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世間輪回
魔鬼一般！
王太卡又哭又笑，像是抽搐又像是狂舞，壓抑在內心深處的魔鬼滋生，笑聲聽起來像是尖叫。
看著宋香菜，王太卡慘笑著說道：“親愛的，當初你離開，居然連一個說告別的機會都不給我。真的是......”
宋香菜看著那個張狂如斯的王太卡，垂下頭，痛苦萬分：“真厲害，王太卡，你，還真的是厲害呢，呵呵......我沒想到，你居然這么能忍。”
忍？忍！
忍，忍，忍！不平之事多少個？睜一眼，閉一眼，癡心上天有會公審？
忍，忍，忍！聽天由命不發狠。退一步，忍一時，海闊天空求個安穩？
忍，忍，忍！是可忍，孰可忍！此可忍，彼可忍！怨可忍，怒可忍！
風平浪靜，忍！飛黃騰達，忍！將相王侯，忍！草民區區，忍不忍？
忍來忍去，忍出如花美眷，膝前稚子，高堂白發，錦繡前程......
去他媽的！你能忍，老子不忍！
王太卡顫抖著對宋香菜說道：“但是，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就算是分手，也是我王太卡甩了你！而不是你，拋棄了我！”
“這不是報復，我沒有想報復你。我只是想和你擺正關系！就算是離開，那也是我提出了，你沒資格離開我！只有我，才能決定一切！你不行！”
“誰也不能決定我的路！只有我自己，只有我自己才能決定我的路！決定我想怎么走！誰也不能例外，包括你！”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我就要有一天，站在你的面前，告訴你，你是誰，我！又是誰！”
“我不是為了證明我多厲害，我是告訴你，我失去的東西，一定會自己親手拿回來！”
話說完畢，一切戛然而止。
王太卡忽然停止了癲狂，仿佛剛剛的一切都不是他一樣。
看著宋香菜，最后，只剩下相顧無言。
宋香菜看著王太卡，明明近在咫尺，卻仿佛隔在天外。這個人，果然還是他！
王太卡冷靜下來，像是抽空了全部的力氣，嘆了口氣，微微彎下腰，他，累了。
宋香菜已經麻木，連流淚都不知道去擦拭，只是看著王太卡，問道：“那你應該在剛剛，在醫院的時候，就這么說啊。當著所有人的面前，讓我丟臉，這不是最棒的嗎？多合你的心意，何必要到現在？”
王太卡搖搖頭，聲音平靜下來，沒有感情。
甚至到了這一刻，發怒或者癲狂也沒有意義，因為已經到了掀開底牌的時刻了，虛張聲勢沒有意義。
那么多感情從甜蜜化為刻骨的痛苦，有些話哪怕是平平淡淡的說出來，也足夠痛徹心扉。
“茜啊......”
王太卡終于叫出了他最開始的稱呼，不是宋香菜，而是茜。
“茜啊，你知道是一個很在乎儀式感的人。所以，醫院可不是一個施展儀式感的好地方。我要的，是你問出那句話，你問‘來者何人’，我再告訴你，這個答案。這是一個完整的因果關系。”
“那年大雪，我為你而來，那是我們的開始。”
“此刻微雨，我棄你而去，這是我們的結束。”
“這是一個輪回！”
“這就是我要的儀式感，一個完整的閉環。從開始到結束，明明白白。我現在，還真的有點相信昔年那個老道士說的什么因果因緣了。”
王太卡說道：“當然這是第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這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就算是真的崩盤......”
“就算我們再翻臉，還輪不到一群外人，甚至是外國人看我們兩個天朝人的笑話！”
宋香菜仰頭輕笑，順便讓眼淚快些風干：“果然是你，考慮的周到。是啊。還輪不到韓國人看我們的笑話。合理。還有嗎？”
“有啊，第三！”王太卡說道：“你是個擋箭牌啊！如果我真的想和誰在一起，我怎么舍得讓她承受壓力呢？我可是為了折磨你而來的啊！茜啊！”
宋香菜點點頭：“對，合理。雙重標準，果然是你。”
“你就不問問我想和誰在一起？”王太卡問道。
宋香菜搖搖頭：“沒必要，反正也是要被捅刀，只不過是被捅幾刀的問題。不管是誰，都足夠讓我痛苦了，不是嗎？”
王太卡聳聳肩，語氣溫柔：“你得給我參考一下啊，畢竟我針對的是你。我可是要看著你陷入痛苦，才會開心的啊！”
宋香菜沒有說話，閉上了眼睛，打了個冷戰。
王太卡又拿出了那件舊外套，說道：“還記得這件外套嗎？我來韓國的時候一直穿著，真的是很舊了。我記得很多人都問我，為什么要穿這件舊外套。我找過很多理由，什么這是我姐給我買的，這是我出去拍攝習慣的衣服，但是實際上，茜啊，這是上大學的時候，你給我買的，你自己都忘了吧？”
宋香菜說道：“我以為是你忘了。后來允兒給你買了新的外套，你就沒有再穿過了。”
“我沒忘，我穿著它，不就是為了銘記嗎？”王太卡說完，也是笑了：“對，我這身西服，說起來也是充兒送我的。”
宋香菜點點頭：“她對你很好，IU也對你很好。你很幸福了。”
“唉......”宋香菜說道：“你知道嗎？我之前，其實跟她們說起過。我說，她們都不了解你。只有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好人，但是她們根本不信，還以為我是在挑撥離間你們的關系。但是只有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一個咄咄逼人、刻薄記仇、心狠手辣、惡毒絕情的人。你的真面目，只有我看清楚了。”
“我承認我不是好人，但是我不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恰恰相反，待我真誠的人，我何曾辜負過？”
宋香菜眼淚又掉下來：“說的有道理呢。”
王太卡說道：“對了，還記得今天我跟你說的，俄羅斯方塊的事情嗎？我說，我喜歡玩俄羅斯方塊，先攢集著方塊，就剩下最后一條，然后一個長條方塊，一下子全部消除。那種感覺很爽！”
王太卡看了看手表，笑道：“所以啊，我早就做了準備。此時此刻，在我跟你把一切全都揭露的時候，很多事情，也在同步上演。為了這一刻，我準備了太久太久！”
“我說過，這是一個輪回。”
就在王太卡露出得意笑容的時候，身后卻傳來喊聲：“王先生！快躲開！小心啊！”
回頭一看，這句話是周醫生說出來的，而在王太卡身后，則是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光頭男人，正冷冷的看向自己。
宋香菜看到這個男人，馬上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雖然害怕，但還是連忙上前去，一把手拉著王太卡：“打傷你的人？王太卡，你快跑！跑啊！”
王太卡凝視著一臉著急的宋香菜，隨后又看向那個光頭男人，目光凝重。
“我說過，這是一個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