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和猶大?”江無謬喃喃自語,“那中間的圣像…”
圣像越發顯得高高在上,仿若與穹頂相接。
雖然看不清面容,但能感知到祂的莊重慈祥,雙眼低垂,仿佛凝視著腳下虔誠祈禱的信徒們。
那深邃的眼神中,透出無盡的智慧與悲憫,令人不敢直視卻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每一條肌理和線條都刻畫得如此細致,仿佛能感受到那手掌中的溫暖與力量。
越發的…越發的神圣。
神像好像在不斷的自我完善,氣勢越來越神圣而崇高。
彩色玻璃窗透進的光線照射在祂的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圣潔的光環。五彩斑斕的光芒在圣像周圍交織,形成一圈神秘而莊嚴的光暈。
教堂中的蠟燭也一一被點燃,柔和的燭光映照在圣像上,使其愈加莊嚴。燭光在祂的面容上跳動,投射出淡淡的陰影,仿佛祂在微微動容。
感受到信徒們的虔誠與信仰。圣像的雙手微微張開,掌心向外,仿佛在歡迎每一個前來祈禱的人,每一個細節都在訴說著無盡的慈愛與包容。
江無謬在這光輝下感受到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輕輕地按在他們的肩頭,溫柔而堅定地引導他們跪下。
在神的面前,所有的祈禱都會被傾聽,所有的心靈都會找到安寧。天主來鑄造萬事萬物的莊嚴;祂憑池具無窮偉力、金光閃耀的巨手,愿為所有植物、動物與人類帶來光明與生命,方才創造出如此完美而又不完美的宇宙。
起初,這力量像是微風拂面,輕柔得幾乎無法察覺。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那股溫暖開始在他身邊盤旋,逐漸凝聚成一片溫暖的氣流,輕輕地觸碰他的肌膚,像是一條無形的絲帶,柔和而堅定地纏繞著他。江無謬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平靜與舒適。
正是籍著我們的父、主的器皿的大能作為,我們才能發現自己是這無垠土地的英雄領袖,在這黑暗時代的陰影中,予每個行走在陸地上的人一盞神圣的明燈,讓他們來尋找指引和拯救。
這股力量像春日的陽光一般,溫暖而不刺眼。它從江無謬的腳下開始,慢慢地向上蔓延,逐漸覆蓋他的雙腿、腰身、胸膛,直到最后,將他的肩膀和頭顱也溫柔地包裹起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沉浸在一片溫暖的海洋中,每一寸肌膚都被溫暖的浪花輕撫,每一個細胞都在這股力量的浸潤下舒展、放松。
你若口里認我為主,就必得救。因為人心里相信,就可以稱義;口里承認,就可以得救 不僅僅是外在的溫暖,更是一種由內而外的安撫與治愈。它仿佛能穿透他的皮膚,深入他的筋骨,溫暖他的心房,驅散他內心的寒冷與不安。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存在,像是母親溫暖的懷抱,給予他無盡的安全感與力量。
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里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我心里柔和謙卑,你們當負我的軛,學我的樣式,這樣,你們心里就必得享安息。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我的擔子是輕省的。
他的心跳逐漸平穩,呼吸也變得深長而緩慢。那股溫暖柔和的力量仿佛在他體內流動,帶走了所有的疲憊與焦慮,留下的只有寧靜與滿足。江無謬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和寧靜,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變得柔和而美好。
他不再抗拒,任由那溫暖的力量包裹住他的全身,慢慢地屈膝,他想要跪下,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雙手,想要輕輕地將自己的額頭貼在地上,心中生出一種渴望,渴望那神圣的存在將祂的腳放在自己的頭上,給予他完全的庇護與恩典。
他的心中充滿了敬畏與感激,渴望通過這種最謙卑的姿態來表達自己對那神圣存在的無限敬意與臣服。
“才怪。”
江無謬嘴角抽了抽,右手虛握,「舊日藍調」赫然出現。手槍微微上揚,他的手指穩穩地扣在扳機上,力度恰到好處,不急不緩,仿佛每一個動作都經過精密的計算。
時間在這一瞬間仿佛靜止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只有那神像在他眼中無比清晰。
你要干什么?
“砰!”
一聲槍響劃破了寧靜的夜空,震耳欲聾的聲音在空曠的庭院中回蕩,仿佛天地都為之一震。
子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神像的頭部,那莊嚴神圣的面容在一瞬間被無情地打碎!
碎片飛濺,神像的頭部炸裂開來,塵土與碎石四散紛飛,曾經的神圣與威嚴頃刻間化為烏有。
惡人,就是忘記神的恩惠,都必歸到陰間 那聲音仿佛從深淵的底部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陰沉而冷酷。每一個音節都仿佛摻雜著冰冷的利刃,割裂著周圍的空氣,讓人不寒而栗。
那聲音低沉,像是從喉底擠出來的嘶啞低語,又如同冬夜里冰冷的風,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壓和肅殺之氣。
你,必不能得到永生。
祂很生氣。
“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愚蠢的cosplayer了…”江無謬嘆口氣,“你狐假虎威的neta了那么多經典,有沒有一條告訴你「制造雕刻偶像的,盡都虛空,他們所喜悅的,都無益。并且他們的見證無所看見,無所知曉,他們便覺羞愧。誰制造神像,鑄造無益的偶像」?”
“即使是從幾千年前的觀點來看,作為第一推動者,應當是永恒不變的純粹現實。你的存在如果依賴于信徒的信仰與下跪,這本質上是變化的和不穩定的,與你作為神應有的永恒和完美相矛盾。”
江無謬將舊日藍調在手中不斷的拋著,他的目光在彼得和猶大兩人的肖像之間流轉,似乎在等待些什么變化發生。
“而那些虛偽的神像,終將被時間的洪流沖刷入廁所的臭水溝,你所能留下的只有真正屎一般又臭又硬的執著。”