你想要成為真正的企業主。

  這個時候,你錯了。”

  說到這里,卿云索然無味的聳了聳肩膀,一臉誠懇的看向了智柳,

  “所以,老爺子,我真不怕你死。在我看來,你現在死了,是對歷史的一種成全。”

  他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絕,“所以,老爺子,放棄你的幻想吧,我不可能和你和解的。”

  智柳聞言徹底沉默了,卿云的話,像一把利劍刺穿了他心中最后一絲僥幸。

  坐在那里的智柳,身形似乎在一瞬間佝僂了許多,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了身體。

  良久,他垂著頭,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卿云,我真的是你偶像嗎?”

  他想起了當初面前這個少年在接受采訪時那悲憤的低語呢喃:

  ‘他…他曾經是我的偶像啊!’

  卿云聞言沉默了半響,而后神色勉強的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那個有著偶像情節的少年已經死了!你挑的嘛偶像!”

  智柳聽罷卻嘆了一口氣,神色復雜的望著他,一臉便秘的開了口,

  “小子,要點臉好不?”

  卿云聞言也是迅速的換了一副表情,帶著一抹自嘲,

  “老爺子,這不是氣氛到這了嗎?我剛剛只是配合你的表演而已。

  相信我,我一直都是尊老愛幼的。”

  智柳輕笑了一聲,似乎在懷念著什么,“也對。我記得你的資料里那副你在高考前寫的那七個字。”

  卿云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氣,“我命由我不由天!”

  智柳手指點了點他,眼里滿是贊賞,“能寫出這七個字并且將之實現的人,如果有偶像,那必定是他自己。”

  卿云聞言沉默了一小會兒,而后坦誠的說到,“老爺子,不騙你了,曾經…你確實是我偶像。

  采訪時的那番話,算是我的有感而發。”

  說罷,他指著垃圾筒里的黑木耳,眼中閃過一抹堅定,“我說過的,為長者壽!”

  智柳聞言釋然的笑了笑,他懂眼前這個少年的意思了。

  這確實是對自己最大的善意。

  智柳起身從自己病床枕頭邊拿出一本書,遞給了卿云,

  “這本書,送給你。”

  卿云看著封面上的《君主論》三個字,一臉茫然,不明白智柳的用意。

  智柳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深意,“相信我,你需要它。這是權力的本質。”

  說罷,他頓了頓,繼續說著,

  “我下面的話,你可以參考一下。

  小子,我們有可能先成為世界科技產品制造工廠,然后成為世界科技發源地,這是有可能的。

  現在,櫻花和新羅已經成為科技發源地了,原因就在于他們某些企業在以前冒著很大的風險沖了出去,華國現在也必須有這樣的企業。

  收購艾比誒木,最大的商業邏輯在于艾比誒木一直是以高投入取得高回報,這就像是穿著西裝在賣油條,賣油條自有賣油條的方式…”

  智柳坐在那里自顧自的說著。

  而卿云正襟危坐的聽著,時不時的小聲請教著。

  良久,談興盡了的智柳揮了揮手,聲音平靜而淡漠,

  “走吧,企業家智柳已死。現在活著的,只是一個叫智柳的犯人。”

  隨后,他又笑了笑,“對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小子,我喜歡喝菊花白,仁和的。”

  卿云站了起來,向外走去,臨到門口之時,轉過身來對著智柳笑了笑,

  “老爺子,其實這個病房真的不錯。”

  智柳望著卿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屬于他的時代徹底結束了。

  而卿云,這個氣吞山河的少年,即將開啟了屬于他的新篇章。

  “我還以為你今天會逼死他的。”

  凱雷德的后艙里,蕭雅一臉感慨的望著對面的卿云,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訝和贊賞。

  云帝的目光一直凝視著窗外匆匆后退的風景,他沉默了幾秒后才輕聲說道,聲音平靜而淡漠,

  “他活著比死了好,在病房比在監獄里好,永遠都是個警示教育。可以震懾一些對國有資產有著歹貓心腸的人。”

  蕭雅贊同的點了點頭,她的眼神中滿是欣慰,“到底還是成熟了不少。”

  這么做,是后患最小的,更是全了一些老人的面子。

  她旁邊的章儷也附和的點著小腦袋瓜子,一副‘姐姐說的對’的模樣。

  卿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有點兒主見好不好?別別人說啥你就贊同啥的。”

  章儷一雙桃花眼撲閃撲閃的,小聲的說著,聲音中帶著一絲無辜和調皮,

  “你今天上車鎖門后都沒有搞東搞西的,是成熟了啊。”

  蕭雅聽罷,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吧,這確實也算是成熟了不少。

  不過瞬間,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特么的…

  你這是提醒某人現在要做啥是吧!

  蕭雅的腦子還沒轉過來的時候,后背就是一空,后艙座椅的緊急放倒功能被啟動了。

  還來不及做什么,只見對面一雙星眸眨巴眨巴的小屁孩很是猥瑣的笑了笑,直接就撲了過來把章儷壓在了身下。

  望著章小儷那充分詮釋著的‘欲拒還迎’動作,蕭雅也是一臉便秘的模樣。

  好好好!

  這些小浪蹄子,全特么的是玩心眼的!

  羞惱的拍打著小屁孩伸向自己的魔爪,緋紅著小臉的小雅姐沒好氣的白了兩人一眼,

  “最多二十分鐘就到賓館了,你倆折騰個啥!”

  云帝一邊鍥而不舍的往她領口里耍著賤,一邊嘿嘿的笑著,“暖個場。”

  ‘安保秘書二人組’這個CP,他早就想湊了。

  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現在機會來了,可不得使勁兒的造?!

  蕭雅還來不及說什么的時候,旁邊扎好頭發的章儷卻悄咪咪的拖住了她的右手。

  被解開背扣的小雅姐咬著嘴唇,一雙狐貍眼里滿是羞恥。

  她就知道,這小屁孩這次帶章儷出來就是沒安好心的!

  這個章小儷,在這貨面前是一點兒原則都沒有的!

  “下午還有新聞發布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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